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妃尖叫一声,张牙舞爪冲温玉娥扑来,温玉娥躲过她的攻击,向门外跑去。夏国公夫人和夏王妃追出去,边跑边骂,见温玉娥躲进人群,她们才停下来
刘太后见地上跪到百余人,都要求废掉四皇子、另立新君,她无路可退,心沉到谷底。看到夏王妃骂骂咧咧跑出来,毫无体面威仪,顿时怒不可遏。
“你疯跑什么?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皇祖母,妾身……”夏王妃赶紧跪下,满脸惊恐,哀哀啼啼,指着人群中的温玉娥说:“是她害的皇上,她给皇上下了chūn药,皇祖母,是她。”
“你胡说什么?”温贤妃怒视夏王妃,说:“她是本宫的侄女,萧侯爷的平夫人,进宫来贺寿的。皇上yín渎萧侯爷的夫人,你又来诬蔑萧侯爷的平夫人,你们与萧家有仇吗?亏萧侯爷力排众议,拥四皇子上位,真是瞎了眼。”
萧贵妃听到这番话,心中百感jiāo集,顿时咬牙切齿,“夫妻母子个个都是láng心狗肺的孽障,哼哼!如果今天母后不做主废掉贱人所出的孽种,本宫就自裁。”
温贤妃假惺惺劝了萧贵妃几句,怕今天的事令人起疑,累及五皇子,转向夏王妃,说:“本宫也觉得皇上不对劲,就查问了御书房的侍卫和太监,他们都说今天除了你和贴身伺候四皇子的仆从,没人进御书房,药一定是你下的。”
刘太后在深宫争斗几十年,是一个满身红旗cha遍的宫斗高手,又听到夏王妃和话,她能不明白其中的蹊跷吗?她能不知道夏王妃被人利用了吗?
夏王妃触到刘太后如嗜血般狠厉的眼神,吓得身体如筛糠,“不、不是……”
夏国公夫人知道形势危急,忙跪下指着温玉娥说:“chūn、chūn药是她给的。”
刘太后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恨怨至极,她恨四皇子、恨萧贵妃、恨温家和五皇子一派,但让她恨到老牙咬碎,恨不得一口咬死的人就是夏王妃了。
所谓妻贤夫祸少,夏王妃竟然跟温家人搞到一起,被人利用,一手酿成了今天的祸事。就是没有今天的事,四皇子稳坐皇位,有这样的妻子,也会麻烦不断。
“来人,传哀家懿旨:削去夏王妃皇子正妃的份位,打入铜牛庵为奴。”
“遵旨。”几个太监过来,抓起哀嚎惨叫的夏王妃,拖走了。
五皇子近前,问:“皇祖母认为只处理一个夏王妃能平息此事吗?”
“你说怎么办?”
“废掉皇上。”五皇子深知没萧怀逸支持,四皇子的王者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夏国公夫人扑跪到刘太后脚下,哀告道:“太皇太后,妾身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他们要算计皇上,是他们利用王妃娘娘、利用妾身,求……”
四皇子穿戴整齐,手握一把长剑走出来,长剑出鞘,一剑砍掉了夏国公夫人的脑袋。那颗cha满珠翠的脑袋流着血滚了几圈,瞪着惊恐的眼睛停下来。
“皇祖母,孙儿有负重望,求皇祖母……废、废掉孙儿,别再为难。”
刘太后满脸沉重,摇头哀叹,“好、好、好,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
赤粉色的霞光映在窗棱上,碎碎的金芒洒满树梢,被柔和的清风chuī落满地。
明珏平躺在chuáng上,长叹一声,睁开眼睛,看着房里的摆设、挂件、饰物,本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物品,可她突然感觉很陌生。就象八年前的今天,她初来乍到,房间里一景一物都很陌生,陌生到令她恐惧,令她想远远离开。
“夫人,你醒了?”丫头的脸色很难看,又布满担忧。
“扶我起来。”明珏仍感觉头昏目眩、浑身无力,“我的孩子们呢?”
丫头扶明珏起来,说:“他们都在厢房跟纹姐儿认字呢。”
“侯爷呢?”
