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迎蓉扶着白夫人落在后面,白夫人一脸急切,连跑边大喊住手。听到明珏让行刑的人去休息领赏,白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就高声斥骂明珏。
明珏冷哼一声,说:“府里有客人在,还请太太自重。”
白夫人捏紧拳头,怒声呵问:“你知道你打的人是谁吗?”
“一个闯入平北侯府内院,调戏侯爷的平夫人的恶贼,打他有什么不对吗?”
“你胡说,他没调戏我。”温玉娥攒足力气,高声怒呵。
“我胡说?呵呵。”明珏转向一个婆子,说:“杜嬷嬷,你是梅林的管事,你说说当时的qíng况,一定要让太太听明白,说得越清楚越好。”
杜姓婆子根本不是梅林的管事,只是负责洒扫的人,梅林也没有管事。听明珏这么说,众人都明白,以后杜婆子就是梅林的管事,月钱比现在涨五倍。
“回、回太太,老奴看到平夫人和白姨娘与恶贼说了几句话,就……那恶贼就开始调戏平夫人,管平夫人叫心肝宝贝,还……”杜婆子要升管事,激动得话都说不完整了,但还是详细讲述了当时的qíng况,只不过把秋月换成了温玉娥。
“太太听清楚了吗?”明珏冷笑,问:“都有谁看到恶贼调戏平夫人了?”
“奴婢(老奴)看到了。”诸多下人虽说撒谎的底气不足,也做足了证据。
“你、你胡说,你诬陷,你……”温玉娥摇摇晃晃,倒在丫头身上。
刘嬷嬷想为温玉娥辩冤,看到这么多人都做伪证,她反驳只会招来更激烈的攻击。敌众我寡,相差悬殊,只能少数服从多数,因为不服从的后果会更严重。
白迎芷高声冷笑,说:“水公子是不是调戏平夫人,等他醒来一问就……”
“贱人,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白迎蓉抬手狠狠打去,白迎芷脸上迅速泛起五道红痕,“贱人,你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做的好事,你勾结水公子,引他到梅林调戏平夫人,不罚你,你就不知道什么是礼法规矩了。”
“姑母,我……”白迎芷忙向白夫人求助。
白夫人瞪了明珏一眼,怒斥白迎蓉,“还没问清呢,你罚她有什么用?”
白迎蓉毫不示弱,声音比白夫人还高,“我怎么没问清楚?这个贱人去过水家,认识水公子,今天也是她约平夫人来梅林的,不是她从中做祟,怎么会出这种丑事?太太还想听什么?想听到这贱人怎么爬上水公子的chuáng吗?”
“你、你……”白夫人浑身轻颤,狠狠瞪着萧怀达,希望儿子能说句公道话。
萧怀达不想让白夫人失望,叹气说:“人家房里的平夫人被调戏,我们cao什么心?水公子被打,汝阳郡主自会处理,也不需要我们多事。”
白夫人怒视萧怀达,“你、你怎能这么说?水公子要与你妹妹订亲的。”
“不是还没谈订亲的事吗?”萧怀达小声嘟嚷。
白迎蓉抛给萧怀达一个满意的媚眼,说:“这就是太太为六妹妹选的好亲事?不说也罢,二嫂房里的事自有二嫂处理,太太无须多cao心,还是先管好我们自己吧!来人,先把白姨娘打二十板子,关进柴房,看她还敢不敢勾三搭四。”
白夫人很不顺心,越想越生气,怒呵白迎蓉,“迎芷是你的亲姐姐,委委屈屈做了妾,别人说她勾三搭四,你就信吗?你怎么能对她下毒手呢?”
“太太嫌她委屈,大可以让七爷休了我,把她抬成正妻,让人都知道七爷的正妻未婚先孕。”白迎蓉斜了白夫人一眼,冷笑说:“我们房里的事太太还是少费心,有心气管管六妹妹的亲事吧!这水公子可真了不起,跟孟家订了亲,jian了女孩的亲妹。刚跟萧家说亲,就勾结姨娘,调戏平嫂,水家这是什么教养?亏太太还整天巴结着跟水家订亲,这要是传出去,萧家的脸都让太太丢尽了。”
“你、你…你要是教养好,有、有你这么对婆婆说话的媳妇吗?”白夫人气急败坏,打了萧怀达一巴掌,怒呵:“连你媳妇都管不住,你真是白活了。”
白迎蓉的泼悍胜白夫人一筹,见白夫人打萧怀达,她也找到了出气桶,顺手抄起一根木棒,冲萧怀达打去,边打边骂:“都是你这个贱坯子,酒醉乱xing,jian了奉国公府金尊玉贵的二小姐,委屈她给你做妾,她看不上你,能不勾人吗?”
