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洛、洛九小姐出手真、真大方。”萧攀也动摇了。
“我觉得也不少了,太便宜萧怀逸了。”明珏微微一笑,说:“只要给我地契我就jiāo银子,你们两人不用付现银,我从你们的红利里扣,跟你们写正规契约。”
两人一听,齐齐点头,笑逐颜开,萧攀承诺最多三天就把地契拿来。他们心里都明白,反正也不是萧怀逸的庄子,卖得再便宜也亏不到他们。
“契约好写,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公羊白看上去有些为难。
明珏促侠一笑,一本正经地说:“你的条件若是不让我把分你一成红利的事告诉黑嫂,我可以考虑同意,不过你还是要慎重些,因为……”
“因为我会告诉黑师娘,我现在就去。”多多刚要跑,被萧攀扯住了。
“就当我没说。”公羊白承诺错误并贿赂了多多一两银子,这件事才算了结。
跟萧攀等人闲聊了一会儿,明珏画出庄子的规划糙图给他们看。从今年秋天开始,先种二百亩暖棚菜,错开瓜果成熟的时间,其余土地种冬小麦。温家的佃农仆从一个不用,让黑嫂带几个奴隶过去,在附近村子招一批短工,随时gān活。
“洛九小姐,你还用人吗?我有几个军中退下的兄弟,现在没事做。”
“我这里随时用人,只要能达到我的要求就行,在我这里,只要gān活儿就有钱赚。”明珏想了想,说:“明记豆腐坊缺总事,能给我找一个熟人最好。”
“我还真认识几个在军中做过采买的人,改天叫来给你看看。”
明珏点头,“尽快吧!我做事qíng不喜欢拖泥带水,我现在就是缺可用之人。”
送走萧攀和公羊白,明珏回想萧攀带来的消息,不由暗笑。这段日子,萧怀逸在京郊四个大营练兵,无须他多管,萧家的内院就异常安静。
着火当天,萧家主仆灭火之后,就匆匆赶回了京城,萧老太连惊带吓,又因身上着火,被浇了一桶凉水,回府就病了,这两天才稍有好转。萧贵妃奉旨回家侍疾,萧老太怎能让她闲着呢,赶紧病倒,让她有事可做。
平氏回府就流产了,是一个男婴,萧怀通不体谅她新产体弱,狠狠打了她一顿,陈氏又是斥骂又是埋怨。平氏又惊又吓又心痛,缠绵病榻,一直不见好转。
萧怀逸派人给温家送信,要把温玉嫦送回温家,让温贤妃教诲。温家以出嫁从夫为由,不让温玉嫦回来,并言明由萧怀逸全权处理。萧怀逸让人把温玉嫦关进后花园的一座小院,让她闭门思过,不允许她走出园子半步。
现在,萧家内院的事务由袁氏打理,小白氏帮趁,外院由萧博海和萧怀迁总管。规章制度写得很明白,一旦违背,军法处置。平北侯府现在安静得诡异,主子仆从还有那些半主子们连句大声话都不敢说,更别说谁还敢生事了。
最让明珏担心的人是萧怀迦,他的烧伤好了,仍闭门不出,也很少跟人接触。听萧攀说,很少有人在屋子外面见他,也没人知道他现在的qíng况。明珏委托萧攀给萧怀迦带去一封信,良言劝慰,希望他别因此沉沦。
第三天,萧攀给她拿来地契,也带来了几个人。明珏详细了解了这几人的qíng况,得知他们都曾是萧怀逸的手下,各有所长,可以放心使用,给他们各自安排了位置。有一个叫张洪的采买不错,明珏让他学习几个月,然后接手豆腐坊。
又要给水木翻译书籍,又要做水循环的改进实验,铺子矿井和田庄事儿很多,新买的庄子也有好多事qíng需要她处理,接连两个多月,明珏忙得不亦乐乎。
中途水木回来了一次,只跟她见了一面,把她翻译好的书籍拿走了。给她带来好稀奇贵重的礼物,当然也给她带来的几箱书,让她接着翻译。
她想找水木好好聊聊,主要问他不翻译行不行。她花费了一番心思组织好语言,兴冲冲来到水木山庄,听说水木又出远门了,而且不知归期。
她总感觉水木在忙很重要的事,似乎关系到他此生的得失成败。水木不想跟她多说,她也不便于多问,隐约感觉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疏远了。
萧怀逸这两个多月一直在四个大营奔波练兵,听说低价买走庄子的人是明珏,他忙里偷闲,趁到北郊大营练兵的时候,跑到梅隐居将她好好搓磨的一番。又以比较特殊的方式惩罚的公羊白和萧攀,并提醒明珏等他闲下来再算帐。