“在外书房。”
吵嚷叫骂声由远及近,饱含悲愤,明珏心里一惊,让丫头去看看。又有丫头进来,服侍她穿好衣服,她要洗澡,丫头扶着她去了净房。
她坐进浴桶里,温热的水浸透身体,她长吁了一口气,感觉身体舒服了一些。
丫头回来说吵嚷的人是萧老太、温玉娥和族中的几个长老女眷,他们提出要把明珏浸猪笼,被萧怀逸派人拦住,不由分说,全部打跑了。
明珏冷哼一声,说:“把垂花门关上,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包括侯爷。”
丫头很犹豫,见明珏很坚持,才说:“是,夫人,奴婢这就去吩咐。”
接连三天,她足不出户,把自己关在房里,除了基本的吃喝拉撒,就是躺在chuáng上发呆。这几天,她睡眠很不好,困极了,最多睡上一时半刻,很快就醒。
自从把她从宫里带出来,萧怀逸就去了外书房,就再也没进过她的卧房,确切地说,他连垂花门都没进过,连孩子也不来看一眼。
明珏了解萧怀逸的个xing,也理解他此时的心qíng。萧怀逸为人臣子,出于君臣之道,他对君主很躬顺,其实却是桀骜不驯的人。他不容易动qíng,一旦动qíng,就很专qíng,骨子里大男子主义很严重,绝对没有做n男主角的潜质。
有人猥琐他的妻子、他深爱的女人,他肯定想杀人,可那人是皇上。他若一怒之下杀了皇上,就会赔上一个家族包括他的妻子和孩子,所以他忍了,忍得很辛苦。忍耐是对一个人的折磨,萧怀逸现在正承受这种折磨,无处排解。
而明珏的思想很腐,对n女主角却畏而远之。一丝不挂,被自己丈夫以外的男人摸抚亲吻,她也感觉很恶心,关键是她不爱这个男人,半点qíng愫也没有。
这几天,她每天泡几次澡,有时候甚至会厌恶自己的身体。做为男权社会的大男人,看到自己的妻子被人yín渎,萧怀逸能接受吗?能不恶心吗?
“娘,缇儿给您请安来了。”敏缇进来,象个小淑女一样给明珏行礼。
敏纤和敏练跟在后面,进到屋里,给明珏很礼后,爬到榻上,就往明珏身上靠。把三个可爱讨喜的孩子抱在怀里,明珏心底酸热,禁不住热泪盈眶。
丫头进来说:“夫人,侯爷派人来传话,说今天是您的生日,要吃长寿面。”
“知道了,去准备吧!”
今天是八月初一,是洛明珏的生日。
嫁给萧怀逸五年了,每一年,他都会格外重视三个日子。七月二十八是她的重生日,到了这一天,萧怀逸不会多说什么,但都会提醒她。明珏有时候也很奇怪,难道萧怀逸知道她是穿越的?萧怀逸不多问,她也没说过。
除了她的重生日,还有洛明珏的生日和他们成亲的日子。他不会非常隆重地去庆祝,却用心铭记,每到这几个日子,都令明珏感触格外深刻。
“娘,缇儿想爹了。”
明珏拢起敏缇的头发,柔声说:“你爹有公事要忙,没时间来看你们。”
敏练拉起明珏的手,说:“娘,我们去看爹,爹在书房。”
“不能去,你爹有很多事要做。”
三个孩子不愿意离开她半步,也跟萧怀逸很亲密。萧怀逸曾说过他一天不见三个孩子就会想得抓耳挠腮,这三天,他都没见孩子,不想吗?
“夫人,狗子来了。”
“让他进来。”明珏叫过奶娘嘱咐几句,让她们带孩子去外书房看萧怀逸。
狗子双眼通红,满脸哀伤,见到明珏,跪地就哭。叶儿死了,当时她跳湖被救起,听说四皇子被废、花婕妤被囚,她又在花婕妤的寝宫上吊了。
一个受过花婕妤恩惠的太监给狗子送出消息,狗子想进宫给叶儿收尸,白夫人和白迎蓉都不同意,让人把他关起来,今天才放他出来。
若不是因为叶儿砸昏了她,她也没那么容易被温玉娥等人设计,可她对叶儿恨不起来。她是叶儿的主子,叶儿不想再忍了,砸个主子出口气,就寻死了。
“主子,我想离开这里,你帮帮我。”
“腿长在你自己身上,想离开还不容易?你娘没了,岳芽儿很安全,没人能再拿她们威胁你,这地方本来就不适合你,能离开是福气。”
狗子重重点头,又跪下给明珏磕了三个头,没说话,转身就离开了。
萧家让狗子认祖归宗并是怕骨ròu流落在外,而是想巴结四皇子。现在,四皇子败,留下狗子,说不定受到牵连,萧家没有人再关注他是否存在。
明珏重叹一声,她也想离开了,这座宅院她住了五年,突然感觉到厌烦了。
嫁到平北侯五年,她不记得哪一天特别平静,即使把萧老太关进祠堂的三年,她也要天天打起jīng神跟许多人斗心计,只怕一不小心就掉进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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