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听到明珏哭,很担心,忙到外厅侦察qíng况,看到萧怀逸从卧房出来,神态正常,她松了一口气,忙问:“侯爷、二奶奶这是……”
“她葵水突然来了,不能圆房,很伤心,正哭呢,去劝劝她吧!”萧怀逸抬高声音,语气中透出遗憾,好像怕别人不知道明珏关键时候掉链子一样。
“不是前几天刚完吗?怎么又来了?”苏嬷嬷坐到门槛上,垂头丧气。
明珏捶着枕头咬牙切齿,“你‘大姨妈’才来了呢,可恶,呜呜……”
事到如今,她有苦难言,只能承认“大姨妈”又来照顾她的生意了。丝jú和风兰进来帮她换衣服,收拾chuáng铺,轻声宽慰她。紫竹找出卫生用品,陪她去净房。到了净房门口,明珏拿着衣服和卫生用品进去,把她关到了门外。
她又往伤口上涂了一层药,用丝帕绑住,换好衣服,把卫生用具塞进杂物箱里。洗完手脸,又涂了一层香蜜,坐在净房里,对着镜子发呆。
别人穿越,她也穿越,别人不管穿来时多么糟糕,都长袖善舞,能混得风生水起。她穿来时本尊的境遇也不好,现在让她混到举步维艰,处处为难。
每一个成功的奥特曼背后都有几只默默挨打的小怪shòu,换言之,每个成功的穿越女背后都有几个默默奉献的大美男。这是穿越公理,可到她这里就不灵了,其实也不是不灵,只是恰恰相反,谁让她点背呢?
别的穿越者得老天垂爱,跟奥特曼平级,背后当然有挨打的小怪shòu和奉献的大美男。而她一不小心就跟小怪shòu平级了,成了挨打的小怪shòu和被戏弄者。且别说那堆女人令她心力憔悴,就说她碰到的几个极品男人,哪个也不是好相与的。
萧怀迁被她搞定,成了蓝颜同盟军,这是她到这个陌生的时空唯一值得欣慰的事。萧怀达是个提不起来的贱货,不把他划在人的范围之内,不说也罢。醒亲惊马,遇到一棵小白树,她没占到便宜,也没吃亏,心里稍稍平衡。
萧怀迦是神仙般的人物,那洗练飘逸的xingqíng、云淡风轻的气质,连她这久在糙中行的人都被迷惑了,没想到却是贼心烂肝的腹黑货。她那便宜老公萧怀逸,堂堂一品侯,威风八面的人物,却那么小气yīn险,略施小把戏就把她害得那么惨。
还有那个男扮女装的小乔,不知是何许身份,到目前为止,这是唯一被她戏弄的男人。她忽然觉得很想念小乔,人需要比较,还是手下败将可爱些。
“二奶奶、二奶奶,您……”
“我没事,还活着呢。”
“要吃晚饭了,苏嬷嬷让奴婢喊您。”
“知道了,马上出去。”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明珏冲镜子狠狠挥拳,tmd,贼老天,姐怒了。
从净房出来,穿过暖阁,她闻到酒菜的香气从花厅传来,长吸一口气,心里舒服了很多。民以食为天,有饭吃,还想那么多闲事做什么?
她向花厅走去,听到萧怀逸的说话声,吃了一惊,恨恨怔立在门口。萧怀逸坐在软榻上,桌子上摆着丰盛的酒菜,他边吃边喝,兴趣盎然。
地上摆着两张方几,也都摆满酒菜,苏嬷嬷和田妈妈对坐在一张方几旁,两个护卫坐在另一张方几旁,陪萧怀逸吃饭,几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什么食不言、寝不语,都是扯淡。萧怀逸对面的位置空着,明珏要出去,被紫竹拉住了。
“二奶奶,您葵水来了,苏嬷嬷不让您见侯爷,怕侯爷觉得晦气。”
“那他还不走?”
“侯爷不走是宠二奶奶,虽说不让二奶奶做陪,奴才们陪着也体面呀!”
明珏隔着竹帘恨恨瞪了萧怀逸一眼,问:“我在哪吃饭?”
“苏嬷嬷让奴婢把您的吃食端到卧房的外间了。”
软榻的小桌上摆着一碗能照见人的清粥,一碟芝麻扮青菜,一碟醋泡萝卜条,还有两个袖珍形小花卷。明珏愣愣地看着小桌上的吃食,已经麻木到没有任何想法了。她早就饿了,又跟萧怀逸折腾了一场,还负了伤,晚饭就让她吃这个。
紫竹见明珏一脸委屈,忙说:“苏嬷嬷埋怨贺妈妈太宠您,来葵水要忌油腻荤腥,她还说您葵水不正常,就是因为第一次没忌口,这些吃食是她特意为你准备的。侯爷说岳嫂子泡的萝卜条很慡口,说您气xing太大,让您多吃些,顺顺气。”
明珏扁了扁嘴,没说话,拿起筷子cha住小花卷,一口就吞到了嘴里,用力咀嚼,咯咯有声。她嘴里吃的是花卷,心里想的却是萧怀逸的脑袋。
“二奶奶,您喝口粥,慢点吃。”
丝jú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有鱼有ròu,还有两碗香米饭。明珏很高兴,又心生犹疑,这是给她端来的吗?苏嬷嬷很较真,难道良心发现了?
