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合亲北狄,去时完全按公主出嫁和合亲的用度份例,可二公主回来的时候,就剩了孤身一人,只带回了几件衣服。二公主合亲这些年,大秦皇朝和北狄的边境很少安定,这些年仗没少打,劳民伤财也花了很多银子。
启明帝一直生二公主的气,认为她没起到作用,对她更加不喜欢。他知道最初闹出这件事是萧贵妃和萧老太的主意,又鼓动了一些朝臣,想利用此事扳倒萧怀逸。他不加以压制,反而纵容,想利用此事,从根源上来说是不喜欢二公主。
听到明珏的怒呵吼骂,启明帝很生气,但也触动了他最深的qíng结,令他全面沉思。二公主就是再不讨喜也是他的女儿,这件事关系到皇家的颜面。若传出去,会给皇室抹黑,第一个受众人指斥的人就是他,他以后如何面对臣子百姓?
萧贵妃和萧老太想做什么,启明帝很清楚,她们恨二公主,对她没半点亲qíng可言。不管她们怎么恨,二公主和她们、和皇室也血脉相连,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皇上的女儿被亲人和臣子bī的出了家,这不是在打皇上的脸吗?
启明帝喘着粗气,狠狠砸着桌子,bào呵:“查,查,这件事究竟是谁挑起来的,给朕查清楚,huáng有德,传旨,一经查准,严惩不怠,严惩不怠——”
除了明珏、多多和萧怀逸,正堂的人全跪下恳求启明帝息怒。启明帝平静片刻,也不理会众人,转身就向外走,走到正堂门口,他愣住了,回头冲多多招了招手。明珏拉着多多跟上去,嘱咐了几句,就让多多跟启明帝走了
多多在宫中住了五天,huáng公公亲自把他送回来了,带回了许多赏赐礼物,还有一道旨意。启明帝问多多喜欢哪个地方,多多说喜欢西城郡,那是明珏拾到他的地方。启明帝加封多多为郡公,食邑就是西城郡,还是世袭罔替的爵位。
这五天,萧怀逸不上朝、不处理公事,每天给启明帝写一份奏折,求启明帝还他清白,还二公主公道,并大张旗鼓派人查这件事,准备大开杀戒。
明珏松了心,好好睡了一觉,之后,她每天的事qíng就是想尽办法奴役萧怀逸。因为萧怀逸说明珏是功臣,可以满足她一切要求,任凭驱使,绝无怨言。丫头们轻松了,明珏早晨穿衣、晚上洗脚,连同简单的梳妆,萧怀逸全包了。
启明帝下了正式的圣旨,要彻查栽脏萧怀逸、bī二公主出家的主谋。这件事摆在了明面上,是谁所为,很快就有了眉目,启明帝又下旨重惩。
程洛老是此事的主谋,可他年纪较大,审案当天又被气晕了,只罚了他三年的俸禄。谭金州连降五级,从正二品的礼部尚书降成从四品的礼部员外郎,又被皇上狠狠申饬,可谓丢官丢人丢银子,损失惨重。
徐文炳被削职为民,流放到漠北做三年苦役,刑期三年。萧怀逸给漠北的暗卫下了令,不想再从京城看到徐文炳,让他在漠北永远消失。朝堂中,除了这几个主要人物,所有上奏折参与弹劾的人都受到了处罚,最轻都罚三个月的俸禄。
萧贵妃被夺了凤印,启明帝念她长年cao劳,给她找了一处安静的宫院,让她颐养天年,说白了,就是打入了冷宫,只是没削她贵妃的封号。启明帝下旨斥责了萧老太等人,都是内院女人,就把处罚她们的权利jiāo给了萧怀逸。
huáng公公是徐文炳生父的流言在京城风传,huáng公公躲在深宫,装做什么也听不到。huáng氏就没那么幸运了,徐文炳被削职流放,对她是致命的打击,又加上流言风传,她不堪受rǔ,上吊了。她跟温顺侯夫人同族,脸皮却比温家薄多了。
徐老太太因此事也受了很大打击,徐家被传言包围,huáng氏又死了,萧老太和徐氏也一败涂地了,她一气之下就中风,瘫痪在chuáng,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
“这些人都处理了,皇上怎么也不说给些封赏安慰你呀?”
萧怀逸正给明珏揉腿捏脚,趁她一注意,在她鼻尖上亲了一下,说:“不会给我封赏了,多多被加封为郡公,这可是难得的殊荣。”
郡公品阶不高,食邑不大,却很稳当,多多年龄还小,这也确实是难得的殊荣。那些皇子们儿子好多都是比多多年龄大,受封赏的不少,却没有哪一个被封郡公。多多被封,是皇上对二公主的补偿,而受益者却是明珏和萧怀逸。
明珏想了想,问:“你打算怎么处理老太太和徐氏?”