明珏才不怕他,萧怀逸越是狠巴巴就越不可怕,她就怕他仰头望天,面无表qíng。根据她的观察以及萧怀逸身边人的经验总结,那时候他在想怎么杀人。
清风徐徐,早桂飘香,又到了巧云飘移的季节。
还有几天就到七月二十八了,那是明珏两生两世直到来生都会记忆深刻的日子,那一天,她在这个时空完全清醒,知道自己穿越了,变成了洛明珏。接下来的日子jiāo织着喜怒哀乐,掺杂着喜辣酸甜,她都一天一天、一步一步地走过了。
她决定七月二十八这天放自己一天假,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带足自己喜欢吃食,以独特的方式纪念重生,不跟任何人分享她的秘密。她的计划很美好,可事与愿违,那一天,她被狗皮膏药粘住了,而且属于“中国股市”式套牢。
……
平北侯府的后花园很大,秋高气慡的时节,最美就是桂园了。园中各式各样的桂花或盛放飘香、或蓓蕾初绽、或含苞待放,桂香氤氲,蜂飞蝶舞。
今年的桂园花开依旧,可有心观赏者却聊聊无几。萧老太的病早好了,可萧贵妃还留在府里侍疾,她几次上折请旨,启明帝都不让她回去。就因为这位“大神”在府里,众人别说赏花,连偶尔出来一次,都怕碰到她不高兴,自找晦气。
温玉嫦就被禁足在桂园旁边的秋jú斋里,这两个多月以来,她天天吵闹着要出来。守门婆子都是萧怀逸亲自挑的,很壮实,也很qiáng悍,每天跟守门的婆子吵闹是温玉嫦的“必修课”,到最后灰溜溜败下阵的人也是她。
“我要到花园散步,让开。”温玉嫦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神qíng却很凶悍。
“二奶奶,秋jú斋的院子这么大,不够你散步吗?”
“我要到桂园去,我要赏桂花,滚开。”
“二奶奶,老奴劝你还是消停些,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四奶奶好不容易怀了一个哥儿,没了,现在被关在小佛堂里,二太太连房门都这让她出。贵妃娘娘还在府里,皇上不让回去,日子难过着呢,整天跟老太太以泪洗面。
六公子被烧伤了,伤好了也不愿意出门,心里难受着呢。要说这些事,不都是你惹出来的吗?府里的主子奴才天天骂扫帚星,你还以为是说别人呢?”
“你这个狗奴才,你竟敢骂我,你找死。”温玉嫦扑上来要撕打守门婆子,她的奶娘和丫头忙拉住她,又来跟守门婆子陪礼道歉。
温玉嫦气得咬牙切齿,甩开丫头就往屋里跑,双腿一软,晕倒在地。丫头和奶娘忙扶起她,叫了半天也不醒,守门婆子害怕了,忙去给她找大夫。
有一个姓邢的太医来给萧贵妃看病,被守门婆子截住,请到秋jú斋。温玉嫦的奶娘忙塞红包把守门婆子打发走,才把大夫带进来给温玉嫦看病。
“邢太医,我家二奶奶是什么病?怎么突然会晕呢?”
“二奶奶身体无恙,是喜脉,qíng绪一激动,晕倒也是正常的。”
奶娘和丫头都很高兴,温玉嫦怀孕,萧怀逸会让她解除禁足,她们也可以离开这里了。温玉嫦悠悠转醒,听说自己怀孕,喜极而泣。若一举得男,就是平北侯的嫡子,她在平北侯府的地位就稳固了,人们也会忘记她惹下的祸事。
“邢太医,我家二奶奶怀上多长时间了?”
“还不到两个月,正是关键的时候,一定要好好休养安胎。”
“邢、邢太医,是不是诊错了?我家……”奶娘一脸惊惧看着太医。
“那你们再去请别的大夫吧!告辞。”邢太医很气愤别人置疑他的医术,象怀孕这种小事,连初学的大夫都能诊出来,他做了几十年太医,居然被人怀疑。
奶娘处于惊恐之中,丫头们也一脸猜疑茫然,太医离开,她们连红包都没给。
温玉嫦沉下脸,“奶娘,你怎么了?我怀孕不是好事吗?”
“二、二、二奶奶,邢、邢太医说你怀孕不到两、两个月,咱、咱们被关进秋jú斋两、两个半月了,连、连侯爷的面都没见过,怎么、怎么会怀孕?”
“不、不可能,不……”温玉嫦浑身轻颤,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低语,“不准、不准,太、太医看错了,太、太医诊错了,快、快请别有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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