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赵开宁渐渐就没什麽耐心了,他原就不是那种擅长哄人或者喜欢哄人的人,更何况他现在还有很多事qíng要办,也没心qíng哄人,但是想到绿袖绝食,也只能尽量忍著,道:“人是铁饭是钢,快点起来吃饭吧,再不吃就要活活饿死了。”
无论赵开宁怎麽劝说,绿袖就是一声不吭,搞的赵开宁越来越火大,想著看来不来硬的不行,於是便一边捏了捏眉心一边向外喊道:“弄点粥和清淡小菜过来!”──饿得太狠了,赵开宁怕塞饭给他吃会对他的胃不好,所以吩咐弄粥。
不大会儿粥和菜就过来了,小三子看了看chuáng上躺著一动没动的人,低声问道:“陛下,绿袖公子……同意吃饭了吗?”
赵开宁冷哼了声,故意恶声恶气地道:“他不同意朕不能给他灌进去啊?”满意地看到chuáng上被包包好像颤动了下,便指了指两个身材较壮实的宫人,道:“你们两个上去,把他架到这个椅子上按住了。”
两个宫人犹豫了下,看赵开宁瞪了他们一眼,这才赶紧上前,将绿袖拽得死紧的被子扯开了,将他架到了椅子上,绿袖当然不愿意,但架不住他自己手无缚jī之力,而这两个宫人力壮如牛,自然便如赵开宁所愿地被押在了椅子上。
绿袖既伤心愤怒又有点害怕,於是便眼泪汪汪地瞪著赵开宁,想骂却不知从何骂起,瞪视的眼神里又闪烁著恐惧──他不知道赵开宁会怎样对他,所以有点恐惧。以前他一直以为赵开宁人很好的,但是这次事件让他又有点不太有把握了,好像赵开宁也不是他想像中的烂好人,所以这时看赵开宁恶声恶气的,自然有点恐惧。
“你们按紧了啊,朕要灌他粥了。”赵开宁用勺子舀了一勺粳米粥,用力捏住了绿袖的下巴,qiáng迫他张开嘴,绿袖被他捏的生疼,眼里的眼泪霎时就从中雨变成了大雨,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掉了下来。
“哭?还哭得很伤心?”看绿袖哭泣,赵开宁便松开了对绿袖下巴的钳制,拿勺子的手亦微顿,点点头道:“看起来好像是朕在欺负你似的。让你吃饭是欺负你,是吗?朕国事繁忙(听起来好像有点好笑,但在洪成量等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确实国事繁忙),你们在後宫里闹也就算了,说了你几句,你就闹起绝食了?”
“本来那天看你站在一旁没有参与闹事,朕很高兴,想著你就如朕想像的一样,还是很单纯善良的,知道不给朕制造麻烦,没想到你比他们更会制造麻烦!”
“既然小的这麽讨厌,那小的已经自请出宫了,又不是小的非要留下来,是你把我qiáng留下来的,现在留下来了,我绝食抗议,你还骂我,你还讲不讲理啊?!”绿袖哭道。
“好好好!看来你非要bī我说点狠的才肯老实呢,对不对?”赵开宁看起来yīn恻恻地道。
“你说的已经够狠了,还有更狠的我也不怕了,反正要是没活路了还有死路呢!”绿袖哭喊──其实还是有点怕的。
两人对瞪了半晌,赵开宁叹了口气,道:“好,我说点狠的。”顿了顿,赵开宁迎向绿袖隐藏著伤心、难过与愤怒等jiāo织的眼神,道:“那天的确是我不对,我在气头上忘记把你排除出要轰出宫的人名单了,我向你道歉,我没想过把你赶走。至於发火的事,这不能怪我,我还是坚信该召幸谁这是我的自由。……这就是我想说的,我欠你一个道歉,只是……一直狠不下决心说出口罢了。”
绿袖没想到赵开宁所谓的说点狠的是指道歉,当下不由有点犯愣。
先前那勺粥凉了,赵开宁重新舀了勺热的,正要送到绿袖嘴里,想了想,还是送到了自己嘴里,然後上前覆上了绿袖的双唇,绿袖正在发愣,那粥一进他的嘴里他就条件反she地咽了下去。
“你们把他放开,都下去吧。”
看绿袖乖乖喝了,赵开宁便挥手屏退了宫人,然後又舀了一勺粥,递到绿袖面前,绿袖这时已从怔愣中清醒过来,便别过了头,没理赵开宁递过来的粥。
赵开宁没有办法,只得又含了口粥捏住了绿袖的下巴──这次力道却很轻,只是轻轻托住罢了──以口相哺,绿袖挣扎了下,最後还是接受了赵开宁的喂食。
第五十五章
绿袖坐著赵开宁站著不方便喂食,於是赵开宁便坐到了椅上,将绿袖抱到了怀里,喂给他吃,这时候绿袖没再拒绝了,偶尔赵开宁还会以口相就,喂一两口。
两小碗过後,绿袖推了推赵开宁继续喂粥的手,道:“够了,吃不下了。”
“这麽点就够了吗?这麽小的碗。”
“嗯……”绿袖qíng绪仍然低落,不想多说什麽。
“好吧,吃饭後点心……杏仁。”
赵开宁拿起一边的杏仁,剥给他。
“打一巴掌又给颗枣吗?”绿袖凝视著他,道。
赵开宁叹了口气,道:“不要恶意地揣测别人的善意,好吗?我这只是想跟你和好所做的努力罢了,难道你不想跟我和好,也不想接受我的道歉,要一直跟我闹别扭下去吗?”
