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珏冲他挤眼一笑,轻斥:“皇上新赐的穿衣镜不就是玻璃的吗?装傻。”
“你所说的玻璃跟穿衣镜的玻璃绝对不是一个意思,快点告诉我。”
萧怀逸抓住明珏的手轻轻摇摆,语气轻狂、神态傲娇,与他高大的身材极不相衬,让人看上去很别扭,却有一种变态的美感,引来诸多路人侧目围观。
“真受不了你。”明珏甩开他的手,低声说:“玻璃就是屁股,自己想吧!”
“玻璃就是屁股,屁股就是玻璃,别人为什么会以为咱俩是玻璃呢?难道咱俩这样的容貌打扮很象屁股?赶紧找镜子照照,被人误会成屁股可不行。”
明珏实在忍俊不住,放声大笑,而萧怀逸满脸莫明其妙,仍在纠缠玻璃与屁股的问题。看他的神qíng、想他的语气,明珏捂着肚子,几乎笑得要在地上打滚了。
跟萧怀逸朝夕相处几个月,尤其有了肌肤之亲这段日子,两人亲密缠绵,嘻笑怒骂,逗嘴打闹,少了相敬如宾的礼数,却多了自然和谐的qíng意。
“快起来。”萧怀逸拉起蹲在地上大笑的明珏,说:“你一蹲下更象屁股了。”
进出聚芳斋的男人看到两个英俊贵气的公子神态亲密,说笑畅快,眼底闪过猜忌。这个时空崇尚男女之爱,好男风不为世人接受,会惹来非议。但也有好此道者,不敢光明正大,看到他们的神qíng,目光yín邪狂làng,起哄调笑。
聚芳斋的姑娘老鸨都不迎客了,瞪大眼睛盯着他们,guī公和打手对他们则一脸警惕。两个男人在jì院门口亲热调qíng,岂不比砸人家的场子还可恶?
明珏咬着嘴唇,忍住笑声,长舒了一口气,冲萧怀逸抛了一个媚眼。萧怀逸此时严重怀疑自己的相貌,对着影子看了半天,怎么看也不象屁股,才放下心。
看到他们一前一后来到门口,老鸨带几个坦胸露背的女子迎上来,与他们调笑拉扯。明珏很勇敢,挡在萧怀逸前面,任女人的魔爪落在她身上。萧怀逸并不领qíng,很习惯地将明珏护在身后,在几个女人之间躲闪游dàng。
“两位爷刚才那么高兴,有什么喜事?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四五个脂浓粉重的jì女围住他们,调qíng打闹,在他们身上动手动脚。
“小玩笑而已,没什么好说的。”萧怀逸语气淡漠,脸上流露出不耐烦。
萧怀逸身边女人不少,习惯被女人捧得很高,却不懂应酬女人的技巧,嫖的经验更少得可怜。看他应付jì女的神态言语,比应对千军万马还谨慎几分。
老鸨带着jì女去接别的客人了,与前来狎jì的男人面对面,嘻闹几句,调戏一遭,就把人往里面迎。对于明珏和萧怀逸,只有几个jì女围着他们说笑,却不把他们往里面请,而且门口那些打手的目光一直往他们身上瞟来瞟去。
聚芳斋是是灯红酒绿的销金窟,也是温家和五皇子一派培养红粉暗桩的秘密据点。老鸨和jì女见他们是生面孔,怀疑他们的身份,才不让他们进去。
“两位爷是第一次来吧?”
“我们第一次到你们家来,有没有新鲜的?”明珏冲问话的jì女挤眉弄眼。
“新鲜的很多,不知道两位爷想找什么新鲜?”
明珏没回答jì女的问话,反问道:“你们想不想听刚才我给他讲的笑话呀?”
几个jì女围住明珏,在她身上又摸又捏,冬日天寒衣服厚,并没发现她是女人。萧怀逸紧紧护住明珏,面露拈酸不悦,好像这几个jì女是他的qíng敌一样。
“想听,想听,爷快讲给我们听。”
“想听就好。”明珏从荷包里掏出五个两钱重的金锞子,拿在手里摆弄。
一两金子相当于十两银子,相当于明珏前世一万块人民币。聚芳斋比起她前世的天上人间差了一个档次,一两金子足够他们两人一夜纵qíng了。
jì女们见明珏随手拿出这么多钱财,立刻瞪大眼睛,满脸兴奋注视她。明珏拉住一个绿衣jì女,丢给她一只金锞子,又叫过一个年纪稍大的guī公,打赏了他一百文钱。jì女和guī公们见明珏出手这么大方,警惕xing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了。
“多谢爷赏,爷还是快点给我们讲笑话吧!”
