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最近才知道,而皇上早知道。”萧怀逸摇头一笑,又说:“昨晚他差点杀了皇上,皇上用侍寝的美人挡了一剑,美人死了,皇上受了轻伤。皇上本不想让秦临庄死,而镶亲王坚持要处死他,刘太后说qíng,皇上才判他流配。”
昨晚,在秦临庄剑下,连死带伤近百人,除了一些奴才,其余都是皇族里有身份和地位的人。秦临庄之所以如此bào怒,可见当年那段隐晦的宫闱密案确实伤透了他的心。他在杀这些人的时候,也抱了必死的决心,也想跟他们同归于尽。
明珏很感动,秦临庄在最困惑落漠时能来找她,这是难得的信任。可他居然想带她一起走,一起亡命天涯,又令明珏有些气愤,也很无奈。在不久之前,秦临庄很风光的时候,曾经说过可以娶她,但只能做贵妾,不能做正妻。
“大公主死了。”明珏默默看着萧怀逸,低声轻叹。
萧怀逸苦苦一笑,无奈长叹,眼底积聚着哀伤和痛心,更有一种如释负重的轻松与落漠,低声说:“当一个人只剩下为别人活着的时候,死是一种解脱。”
明珏点点头,陪他叹气,说:“改天我陪你去祭奠她。”
对于一个已经变成牌位的人,不管曾经有多么重要,也只能留在记忆里了。
沉默许久,萧怀逸才说:“她是程家妇,我没理由去祭奠她。”
“那就只想过去美好的岁月,忘掉一切不开心、不愉快。”
萧怀逸握住明珏的手,长叹点头,沉声说:“谢谢你,明珏。”
明珏拍了拍他的手,笑着说:“说些高兴的事,听说温婕妤生下了十六皇子。”
“那算什么高兴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十六皇子不是温婕妤第一皇子,更不是皇上第一皇子,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皇上都没表现出高兴来。”
听说孟王妃是名扬江东的美女兼才女,仰慕追随者颇多,当今皇上也算其中之一。男人对自己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总寄托两份感qíng,所以皇上宠信秦临庄。
而温婕妤只是皇上诸多女人之一,因为年轻,又有点小聪明,才比较得宠。皇上正为秦临庄的事烦心难受,温婕妤生下皇子,他能高兴才奇怪。
温家可是最不要脸的,合族上下文不成、武不就,对朝廷更没有什么功勋可言。却靠给皇上送女人,而温家的女人又都能生皇子,就晋升到了侯爵。
祝太妃过寿那日闹出的笑话,令温家上下和五皇子一派倍受打击,都低调得很。刚过去半个月,温婕妤又生下了皇子,温家的势力又要抬头了。
一定要再找个机会,把温家人彻底踩在脚底,否则不知哪天风向一顺,温家又冒出头,总会成为她的隐患,就象一颗不定时的导弹,不知哪天就会爆。
萧怀逸把她拉到怀里,柔声说:“有我呢,别担心温家,他们玩不出新花样。”
“他们玩花样没事,我正想跟温显宗那老王八蛋算算总账呢。”
“算总账会有机会,现在皇上对五皇子也不象以前那么宠信了。秦临庄出事后,五皇子想接手金翎卫,温氏一派也在争取。皇上却把金翎卫jiāo给六皇子和七皇子统一管辖,他们还会追查日月令。”萧怀逸想了想,说:“太子叛乱之前,金翎卫由二皇子统领,太子杀死二皇子bī宫叛乱,日月令落到德妃手里。
德妃临死之前把日月令jiāo给孟王妃,也就是在矿井豆腐坊做工的女奴。日月令在孟王妃手里消失了,皇上责令六皇子和七皇子全力查找,他们还会把目标放到矿井。你提前做好防范,别引出事端,此事关系重大,别到时候不好收场。”
“那就让他们找呗,大不了让他们把人全都扒光,一个个检查。”
萧怀逸拍了拍明珏的头,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说:“你的脸皮就是厚。”
只要不是yīn涩歹毒的五皇子接手金翎卫,她就不担心,七皇子也很yīn,但有小乔坐阵,七皇子就是再次跟五皇子勾结,也掀不起什么风làng。
她知道日月令的秘密之后,就跟多多要回了日月令,并告戒多多跟任何人不准说起,包括萧怀逸。多多是个有心的孩子,对明珏言听计从,不会乱说。
现在日月令是就在她身上,听萧怀逸说日月令对王侯将相的玉牌有感应。多多说女奴曾告诉他,日月令埋在土里一天一夜,沾染土气,一年之内都不会被感应到。每一年埋一次,需要的时候,直接用清水冲掉土气就行,方法很简单。
日月令放在多多身上,明珏很不放心,也怕给多多惹来麻烦。她藏在自己身上,可等她跟萧怀逸成了亲,被扒光合qíng合理合法的时候,日月令还能藏得住吗?
