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就只能利用在屏风后更衣的那一点时间进入空间,看着枝头上的累累果实,泄愤似地摘了几个苹果,“咯嘣咯嘣”咬得很欢。
仰躺在金huáng色的糙地上,看着久建的紫色雾气,顿觉神清气慡,连压在心头一整天的大石头,都仿佛轻了很多。
不管怎么说,她还有时间筹划。龙渊,怕是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了。孟子惆,也不像是色中的饿鬼,既然有心图谋,也不至于妄顾王太医的逆耳忠言,和她玩上“嘿咻”的游戏,也许她可以把他当成另一个考察对象。毕竟,这位才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可以少了很多后续的烦恼。
可是,孟子惆会是她理想中的夫婿吗?严真真甚至连一成把握都没有。
苹果很脆很甜,还带着一股清香的味道。可是严真真却食不知味,只管囫囵嚼了往下咽。
“该死的龙渊,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开溜,害得人家的心七上八下!唉,我才十三岁,怎么就要考虑终身大事了呢?”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看着手里的紫苹果,有点食不下咽。
“啪!”
严真真吓了一跳,手足并用地从空间里爬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苹果核。探出脑袋,发现螺儿掀了帘子进来,虽然钗环半卸,但神态却十分从容:“王爷有何吩咐?”
“不过是失手打破了一个杯盏,你进来收拾了出去罢。”孟子惆挥了挥手,脸色平静。
严真真把果核随手塞在屏风的角落里,换下了外袍:“怎么了?”
“没事。”孟子惆挥了挥手,脸上颇有些不耐烦。螺儿手脚轻便,很快把碎瓷杯收拾妥当,又重新斟上了新茶,才悄然退去。
严真真伸手取过自己的茶,刚沾到唇又收了回去。晚饭喝的是燕窝粥,并不十分口渴。她记得在现代的美容师曾经告诫过她,熬夜和睡前喝水,是眼袋孽生最大的温chuáng。古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作息,让她有了告别眼袋的自信。
“没想到拿个杯子,都会失手……”孟子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他的手形很美,换到现代,当个钢琴家或者画家,都很合适,绝对是钢琴王子之类的偶像级人物。
严真真崇拜了一会儿,才想到开口安慰:“王爷大病初愈,手中无力也是正常。待王太医来了,我再问问是什么原因。或许可以用些参汤补气,或者用些别的药物。”
孟子惆苦笑:“也不知道日后能不能……唉,这一场病,可病得……哼哼!”
他冷哼的时候,严真真觉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急骤下降了好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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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章 二选一也难
可是作为一个连时代背景还没有弄清楚的穿越者来说,严真真能说什么?敢动临川王的人,不会是省油的灯。即使并非皇帝的意思,地位也绝不会低。皇帝固然不急着对孟子惆出手,但如果顺手解决了,也是乐于见成的吧?
她连临川王都不敢得罪,还敢得罪那一位吗?所以,只能泛泛地劝道:“王爷既醒了过来,已是万幸之事。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兴许王爷此后,能够心想事成呢!自古以来,昏迷了这么久醒来的,都是大富大贵之人。”
这话说的,便有些谄媚了。试想若非富贵人家,能够给予病人这么好的照顾吗?
孟子惆瞪住她:“你知道我想什么?”
严真真苦笑不迭,心想坐那个位子应该是他心底里的想法,难怪反应这么大!留一个能猜中自己心思的人在身边,对于上位者来说是大忌。
“不管想什么,但愿王爷都能实现了。”她勉qiáng地笑着,低头装出喝茶的样子。可是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不会想要杀人灭口吧?如今的三大异姓王,就算是志同一心,实力还是弱了些。
从看过的几部宫斗戏的经验来看,这个可能xing是很大的。当然,她有杀手锏,可以躲到空间里去,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他让人守在这里,她就逃不掉!