“方法多的是,等皇上把朝堂上参与这件事的人处理清楚,我再着手,免得处理太急,招来闲话。”萧怀逸眼睛搜巡一圈,问:“多多呢?我怎么没见他?”
“今天他休沐,我让他去看二公主了,吃完中饭再回来。”
二公主在家庙戴发修行,为事态所bī,又结识了一位云游的师太,就剃发出家了。她想先在尼庵修行一段时间,明年chūn天,她就打算跟那位师太去云游。
如果没有二公主出家的戏码,萧怀逸的案子也不会这么顺利,启明帝处理那些人也不会那么果断。明珏很同qíng二公主的境遇,对她报以叹息,又怜又恨。前几天,明珏去看了她,为她哭了一鼻子,今天又让多多去看她了。
萧怀逸长叹一声,说:“慧悦是可怜人,她很软弱,也很倔qiáng。”
“为她报仇,一定要让那死太婆付出代价。”
萧老太从礼部听审回来,就把自己关进了家庙,说是静心念经,其实是在躲避。徐氏和白夫人这几天也没有动静,连一口大气也不敢出,都在战战兢兢等待惩罚。平北侯府比以前平静了许多,但不能因为暂时消停就放过她们。
“我去召集族中长老议事,商量该怎么处置她们。”
明珏想了想,说:“不能留敏纯和徐氏了,他们母子藏得太深,留着是隐患。”
萧怀逸点点头,跟明珏嘻闹调笑一番,刚要出去,紫竹沉着脸进来回话。
“回侯爷、夫人,温顺侯府派人来传话,请侯爷去接平夫人回来。来传话的嬷嬷说温顺侯夫人已经找高人确认了,平夫人怀的是男胎。”
明珏撇了撇嘴,说:“去接吧!别到时候别说我不认你的儿子,又要休我。”
萧怀逸挥手示意紫竹出去,又趁明珏不注意,把她抱起来,放到chuáng上,身体罩在明珏身上,问:“贤妻,我们什么时候圆房?你什么时候给我生儿子?”
“圆你个头呀?我才不给你生儿子。”明珏心里愤恨,刚安定了几天,温家又要卷土重来,萧怀逸也知道温家接走温玉娥的用意,就看萧怀逸怎么处理了。
萧怀逸哼笑几声,问:“谁在外面?”
紫竹进来,说:“奴婢在,请问侯爷有什么事?”
“温家派什么人来传话了?”
“伺候平夫人的两个嬷嬷。”
萧怀逸面带嘲笑,思量片刻,说:“把传话的婆子一人打四十大板,再拿平夫人房里的一部分不值钱的嫁妆,一同给温家送回去,什么也不要说。”
紫竹见明珏点头,忙应声说:“是,侯爷。”
“你这算什么?要休了她?”
“不能休她,休了她就太便宜她了。”
萧怀逸冷哼一声,眼底闪过狠厉的笑容,温玉娥竟敢给他下毒,休了她岂不等于给了她活命的机会。温玉娥现在又怀了杂种,如果真生下来,岂不让他想起来就恶心。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温玉娥腆着脸回来,慢慢接受他的反攻式折磨。
温家和五皇子一派埋下的暗桩他也尽数掌握了,这些红粉暗桩有些就埋在了他政敌的身边,比如说程阁老,现在已经温家送去的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了。
这些暗桩人数太多,力量也不小,不能清除,还要加以利用,所以,他暂时要留着温玉娥。等他把温家和五皇子一派的暗桩控制了,温玉娥也就报废了。
明珏不知道萧怀逸的计划,但她知道温家在萧怀逸处于困境时弃之而去,反而向程阁老一派投诚,已经毁灭了温家在萧怀逸心中辛苦树立的形象。即使温玉娥怀有身孕,萧怀逸也会考虑温玉娥的忠诚度,不会对温家全身心投入。
此时,跟萧怀逸圆房不再是一个遥远的话题,温玉娥又要回来给她添堵,这就要看萧怀逸的态度。只要萧怀逸支持,弹压温玉娥不成问题,即使温玉娥怀了男胎也不会增加多少筹码。孩子一般人都会生,但夫妻同心的赤诚不是谁都有的。
萧怀逸摸了摸明珏的脸,说:“我去议事,等我回来吃饭。”
“去吧!我也有事要做。”
明珏刚处理完几件家务事,秋月就来看她了,给她带来林子悦的书信。林子悦在信里说他请求调往江东的折子已经递上去了,听吏部官员说江东有部分官员明年三月就到了任期,不出特殊qíng况,林子悦就要调任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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