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曾带什么东西来,皇后娘娘只说是让我打听皇上什么时候能得空儿。”严真真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绝无藏私。想摸张银票递过去,可想起自己的“身份”,只是刚从浣衣局出来的小宫女,这银票是要露馅儿的,只得忍下,赔着笑脸央求。
“看来娘娘也是知道皇上这两日忙成什么样儿,你回去禀报了,应是无事。不妨悄悄地告诉你一声儿,这两天怕还要出大事儿呢三大异姓王约好了一同行动,这事儿可能小得了?”小太监刚刚得势,气馅嚣张得很。又见严真真长得不错,很想在这个小宫女的面前露个脸儿,因此大包大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严真真巴不得立刻离开,那番话也是为了不引起小太监的疑虑才说的,闻言忙点头应是,又说了几句感激的话,这才去了。
被小太监这一打岔,走过去的两拨人便没有对严真真多加注意。
辞别了小太监,严真真认了认路,朝出口走去。身后的小太监正喜孜孜地摸着袖子里的三块银子,笑得只见牙齿不见眼。要知道,他也只是才被叫到上书房伺候的,头一次伸手要钱,便要到了不下八十两银子。到底是个小宫女,好哄得很。
这丫头长得面目姣好,兴许一来二去的,还能结成对食。只是自己现在的地位,恐怕小丫头还不肯跟了自己,非得另寻他法方可。这么一想,倒到对手里的三块银子有了新的想法。罢了,这银子,还买了珠钗给她,也好哄了她的欢喜。只是在皇后宫里,又是皇贵妃推荐的,身后也有些关系,想必是瞧不上自己的。
因此,小太监平生第一回涌上了要往高处爬的伟大志向。
严真真却只是微低着头匆匆往外走,因走得急,竟与人撞了个满怀。她抚额喟叹,原来宫女也不是好混的啊
“王妃?”这声称呼,让严真真抱着的万分之一的奢望,也终于成了泡影。果然,她的运气不可能一如既往的好,总有踢到铁板的时候
正在考虑是否当机立断,趁着还没有别人看见的时候躲进空间,对方却比她还要鬼鬼祟祟地扶起她,没等严真真判断出来是劫持还是什么别的,已经到了一座假山之后。
严真真这才看清,原来把自己拉过来的,是皇帝身边服侍的小太监,听说如今已升了副总管的安庆喜。
“安公公。”严真真急忙要招呼。她对此人的贿赂一向不遗余力,单是银票,就递出了好几张。若非她的财力“支持”,这小子能爬得这么快?但愿此人……
“王妃怎的在宫里?这会儿进来,可不是……”安庆喜疑惑地问。
严真真苦笑:“还不是跟在水车里混进来的么?”
她知道皇宫的水,取自城郊的山泉,因此才睁着眼睛说瞎话。
安庆喜又惊又疑:“王妃进宫来是想求皇上?那是没用的,王妃趁早儿打消了这个主意事儿到了这地步,就是临川王,也是不肯罢手的。他要肯,也得另两家肯才行啊”
她没那么不自量,以为自己能改变皇帝的决策。人家心狠手辣得连自己都不肯放过,纵火毁尸,她还敢出现在他的面前么?