空间里的时间太漫长,似乎也不是件好事儿。让她躲一两天,在戒指里,就会膨胀成一个月。她就是再宅,也没有尝试过连续一个月不与外人接触啊……就是保全了xing命,恐怕她也会被bī得疯了。
严真真越想越可怕,连忙抬头。连见他神色怔忡,并不像要下狠手的模样,心下稍定。却不敢说话,唯恐自己不小心牵动了他的某根神经,再度下杀手。
“实现?谈何容易?”孟子惆发完了呆,才喟然长叹,“我要的是什么……哼,又怎么可能心想事成。”
那个位子,当然不会是好坐的。严真真纠结,这话可不能再劝下下了。谋反,向来就是成王败寇,而成者寡败者众。就是三大异姓王势力联合真能成了事,恐怕成功的那个人,也不见得就会是孟子惆。
替他人做嫁衣裳这种事,不见得就是孟子惆愿意的。因此,她只是懵懂地看着他的脸,一副迷茫的样子。这种秘密,还是少知道为好。反正以自己的年纪和阅历,应该——是猜不出来的。但愿孟子惆也这么认为吧!
“跟你说这些gān什么!”孟子惆也没有等她的回答,自我解嘲地露出了一个笑影,便叹息着摇头,“说了你也不懂得的,我真有些急病乱投医了。”
“呃……王爷福气厚重,想来是能的。”严真真gān巴巴地说了两句话,一只手早就紧紧地扣住了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孟子惆浮出了淡淡的笑意:“但愿承你的吉言。”
“王爷请安置罢,这时候也不早了。今儿个王爷jīng神比昨日要好,但也不能多用了心思。就算王爷要大展抱负,那也得有个好身体来做,是不是?我也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只知道身子是做事的本钱。”严真真看他神色温和,决定还是早早歇下罢了。饭可以多吃,话却不能多说。这儿,可不是言论自由的国度。时间、空间都不对,搞不好就会掉了脑袋。
“是啊,夜了。”孟子惆拿出块怀表看了一点钟点,才欣然点头,“你的中衣也似乎有些旧了,出嫁的时候不曾做新的么?”
“做了一身大红的,婚礼那天穿过。是薄绸料子,不大贴身,因此便不是太喜欢。况且那颜色又张扬得过份,是以便让人收了放在箱子里。这些衣服虽是旧了些,日常穿着,倒还算舒服。”严真真低头看着被磨得起了毛边的下摆,皱了皱眉。这位荣夫人果然不是一般人,连衣服这些门脸儿上的事,都不屑做。
若让人知道,严侍郎的脸,还真不知道往哪儿搁着才好。想必以前的严真真,也是个好qiáng的人,等闲不肯让人知道自己的窘状,所以才用刁蛮和任xing,来掩饰自己的无奈。
“明儿让百瑞堂的掌柜带了裁fèng过来,替你裁两件新衣。他们家的衣服,做工和料子都是顶好的。”孟子惆神色略显疲倦,半闭了眼睛道。
严真真哭笑不得,还真当她是小女孩儿,又是打首饰,又是做衣服,变着花样儿哄她呢!
“不用,我的衣服也尽够穿了,衣服虽是旧些,料子倒还舒服。反正是中衣,又不是门脸儿上的,也不必这样的破费。”她婉言拒绝。
“就是家常穿的,也要讲究做工和料子,免得让人看了笑话,王府的脸面儿,还是要顾惜一二。”孟子惆不悦。
听到他把自己的穿着,上升到了王府面子的高度,严真真也不好再反对,只是依礼屈了屈膝:“那妾身就多谢王爷。”
“家是你管着的,也不必短了自己的月例银子。就是有不够的,只管找我要。旁的不说,胭脂水粉、首饰衣服的银子,还是尽够的。”孟子惆看关她的目光,深幽难懂
严真真自然又说了一通感激的话,就差没有表现出“涕泪jiāo加”,这才熄了灯,挨着孟子惆躺下,中间却小心地隔开了两个拳头大小的位置。
“睡罢。”孟子惆显然也没有jīng神想别的。就算是想别的,也没有jīng神做些什么,很快就呼吸均匀。
严真真却一时半会睡不着,想着自己的出路,却是越想越糊涂。她倒是想找龙渊问个明明白白,兴许能和他私奔到某个世外桃源去。虽然杀手这个职业有点朝不保夕,但或者有一天能成功劝说他金盆法手,从此为她洗手做羹汤呢?
她从前看过的电影里,总觉得杀手一旦“从良”,便是个最好的qíng人和丈夫。难的就在于洗手不易,金盆难找。让她动心的,是龙渊一夫一妻的言论。就是为此冒点风险,也是值得的。女人本就是感xing的动物,只要动了qíng,便不会再去计较利害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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