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塘里照常种莲藕、菱角,并养鱼虾螃蟹,让庄头专门派人照应。水田受天气限制,只能收一季水稻,要想高产,必须间作。明珏准备水田里搭起简易的暖棚,天暖时种稻米,天冷了可以在暖棚里栽一些适合水田种植的蔬菜瓜果。
明珏给庄头管事分了工,由萧攀总管协调,让他们派专人负责良田、水田和湖塘,并说明让他们也象岳嫂子等人一样到年底拿红利分成。听说岳嫂子一个女人,还是奴籍,一年就能挣千八两银子,众人都眼红了,热qíng空前高涨。
连续忙碌了五六天,才把萧怀逸庄子里的杂事归整清楚,规划完毕并全部落实,人员调配到位,众人各就各位,只需按计划去做,按规矩去管。
产业越多,她反而觉得自己越轻松,手下有可用之人,凡事不用亲力亲为,只需平时听汇报,给下面的人一些意见,再就是到月底查帐了。
记得前世一位资深管理者曾经说过,管理的最高层次是“无为而治”,产业全部步入正轨,就不需要大包大揽,除非有新项目需要最高管理者来决策。
终于可以歇口气了,洛明珏的生日她在庄子里过的,只吃了一碗面,苏嬷嬷说等她闲下来,一定要热热闹闹把生日补上。众人也一直跟她忙碌至今,轻闲之后,她决定以过生日为噱头,宴请众人,给众人鼓鼓劲,权作慰劳。
“娘,咱们家有喜事。”多多嚷着有喜事,却看不到他高兴,反面有些委屈。
“我过生日算什么喜事?”明珏见多多不象以往欢实,拍了拍他的头,说:“我跟苏嬷嬷说了,把我拣到你的那天做为你的生日,一定给你风光大办。”
多多紧紧抓住明珏的手,轻声说:“不对,娘,是爹有喜事。”
“你爹有什么喜事?”明珏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
“爹要大摆宴席,他家里的娘要有儿子了,是萧登叔叔和师傅说的。”
“他家里的娘?”
明珏猜到多多在说温玉嫦,心里很纳闷,难道温玉嫦怀孕了?前几天,她跟萧怀逸在湖塘里游玩了一天,也没听他提半个字。不只没提到温玉嫦,连萧家任何人都没有提起,明珏问起萧怀迦的事,也被他三言两语遮掩过去了。
“就是爹的娘子,师傅管黑嫂叫娘子,爹的娘子要生孩子了。”
苏嬷嬷进来,听到多多的话,马上变了脸,忙问:“温家小姐怀孕了?
明珏冷笑几声,摇头说:“不知道,没听他说,多多听萧登和公羊白说萧怀逸要大摆宴席庆祝,他的娘子要生孩子了,那还不是说温玉嫦怀孕了吗?”
听说温玉嫦怀孕,明珏脸上的笑容僵化了,心里一阵阵辐应,抵触qíng绪自心底萌生。她憎恨厌恶温家每一个人,对温玉嫦更是一种蔑视到脚底的恨,可温玉嫦是萧怀逸名媒正娶的妻子,又有要孩子,那可是把他们联系在一起命脉。
跟萧怀逸在一起的时候,无论吃喝玩乐,不管嘻笑怒骂,她从心底就刻意忽略温玉嫦是萧怀逸的正妻,是萧家未来的当家主母,可事实不容更改。
“唉!要是温家小姐怀孕,温家就更有底气了,就……”
“有底气又能怎么样?大不了再闹一场,谁怕谁呀?”明珏越想越气愤。
“话不是这么说,侯爷现在跟我们走得很近,对你也不错,连老太太也眷顾着,要是温家小姐生下嫡子,那就是世了,qíng况就完全不一样了。”苏嬷嬷轻声慢语,擦着眼泪,边说边叹气,脸上密布着浓郁的担忧。
“他跟我走近走远是他的事,我不稀罕他对我好,老太太也不用他眷顾。”
“话是这么说,可侯爷毕竟是靠山,要是温家……”
明珏皱了皱眉,“行了行了,别再杞人忧天,该gān什么就gān什么,没事。”
苏嬷嬷嚅嗫着还想说些什么,看到明珏发脾气,哀叹几声,出去了。
萧怀逸跟她走得近走得远,确实是萧怀逸的事,但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她不讨厌萧怀逸,所以才能拉近两人的关系。去年在萧家,与萧怀逸见第一面就要面临圆房,那时候他还是她的正牌老公,而她只他当成路人甲,毫无印象可言。
今年再见,她的身份是他的弃妻,本来已无相gān的两个人,几次接触,距离慢慢拉近。在她的意念里,萧怀逸只是她的一个朋友,但关系却不如她与小乔和秦临庄等人那么纯正,有时候,一些亲昵的举动也超出了朋友的界限。
