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自严夫人以殁,第一才女的名头,确实是无人能一锤定音,毫无愧色地对号入座。”孟子惆叹息,“那临川王妃正是严夫人独生爱女,虽未能受其母开蒙,毕竟家学底子犹在,一旦出锋,便是重剑。”
高志超显是深以为然:“可不是?孟少兄之语,甚得我心。不过,嫂夫人那句‘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亦可称为秦淮名句。可惜只得了两句,嫂夫人不如闲时再补上。仅凭此诗,便可与那临川王妃把这名头争上一争。”
严真真哭笑不得,嘴上却还要谦虚:“不敢……怎能与王妃和桑小姐相提并论?我不过出身寒门,有些急智,怎及得上人家诗书传世之家的熏陶?”
高志超却不住奉承:“嫂夫人自谦了。赶明儿聚了金陵名家,把嫂夫人的诗往他们面前一摆,不必几日,嫂夫人的诗名,便能传遍金陵。”
严真真骇了一跳,急忙摇首:“罢罢罢,高公子可莫要再与我开玩笑,这却万万使不得。虽说平时偶尔也喜舞文弄墨,却远远算不得真正会作诗。况且,这首诗不过得了两句,还有两句,却总也想不出来,哪里能拿出来献丑?”
她这诗名,可是靠“盗版”得来,如何能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坐享才名?
“不提那首残诗,便是那‘燕迷花底巷,鸦散柳yīn桥。城下秦淮水,平平自落cháo’两联,便可冠以好诗二字的名头。”
“算不得算不得”严真真急忙摇手,“高公子可莫要笑话我,偶尔能吟上一首,也是难得的灵感。”
“妙啊,灵感亦是往日厚积,方可在今日薄发。嫂夫人如此自谦,这话我可不信,总还是问过孟少兄方是。”
孟子惆含笑凝睇了一眼身畔满脸懊恼的女人,淡然笑道:“内人素来不喜抛头露面,贤弟若不是紧bī着她,怕是一句诗都不肯作的。”
严真真鼓着腮帮子朝他瞪了一眼,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像是替她解围,倒仿佛在撺掇高志超了。
PS:严真真所作五律,并非原创,也是前人作品。小猪不擅诗词,只能继续“盗用”……最近还在持续加班中,明天周末,仍然要一早上班,好辛苦啊……唉,倒不如听从文友的意见,回家专职写书算了……
正文 第179章 荣rǔ与共
第179章 荣rǔ与共
果然,对面的公子喜笑颜开:“孟少兄既如此说,小弟总要尽些心事,方不致叫嫂夫人的才气给埋没了。你们到金陵也真是算巧,每年夏时,在金陵城西的凤凰台上,总有一场赛诗会。若是孟少兄与嫂夫人有兴趣的话,不妨同去一游。”
严真真想也不想地摇头:“明儿我们……”
孟子惆却不待她说守便抢下了话头:“正巧无事,便与贤弟同往凤凰台一游。”
“我……”严真真微恼,可那头的高志超却已喜孜孜地接了口:“孟少兄夫妇,必在凤凰台诗会大放异彩,让小弟也沾沾光,出个小小的风头。小弟这便告辞,让人送份请帖给孟少兄,请务必与嫂夫人一同参加。”
说完,再不待严真真回应,便拱着手告辞而去。
严真真看着他的背影,决定修正自己的看法。此人善于抓住机会,可不是一般人。可她不明白的是,就算自己大出风头,于他又有何益?热心,也不必这样罢?
“明儿倒是个机会,若能借此验明正身,在金陵文人圈子里,也能获得承认。”孟子惆看着她恼怒异常的面色,喟叹一声。
“可我并不想出这样的风头”严真真气鼓鼓地朝他瞪了一眼。若非他横cha一足,这个所谓的什么凤凰台诗会,她总得坚持给推脱了。她只想赚足了银子,替自己日后离府,铺一条后路。声名越显,便越是不容易脱身。若真因为这些盗取的“名诗”,而成就了所谓的天旻第一才女的名头,孟子惆便是再看她不顺眼,也不会把她给“休”了。况且,以严真真的眼光,也看得出来,孟子惆待自己也并非完全无qíng。
“真真,你可知金陵乃文人乐土,比之京城,吟诗诵词之风尚且犹胜一筹。若能借此机会一举成名,在金陵士人眼中,便又自不同一般了。”
“这又关我什么事?”严真真仍是不悦。
孟子惆喟叹一声,用手掰过了她的双肩:“真真,你是我的王妃,不管你对我如何迁怒,我们总是祸福与共。若我大事得成,你便是天旻最尊贵的女人,难道你不觉得欢喜么?”
