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错信了人,因为多嘴竟然惹来这么大的祸事,又悔又恨,连累了那么多人,昨天动大刑,他没招认,也没哭没叫,今天却恨得哭出了声。
“回、回大人,洛、洛氏让狗子传递消息,就、就要害人,小小人……是狗子跟小人说的。”二郎把自己知道的qíng况全盘托出。
“大人,我家二郎都说了,是洛氏指使狗子和丫头的,你、你给他们动大刑,打他们才招。”岳大姐笑脸谄媚,卖乖讨好,一听就知道平原答应了他们赏银。
平原冷哼一声,重重敲响惊堂木,“洛氏,你招还是不招?”
“敢问平大人,我招什么?”明珏冷笑几声,极度轻蔑的目光扫过岳大姐一家,落到平原身上,“过完元宵节,我就让人把岳大姐一家打发了,大约在二月初,西城郡周大人才跟我说起乐农节可能在西城郡举力。就算我计划栽脏皇室,她怎么会知道?她们一家只是下等奴才,我有谋反的言论会跟她说吗?她只是一个无知妇人,她凭什么置疑我?我拜托你平大人,还有某些心思卑鄙的人想找人做伪证的时候,找一个有水准的,不要什么傻的、蠢的都往公堂上拉。”
“大胆,原告证人当前,你还敢狡辩?我看不用刑你是不会招认了。”平原一脸愤恨,重重敲响惊堂木,“来人,给洛氏动刑,先打五十大板。”
“平原,今天你敢打我一下,我让你全家不得好死。”
“打,狠狠打。”平原丢下刑签。
没容明珏反抗,两个身qiáng力壮的女狱卒就按住了她,几个丫头扑上来护卫,被衙役拉到一边。明珏不能动弹,看着衙役手中的板子抡起,银牙咬碎。
“住手——”就在衙役板子即将落下时,两把银刀飞来,把板子弹开了。
马上就要大功告成,此时被人打扰,平原气急败坏,敲着惊堂木怒喊:“是谁胆敢扰乱公堂,来人,给本官把扰乱公堂者拿下。”
“是我。”萧攀萧登齐声回答,带进十几个护卫走进公堂。
“不认识我们兄弟?”萧登拣起银刀,冲平原晃了晃,“平大人办案越来越唐突,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屈打成招,要传出去,恐怕你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你们……江平原摊坐在椅子上,满脸恼恨jiāo织着无奈,去年他在景州任上时,萧攀萧登跟随萧怀逸去南疆平叛,路经景州,曾跟他有数面之缘。
“怎么?平大人,认不得我们兄弟了?”
平原qiáng笑几声,“记得,这是地方小案,涉及皇室威严,还请二位……”
“你认为我们管不着,是吧?哼!我告诉你,这事我们管定了。”
“洛氏栽脏皇室,罪大恶极,人证物证俱在,罪名已定,你们如何管?
“平大人真是越来越荒唐,凭一个小孩子几句话就能给人定罪?我们想管自然有办法。”萧攀面向平原,突然开口,“杨管事、张管事留步,侯爷有令,今天的事既然你们参与了,说不清之前,你们敢离开半步,格杀勿论。”
杨管事和张管事看到萧攀兄弟来了,就要跑,没想到被萧攀点破拦住。听说侯爷有令,吓得他们再也挪不动脚步,怔立当场,浑身哆嗦。
明珏看到萧攀和萧登,听说他们管定此事,重重松了一口气,拉着丫头的手站起来,冲岳大姐母子三人摇头冷哼一声,又让丫头把受了伤的几个人扶起来。
“二位既然说凭小孩的言论不足以给洛氏定罪,那你们说败坏温二小姐的名节,构陷五皇子的真凶是谁?”平原以退为进,以为这个话题会难住萧攀萧登。
萧攀冷哼一声,“平大人,你真让我们说?”
平原见大势将去,也发威了,“你们知道尽管说,本官自会将真凶捉拿归案,你们要是不知道,就不要阻止本官办案,萧侯爷位高权重,却管不到一府小案。”
“哈哈……平大人很慷慨,我说出来,后果你能承担的吗?”
“有什么后果,本官自会承担。”
“你担得起吗?”
