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翎卫的身份对外保密,除了统领搭档,连家人至亲都不知道。小白树是金翎卫的统领,公开身份是镶亲王的第二子秦临庄,人称庄王子。他平日只知风花雪月,不通仕途经济,对人更是冷漠疏离,虽说是嫡出,却不受宠。
三年前,六皇子秦亦峤被封为仁王,在刑部领一份连卯都不用点的闲职,没用多久,“仁王不仁”的谐语就在京城广为流传了。他不是大jian大恶之徒,没做过惊天动地的坏事,但歪门邪道的小伎俩、小手段不少。他的生母是后宫四妃之一的贾淑妃,在宫中颇有地位,因为他,贾淑妃没少被皇上斥责。
秦亦峤和秦临庄自幼私jiāo不错,秦亦峤最近才知道秦临庄的隐秘身份。他跟秦临庄提出加入金翎卫,秦临庄很慡快地答应了,现在刚过考核期。金翎卫门槛很高,他也不知道秦临庄为什么轻而易举就同意他加入。
“别卖关子,有话快说。”
“金翎卫要查的都是yīn谋篡位、投敌叛乱的大案,你还记得几年前太子和大公主yīn谋叛乱的事吗?萧怀逸和大公主qíng投意合,我怀疑这件事跟萧家有关。”
太子和大公主叛乱一案牵连广泛,皇后被废自尽,永宁侯佟家是皇后的娘家,全族被诛,太子被圈禁、大公主也被幽禁在铜牛庵思过。除佟家之外,还有几大家族获罪,朝堂之中有三分之一的官员卷入此案,都被诛杀或被流配。
秦亦峤拧了拧眉头,正色说:“你不能没有证据乱怀疑,这可不是开玩笑,我只听说萧怀逸和二公主青梅竹马,没听说和大公主在什么牵连。”
小白树面色yīn沉,高深一笑,“你还记得萧怀逸的妻子上吊那晚我们是怎样到的萧家吗?那两人在萧家后花园出入自如,绝不是第一次进萧家。”
“我们当时要是救下她,直接问那两个人是谁,她能不实言相告吗?”
“你现在去问她也不晚,金翎卫这段时间案子不多,其它事不用你cha手,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萧怀逸要是戴不上绿帽子,我就换人。”
“三个月太短了,她还在小,一年吧!要不半年。”
秦临庄心机yīn沉,是典型的无利不起早的人,他想以洛明珏为突破口查太子和大公主一党的余孽,让秦亦峤给萧怀逸戴绿帽子只不过是个龌龊的借口。
“没的商量,你承认自己搞不定就直说,我不会难为你。”
“谁说我不行?小事一桩,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秦亦峤想起明珏狡诈的心思,尖刻的语言,心里没底,但不想放弃,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了。小白树冰冷的笑容中透出jian诈,这小子终于上当了。
……
巡城卫头目派人知会了府尹衙门,同衙役一起检查现场,让人把受惊的马和破车弄走,又派两个人留下来保护明珏,诸事妥当,才离开。
明珏不知自己已被小白树算计上,一个人抱着大荷包窝在墙角自娱自乐。
先诅咒萧怀逸,要不是他招蜂惹蝶,被白姑娘、温小姐等人当成绿豆,死对了眼,明珏小盆友也不会被人盯上,遭受一次次诬陷暗害。
还要诅咒她那只老乡,进京还用亲王仪仗和龙仪卫迎接,不高调会死吗?不知低调才是最牛掰的高调吗?要不是回避仪仗怎么会遇上温氏嫦娥?虽说发了一笔外财,那也是姑奶奶qiáng忍恶心得来的,还被暗算了。
还有小白树,不装纯、不自恋就不会两条腿走路吗?明珏蹲在墙角对手指画圈,不让这三人打一车喷嚏决不罢休,反反复复诅咒他们。
蜘蛛都来结网了,她才等来萧家的护卫、车夫以及马车和下人。下人要把她送回侯府医治,明珏心里有问题、有疙瘩,她要冷静思考,不想回去。
她用泡过辣椒水的丝帕揉眼睛,一副惊恐、伤心又自责的模样,口口声声说不知道众人受伤的qíng况,她难以安心,非要到医馆看伤员。
明珏是平北侯夫人,身份尊贵,医馆给她安排独立院落医治休息。大夫给她包了伤口,诊了脉,说她因受惊心火过旺,给开了几副安神祛火的药。
郑嬷嬷带着几个丫头婆子去查看伤员qíng况,院落里只有丝jú、风兰、紫竹,还有贺妈妈和苏嬷嬷,都是明珏的心腹。明珏从温氏姐妹的首饰中挑也两只碧玺蝴蝶花钿赏给丝jú和风兰,让她们在门外守着。她把四匹马受惊的原因和被救的过程告诉紫竹三人,只省略了小白树拦马施救一段。
