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萧怀达气得嘴唇哆嗦,无话可说了,只有他确信孩子绝对不是他的,可谁让他臭名在外呢?此次跳进huáng河也洗不清了。
“你、你怎么证明是他的?你……”白夫人又跳出来,却没有一点底气了。
“难道你非bī我说出当时的qíng景吗?”温玉嫦对白夫人笑得狠毒得意。
萧怀达冲过来,要打温玉嫦,几个婆子挡住他,又有几个护卫把他制住,拉到一边。萧怀达骂骂咧咧,恼恨得想撞墙,伪装的名门公子气质消失怠尽。
萧老太恨恨扫了白夫人一眼,决定重惩萧怀达,给白夫人点颜色看看,“把这下流种儿拉下去,打断他的腿,关进祠堂,没我的话,永远不放他出来。”
萧家的家主是萧怀逸,可他老婆偷人有了孩子,他不方便出面处理,只有萧老太还有这个权威。萧家的护卫见萧怀逸不反对,控制萧怀达,准备行刑。
“死老太婆,你敢打我儿子,你……”白夫人跳起来,准备最后一搏。
目睹这一幕幕,萧贵妃又惊又气又急,若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敢萧家居然乱成这样。表面威威赫赫的名门旺族,内里却一点章法礼数都没有。别说她没皇子,就是有,凭萧家这一盘散沙,能保她所出的皇子上位吗?
萧贵妃心里暗暗埋怨萧老太,好多事qíng都错在根源,说白了,就是萧老太做错了,而萧老太从不认错,而且一意孤行,越老越固执。等这件事处理清楚,她要跟萧老太好好谈谈话,要不想萧家被毁,必须礼法规矩立起来。
“把她拿下。”萧贵妃威严的目光看向白夫人,她现执六宫凤印,虽说被送出宫了,气势仍很足,见婆子控制了白夫人,她冷哼一声,说:“掌嘴。”
在萧家和在宫里不一样,平日在宫里,抓人惩罚这些事从不用萧贵妃亲自下令,她身边的奴才就办了,到了萧家,宫里的奴才束手束脚,只能听她发号施令。
白夫人和萧怀达的惨叫声传来,萧老太恨恨冷笑,又让人把温玉嫦关进秋jú斋,严加看守,把她身边的奴才全部打发掉了。照温玉嫦所说,她怀的是萧怀达的孩子,也是萧家的血脉,不能流掉,只能让她生下来再做处理。
一顿饭吃到一半,被一场闹剧生生打乱了。宾客见这件事告一段落,再留下来也尴尬,纷纷告辞,准备回去替萧家和温家免费且卖力宣传。
赖上萧怀达,温家人找回了一些脸面,温显宗父子还有几个属于温氏一派的人都是被担架抬走的,受伤的随从小厮也不少,温家肯定是吃了大亏。但孩子的父亲是不是萧怀达,他们心里也没准谱,不敢再纠缠,灰溜溜离开了。
萧老太靠在椅子上呼呼喘气,半晌才说:“去、去叫侯爷来。”
萧怀逸坐在凉亭里,双手捂着脸,没人能看清他的表qíng。宾客告辞之后,与耸熟识的公侯也离开,他身边只有几个亲随,仍一动不动守卫他。
他很想笑,这场闹剧他是导演、是编剧,更是推动剧qíng迅速发展到高cháo的“观众”。他原来只想对付温家和萧老太,没想到把白夫人和萧怀达也搭上了,这买二赠二的“生意”很合算,连白夫人一并收拾,可少费了他许多功夫。
“老太太。”萧怀逸行了礼,长叹一声,躬身立在一边。
“休了她吧!把她关进家庙,等孩子生下来再处理她。”
萧怀逸冷哼一声,“休她有用吗?休她就能把脸面找回来?现在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再休了她,岂不又给人们添一条可议论的话题?”
不能休了温玉嫦,休了不用多久,萧老太不知又要bī他娶谁。萧怀逸很清楚萧老太的个xing,对付她必须抓住机会,软磨硬施,决不给她再抬头翻身的机会。
把温玉嫦休掉并关进家庙,萧老太眼不见、心不烦,不用多久,心里就痛快了,不用多久就会把这件事忘掉。相反,把温玉嫦留在萧家,对萧老太是一种折磨,让她一想起来,心里就膈应,就恼心,她就再也没心qíng管别的事了。
萧老太看上去衰老了许多,qiáng撑气势,说:“你要是埋怨我就直说吧!