与萧怀逸亲昵,无论是贪恋男色还是其它原因,至少她从心里就不反感跟他在一起。一直以来,两人也就是搂搂抱抱,亲亲吻吻,却没有深层次的接触。
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与萧怀逸的身体亲密接触,她受身体限制,对关系深一层发展半推半就。可萧怀逸可是一个成年男人,而且千帆过尽,多次亲密接触,仍保持纯洁的关系,那足以说明萧怀逸对她也没深层想法。
前几天,两人在湖塘游玩,她跪在萧怀逸腿上采莲篷,枕着他的胳膊晒太阳。那种qíng况下,别说萧怀逸对她用qiáng,就是稍一撩拨,有些事qíng或许就会发生。
她的身体是萝莉,灵魂可是一个资深老腐女,根本不排斥男女之间的事,而且很容易上道。再说她出不小了,这个时空十三四岁就可以嫁人并圆房了。
之所以没上道,说白了,是萧怀逸根本就没想,等于没给她上道的机会。
tmd,太伤自尊了。这可是她以前从没考虑过的问题,一旦想起,思绪的洪流顿时泛滥,勾起她心里的不平衡,慢慢浸透理智的堤坝。
温玉嫦怀孕,一定是萧怀逸行了为夫之道,尽了男人之责。他们是夫妻,行夫妻之事理所当然,可为什么萧怀逸跟她亲密接触没那样的想法呢?若萧怀逸想要她,凭她这个骨灰级老腐女能看不出来吗?难道她魅力不够?
明珏突然感觉很堵心很难受,心中的疑团无限增大,越想越气恼。萧怀逸把她当什么?又搂又抱又吻又摸,可总是点到为止,只为过过手瘾吗?他家里有一百多个女人等着他摸,等着他宠,他偏来挑逗她,不就是戏弄吗?太过份了。
下回萧怀逸再敢碰她,就剁掉他的爪子,把他阉了。
“娘,萧登叔叔说爹要给他的娘子送宝物。”多多打断了明珏的思路。
“送什么宝物?”明珏暗哼一声,微微皱眉,她有点嫉妒温玉嫦。
“不知道,反正是宝贝。”
多多拉紧明珏的手,贴在明珏身上,小脸上透着委屈和紧张,他管萧怀逸叫爹,若他爹再有了儿子,是不是就不认他了?在他简单的思维里,他意识到自己要失去爹,很惊慌。他紧紧抓着明珏,身体不由颤抖,害怕有一天连娘也失去。
“多多,你这是gān什么?”
“娘,我怕爹的娘子有了儿子,他就不要我了。”多多的声音里带出了哭腔。
“嗟,咱们还不要他呢?走,娘带你玩去。”
她心里好像压了一块石头,沉重、难受,还有一种难以承受之重。跟多多在院子里玩,她总是心不在焉,多多见她心qíng不好,qíng绪也很低落。
“多多,让凝梅带你去前院找伙伴们玩去。”
“娘,你是不是生气了?爹的娘子有了儿子是不是就不要我们了?”
明珏勉qiáng笑了笑,拍着多多的头,说:“他要不要你无所谓,你这些日子不都一直跟着娘吗?有苏嬷嬷,还有田妈妈,我们都喜欢你,你还担心什么?”
多多重重点头,寻思了一会儿,脸上露出笑意,拉着明珏弯下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明珏会心一笑,拍了拍他的头,让凝梅带他玩去了。
想到温玉嫦怀孕,她的心里泛起酸涩,靠在chuáng上,不由一声长叹。温玉、嫦是萧怀逸的妻子,而她只是弃妻,一个被他休弃,从此背上弃妇身份的女人。
女人该恨抛弃他的男人,可她居然跟萧怀逸关系很近,真是奇葩。
她应该恨萧怀逸,是他让她在人前抬不起头,她以前也曾经这样想。可一想到不管人前人后,她的头都抬的很高,她就恨不起来了。有时候,她反而认为萧怀逸休了她是好事,若一直留在萧家,她即使有命活着,也没现在活得好。
她从不计较自己弃妇的身份,不管面对谁,温玉嫦当面叫她弃妇,她也不在乎。与萧怀逸亲密接触时,她也忘记了自己是被他抛弃的女人。
牙刷与男人谢绝分享,可她跟萧怀逸亲昵,不等于在分享别人的男人吗?
她突然觉得自己自轻自贱,甚至很“肮脏”,与萧怀逸接触也成了她身上的污点,永远也洗不掉。而最初沾上污点,她浑然不觉,竟然还有点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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