“本官为皇室洗冤,就不怕拿身家xing命担保,就算本官担不起,还有皇上。”
“好,有你平大人这句话就够了,众人也都听到了,你可别反悔。”萧攀清了清嗓子,高声说:“构陷五皇子的人是关在铜牛庵里的大公主。”
“什么?你……”平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铁色青白,豆大的汗珠滴落。
“平大人,你虽说是温顺侯的乘龙快婿,却是太子的门生,你可千万不要说你不知道大公主为什么要构陷五皇子,当年的事,你应该很清楚吗?”
明珏吃了一惊,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没想到最后一只huáng雀竟然是大公主,想必萧怀逸早就知道。大公主为什么要构陷五皇子?她不得而知,却知道大公主恨温玉嫦即将嫁给萧怀逸,要败坏温玉嫦的名节。
烧毁萧家宅院内的小院,要烧死明珏,想必也是大公主所为,萧怀逸早就知道。她们主仆搬到梅隐居,萧怀逸给了她许多护卫,是为防备大公主对她不利。
由此说来,昨晚想要在牢狱里暗害明珏,被萧攀带人击败的刺客也是大公主派来的。大公主刺度出家,被看押在铜牛庵,没想到还很有势力,耳目也不少。
明珏知道因为萧怀逸,大公主恨上了她,而且有机会就想杀了她,她并不害怕,只是觉得大公主可怜又可悲。曾经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金枝玉叶,却落到这种地步,就是把与萧怀逸相关的女人都杀光,他们仍会此生陌路。
“平大人,你的案子还审吗?”
“要审要审,我还有话没说完呢。”没等平原说话,公羊白就推开看守他的狱卒,快步走过来,说:“我还有话没说呢,就在等你们。”
“啥事?”萧登冲公羊白抬了抬下巴。
“奴才买卖的事。”公羊白看了看岳大姐一家,“杨管事,听说他们一家已经是平北侯府的奴才了,你把他们一家的卖身契拿出来,我要好好看看。
“拿出来。”萧登直接出手,搜杨管事的身,找到卖身契,递给公羊白。
公羊白打开卖身契,扫了几眼,说:“这几份卖身契不做数,人口买卖事关重大,大家族买进人口,除了有府第的签章,还要有家主的印信,平北侯府也是这样规定的,杨管事不知道吗?这几份卖身契上没有侯爷的印信,是杨管事私自而为。还有,卖奴才的人是张山保,他本身就是洛九小姐的奴才,他有什么资格卖人?平大人看过这几份卖身契,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没看到吗?真是荒唐。”
平原又气又急又恨,却不敢反抗,卖身契的问题他早就发现了,只是装做不知道,故意而为,就制裁明珏,讨好主子,没想到让公羊白揭露了。
杨管事和张管事都吓得浑身哆嗦,两腿间有液体滴落。他们两人都参与了这件事,一旦追究,平氏自身难保,哪里还会顾及他们?萧怀逸要整顿平北侯府内务,正想拿人开刀呢,他们撞到枪口上就是死路一条,家人都要受连累。
岳大姐母子三人一脸懵懂,他们不懂卖身契的条条道道,但见平原一脸沮丧,杨管事和张管事都吓晕了头,他们也知道大势已去,害怕不已。
“你怎么不早说?”明珏抢过卖身契,瞪了公羊白一眼。
公羊白捏了胡子,说:“哎呀!昨晚,护卫和伙计被抓进来,我才听他们说起奴才叛主的事。今天被押上大堂,周围都是身qiáng力壮的狱卒,我手无缚jī之力,要是开口,让他们打一顿板子岂不是白挨,要怨就怨他们来的太晚。”
萧攀冲平原抱了抱拳,说:“平大人,要是没事我们就把人都带走了。
“不行,洛氏构陷五皇子人证物证俱在,必须将她治罪。”平原重重敲响惊堂木,“温顺侯爷有令,将洛氏拿下,阻拦者一律格杀勿论,来人,动手。”
明珏原有二十余名护卫,全部被抓,加上其他仆人、管事和伙计,连同萧攀萧登带来的人,大概有百余人之多。可平原一声令下,顿时有二三百名官兵冲出来,jiāo公堂围得严严实实,气势汹汹拿刀动杖,扑向明珏等人。
“两位萧兄弟,我只想治洛氏的罪,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
“平大人真有意思,我们若是不走呢?”
“那只好委屈你们了,有话到yīn曹地府说吧!他们聚众叛乱,一律格杀勿论。”
萧攀萧登带领护卫保护明珏等人,与官兵对峙,平原一声令下,官兵扑上来,刀兵相见。战斗刚拉开序幕,就见十几个衙役慌慌张张跑进来,边跑边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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