这是第一次,孟子惆主动对她明言自己的志向,严真真不由得悚然动容。她知道,这个秘密,如何地沉重。哪怕睡梦之中,她都相信,他一定会管住自己的嘴,连无意识的呓语,都不会逸出一丝。
可这时,他却明明白白、坦坦然然地告诉了她。尽管声音低浅,却说得一点不含糊。
“真真,莫管我有多少女人,你的地位总是了尊贵的,这一点不必有任何怀疑。”孟子惆见她面色和缓,脸上终于浮出了浅浅的笑意,“自你的花轿抬入王府的那一天,你的命运便已与我息息相关。”
“可是我不想出这样的风头。”严真真扁了扁嘴。
“傻丫头这样的风头,有什么不好?若你再出佳句,不说名留史册,也会名满金陵。你不是喜欢金陵么?往后来往,也便宜着些不是?”
最后这句话,才算勉qiáng打动了严真真。因为七姑娘那里,她没有得到龙渊的准信。对于两天后的会面,她的希望已经从十分,降至了五分。恐怕短时日内,还无法靠消息贩子得到确切消息。若这次达成孟子惆的意愿,说不定可以在金陵多留几日。他既想抓住金陵名士们的拥戴,恐怕怎么着也得想法子在金陵多呆几日。
“罢了……”她终于松了口。
孟子惆喜道:“我就知道,你是嘴硬心软。我的事,可不就是你的事么?荣rǔ与共,祸福相依,方是夫妻相处之道。”
严真真没好气:“难道王爷不曾听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么?纵然好得蜜里调油,真正到了那生死胜败的关头,能守在一处的,可不大多。”
“真是个狠心的丫头”孟子惆笑骂。虽然严真真说得凉薄,但他并不深信,仍只当她负气之语,宽容地一笑,便挽着她的手下了晚晴楼。
此时夕阳正好,孤山远影,看在严真真的眼里,却只余下“夕阳西下几时回”的感喟。忧虑地朝着秦淮河看了一眼,几艘画舫,仍是富丽堂皇地泊在秦淮岸畔。她只怕龙渊的消息得来,却是恶耗。
咬着唇,借着齐红鸾纠缠着孟子惆之际,便回了卧室,只推说出游一日,倦得狠了,把丫头们都打发个gān净,熄了灯装作酣睡,一闪身,却进了戒指空间。
小huáng鸢早在秦淮岸边便被收了进来,这时正脑袋微点着打盹。对此,严真真对它修仙之语,更是不屑。有见过这么惫懒的修仙者么?
“你回来了,探听得消息不曾?”小huáng鸢偏还不大识趣,直直地勾起严真真的一腔愁肠,满腹闲愁。
“还好意思问呢”严真真瞪视着它,“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说是到了金陵,找着了著名的消息贩子,便能打听得龙渊下落的?今儿个,七姑娘一口便回绝了我,再过两日,怕还是这样的结果。”
“不会的,金陵的消息贩子,可是全天底下顶有名的,你不会找错了人罢?”小huáng鸢把huáng色的小脑袋摇得比拨làng鼓的速度还要快,仿佛这样便能表示它的清白。
严真真心下正恼,自然更没好声气:“是谁告诉我金陵最有名的消息贩子,便是黑塔天王与七姑娘的?那日去时,黑塔天王正沉浸在温柔乡内,七姑娘却偏是有空,我jiāo了二千两定银,到今日却连一点儿声息都没有”
“莫急,莫急。”小huáng鸢心虚地安慰,“这不才三日么?便是顶尖的消息贩子,要打听杀手们的下落,也需要时间。放心罢,据我听来的消息,那七姑娘绝是金陵最好的消息贩子。你若是不放心,不如再找那黑塔天王,有两人出手,还怕得不着消息么?呀,不对,他们二人的规矩,向来是只能托付一家。”
“莫说这是历来规矩,便是没这规矩,我这会儿也给不出另一笔二三千两现银。总要等资金回笼,才能凑出这笔银子来。”
小huáng鸢被她数落了一番,羽毛便耷拉下来,怏怏道:“你这女人好生难以伺候我也没有说话诓你,不信你倒是随意打听,金陵之地,是否消息最大的集散地?”
严真真心头烦闷,哼了一声:“指不定这会儿龙渊已到了京城,却遍找我不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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