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远在边关,家务事鞭长莫及。他给我写来一封信,说人要学着长大,所有的亲人都有离开的那一天,你必须学会照顾自己,还要力所能及去照顾你在意的人。我十岁那年把妹妹送到外祖家,就随父亲去了边关,才离开这座小院。”
萧怀逸声音幽沉,语气怅惘,好像在回忆严父的教诲,又象是在倾诉。明珏听到这番话,想起自己前世今生的遭遇,又想起受尽欺凌、早已魂紧西去的真正的洛明珏,心里泛起酸楚的暖流,鼻腔一热,不禁热泪盈眶,轻声哽咽。
“明珏,你先别哭,听我把话说完。”
“你说……”明珏俯旧低头,脸仍没离开她“热恋”的帘帐。
萧怀逸长叹一声,yù言又止,他本想跟明珏说二公主的事,给明珏找一条退路。一旦他把二公主接回来,二公主必须是平北侯的正妻,以弥补她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和伤害。见明珏这么伤心,他于心不忍,组织好的语言难以出口了。
“平北侯府的日子不好过,你还太小,真难为你。”萧怀逸靠在chuáng边,手搭在明珏肩上,轻轻拍了两下,又说:“听你没少受欺侮,还寻死觅活,我还不敢相信,你小时候可厉害呢,要是真有闪失,你让我怎么跟洛老太太jiāo待?”
明珏没想到萧怀逸把洛老太的嘱托看得那么重,她来萧家避难,她原本以为躲过劫难,萧怀逸会把她休弃,另聘高门贵女为妻。今日见到萧怀逸,听他说话,才知道事qíng并不象她的想像,她心中惭愧,更不敢坦然面对了。
她长舒一口气,止住哭声,想抬起头看萧怀逸一眼,又犹豫了。是离开萧家,从此置身广阔天地,还是留下来继续那帮女人斗智斗勇,她思量权衡许久,才决定跟天下首富混。此时一旦被萧怀逸感动,是去是留,她又难以取舍了。
“那个,我……明珏小时候很厉害吗?”
萧怀逸微微一怔,反问:“为什么这么问?你说呢?”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真的。”
反正她不是真正的洛明珏,她的弥天大谎骗了那么多人,不在乎多骗萧怀逸一个。于是,她坦然告诉他,上了一次吊,又免费地府一日游,她失忆了。
“呵呵,死而复生很幸运。”萧怀逸停顿片刻,又说:“你小时候爱咬人,不让你咬就打着滚哭。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咬她们,不让咬就哭给她们看。”
明珏破泣为笑,心qíng也轻松了许多,受本尊残留记忆的影响,她对萧怀逸还真衍生出几丝别样的qíng感,犹豫着要不要重审视他。可一想起他那堆“娘”们,还有盯着他的几个白痴女,她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小时候的事还说它gān吗?”
“好吧!小时候的事不说了,说现在的事。”
“现在……”
闻到萧怀逸身上散发的淡淡的清凉的gān糙香气,明珏的脸离开chuáng帐,只看到萧怀逸腰部以下的风景,俊脸飞红,又把脸埋到了chuáng帐里。现在的事就是圆房的事,刚才那些全是前奏,如果萧怀逸要圆房怎么办?真的就跟他圆房吗?
萧怀逸的手再次搭上明珏的肩,向她的脖颈游移,触到她滑腻柔嫩的肌肤,心里一颤。萧家内院乌烟瘴气很多年,他回京之后,听说明珏的事,心里隐隐惭愧不安。他想来看看明珏,并没想跟她圆房,毕竟她还太小,令他有罪恶感。苏嬷嬷说明珏明年及笄,他根本不信,也能理解苏嬷嬷善意的谎言。
可现在,接触她的肌肤,他突然有了某种想法,那是一个男人最基本的需求。明珏是他的名媒正娶的妻子,两人行周公之礼,睦夫妇之伦合于礼法。兄且两人圆房之后,明珏名正言顺,会被人高看一眼,以后行事也有诸多方便。
可二公主怎么办?大秦皇朝送二公主合亲北狄三皇子狄赛隆,目的是增加两国友谊。可她合亲这些年,由狄赛隆挑起的大小战事不断,大秦皇朝劳民伤财。
皇上嫌二公主做得不好,心中不喜,只说让她出嫁从夫,从此自生自灭。而萧贵妃因心有闲隙,更视二公主为仇人,对她的生死更是置之不理。
萧怀逸想消灭狄赛隆,甚至灭掉北狄国,把二公主接回来。皇上支持他消灭狄赛隆,灭掉北狄国,却不理会二公主的安危生死。二公主的事最终如何处理,在没有定论之前,始终是他纠结的难题,他也无法全权把控。
二公主的事他只能应变处理,明珏现在还是他的妻子,他就要行驶做丈夫的权利。至于将来怎么样,他不愿意多想,至少他能保证不亏待明珏。
“帮我宽衣。”
“我自己不会脱呀?我……”
“哈哈……你这小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萧怀逸的手梳理着她的秀发。
“我……”
明珏甩开他的手,脸离开chuáng帘,头垂得比有负于人民的反动派还低。宽衣解带是xxoo的前奏,圆房要做什么她很清楚,让他自己脱有什么不对吗?
