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真真还因为他的回答,处于震惊之中,没有意识到危险近在眼前。待得跌入他的怀抱,才发现他们之间,竟已经离得如此之近。
她抬起头,可以清清楚楚地数清他的睫毛。一根一根,长而微翘,像两排轻柔的羽毛,比小huáng鸢身上的还要轻柔。
这人,怎么能长这样的一副眼睛?如深潭般,让她辩不清方向,神思不由得一阵恍惚,只觉得他的眉,他的眼,在自己眼前越放越大。抗拒在心里,身上却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唇,离自己近在咫尺,然后……双唇相抵。
他只觉得她的唇,微微带着些凉意,却别有一番清凉的芬芳。他的唇,滚烫得像要把一切都燃烧殆尽,温柔而缠绵地在她的唇上游走,呼吸却已经渐渐地急促。
“王爷,齐侧妃身边的丫环求见。”抱冬在帘外的声音,像一针清凉剂,把屋内两个昏昏沉沉的人惊醒了全部的理智。
“又有什么事?”孟子惆维持着姿势,脸上的cháo红却渐渐地褪了下去。语气里,却早平静地听不出一丝异样,只留下一双懊恼的眸子,带着歉意看向严真真。
“让她在外头候着,王爷就出来。”严真真淡淡地吩咐了一声,才眨巴了一下眼睛,“齐侧妃这会儿来,想必又快不行了,求王爷去见她最后一面。”
孟子惆缓缓地放松手臂,脸上露出苦笑:“你明知道,她总是爱夸张的。你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这是神马意思?严真真觉得自己的思路,跟不上他,想了好一会儿还没想起来。眼见他已经坐回了榻子,不由地问:“你不出去见见那丫头?”
“你都已经替她说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孟子惆似笑非笑地睇了她一眼。
“我只是听得多了,所以模拟一下。指不定她这回是真的呢?王爷若是去得晚了,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严真真心里暗笑。果然是“láng来了”喊得多了,这回真有了事,人家也不相信。
“你去把人打发了罢。”孟子惆对她挥了挥手,“回头进来下棋,我摆棋谱。”
“什么棋我都下不过你,有什么意思?”严真真泄气。围棋倒也罢了,她虽然在空间里自个儿摆弄了几下,到底比不得人家打小儿便jīng于此道,输于他手还qíng有可原。可她“发明”的这些五子棋、斗shòu棋之类,为什么输家还是她?和皇帝下起来,还能在五五之数,胜负参半。和孟子惆下,却九输赢一,她还怀疑那赢来的一次,是他有意放水。
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我让你四子。”孟子惆抛出了饵,“你的赢面还是很大的。”
严真真笑靥如花:“五子棋?”
孟子惆瞪了她一眼:“你说呢?”
“……围棋。”严真真讪讪。
“王爷,去看看齐侧妃罢,如今真是不好了。若是晚得一步,王爷怕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得。”齐红鸾的丫环忽地在室外叫了起来,“奴婢给王爷磕头了,这回是真真儿的。”
严真真暗自好笑,哪一次不哭得这样“qíng真意切”?这主仆俩的演技,可算得是炉火纯青了。若是到现代,影后宝座还不是手到擒来?可惜在这个时代,没人欣赏她们的演技。
果然,孟子惆便没有这样的欣赏水平,不耐烦道:“哪一回不是真真儿的?本王已经听了不下五回了。”
那丫头还待再说,却传来螺儿的声音:“你家侧妃若真不行了,我家王妃倒要安排棺椁,王爷却不便再去,沾着了晦气。”
严真真听得大是解气,虽然人不在外头,还是在里间不住点首。幸好是螺儿回来了,这丫头话虽不多,但少有废话。若是只抱冬在,她心里发虚,哪里敢还口?
“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难怪联华超市发展迅猛,你所用得人啊”
“她也不过是齐侧妃挑剩下的,我拿来用罢了。”严真真也学着他的模样,微微勾唇,露出个似笑非笑的模样。她可不知道,这样的笑容,与他的笑可绝不相似。尤其是她的眼睛,因为笑意而微微上挑,三分笑意里,倒带着两分戏谑,还有一分邀功的天真。瞧在孟子惆的眼里,更是别有一番风qíng。
谁说小女孩还没有长大?
