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huáng雀才是玷污温玉嫦的真凶,可这人是谁?目的又是什么?要陷害温玉嫦?要嫁祸五皇子?还是要针对萧怀逸?
此时,明珏头大如斗,面对这一起连她也算计在内的yīn谋,她前世所看的探案节目,与柯南和福尔摩斯破案有关的书籍全都派不上用场了。
她是这块林地的主人,出了这种事,她也难辞其咎。况且她确实陷害了五皇子,意图扰乱温家,若追下去,她难保不被咬出来。要想脱身,她必须知道那只“huáng雀”是谁,有什么目的?否则这件事几方人马都不会善罢甘休。
“皇上,还是先回敞棚吧!这里风大石凉,不如……”明珏深qíng温顺乖巧。
“回去。”启明帝狠狠瞪了五皇子一眼,qiáng撑身体站起来。
“江小乔,把你拣到的东西拿出来。”萧怀逸冲明珏伸出,脸上平静无波。
众人的目光聚到明珏身上,她在给温玉嫦盖汗巾时,从青石一侧拣到了东西,众人都看到了,只是qíng急之下,忽略了如此重要的环节。温显宗正横眉立目审问两个丫头和温玉妨,浑身一激灵,也走过来,狠狠盯着明珏。
“真、真要拿出去吗?”明珏握着两个纸团,那是她要嫁祸于人的“杰作”。
“拿出来。”启明帝又坐到石头上。
明珏缓了一口气,瞪了萧怀逸一眼,怯懦懦地将纸团jiāo给启明帝身后的太监。反正也是用左手写的字,谁敢肯定这纸团是她写的?除非一个一个试笔迹。
“huáng有德,念给朕听。”
太监打开纸团,扫了一眼,嚅嗫着说:“皇上,这……”
“念。”
“嵊哥哥(五皇子大名秦亦嵊),我yù与君相知,山无棱,江水……两qíng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只想见你一面……你的嫦妹妹。”
太监嚅嚅嗫嗫,轻声细气,只念远一个纸团,额头上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启明帝恨恨扫了温显宗一眼,重重冷哼。温显宗的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豆大的汗珠滴落。五皇子额头触地,还有不停磕头,伴着轻声抽咽。萧怀逸扫了明珏一眼,脸上依然平静到毫无表qíng,目光投向远方,变得深沉无底。
众人暧昧、猜忌、嘲弄的目光在站着的萧怀逸、跪着的五皇子、弯着的温显宗和躺着的温玉嫦四人身上游移。温家二小姐给五皇子写这种东西,已经做成了有私qíng的证据,在场的所有人不得不怀疑温家女儿的清白与教养。
镶亲王咂了咂嘴,眼含嘲笑,说:“温顺侯,看你孙女写得这些东西,满含心事,她是不是不想嫁给萧侯爷?难道她仍对五皇子……”
这句话镶亲王表达了好几重意思,好像他知道温玉嫦曾对五皇子有qíng一样。
温显宗晃晃悠悠跪倒,双手捶地哀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呀!”
温玉嫦对五皇子有意的事,不只是温显宗,温家多数人都知道。他们把这当成小女孩的风月心事,根本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今天会闹出丑闻。
五皇子已加封亲王,娶妻纳妾都是有标准和编制的,那些妻妾每一个都代表一方势力。温家是五皇子的坚实后盾和不二的支持者,他再娶温家女儿岂不是làng费名额。再说,温家也要用女儿联姻巩固家族势力,也不想làng费资源。
所以,温家知道温玉嫦对五皇子有意,也不会成全她。五皇子身边女人众多,他对温玉嫦没有特殊感qíng,温玉嫦在他心里,是表妹,是工具,再无其它。
最初,听镶亲王这么问,众人满是怀疑猜测,启明帝心里嗔怪,大家不敢苟同。可听到温显宗大喊家门不幸,五皇子又不反驳,温玉嫦与五皇子有私qíng已成了不争的事实。众人同qíng、嘲弄的目光再次投向萧怀逸,这顶绿帽子真大。
“父皇,儿臣只把她当表妹,儿臣对她没别的心思,呜呜……”五皇子跪爬到启明帝脚下,又重重磕头,“求父皇明察,求父皇还儿臣清白,求父皇……”
“滚。”启明帝一脚把五皇子踹倒。
谁跟谁有私qíng、谁对谁有意也不是大事,收了不就行了,反正皇子王孙、公侯权贵都妻妾众多。可五皇子不能收温玉嫦,因为她是萧怀逸的未婚妻。
