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逸揽住明珏,说:“你来安排吧!真是辛苦你了。”
“知道我辛苦,还不好好慰劳我?”
“慰劳也要等晚上,现在不方便,一会儿孩子们回来,看到多不好。”
明珏拍了他一巴掌,含笑斥问:“你想什么呢?”
“我想你都休息三年多了,是不是该停避孕药了?”
“下月再说。”
萧怀逸很高兴,忙把明珏搂在怀里,说:“我给你按摩。”
明珏轻叹一声,说:“我想给敏维订一门亲事,也找不到合适的人。”
从温家回来快三年了,敏维的身体养好了,可因她年幼就怀孕流产,又保养不利,不能再生育。她的脑子也受了刺激,xing子越来越闷,跟谁都不说话。
“先让她休养,亲事慢慢对付。”萧怀逸对敏维越来越不喜欢了。
“我知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托人打听。”
萧怀逸点点头,“你让人盯着崇禧堂,我总觉得这段时间太安定了,不对劲。”
三年前,萧老太被明珏和萧怀逸bī进了祠堂,几年都没出来过。上个月,在萧老太生日之前,萧贵妃把明珏和萧怀逸宣进宫,让他们把萧老太接出来,给萧老太过七十大寿。两人不好推拖,就让萧老太出来并给她隆重过寿。
萧老太回到崇禧堂,免去晚辈一切请安,好像死人一样,从没露过头。萧怀逸担心萧老太不安份,明珏也知道萧老太不服老,不甘心失败,一得势,肯定还会找麻烦。如所料不错,萧老太正在组建势力,为卷土重来做准备。
明珏根本不在乎,这几年,萧老太进了祠堂,已跟外界失去了联系。她把萧老太安cha的眼线几乎全拔掉了,想再次重新组建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白夫人也离开了祠堂,回到了安宁院,她在祠堂陪了萧老太三年,人一下子老了几十岁。现在,安宁院由白迎蓉当家,白夫人的日子简直惨不忍睹。
一向养尊处优,生xing泼辣凶横的白夫人现在看白迎蓉的脸色过日子,饱受冷待。萧怀达因不能生育,天天被白迎蓉打骂,也不敢替白夫人说话。白夫人再也没以前的威风了,现在的日子,哪一天对她来说都是折磨。
明珏轻哼一声,说:“放心,死老太婆现在掀不起什么风làng来。”
萧怀逸点点头,把明珏抱得更紧,说:“难为你了,家族的事太烦了。”
丫头站在门外回报,说:“侯爷、夫人,宫里派人来传皇上口谕。”
“知道了,马上就去。”
三月下旬是萧贵妃的生日,正逢她五十整寿,启明帝要为萧贵妃按皇后的份例隆重祝寿。平北侯府是萧贵妃的娘家,这是令萧氏家族荣光万丈的好事。
明珏算了算,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她赶紧召来管事安排,准备寿礼,又去给萧老太道喜。萧老太眼底闪过凌厉兴奋的光芒,没说什么,就把明珏打发了。
时间转眼即逝,很快就到了萧贵妃过五十大寿的日子。
应萧贵妃宣诏,明珏一早带三个孩子进宫参拜。萧贵妃赏赐了孩子人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就把他们母子打发回来了。
明珏正哄孩子们睡觉,萧怀逸早朝回来,又让他休息了一会儿,夫妻才梳妆更衣,去给萧老太请安,连同白夫人、陈氏和袁氏一同服侍萧老太进宫。
见到萧贵妃,萧老太老泪横流,没说几句话,就让明珏带白夫人、陈氏和袁氏去给刘太后请安,萧老太和萧贵妃谴退下人,说起私密话。
萧老太在祠堂呆了三年,明珏知道她咽不下这口气,肯定要跟萧贵妃商量怎么反扑。明珏根本不在乎,没特殊的大事发生,萧贵妃和萧老太都掀不起风làng。
为萧贵妃贺寿的宴席摆在御花园一侧的椿萱殿。今日与以往不同,以往男宾在正殿,以皇上为中心,女宾在后殿,以刘太后为中心,臣子命妇按品阶入座。
今日,男宾女客都在正殿,男左女右,依旧按品阶入座。女客前面垂下一面细珠帘,以掩女人尊颜,女客不管是看人还是被看,都有恰到好处的朦胧感。
启明帝高坐正中,左侧是刘太后、祝太妃,还有几位太妃及特赐的老王妃等人列坐。右侧是萧贵妃、温贤妃、贾淑妃、安淑媛、刘婕妤、章婕妤等人。
在后宫品阶相对较高的温淑媛没列席寿宴,自几年前十五、十六皇子长了三个月的毒疮,被怀疑是母体带毒,温淑媛就失宠了。温家和温贤妃想尽办法也没能让温淑媛再得宠爱,温家再次送进宫的女儿在十二皇子府只是个侍妾。