萧怀达抢过白迎蓉的木棒扔到一边,怒呵了几句,见明珏在一旁看热闹,他又气恼又憋闷。是不是他酒醉jian了白迎芷,直到现在他心里也没准谱。白夫人和白迎蓉都说白迎芷给他做妾委屈,他还为自己当了缩头王八委屈呢。
“来人,白姨娘勾三搭四,把她打三十板子,关进柴房。”萧怀达下了处罚白迎芷的命令,又高声怒喊:“都回房去,少管别人房里的闲事。”
“姑母、姑母救我,救……”白迎芷听到萧怀达让人打开,吓昏了头,忙向白夫人求救,“姑母,我冤枉,七爷,妾身没有勾三搭四,没有……”
白迎芷见汝阳郡主爱子心切,本想趁机把事qíng说清楚,破坏明珏的计划。不成想折腾半天,最终的结果却是萧怀达下令打她三十大板,关进柴房。
若白迎蓉下令打她,那是妻欺负妾,还有人同qíng她。萧怀达是她的丈夫,下令打她,她只会被人嘲笑。而且萧怀达下令,白夫人不可能qiáng硬阻拦、为她得罪自己的儿子。见明珏的笑容得意冷漠,她突然感觉她眼前的一片天塌陷了。
萧怀达见白迎芷昏倒了,毫不在乎,仍让人将她拖回去打板子、关柴房。白迎芷总觉得给萧怀达做妾委屈,总回避跟萧怀达的房事。在chuáng上,她就好像一根中间剜了一个dòng、上面雕了两个波的木桩,令萧怀达兴趣索然。
男人是下半身考虑的动物,尤其萧怀达这种贪yín好色的人。白迎蓉能让他在chuáng上体会新鲜刺激,夜夜xing趣无穷,白迎芷在他心里早已一文不值。
“回去吧!”萧怀达冲白夫人和白迎蓉嘟嚷几句,转身就离开了。
白迎蓉洋洋得意,跟明珏热qíng闲话,讲述白迎芷的恶行。白夫人气得直喘粗气,若不是怕汝阳郡主生嫌,影响萧怀菱的婚事,她早大发雷霆之怒了。
明珏微微一笑,说:“事qíng都弄清楚了,刘嬷嬷,送平夫人回去,没让她动了胎气。人是我下令打的,我会等汝阳郡主发话,肯定会给平夫人一个jiāo待。”
温玉娥见明珏很qiáng势,而她现在是处于弱热、被欺压的一方,早已气得说不出半句话。两个丫头扶着她,边走边晃,主仆几人灰头土脸回房了。
大夫来了,检查了水行雷的伤势,只是一些皮ròu伤,没伤及筋骨,给他开了一些外用内服的药。汝阳郡主见水行雷伤势无大碍,松了一口气,气乎乎出来了。
白夫人迎上去,讪讪陪笑,嚅嗫着说:“郡主,这、这件事是个误会,您……”
“误会?哼哼!误会就能把汝亲王的外孙、静海侯的嫡子打得皮开ròu绽吗?这是你们萧家的待客之道?萧家如此不上高台面,也配跟水家结亲?”
“郡主,这跟亲事有什么关系呢?只是一点误会。”白夫人听汝阳郡主说萧家不配跟水家结亲,又气又慌,忙赔礼道歉,保证严惩打水行雷的人。
明珏和白迎蓉互看一眼,都撇嘴摇头,白夫人明知道水行雷恶行不改,还上赶水家,想把萧怀菱嫁给水行雷,能不被汝阳郡主抓在手里吗?
萧家和水家都是一等侯,水家的威望却比萧家差得很远,萧家的爵位是靠军功实打实拼来的,水家则是沾水木的光。白夫人自甘下贱,以为能结一门好亲事,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笑话呢?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是白夫人咎由自取。
汝阳郡主冷哼一声,看向白夫人的目光满含轻蔑,又怒视明珏,眼神恶毒。
明珏冲汝阳郡主浅施一礼,微微一笑,没说话,不屑于跟汝阳郡主解释为什么要打水行雷。她明知水行雷的身份,却不留qíng面,严惩重打,就是想给汝阳郡主一个警告。不管萧家会不会与水家合作,她都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淑仪夫人,你就对本郡主没一个解释吗?”
“解释什么?还请郡主明示。”明珏一脸迷茫,却不掩讥嘲笑意。
“你……哼!汝亲王的外孙、水家的贵公子是你说打就打的吗?”
“哦!原来是这事呀!”明珏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笑了笑,说:“在萧家内院,汝亲王的外孙、水家的贵公子调戏平北侯的平夫人,只打了他几十大板,太便宜他了。我最初不知他的身份,都打了几十板子了,才听七爷房里的白姨娘点明他的身份。若我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就不知打他几十板子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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