贺妈妈沉着脸,问:“是谁要害二奶奶?手段这么狠毒。”
“还能有谁?一定是大太太和白姑娘。”紫竹异常气愤,心直口快。
苏嬷嬷嘴唇动了动,叹气说:“温家姑娘心思也够歹毒,自温显宗这外室庶子袭了爵,温家风气越来越差,老太太跟娘家断绝往来是明智之举。温显宗一定会利用温家小姐受伤的事大做文章,我们要早想应对之策。”
第一卷 清荷初露 第五十六章 被镶亲王打了耳光
提起温家,明珏心中新仇旧恨jiāo织,燃起熊熊怒火。温显宗敢利用惊马之事大做文章,就让他沉戟折兵,有来无回。温玉娥金簪刺马,居心狠毒,这件事要传出去,她闺誉不保,恐怕连温贤妃和温婕妤都要背骂名、受责难。
“别担心温家,温显宗是势利小人,行事yīn毒,却有小聪明,也识时务。他不会把事qíng闹大,除非他想跟平北侯府翻脸,至于一些小打小闹的手段,我自有应对之策。现在我正考虑另一件事,必须要在今天解决。”
“什么事?”三人齐声问。
“祖母让把贺妈妈放出去,方便里外照应,你们虽说是洛家陪嫁之人,也领了萧家的月钱,我不能随便放人,只能兵行险招,让贺妈妈受些委屈。”
明珏讲出自己的计划,几人又商议了一番。除了那只刻着温玉娥名字的金簪,她把从温家小姐手里忽悠来的首饰钱财都jiāo给了贺妈妈,大概值二三百两银子。
“回二奶奶,三奶奶派纪嬷嬷来看二奶奶了。”丝jú传话进来。
“进来。”明珏气恼的声音传来。
紫竹递给贺妈妈一块手帕,示意她擦眼。贺妈妈擦了几下,眼圈就红了,眼泪也流出来了。纪嬷嬷进来,看到明珏队沉着脸,贺妈妈跪在地上掉泪,就知道贺妈妈得罪了明珏。她刚要劝解,明珏又发了一顿脾气,她也不敢开口了。
“紫竹,给我把她赶出去,明天再让我见到她,我连你赶出去。”
贺妈妈哭天抢地哀求,苏嬷嬷和紫竹也假意劝解,纪嬷嬷也跟着说好话。明珏不管任何人求qíng,非要把贺妈妈赶走,紫竹只好把贺妈妈拉走。
听纪嬷嬷说起,明珏才知道萧怀迁也来了医馆,刚到门口,就被巡城卫拦住询问qíng况。还没说清楚,京城府尹又派来了衙役,说有人告萧家的马车撞伤了人,请他去衙门。他刚安排好管事去衙门,龙仪卫也找来了,又是一场麻烦。
明珏把惊马的过程很详细的说给纪嬷嬷听,只省略了该省略的部份。想必小白氏和某些人很快就会知道,她要好好利用这个传话筒,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巡城卫负责安防,牵扯到五皇子和温顺侯府,又恰逢镶亲王仪仗和龙仪卫出城接人,萧家马车在这时候惊马撞人,不惹一堆是非才怪。一件小事千丝万缕,萧怀迁只能硬着头皮处理,虽说破财免灾,也要搭人qíng、费唇舌。
明珏只向巡城卫透露萧怀迁夫妇管理萧家的家务资财,放点血、出点小钱不用费周折。巡城卫、府尹衙役和龙仪卫当然财源共享,就促成她跟萧怀迁结盟。
她决定等萧怀迁彻底头大迷茫时,她再展示三寸不烂之舌引导一番,萧怀迁这盟军就结成了。不用她出面,他就要把事qíng摆平,否则难逃gān系。
“二奶奶,奴婢已经把贺妈妈赶走了。”紫竹进来回话。
“知道了,去看看郑嬷嬷和三爷还有什么事,我们也该回去了。”
纪嬷嬷忙陪笑说:“还是老奴去吧!让紫竹歇一会儿。”
明珏点点头,送走纪嬷嬷,紫竹说了送贺妈妈离开的事,明珏才放下心。她让紫竹画图,一只金簪扎在马屁股,鲜血直流,簪子上写着“玉娥”二字。画好图,她让小丫头送给萧怀迁一张,萧怀迁不解,推开手头烂事,跑来询问。
她装成纯洁无比的小白花,一把鼻泣一把眼泪,可怜兮兮倾诉,开诚布公、剖心置处、苦口婆心和萧怀迁长谈一番。除了她忽悠温氏嫦娥钱财和小白树施救的事,全部告诉他,又拐弯抹角分析了此事对萧府及萧怀迁的恶劣影响。
萧怀迁yīn沉着脸,媚眼里布满血丝,眼中的桃花也被冰冻了。明珏见自己的话起到作用,越哭越伤心,可她心里早已cha上胜利的红旗,奏响了凯旋的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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