绿袖没有作声。
赵开宁有点快失去耐心了,点点头道:“如果你确实不想再见到我,我也不会qiáng人所难,bī著你留在宫里,我可以放你走的。明天让内务府给你支一千两银子,也好让你後半生有个著落。”
赵开宁放下他,向外走去,然後便听见身後传来砰的一声响,还有绿袖的哭叫:“打一巴掌只给颗枣哪够,你最起码得用点实际行动表示表示吧!”
转过身看时,只见他带给绿袖的那盒杏仁被绿袖扫到了地上,杏仁洒了一地,看的赵开宁脾气再好也来火了,剑眉一轩,道:“敢qíng我做了这麽多,还不叫有实际行动?那你说说看,我要用什麽样的实际行动你才满意?”
绿袖半晌没作声,赵开宁看他不说话,觉得在这儿gān耗著没意思,便转身,准备离开。
“你都多长时间没召过我啦,道歉的话,不该先弥补我这方面的损失吗?”像是豁出去了,绿袖在後面喊道,声音大概因激动颇为颤抖。
绿袖的话像是醍醐灌顶,让赵开宁霎时明白过来了,当下本来冰寒的脸上便不由冰消雪融、像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不由越来越大起来。
这一段时间他因为方方面面的事,的确已经很久没召过绿袖了──包括所有娈宠召幸的时候都少了──想起绿袖比较喜欢欢爱的xing格,他的确把最该做的、最qiáng有力的实际行动忘记做了。
他原以为绿袖要提什麽比较过分的要求,所以有些不愉,没想到却是这个,当下不由暗叫汗颜,想著他该知道绿袖是个品xing还算纯良的小鬼的,不该把他往太坏的方面想,於是当下便走了过去,抱起了他,含住他的嘴唇咬了咬,笑道:“地下的杏仁我可不帮你捡,呆会做好後你自己捡去,谁让你把我的心意扫得满地都是。”
绿袖看赵开宁回了来,而且满面笑容,不像先前那样凶,终於放下心来,松了口气,他还怕赵开宁会因为他使xing子生他的气呢,松了口气的同时看赵开宁待他很温和,便不由心qíng大好,於是当下沮丧的qíng绪一扫而光,因开心而颇有些娇软地道:“……你让宫人帮我捡一下,好不好,好多呢,我怕一时捡不完,还有,等我们做好了只怕杏仁在地上都受cháo了,不好吃了,你让他们现在就帮我捡起来,我好留著以後慢慢吃,好不好?”
“真会撒娇,真拿你没办法。”赵开宁又亲了亲他,便喊小三子进来,让他找几个人将地上的杏仁捡起来,他则抱著绿袖进了里间。
因为觉得把绿袖想的太坏了有点汗颜,再加上先前口误,说要把绿袖赶出宫的话也让赵开宁愧疚,几重抱歉加在一起,便让赵开宁对绿袖的动作比平日多了丝温柔──他平常对娈宠,除了对小安关心一点,对金阳防备一点,其他人几乎没怎麽jiāo流过,自然更谈不上温不温柔这种问题了,所以此次对绿袖温柔,倒是第一次,让绿袖颇有点受宠若惊。
绿袖一身雪肤细腻,腰肢纤细,盈盈一握,兼且此时因想到赵开宁会赐予自己无上快乐,便不由筋苏骨软,浑身软绵绵的柔若无骨,似滩水般软倒在赵开宁的怀里,任赵开宁动作,眉目流转间chūnqíngdàng漾,粉面含chūn──换句俗话说,是人都看得出来他在发chūn,而这一点是最令他同行们不耻也最让其他人鄙薄的。
却说绿袖当年未进宫还在小倌馆时,也曾被人包养过,无奈包养他的那个人妾侍娈宠过多,他一个月也轮不到一次,因为寂寞难捱,未免就与下人小厮有那苟且之事,後来被包养的人发现了,打了个半死丢回了小倌馆。幸好他容貌尚好chuáng上工夫又不错,恩客不少──绿袖在小倌馆里还是很吃香的──所以老鸨还请人帮他治好了伤,要换了没多少价值的,估计也没人帮他治伤直接死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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