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小心”小潘一声轻喝,严真真这才发现一枝箭已到了近前。不过,她整个人还处在一种懵懂的状态,竟是眼睁睁地看着箭she来而不知道躲避。
小huáng鸢的爪子踢出,把剑踢得歪了一歪,擦着严真真的鬓角,she入红木椅中,入木三分。
龙渊色变,回头看向严真真,目光中满是担忧和自责。他杀得太xing起,竟忘了小潘等人已是qiáng弩之末,无法护住她的周全。
严真真忙回以一笑,动了动手腕,表示自己没事。龙渊脸色陡然转暗,竟是借着身前一人的肩头冲霄而起,借力使力,把仍在弯弓搭箭的某人一剑刺了个dòng穿。血溅如涌,在他的灰衣上,也留下了大片的血渍。
他杀手素来不肯多费一分力气,因此拿捏得甚好,往往多刺一分都不肯。可这一次含怒出手,竟是完全不讲究章法,恨不能把眼前之人搅成ròu饼方才肯善罢甘休。
“英雄小心”小潘饶是上过战场,这时候也被这样孤绝狠辣的一剑,惊得有刹那的怔幌。目光所及,日光反she出一抹亮色,急忙提醒,龙渊已是一矮身,躲过了身后的一把大刀,剑光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脱手而出,像一条漂亮的抛物线,狠狠地把人刺了个对穿。
PS:本文月底大结局,感谢亲们一如既往的支持,希望亲们陪着《侯门正妻》和小猪走到底,致谢一万分
正文 第428章 黯然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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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黯然而别
严真真和碧柳都瞪大了眼睛,然后有志一同地低下头,手扶着矮几gān呕。尽管并非没有见过死人,可是死得如此惨烈,临死之前还保持着砍杀的动作,双眼瞪得又大又空dòng,这样的qíng景,却是头一次遇上。
“别看。”龙渊似乎背后长着眼睛,冷冰冰地说了一句,一个纵跃,闪过两人的夹击,兔起狐突,把自己的剑重又收了回来,再度大杀四方。
“那个大侠真是厉害,他一个人连杀了好几个”碧柳惊魂甫定,两眼又冒出了崇拜的光芒。
“嗯。”严真真不置可否地点头。
对于龙渊的能力,她从来不作第二人之想。“杀手之王”,年仅十五岁便纵横江湖,闯下了如日中天的名头。虽说这几年来稍作收敛,可那手功夫绝对只会更加炉火纯青。
他的灰衣,仿佛是一线突如其来的流瀑,在人cháo中,永远是最醒目的一个。他从不与人jiāo手超过三招,两招之后若不能毙敌,便转而另寻对手。他的剑术,是杀人之术,与人缠斗,只能继续让战局胶著下去。
因为门dòng窄小,小潘带着两人布下的防线,可说是固若金汤。危险消除,碧柳又聒噪了起来:“王妃,咱们安全了。待得冰荒他们回来,锁定胜局。”
“冰荒那里,却不知道怎么样了?”严真真自言自语,当然是说给小huáng鸢听的。她已经看到鸽子们飞回来了两次,想必有关于冰荒的消息。
“他那里被人缠着,倒也没有落入下风。只是那小家伙心急得很,不免为人所乘,右臂受了伤。不过局势已经控制下来,获胜不过是时间问题。”小huáng鸢果然心领神会,详详细细地把战况报告了一遍。
“那还好,没有伤亡罢?”严真真舒了口气。
“有伤,没有死人。”小huáng鸢淡然回答。
“碧柳,你扶王妃避进寝殿去罢。”小潘得龙渊相助,压力陡轻,估量了一下场面上的形势,才从容调度。
“没关系,这里也很安全。”严真真却不待碧柳回答,自作主张地回绝了小潘的好意。
龙渊,已经是多久没见了?除了每三天送来一次陈氏的消息,严真真几乎要忘了他如今还潜伏在扬州。当然,送信的渠道,却不再是龙渊亲力亲为,而是通过七姑娘手底下的内线。
严真真贪婪地看着龙渊的身影,一身灰衣,却衬得他整个人越发的清冷。恍惚间,她却仿佛见到了一袭白衫的孟子惆,跃马提刀,盔甲闪亮。
甩了甩头,她自嘲地笑了。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她却总会在脑海里把两个人影重重叠叠。
然而,正如龙渊选择了七姑娘,她也已经选择了孟子惆。曾经毫无隔阂秉烛夜谈的两个人,终于会牵着另外两个人的手,走过人生的chūn秋冬夏。
“肖将军到”在静默里,忽然响起了如雷的呼喝声。