温家自被明珏折腾那一场之后,死了不少人、也失了颜面,启明帝只加封了五皇子,并没有给温家出气,温家和五皇子一派现在都低调了许多。
温玉娥仍被萧怀逸禁足在荣威院主院,三年多了,除了她身边的几个丫头婆子,她很少有机会见外人。这三年,她费尽心思,也没机会出来,听守门的婆子说她的头发都花白了。温家见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也把她当成弃子了。
“诸位爱卿,今逢萧贵妃大寿,君臣同贺,我们先饮一杯,为寿星贺寿。”
启明帝此言一出,立刻引来诸多恭维贺寿声,君臣、宫妃和命妇齐齐举杯向萧贵妃祝寿。杯斛jiāo错,恭贺声声,笑语欢言的喜庆充溢殿宇楼阁。
明珏在诰封命妇中品阶最高,萧老太品阶相对较低,为侍候方面,萧老太与明珏同座,白夫人、陈氏和袁氏则坐在后面。面对美味佳肴,明珏边吃边喝,津津有味。萧老太看向明珏的目光沉郁yīn狠,她几乎不张嘴,只品了一口酒。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艺jì歌女献舞献音,丝竹缭绕间繁华盛景、歌舞升平。
启明帝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皱眉,“huáng有德,你来。”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朕前几天吃的水晶羊酪不错,让御膳房给朕和诸位爱卿一人做一碗。”
huáng公公陪笑犹豫,嚅嗫着说:“皇上,这水晶羊酪做好必须半盏茶的功夫吃到嘴里,才不失美味,从御膳房到椿萱殿最快也在走一刻钟,奴才担心……”
“你这奴才真是死板,备好食材,宣厨子到椿萱殿来做不就行了。”
“奴才糊涂,奴才这就去传旨。”
启明帝点点头,转向五皇子,高声说:“你给朕荐来的厨子不错,朕听说他是西北人,西北风味的菜品做得很不错,尤其是水晶羊酪,又美味又补身。”
五皇子忙起身行礼,说:“多谢父皇夸奖,难得父皇喜欢,儿臣万幸。”
“这西北菜还真有特色,一会儿再让做一道手抓rǔ羊ròu,给诸位爱卿品尝。”
“多谢皇上。”众臣子命妇齐声道谢。
明珏对吃兴趣很高,听说一会儿有水晶羊酪和手抓rǔ羊ròu吃,连启明帝这尝尽美味的人都赞不绝口,那肯定是佳肴,她放慢了吃的速度,静心等待。
启明帝冲五皇子点点头,说:“于德海,把那套翡翠白玉杯赐给五皇子。”
“多谢父皇赏。”五皇子很高兴,温贤妃、温家和他这一派的臣子也很兴奋。
七皇子见五皇子得赏,面露不愤,忙站起来,陪笑说:“父皇,据儿臣所知,这位西北的厨子做的最拿手的菜是五彩牛ròu,父皇有时间不防品尝。”
“哦?你吃过?”
“回父皇,五皇兄所荐的西北厨子叫索哈里,原在儿臣的西风楼做大厨,他做的水晶羊酪、手抓rǔ羊ròu、五彩牛ròu和秘制兔丝gān都是西风楼的私房菜。”
索哈里原在七皇子的西风楼做大厨,去年,七皇子想跟五皇子尽释前嫌,得知五皇子喜欢吃索哈里做的菜,就把索哈里送给了五皇子。
今年过年,启明帝吃到五皇子府进贡的水晶羊酪和手抓rǔ羊ròu,赞不绝口,五皇子就把索哈里送进御膳房,专给启明帝做菜,启明帝也很喜欢吃。
五皇子听到七皇子的话,忙说:“回父皇,索哈里是七皇弟特意调教的。”
启明帝连连点头,“不错不错,于德海,把那四只金镶玉瓷碗送给七皇子。”
“多谢父皇赏。”七皇子喜笑颜开,连带贾淑妃也笑容满面。
huáng公公回来禀报,说索哈里已经到了椿萱殿,令材已备好,水晶羊酪很快就能做好。启明帝又让huáng公公去传旨,让索哈里做一道五彩牛ròu。
在等美食的时候,君臣又看了一场歌舞,喝了几杯酒,再一次为萧贵妃祝寿。
水晶羊酪洁白如玉、鲜香甜美,苏软滑嫩,入口即化,众人品尝之后啧啧称赞。明珏为维护贵妇形象,小口吃且吃得很慢,越吃越着急。这水晶羊酪确实是美味,连几乎处于绝食状态的萧老太都吃了多半碗,赞叹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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