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说一挑多,想著被哢嚓了也许能回去,这只是司无戒为了躲避近在眼前的战翼飞挑战书所做的缓兵之计罢了,实际上他并不觉得被人gān掉了就能回去,所以到时要连天坛上跳下都没法回去,他还得想新的办法,躲避一个月後的挑战。
能拖一天是一天,一直拖到他能回到五十年前为止,这是新生後的司无戒在大脑混沌状态过去後所做的打算。
“司兄不是要与在下等人比武麽,怎麽临时决定去京城?却是所为何事?”一直没有发言的龙潜忽然问道。
司无戒看他不动如山,显的高深莫测,总觉得这人连头发丝都透著一股jīng明劲,自是小心应答,道:“哦,去转转,没什麽事。”
言多必失,多说多错,所以尽量少说话,就算要说,也说这种模棱两可几乎等於废话的话──司无戒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死扛到找到回去的办法前,他两生加起来,恐怕就属现在的意志最坚定最有原则,兔子急了还能咬人,现在司无戒的状态也差不多,急能生智,司无戒表现出来的状态就比前世好很多,属超水平发挥,谁让他前世生活得太安逸了,大脑都上锈了,越发显的庸碌呢。
反正他去天坛这事,要是他的轻功没正常前,他也没法去,他轻功要正常了,看教众们那麽崇拜,想来非常厉害,既然这麽厉害,那麽估摸著这些人也跟踪不到自己、没法知道自己去哪儿了吧,所以无论轻功有没有好,他不说天坛的事都绝对没问题,反正搁在心里的事别人总不可能知道。
因为司无戒除了曾问过韩东城一句天坛外,跟别人从未透露过任何讯息,所以此时龙潜看司无戒不说,凭他再怎麽聪明,还真是搞不清楚司无戒到京城究竟想gān什麽,毕竟韩东城就算知道司无戒想去天坛,也只会把这种资讯留给自己用,是决不会透露给他人的,所以一时之间,天下群雄对司无戒的动向都有些摸不著头脑。
龙潜看他不说只得算了,想著两人并无jiāoqíng,他不跟自己说他的打算也属正常qíng况,他先前询问也只是随口问问,没指望司无戒真会告诉他什麽有用的消息,只是想通过与司无戒jiāo谈,多了解了解司无戒的状况罢了,此时看司无戒讳莫如深,不多说话,与往日慡朗的xing格大不相同,越发明白这个司无戒身上肯定发生了什麽事,那边明隽显然也跟他想法相同,两人对视了一眼,俱有继续观察司无戒的意思。
虽然司无戒不是很聪明的人,但见两人同行,还是明白这两人大概想监视自己,所以当下言行举止更为注意,好在模仿多日,对怎麽当以前那个司无戒已经有些经验了,当然有时不自觉流露出了不属於以前那个司无戒的qíng绪或者眼神,那就非司无戒所能控制了。
不大会儿便进了镇,一行人在镇上最大的酒楼杜康酒楼用饭。
这个镇地处云定两州的jiāo界地段,jiāo通十分发达,往来人员也很多,是个繁华的集镇。
二楼雅座,司无戒与韩东城一个桌子,韩东城在下首作陪。龙潜与明隽一个桌子。两路人马的桌子相邻。
司无戒打量著这五十年後的地方,虽然一路走来已对太平五十年後的繁华心里有点谱了,但还是有些震惊和感慨。五十年前,太平曾经整整沈寂了五代,那五代帝君要麽昏庸无能,要麽荒yín好色,结果导致太平国力日衰,但从脑里的记忆来看,五十年前永安帝赵开宁继位後,这一切得到了巨大的改变,司无戒有时候就在想,除了是已经知道结果的自己回到了过去实现了这一切,还能是谁呢?毕竟要不是知道结果,不容易完成这种大事吧。
其实扪心自问,就算已经知道结果的他回到五十年前,只怕在当时那种整个朝廷都腐烂的qíng况下,还是不太容易整顿呢,毕竟呆在深宫里,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著,他要怎麽不被人发现地发展自己的势力,摆平那些人啊。不过想这些就有点长远了,还是等回去後再想吧,眼下先把回去的事搞定再说。
(也亏的是以前那个武功高qiáng的司无戒回到了过去,要换了没有武功的赵开宁,就算知道了结果,想回去整顿也不是那麽容易实现的事,还刚露出异动呢,只怕就会让洪成量警觉,进而杀了,也就是司无戒武功高qiáng,在宫外发展势力没人发现,在宫里又装傻充愣,这才瞒天过海成功,然後偷梁换柱,将自己的人安cha进洪党,最後顺利诛贼,要不然哪那麽容易。)
司无戒正打量间,突然被对面桌上一个身著深青色衣衫的书生吸引了。
第八章
那人虽长相普通,但一双眼睛漂亮至极,实是生平罕见,那一双绝色眸子霎时点亮了那人普通的容貌,让人看起来耀眼了许多,吸引人的美目甚至让人注意不到他平凡的容貌。