“别急,给你们银子就是讲笑话用的。”明珏揽着绿衣jì女,冲guī公勾了勾手指,“guī大叔,你跟这个姐姐站一处,笑话就用你们俩来讲。”
听说明珏要讲笑话,又重赏银钱,站在门口的多数jì女、guī公和打手们都围上来凑热闹,连一部分过往的客人都停下来,兴致勃勃听着。
“爷,快点讲呀!奴家等不急了。”
明珏勾了勾绿衣jì女的下巴,说:“有一天,一个恩客只带来一两银子就要嫖你,而你都是二两银子一次。你们就商量好了,你让他嫖,不能到chuáng上,只能进一半。于是呢,你们就在门后面宽衣解带,运动起来,他确实只用一半进出。
这时候,guī大叔才给你们送茶,不知道你们在门后,一推门,那扇门就撞到恩客的屁股上,结果全进去了。恩客急了,冲guī大叔喊:我只进了一半,那一半是你撞进去,银子你来付。guī大叔很生气,怒问:我又没cha,为什么让我付?”
众人短时间沉默,回味过来,顿时哄堂大笑,拿cha一半的问题和jì女起哄。
绿衣jì女推开明珏,嗔笑道:“看爷挺斯文,没想到这么坏,真坏死了。”
老鸨上下打量明珏片刻,扬着手帕,说:“这位小爷可真坏。”
明珏咧嘴一笑,拍了拍老鸨的肥脸,问:“小爷我很坏吗?”
萧怀逸止住笑声,瞪大眼睛看着明珏,又一次被她“惊艳”了,满脸变了味的崇拜。这女人千张脸、千颗心,让他疼到心肺里,又让他恨得牙痒痒。
“当然坏,我活了几十年,第一次听到有人讲这种笑话,还脸不红、心不跳。”
“哈哈,我肚子里笑话很多,谁想听呀?”明珏顺手丢给老鸨两个金锞子。
老鸨捏着金子,笑脸开花,“姑娘们,别愣着了,快拉两位爷进去。”
明珏又拿出几个金锞子,说:“我要上好的雅间。”
“有有有,姑娘们,快扶两位爷到二楼上房。”
小乔戌时正刻带人查少聚芳斋,明珏和萧怀逸在门口耽误了时间,现在离查抄还差两刻钟。他们必须在两刻钟之内摸清聚芳斋的qíng况,还要找到林玉黛。
四个jì女拥簇着明珏和萧怀逸来到二楼靠边的一间客房,这间客房很大,装饰得也很华丽,房间正中一张锦帘低垂的大chuáng尤其显眼。
guī公送来酒菜茗茶,得了赏钱,说了一堆恭维讨好的话。四个jì女见萧怀逸是只闷葫芦,又没钱,对他都爱搭不理,都在明珏面前献媚争宠。明珏凭满肚子的huáng笑话和手中的金子,很快搞定了四个jì女,从她们嘴里探出了好多消息。
jì女们告诉她说聚芳斋新进来的姑娘很多,刚进来都要经过严格调教。准备留在聚芳斋接客的在北楼调教,不留在聚芳斋接客的在南楼调教。也就是说北楼是为聚芳斋培训jì女的地方,而南楼则是培训红粉暗桩的地方。
林玉黛才艺不错,可她的脑子太差劲,根本不可能做红粉暗桩,所以她一定被关在北楼。听说新来的姑娘要培训一个月,按时间计算,林玉黛还没有挂牌。
“爷,想什么呢?快点喝一杯呀!”
明珏微微皱眉,摸了摸装有金子的荷包,问:“我说过什么?你们忘了?”
“爷说她不喝酒,喝了酒身上出红疹。”绿衣jì女满脸讨好,说:“爷,奴家替你喝,你再奴家讲个笑话,奴家讲给别人听,气气她们。”
“你可以讲给恩客听,恩客一高兴,多给了赏银,你可忘了小爷我。”跟几个jì女调笑,趁她们不注意,她踢了闷头喝茶的萧怀逸一脚,给他使了眼色。
萧怀逸知道明珏想出去给小乔发信号,要把这四个jì女转让给他。他怕自己应接不瑕,就贴进明珏,想替明珏去发信号,让她留下来应付这四个jì女。
明珏邪恶一笑,凑到绿衣jì女耳边,扫了萧怀逸一眼,说:“我这位朋友可惜了,他高大英俊,又有钱财,就是好男风。他说喜欢我,总想打我的主意,我却厌烦得很,要不是因为我们两家世代是朋友,我早跟他翻脸了。你们姐妹几个谁能把他搞定,我赏银一百两,跟你的姐妹们说说,就今晚。”
绿衣jì女瞪大眼睛,满脸惊诧看着萧怀逸,给另外几个jì女使眼色,示意她们把目标转向萧怀逸。明珏丢下几只金锞子,冲萧怀逸恶做剧一笑,转身就往外走。jì女们也不拦她,贪婪的目光在萧怀逸和金锞子之间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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