小乔接手金翎卫,跟七皇子分庭抗礼,忙着熟悉qíng况,没时间跟她合伙开饭店了。但也派人拿来本金和契约,让明珏务必将生意分他一半,六四开也行。
明珏计划在豆腐坊旁边开用豆制品为主要原料的小吃店,再开一家大型自助餐店。小吃店jiāo给岳嫂子的家人去做,她只负责大型自助餐店的筹备。
开自助餐店的筹备很繁琐,明珏也不着急,只用心打理原有的生意。现在她的心思全放到备嫁事宜上,等嫁过去之后,还有继续做自己的生意。
侯门贵妇不方便抛头露面,她手下自有可用之人,也无须她亲历亲为,做阵指挥即可。在深宅大院对诸多生意运筹帷幄,还要跟一帮女人斗,辛苦呀!
“九小姐,大明宫里有一位客人找你,说有生意跟你谈。”
“什么客人?”
“一位贵妇,她说她姓宁,还在一个女孩,两人在做香薰美体呢。”
明珏冷冷一笑,说:“让她们做完后,到大明宫的会客厅等我。”
现在奉国公的正妻宁夫人找她,要谈一笔生意,估计宁夫人是想把白迎芷卖了。宁夫人出身寒门,而白迎芷的生母冯氏出身江湖豪门,一妻一妾斗了这么久,最终冯氏腌臜而死,宁夫人被封为一品夫人,可见,宁夫人决不是简单人物。
当然,宁夫人是有助力,明珏也是她的助力之一。
“洛小姐要当新嫁娘了,难怪气色这么好,人越来越漂亮了。”
明珏冷笑轻哼,“宁夫人有话尽管直说,我和你似乎没有聊闲天的jiāoqíng。”
“马上就会有,我们要成为亲戚了。”宁夫人笑嘻嘻看着明珏,眼底浅含讥诮,又说:“我女儿也要嫁给萧侯爷,做侧室,已经订下来了。”
“那我应该恭喜你,宁夫人。”明珏微微一笑,神色无懈可击,说:“不过有句话宁夫人说错了,侧室也是妾,哪个王侯权贵之家把妾的家人当亲戚?更不能算是正妻的亲戚。宁夫人是做过侧室的人,想必这些规矩要比我清楚得多。”
宁夫人脸一红,眼底闪过气恼,又马上恢复了笑容,“洛小姐可真大肚,堪称女人的榜样,你喜欢的男人要娶别的女人,你竟然无动于衷,真让人佩服。”
明珏很不喜欢宁夫人yīn阳怪气的样子,既然她想斗嘴皮子,那就好好斗斗吧!
“论大肚,我可比不上宁夫人你,你青梅竹马的恋人娶了别的女人,你屈居人下,心甘qíng愿做了二十余年的妾室,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终于成了正妻,尝到了甜头。所以,也想让你自己的女儿来做侧室,熬上二三十年,熬成侯爵夫人。
但不是人人都这么幸运,金馅饼砸到你头上,却不一定会砸中了你女儿。就算是砸中她,她有没有福气享受还是另一回事,被金馅饼砸傻的也大有人在。”
“你……”宁夫人被明珏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明珏洋洋得意,gān笑几声,说:“宁夫人既然来找我谈生意,有话就尽管直说,若论斗嘴皮子,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不信,等有时间我们比试比试。”
宁夫人怕了明珏,不想再卖关子,思量片刻,说:“奉国公府要跟平北侯府维系亲戚关系,想把白家的女儿嫁给萧侯爷,选来挑去,就选中我的女儿。我家姑太太手里有萧侯爷的把柄,只要一拿出来,萧侯爷一定会娶白家的女儿。”
白夫人手里有萧怀逸的把柄,想借此威胁他娶白家的女儿。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威胁萧怀逸,让白家的女儿做正妻呢?何必屈居侧室,估计还是把柄份量不够。白夫人行事yīn毒狡诈,若她手里真有把柄,会放过惩治萧怀逸的机会吗?
萧怀逸究竟有多少把柄露于人前?处处受人威胁。当时洛老太太把洛明珏嫁给他的时候,也认为手里有他的把柄。结果,萧怀逸直接承认洛明环就是他杀的,他敢大方承认的事,能成为他的把柄吗?看来白夫人和洛老太太犯了一个错误。
明珏明白了宁夫人的意思,问:“你不想让你女儿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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