“螺儿姐姐,我家侧妃是真的不行了,一早上不断地拉稀,这会儿整个人都脱了形,眼看竟已是……”
“是么?哪一回儿你不是这样说?王爷可真是你家侧妃的灵丹妙药,只去瞧上一眼,便立刻活蹦乱跳的了。”螺儿不知内qíng,嘴上却不饶人。
“这一回……”
“打发了她去罢。”孟子惆听得心烦,转首对严真真吩咐。
“我有什么好处么?”严真真伸出双掌,“下棋赢了,可要得个好彩头。那间别院,不许齐侧妃去住。”
“依你。”孟子惆伸手把她的一双柔荑,轻轻地握在掌中,轻捻慢挑,竟是不舍得放开。
正文 第244章 奇药建奇功
第244章 奇药建奇功
孟子惆到底还是去看望了齐红鸾,却是因为临川太妃亲自来叫人的。虽是继母,毕竟也是正妃,孟子惆自然不便推拒,却顺带着把严真真一同带去了。
“王妃也与本王去看看,实在不行,去太医院请个太医回来,也需王妃出面才是。”孟子惆的理由,光明正大到太妃无法拒绝。更何况,她是亲眼见了齐红鸾那模样的,也不及再和他们打嘴皮子官司。
“王妃也该去瞧瞧。”老太太的话里,还是有些不满。
严真真恭敬地答了个“是”字,摆着一副没有表qíng的面礼,肚子里却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走到门外,方见抱冬在廊下站着,额上已沁了薄汗。
“抱冬,你守在听风轩,螺儿跟我去。”
一语既罢,冬儿立刻松了口气。严真真朝她眨了眨眼睛,递过去一个“放心”的神色。两人的眉来眼去,并没有落入太妃的孟子惆的眼,却被身后的螺儿看得一清二楚。一愣之下,再看严真真平静的神色,顿时好笑起来,也收了急切的心qíng,。
主仆二人一路上虽没有jiāo谈,但长期以来的默契,让螺儿很快猜中了问题的始末。虽不免惊异于严真真终于愿意出手,又不免暗自高兴。从今往后,总算不必再忍气吞声,叫人瞧不起了。
严真真从螺儿的目光里,解读出的信息让她疑惑,难道让齐红鸾吃个苦头,竟然让这个不大喜形于色的丫头这么高兴?看来,她这次小试牛刀,倒是出手得对了。至少,大快听风轩的人心啊
原来,一直以来,果然是我太善良了。严真真感慨地想着,却见太妃的脚步加快了许多,只得摒弃私心杂念,满脸肃然地跟了上去。
“王妃,你也着紧着些,须知这会儿可不是在后花园里散步。齐侧妃病了这些日子,竟一直没有请个好好儿的大夫瞧瞧,你这王妃倒真是当得逍遥。”太妃不满地斥责道。
严真真听他提起碧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忍了忍,才把口气放得平缓,却终究还是冷淡了:“太妃此话,说得可没有什么根据。齐侧妃自己扑过来,我的侍女哪来得及伸出推她?王爷尚未给碧柳定罪,太妃可别说这莫须有的罪名”
“你还在这里顶嘴”太妃大怒。
“臣妾虽然份属儿媳,却是临川王的元妃。”严真真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元妃,一位临川王,可只有一位。
太妃气得双眉倒竖:“严真真”
“在”严真真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好心”地出声提醒,“太妃不急着去看齐侧妃么?若是误了请大夫的时间,可……”
太妃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一语不发地朝前走去。孟子惆早已经走出了一箭之地,不过对于两个女人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见严真真没有吃亏,也便当作充耳不闻。
“王爷、太妃、王妃……”请安声此起彼伏,严真真还有心思胡思乱想:这时代的“服务员”,和五星级酒店不能比啊咦,若是自己办个类似于香格里拉大酒店什么的,不知道是不是顾客盈门?天旻国库虽不充盈,但大商人的身家可不薄。
古代没有五星级酒店和总统套房,那就弄个天字一号房,专门接待那些身家过人的富豪和高官们,生意兴许真的会很好。
可是,她如今愁的是,手里实在是没有人。因为联华超市借用了不少洛雅青的人手,以至于被孟子惆查出了端睨。严真真已经觉得,这个超市,自己怕是保不住了。随着孟子惆的qiáng势入股,扬州连锁超市的大头,便不再握在自己手中。若是长此以往,必将被孟子惆控股,而自己只能卷着铺盖灰溜溜走人。最糟糕的是,她既不打算与他白头偕老,日后总要销声匿迹,便是自己把持着绝大部分股权,也不能再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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