严真真瞠目以对,忽然想起在现代经常看到的警匪片。电影里的警察,永远是在最后关头才出现打扫残局。
“肖将军来了。”她涩涩地笑,果然看到龙渊朝她回望一眼,便翩若惊鸿,以力贯剑,连毙两名敌手,自围墙上飞掠而去。
眼睛热辣得受不了,严真真却仍然固执地看向龙渊离去的方向。阳光耀眼,忍了很久的泪,终于从腮上缓缓滑落。
他终于还是走了。
严真真知道,龙渊能够及时赶来,怕是时刻关注着王府,关注着自己的安危。而这些所谓bào动的人中,必定有陈氏的内应。
而他离开时回首的那一个凝望,则是昭示了他们某种更亲密关系的终结。
“很好,陈氏”严真真冷冷一笑,“碧柳,你让小潘与肖将军jiāo涉,我去写两封信。”
“是,王妃。”碧柳回答得很快,脸上的神色也轻松了下来,“是该告诉王爷一声儿,免得人人都以为王府里安然无恙,王妃整天喝茶赏花。”
“别人的话,理来作甚”严真真不置可否。
确实需要把今天的事向孟子惆通报一声,但严真真的第一封信,却并非写给孟子惆,而是写给螺儿,并jiāo代她转jiāo陈思雨。她相信,陈大公子此举,并不符合陈氏利益。要想混水摸鱼,不该选择这样敏感的时刻。若非主动退避,陈思雨在陈氏的威信,甚至超过陈大公子。
不管于公于私,严真真有理由相信,作为一个理智的决策者,绝不会在这当口儿惹怒孟子惆。也许陈大公子急于想要摆脱陈思雨的影响,因为后者在金陵的药店,经营得有声有色。从龙渊送来的消息看,陈氏内部已经分裂成为两派,一派自然拥护陈大公子,而另一派则希望迎回陈思雨。
因为严真真有意识的打压,陈氏家族在扬州之外的生意,受到了相当大的压制。而在扬州本土,也因为临川集团的缓慢扩张,而令陈氏的铺子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尽管这个影响并不明显,但从一段时间来看,却令人相当惊悚。
或许,陈思雨回归陈氏的日子,应该不会太远。于私,严真真相信陈思雨不会对她下杀手。于公,以陈思雨的大局观,想必也不至于在非常时期惹怒孟子惆。两家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对于孟子惆来说,不过是布置兵力的时候多伤一重脑筋,而对于陈氏来说,在不远的将来却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至于靠宫里那位上位,怕也只是一部分狂热分子,比如陈大公子之流的狂热想头而已。在这一位皇帝手里,恐怕完全没有实现可能了。
严真真不相信,连自己都能看得出来的结局,陈氏中的有识之士会看不出来。因此,迎回陈思雨,对于陈氏的发展才是更好的一着棋。当然,这样的结果,严真真也乐见其成。
如果唯一的障碍,反倒在陈思雨身上。既然当初愿意离开陈氏,今日便未必肯再回到陈氏。当年陈大公子只手遮天,陈氏内部跟着他出来的,唯有三五个伙计。陈思雨尽管念及手足之qíng,但对陈氏却也寒透了心。
严真真字斟句酌,言辞恳切。但凡陈思雨不能忘记父母灵堂,便无法忍受再任由陈大公子的行为再度乖张下去。
至于扬州和余杭,她也同时去信。对于陈氏,完全不必再顾及他们与孟子惆的盟约。他们既然先撕毁,她相信孟子惆也不会甘心吃这么一个哑巴亏。
如今的严真真,可不再是当年只是王府里游手好闲的名义王妃。她手握整个临川的经济大权,可以说临川的经济命脉,完全握在她的手上。孟子惆离开临川之际,又把大本营托付给了她,可见对她的倚重。
动她,不就等于动孟子惆么?
几封信送出,她才动笔写信给孟子惆。提到天外来客相助,她有些怅惘,落笔时便有些犹豫。甩甩头,把龙渊的名字甩出脑海,才能平心静气地继续写下去。
她把信jiāo给赶回来的冰荒时,心里忽然觉得空落落得十分难受。能够把龙渊的救助坦然地写出来,也许是因为她终于已经在两人之间作出了取舍。
孟子惆,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看着一飞冲天的白鸽,严真真又有些走神。
“王妃,肖将军正在外院求见,要向王妃请罪。”冰荒垂手,小心翼翼地说道,“当然,小的也要向王妃请罪。”
尽管严真真没无一语怪罪,可是冰荒仍然十分自责。孟子惆临行时jiāo给他的最重要的一项职责,便是护住严真真的平安。可是,偏偏是这一点,他没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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