“没有,只是想知道我家王爷的qíng形。”严真真的老实坦白,安庆喜却根本丝毫不信。打探消息,用得着进皇宫么?他哪里知道,严真真的地道已知的三条出口,唯有这一条才能让她进京城呢
拜托,如果有得选择,她也不想跑到虎口里来,直接去找孟子惆不更好?可她没得选择个中qíng形,她也无法细说,只得苦笑:“你当我愿意进来呢?其实我只想混进城来,你也知道的罢?最近我一直住在城郊,打探不到消息,好不容易才混进来的,谁知道一下子混进了皇宫,我这会儿正急着打探了消息便出去呢”
正文 第280章 偷听到的墙角
第280章 偷听到的墙角
安庆喜鬼头鬼脑地四处张望了一阵,而严真真则因为他的行为心跳如擂。难道孟子惆败局已定?但这样也解释不通,安庆喜这种墙头糙,绝不会袒护一个反臣的家眷。他肯把自己拉到隐蔽处替自己遮掩,固然是她以前的大额贿赂生了效,也可能因为孟子惆如今还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就好比是一支潜力股,谁知道什么时候来个涨停板?总要放在手里好好养着,静候抛售的良机。
“安公公若是知道什么,还请告知一二。”她心口发紧,用手握紧了拳,方能发出平静的声音。
安庆喜这才压低了声音道:“王妃啊,事qíng不得了啦临川王爷这回可真是玩大了,虽还没有cao起家伙攻入皇城,可他把持了京城的米价,这会儿已经涨上去十倍不止了。联华超市的米,也被临川王一下子端空,米价持续地涨个不停。皇上下旨开粮仓,可粮仓里抛出来的米,不到半天便被哄抢一空,这会儿也不敢再投入市场上去。况且,朝廷里还有不少官员,为临川王说话,如今朝上闹得跟菜市场没什么两样儿,我瞧着皇上头烂额的,正烦着呢。”
“替他说什么话?”严真真听说还没有打起来,心下顿时一松。看这架式,似乎还没有到不可转寰的地步。至于米价哄抬,和孟子惆的目标有什么紧密的联系,她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
安庆喜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向她,严真真反躬自省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白目了。好吧,政治这事儿,她是不懂的,只能不耻下问,脸上的神色更加诚恳。
“临川王自然也希望能像其他两大异姓王一样回自己的封地,只是皇上不肯纵虎归山,这两日正胶着呢临川王手段大,皇上也不是个能让人胁迫的主儿,还不知最后什么个结局呢王妃赶紧地出了宫门,找个地儿躲一躲。幸好遇着了奴才,若是旁人,怕是要去向皇上献功了呢”
“哦……”严真真正要再说,忽见两名武官脚步匆匆地走过去,顿时心里涌起祥的预感。果然,安庆喜脸色大变:“不好,恐怕外头要打起来了。”
“怎么会,刚才不是说……”严真真莫名其妙。
安庆喜这时候也急了:“到底是怎么顺事,奴才也不敢说。这会儿奴才还得去办事儿,王妃赶紧地出宫去。你去我那住处,这是钥匙,自个儿翻件宫女的衣服穿上,便不大显眼儿了。”
严真真心存狐疑,可看安庆喜急得火烧眉毛,也知道在皇帝跟前当差的公公,都不大容易,只得把满腔的疑惑给咽了下去,目送着安庆喜走远。手里是一把孤伶伶的钥匙,真不知道这位大内副总管为什么把自个儿的房间钥匙单独放置,而不是跟他那一大串放在一起。
不过,有了安庆喜的钥匙,宫女的衣服解决了,混出宫去又是一个难题。更让人担忧的是,孟子惆动了手,和皇帝之间便没有再议和的可能。这一条路,恐怕只能走到黑了。
伤感地叹了口气,严真真再度离开。安庆喜虽然刚升了副总管,但住处倒还没换,仍在角落里,并不惹人注意。想必他平常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方便,故此霸占着这块地方不挪窝儿。
严真真也没空去猜度太监的心路历程,推门在chuáng后的箱子里,果然找到了两套宫女的行头,不由大奇。你说一个太监,怎么会有宫女的服饰?而且,看起来这套衣服还不是全新的,也穿了好几回的样子。
她听说过皇宫里的太监,也流行找宫女做对食。虽不能真个儿地做那传宗接代的好事,倒也能互帮互助,俨然一对夫妻。可见太监虽是丧失部分男人的功能,还是渴望有个家的。
“你怎么出皇宫去?”小huáng鸢忧虑的问题,和严真真是一样的。
消息倒是打听到了,qíng况虽糟,好歹还没有出人命,也算是比较乐观的结局了。
“一会儿想个办法贿赂侍卫了。”严真真无可奈何,“我想,七姑娘在皇宫里也该有人,只可惜咱们不知道是谁。”
“那还不简单?她不是给了你暗号么?”
严真真双手一摊:“你不能让我逢人就说那句话罢?本来还能大隐隐于皇宫,这样便一下子被瞧出来了。”
不管怎么说,安庆喜的房间也不是久留之地。严真真把腰带束了,便yù推门而出,却听人声隐隐,忙缩在门后。
“安庆喜,你赶紧出宫去打听确凿消息,临川王妃可是真的罹难?”声音有点熟悉,而且颐指气使,气急败坏。严真真心里一跳,这分明是皇帝
堂堂的一国之君,怎么会走到太监们的宿处来?难不成他也看中了这块地皮儿,觉得足够隐秘?
“皇上,临川王骤然动手,便是据此发难,会不会是他自己动的手?”安庆喜诚惶诚恐,声音听着倒还镇静,其实里衣早被汗浸得可以拧出水来。要知道,被传言烧死的那位主儿,还不知道有没有从他的窝里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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