五皇子妻妾名额已满,再添女人只能做无名无份的侍妾。温玉嫦这时候还对五皇子不死心,放着一品侯正妻不想做,难道温顺侯世子的嫡女要给五皇子做侍妾?这不只是温玉嫦犯傻没算计,更是对萧怀逸莫大的蔑视。
“尽快处理,别再横生事端,唉!”启明帝下了口谕。
秦临庄下令侍卫封锁温玉嫦出事的地方,不允许游人再靠近,又看押了温家丫头。一会儿,侍卫抬回两个昏迷不醒的婆子,是温玉嫦的奶娘和教养嬷嬷。两人昏倒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秦临庄看了两人的qíng况,眉头紧锁。
温显宗爬起来,狠踹了温玉妨几脚,把满腹怒气都撒在她身上。温玉嫦仍旧昏迷不醒,温显宗没带随侍的仆人,此时更是神智惶恐,又手忙脚乱。
明珏暗自得意,温显宗这老王八蛋、老变态也算是遭报应了,真是大快人心。
“江小乔,朕要摆驾回宫,明天再弄野餐。”启明帝这时候还有心qíng想野餐。
镶亲王凑到启明帝耳边,看了萧怀逸和五皇子一眼,低声说:“皇兄,您可不能现在回去,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件事弄不清会有麻烦,赶紧处理。”
这番话确实不错,可镶亲王的神态不对劲,看他的神qíng,他就是想看热闹。
启明帝一想也是,忙说:“回敞棚去,都过来。”
七皇子把五皇子扶起来,五皇子看到明珏,猛扑上前,冲明珏的肚子狠狠踹去。萧怀逸手急眼快,抓起明珏,躲过五皇子的脚,又一回身,把五皇子弹倒。
明珏从萧怀逸手中挣脱出来,表现得很无辜,满脸委屈恐惧看着五皇子。这件事弄不清楚,五皇子会恨上她,以后肯定还会有麻烦。
“大胆,当着朕的面,你竟敢……”
“父皇,信是她给我的,是她想诬陷我。”五皇子一直怀疑明珏的身份。
“什么信?民女……”明珏心中暗喜,五皇子急得失去理智,这个坑可是他自己挖好,自己又要跳下去,与她无关,“五皇子,你不是说那封信是……”
镶亲王暗自一笑,忙问:“老五,江小乔给你的信不是贤妃娘娘写的吗?”
萧怀逸嘴角挑起轻蔑的笑容,转瞬即逝,冷声说:“五皇子也太冲动了。”
见五皇子自投罗网,温显宗再一次恨得咬牙,不用问,那封信不是温贤妃写给他要银子的,而是温玉嫦约他私会的,这若是深究就是欺君之罪呀!
得罪了萧怀逸,毁掉了苦苦维系的名声,失去了皇上的欢心,此时,五皇子处于危局困境。温显宗咬牙叹息,五皇子今天的表现和反映令他很失望,权势倾轧斗争中浸yín这么久,最有力的夺嫡人选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信呢,给朕拿出来。”
五皇子爬跪在地,乖乖掏出了信,心中万分悔恨。他也意识自己今天的举动和言行都很失常,好像脑袋不是自己的一样,反映也变得很迟钝。
自太子和二皇子两败俱伤之后,他作为后起之秀,一直表现得非常出色。可仔细一想,他从来没经历过真正的斗争,温贤妃和温顺侯一派将他保护得太好。
他沉浸在自己营造的风雅里,从没经历过大风大làng,也没遭遇过真正的险境。今日遇到这种事,他知道自己被多重算计,表现失常并不意外。
启明帝看完信,狠狠抓成一团,重叹两声,说:“回敞棚去。”
众人各怀心思,都沉默无声,跟启明帝向敞棚走去。萧怀逸和秦临庄商量了几句,秦临庄留下来探查qíng况,萧怀逸回敞棚保护启明帝。温显宗让温玉妨去守护温玉嫦,又垂头耷脑,陪着小心,跟秦临庄说话。
“江姑娘,请留步。”温显宗追上明珏,老脸青红不定。
“有事吗?温侯爷。”
温显宗摘下腰间玉佩递给明珏,冲棚室那边抬了抬手,低声说:“赶紧去。”
明珏明白温显宗的意思,接过玉佩,点点头,向小河港跑去。温显宗让她去给温家人和温贤妃传话,她也正想回去安排,正好借此脱身。
“江小乔,皇上正等你呢。”萧怀逸迎上来,堵住她的去路。
“替我向皇上请罪,我去给你爱妻的娘家人传话。”明珏冲萧怀逸吐了吐舌头,抓起几片绿叶顶在头上,比划着说:“好大的绿帽呀!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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