“这是给二奶奶的吗?”紫竹指着托盘问。
“不是,红烧鲜鲤是侯爷赏我的,佛手炖牛腩是侯爷赏风兰的。我们还要在花厅伺候,先把饭菜端回来,一会儿再吃,免得让碧竹看见又叽歪。紫竹姐姐,岳嫂子给你留了jī丁炒青蒿,岳芽儿让你去端,顺便训训碧竹,她又再瞎说呢。”
“我这就去,她敢瞎说我撕烂她的嘴。”
紫竹年纪较大,萧怀逸来了,她一直回避,苏嬷嬷只留风兰和丝jú两个小丫头伺候。碧竹、翠丝等人总想往前凑,苏嬷嬷不给她们机会就说长道短
明珏消灭了两个花卷和一碟芝麻青菜,瞪着清粥和醋泡萝卜条发呆。丝jú把她们的饭菜放到软榻另一侧的小桌上,与明珏隔着一架炕屏,还在饭菜上盖了一层白纱。她边收拾边跟明珏讲萧怀逸的言行趣事,听得明珏一个头有两个大。
“二奶奶,奴婢先出去伺候,这菜……”
“放心吧!我不会偷吃的,我帮你们看着。”
“奴婢、奴婢不是那个意思,苏嬷嬷说……呵呵,紫竹姐姐就回来了。”
丝jú被说中心事,憨憨一笑,快步出去了。明珏闻着鱼ròu的香味,看着那碗清粥,心里窝了一团火。大凡主子赏奴才吃食,都是吃过以后才赏,丝jú端来的菜明显没动过。萧怀逸为什么不等他吃完就赏丫头饭菜,目的不言而喻。
她早就嚷嚷饿得没力气了,又被戏弄了一场,受伤流血,按道理应该得到补偿。可是,萧怀逸说她葵水来了,苏嬷嬷就把她的晚饭换成一滴油腥都没有的清粥小菜。他们大鱼大ròu,又吃又喝,还赏丫头好饭菜,不就为馋她吗?
她拒绝圆房,又露出一把用意明了的剪刀,萧怀逸不高兴,大可以拂袖而去。现在,他不但没走,还留下来与仆从一屋吃饭,有说有笑。在外人看来,萧怀逸确实很宠她,连行房之前来了葵水这样的晦气事都不计较。
以苏嬷嬷为首的忠心下人对萧怀逸感激泣零,侯爷大肚能容,真是千载难逢的良人首选。可那血是葵水吗?萧怀逸不说,她更不能说,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实qíng只有天知、地知、鬼神知,他俩知,可是,被耍戏捉弄的人是她呀!
明珏的肚子又开始抗议,她揉了揉小腹,端起那碗清粥,一口饮尽,连气都没喘。她夹起萝卜条,咬得咔咔响,就当萝卜条是萧怀逸的手指头,一口一根,片刻功夫,就把萝卜条吃完了。她伏在软榻上,yù哭无泪,越想越气愤。
“卑鄙小人,腹黑禽shòu,跟这种男人有法过日子吗?”
夜色退去,东方泛白,浅粉色的霞光晕染薄淡的云层,柔和绚烂。
咕噜噜的腹鸣声传来,明珏头埋进软枕,一手搂着肚子,一手扯着薄被在chuáng上翻滚。腹鸣声吵得她心烦,又饿得难受,翻来覆去也睡不着,gān脆起chuáng。
大腿上的伤不疼了,伤口结了一层薄痂,周围有点红肿。她愤愤诅咒了某人,又在伤口上涂了一层金创药,用白纱缠好,才开始穿衣服。
时进卯初,粗使婆子在院里洒扫收拾,偶尔传来低低的说话声,房里伺候的下人也开始起chuáng洗漱。明珏见紫竹正在榻上撒迷怔,就轻手轻脚溜进了净房。
明珏从净房出来,碰到苏嬷嬷,忙笑着迎上去,说:“嬷嬷,我的葵水完了。”
葵水都完了,早饭总不能再让她吃稀粥小菜吧!她现在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苏嬷嬷好像看穿了明珏的心事,眼中透出怀疑,问:“gān净了吗?”
“当然gān净了,不信你去看我扔掉的手纸,一点都没有。”
有才怪呢,葵水根本没有去而复返,都是萧怀逸勾结“大姨妈”陷害她。
“gān净了就好,侯爷的事还没办完,明天老太太又请客,这两天侯爷肯定不能回边关。一会儿老奴去找侯爷,今晚务必圆房,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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