那人长相斯文,眸若点漆,眼里光华灿若星辰,正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就是长相普通了点,要是长相再漂亮一分那就更好了。
韩东城注意到了司无戒的眼神,向那个书生看去,狐狸眼不由半眯了起来,不动声色地端起酒杯,抿了口酒。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对面的书生易了容,而易容基本上是江湖人才有的行为,所以这个书生绝对不简单,不但会易容,还能收敛身上的江湖气息,不让人发现,只有高手才有这种jīng华内敛的本事。
不过这江湖上再高的高手也不可能高过司无戒,所以即使是高手司无戒也敢用这样的眼神看著对方,倒也不算意外,毕竟司无戒向来就没怕过什麽人,敢作敢为,既然心里对这人感兴趣,露出这样的神色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据以往的经验,司无戒绝对不会对小倌jì女以外的人表现出兴趣,以免沾惹了良家男女容易惹上麻烦。司无戒是个自控力很qiáng的人,所以既然有这样的原则,多年以来自然从未打破过这个规矩,那今天怎麽变了呢?这才是韩东城觉得意外的地方。
正当韩东城暗暗猜测,而那个书生对司无戒的盯视根本无动於衷好像没发现一样,司无戒想著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认识一番,还是收敛不恰当的色心,奔著自己的目标,找回到五十年前的方法时,就见楼梯口闪进来一个人,司无戒看到那个人,刚刚冒出来的色心便马上消失无迹了,赶紧低下头,如果可能,最好有个dòng让他钻进去,免得被那人发现他在这儿──那人正是跟在魔教一行人後面赶了过来的战家堡堡主战翼飞,让司无戒有些发怵的战翼飞。
战翼飞看司无戒装作没看到他的样子低头用饭,再看看雅座已无空桌,便微微一笑,迈开长腿向司无戒这桌走了过来,敲了敲桌子,不容司无戒装著没看见,道:“没有空桌子了,可以在司兄这儿坐一下吗?”
战翼飞既然这麽说了,司无戒当然不好拒绝,於是只能点点头。
战翼飞看他同意了,便同两个手下坐了下来,点了几个酒菜,边吃边问司无戒:“司兄上京城怎麽也不跟战某说一声,战家堡离京城不远,你我也好结伴而行,旅途中不至寂寞啊。”
司无戒暗道,躲他还来不及呢,还结伴而行,他是大脑发热了才会做这种傻事,不过眼下看来躲是躲不掉了,再看看旁边明隽和龙潜两个瘟神,司无戒暗自苦笑,想著做事怎麽这麽不顺,也怪司无戒名气太大了,要换了一个路人甲,这些大人物哪会关注啊。
战翼飞看到司无戒的眼神,便向龙潜和明隽拱了拱手,道:“龙兄,明兄,两位也是去京城麽?”
明隽与龙潜皆点头,道:“正是!”
战翼飞击掌笑道:“好极!妙极!战某正恐旅途寂寥,现在有司兄、龙兄、明兄、韩兄相陪,总算不用怕旅途寂寞了。”
看著战翼飞高兴的模样,司无戒有苦说不出。
晚上在客栈休息的时候,明隽和龙潜找上了看起来一点也不烦恼生气好像还很高兴的战翼飞。
明隽暗想,这个战翼飞还真奇怪,白天竟然还能保持平常心跟司无戒打招呼,他以前可是跟司无戒武功相当的人啊,现在被司无戒点名,让他跟他们几人一起接受挑战,他竟然还能一点都不生气?脾气也未免太好了,好到有点不正常了。
听到属下禀报,看是龙潜和明隽来访,战翼飞心里多多少少知道他们是为谁而来,要谈的话题绝对跟司无戒有关,所以也没拒绝,就把他们让了进来,他也听听这两人怎麽说,多搜集搜集各家的看法,看看能不能发现对自己有用的资料。
明隽与龙潜一进来,寒暄不过两句明隽就直奔主题道:“对於司无戒出关後武功大进的事,你们战家堡有没有什麽准备?”
战翼飞故做不懂地笑道:“要准备什麽?”
不是他故意装作不懂,而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既然是这些人主动找他的,那战翼飞就想听听这些人的想法,看看这些人有多大诚意,如果众人的确准备对付司无戒,他可以谈谈他的想法;要是没什麽诚意,只是来套他的话,那就算了,他不会跟不开诚布公的人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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