很多年以后,她才知道这个时空的人所说的宽衣是指脱掉外衣,换上家居服的意思。被文明时空的文化埃圾薰陶多年,她早已形成习惯思维,却出糗了。
“抬起头来,我看看你的牙。”
“不让,我……”
萧怀逸长吁一口气,手在明珏的脖子上摩挲了几圈,又穿过她薄弱的琐骨,竟自向下滑去。他的手上布满薄茧,手指划过的部位泛起淡淡的红晕。柔滑细嫩的少女肌肤柔软了他略微粗糙的手掌,也刺激了他的qíngyù,他的手更加用力。
明珏的身体并不排斥萧怀逸的摸抚,心微微颤抖,衍生出几丝烦躁的qíng绪。她意识到萧怀逸的下一目标是她那两颗沙糖桔,忙抓住他的手甩到一边。
不许吃豆腐。
放着洪姨娘、丽姨娘等人的日本密柚不吃,非摧残她这两颗还没长熟的沙糖桔,真是变态。明珏的扁臀往chuáng尾蹭了蹭,头顶在chuáng帘上,不理会萧怀逸。
她已决定离开萧家,没想到萧怀逸太突然回来,就要圆房,她心生犹豫,又纠结圆房的问题。萧怀逸若不休她,她就无法名正言顺离开萧家。
就算是合离,也要娘家有人替也出面,男方同意才行,现在的她连和离的资格都没有。洛氏长房家破人亡,她已无家可归,离开萧家她去哪里?
寄希望于老乡,可至今她连水木几只鼻子几只眼睛都不知道,想泡水木就能泡上吗?脑袋里没事想的那些都是意yín之作,仅供自我娱乐,别无它用。
要离开萧家的下下策就是逃,别说深宅内院她无路可逃,即使逃出去,男权当道的时空,逃妻的罪名很大,被抓回来要浸猪笼、点天灯,想想都浑身哆嗦。
除非天上掉下一本速成形武功密籍,被她拾到,没练几天就能飞檐走壁,灭萧家满门,然后光明正大离开。明珏叹了一口气,晃了晃脑袋,又nc了。
去留都不易,又要面对圆房的问题,纠结呀纠结。
留下萧家是正途,她只能活一天斗一天,坚持就是胜利。即使不离开萧家,继续做侯门正妻,她也不想现在圆房,怎么也要等身体再发育几年吧!至于苏嬷嬷的一片苦心,只能泡汤了,其他人的看法和做法,她更无须考虑在内。
明珏想用最娓婉的语气说她不想圆房的事,没等她想好怎么开口,萧怀逸就紧紧挨着她坐到chuáng上,手臂拦在她腰上,身体也贴上来,脚尖划过她的小腿,姿势动作充满蛊惑。不用看他的脸,明珏就能想到那是一张要发qíng的公狐狸的脸。
“我不想跟你圆房。”
“哦,那……”萧怀逸长吁一口气,收回搭在她腰间的手臂,身体后倾,跟她保持了距离,充满犹疑的目光注视着她,问:“为什么不想圆房?”
“不想就是不想,没有原因。”
明珏本想跟他解释自己的身体还没发育好,太瘪没ròu感,过几年再圆房。她理解萧同学常年在边关,吃荤的日子不多,处于饥渴状态,不如先去找他那堆“娘”们解决一下。她若这么说,萧怀逸肯定会认为她yù擒故纵,使用攻心计。毕竟圆房是苏嬷嬷代表她提出来的,而且又是在她的卧房,在她的chuáng上。
看到萧怀逸周身散发的被权势哄抬的倨傲以及被争宠的女人惯出来的高高在上的姿态,明珏莫名气愤,不想跟他废话解释,直接冷漠拒绝。
萧怀逸脸上的qíngyù被清凉的气息淹没,淡漠开口,语气中透出如释负重的感觉,“不想也好,我也没必要勉qiáng你,你想好怎么跟苏嬷嬷解释就行。”
“怎么解释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明珏依旧不敢抬头,声调中底气也不足,为壮声势,她重重甩开chuáng帘。“咣啷”一声,剪刀掉到地上,这把剪刀她一直握在手里,田妈妈进来时,她塞进了chuáng帘里。跟萧怀逸说了许多话,她早已忘记了剪刀,没想到这时候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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