“埋怨有用吗?”萧怀逸冷笑几声,眼底闪过愤恨,“要不是因为白氏重新回萧家,父亲也不会这么年轻就去了,要不是因为跟温家结亲,萧家也不会丢这么大的脸,这样的事qíng比比皆是,大家都看着呢,我不想多说了。
“你……我知道你心里恨呢,你不说出来,就是……唉!”萧老太希望萧怀逸埋怨她几句,若萧怀逸跟她吵闹,她反而可以拿出长辈的威严,保住仅存的稀薄的脸面,可萧怀逸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真令她窝心又恼火。
“老太太不糊涂,何必让我说?”萧怀逸嘴角挑起讥诮,转向袁氏,说:“我明天起程去漠北,家里的事有劳四婶,老太太年纪大了,就别让她再费心了。”
袁氏忙说:“侯爷客气了,我会尽全力持家。”
“你、你……”萧老太听到萧怀逸分解了她的权势,又不敢再用qiáng,心中的一口恶气实在难出。她咬牙切齿,突然用头狠狠撞向桌面,撞得桌子咚咚直响。
“老太太、老太太,您这是gān什么?您要想开呀!”
众人连哭带劝,才把萧老太拦住,怕她再想不开,忙扳住她的头。她的额头青肿了一片,有的地方渗出血渍,她哽咽饮泣,浑浊的老眼里充满泪水。萧怀逸扫了她一眼,冷冷一笑,大步离开,萧老太看着萧怀逸的背影,一下子昏厥了。
青州城位于京城正南面,距离京城一千余里,若按正常行程,大约十余天就能到。明珏不着急赶路,她让车马把速度放到最慢,反正给足了银子,镖局也不催她。她此去青州,计划一路以散心为主,顺便考察,看看还有什么可做的生意。
从京城的南城门出来,走了一天,就到了紫竹的家乡——万水镇。明珏、非要去看看洛明珏的奶娘,bī着紫竹回家,紫竹无奈,只好把他们带回家。
紫竹的娘是一个素净慡利的女人,听说她在洛家当了三年奶娘,对小明珏很好。现在见到明珏,她很激动,没多说话,只是感慨哭泣了一番。她带着紫竹的弟弟改嫁后又生了一儿一女,后嫁的男人靠佃地耕种为生,日子过得辛劳清苦。
万水镇距离京城五十里,临近通往京城的大路,jiāo通很方便。明珏计划在这个镇子上置买一个庄子,在附近的镇子上开几家豆腐坊。
临行前,她给紫竹娘留了一百两银子,让紫竹的继父带上家人到北郊镇去看看,可以住上一年半载,学着打理庄子,开豆腐坊。等过几年,她在万水镇置办了庄子,开办连锁的豆腐坊,可以让他们一家管理,也有放心的人可用。
紫竹的弟弟小名叫如意,一个很老实很腼腆的男孩,是明珏的奶哥,大明珏三个月。紫竹要把如意带去青州,让他跟着学些东西,明珏和紫竹娘都同意了。
中秋月圆夜,她在沿途一个小镇上渡过,遥望青蓝的夜色,深邃的天空繁星璀灿,月华如水,她对月静坐,遥忆前生,心中又有一番感慨。她不知道两个时空的距离有多远,前世做为一个代名词,以后也只会出现在梦中了。
“九小姐,林大人给你的信。”
临行之前,她给水木、萧怀迦和林子悦各写了一封信,让专人送去。水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京,肯定没收到信,没有回音也正常。林子悦收到信当天就给她回了一封信,把种苗调拨的进展qíng况告诉了她,这是第二封信了。
萧怀迦收到信,没回音,令她最担心。他救麦田的火被烧伤了,一直休养了几个月,伤早好了,他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水木山庄都没去过。
听胭脂说,萧怀迦经常自怨自艾,认为水木的学生最属他差,连明珏这个寄名学生都比他有成就,他受打击了,觉得没脸见人,就不想出门了。
整天窝在府里,坐井观天,不管是自身的优点还是缺点,又能看到多少?不跟人接触哪能找到自身的不足?每每想起他,明珏还真挺为他担心的。
“紫竹,你带我给林大人回一封信,告诉他种苗到达之后,烦请人他派人送到梅隐居,jiāo给公羊白,公羊白知道如何分配,我来的时候已经告诉他了。”
“是,九小姐。”紫竹写好信,派护卫快马送去,有回信也一并带回。
走走停停十余日,明珏一路上在记事本上记下的东西不少,却很少有与生意相关的。这个时空以农业为主,一路行来,主要是关于种田耕地的记录。
前世,她在农村长大,又因为她的堂妹是新时代的地主婆,她积累了许多种田的经验,虽然都是理论上的东西,缺乏实践基础,在这个时空也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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