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醇良谢他关心,接着秦耿就让秦辇和四喜陪着他说话,自己回了房。
院子里也就只剩下他们三个,没了大哥管着,秦辇说话又开了闸,他一掌拍在周醇良肩上赞他:“兄弟,被蛇咬成这样你都不怕我没看错你啊!”
四喜坐在他俩一边儿,又是惊奇的盯着他的腿又跟着秦辇一样认同点头。
秦辇又跟周醇良扯了一些话出来说,待四喜不想与他们一起跑去找秦耿去后,秦辇突然神神秘秘的碰了碰他笑的不怀好意:“我说,你昨天要我拿给桑儿的东西是什么?”
“他收下了吗?”
“收了收了,我要看他还不给我哩。诶,你们俩搞的啥啊,神经兮兮的!”秦辇一想昨天晚上的秦桑不听他的话不给他看是什么东西,秦辇觉得很受伤,“他都不让我瞧,早知就不帮你带啦!”
周醇良眸光闪烁:“他不给你?”
秦辇懊丧的点头。
周醇良忽然轻轻微笑:“那很好啊。”
他话震的秦辇瞬时呆傻。
日落huáng昏时。
秦桑搬了一堆的砍成一节一节的竹子回来。
等他一进家门才发现南珉与秦申今日因租契的事解决的快回来的也早,话倒是没骗人,真有买零嘴回来给他们。
院子里是君郎的坐在一起说话,见他回来了叫他:“作何回来的这么晚?”
秦桑一“嗯”,把竹子放在墙角下:“做这个去了爹爹。”
秦申问他:“你砍这些竹子有什么用?听醇良说,你要在这处圈块地出来?”
他看了周醇良一样,碰巧人家也在看他,秦桑觉得没什么,放好了竹子走过去:“是啊,树下地方空着,我不弄多大,爹爹就让我圈了吧。”
他嗓音有点儿耍赖的那种,听的人想发笑。
秦耿见自家爹神色不像生弟弟气的,于是乐呵呵的打岔:“那你要好好把你那种子给打理好了,到时候就吃你种的菜喽!”
秦辇也在一旁嘿笑,秦桑耸肩说没问题。
后面的时候大家在各自扯了几句话,秦桑就不呆在他们身边了,走到隔着七八米距离的两三层石阶坐在小板凳上择菜的南珉四喜旁边。
枝条编的小篮子里是择了一小段一小段的豇豆,南珉脚下摆着几根刚摘的玉米,秦桑蹲下去伸手拿了根拨了玉米叶和玉米须帮忙拨下颗粒。
会做活儿的人都知道,拨玉米有个小技巧,你将玉米扳成两段,刚好适合你的手掌。找出两三排玉米做目标,拨出一条“路”出后,直接用手掌抵在颗粒的边,用外力一竖排的玉米就能跟着拨下。
他拨的很快,四喜才拨下一半的粒,秦桑手中的玉米已经变得光秃了,地上剩余的几根玉米被他一根接着一根拨好,四喜惊讶的看着他的手法,激动的问:“桑桑……你怎么拨的这么快啊?”
秦桑笑:“就这么拨的。”
南珉在旁择好了豇豆看着两小孩,注意到秦桑的动作没有四喜那么惊讶,满意看着小盆里的玉米:“桑儿做这些不用阿爹教了,手法比我还快。”
秦桑面容恬静笑着眯眯眼,四喜连忙叫他:“桑桑,你教教我,我也要跟你一样拨的那么好。”
秦桑答应他:“好,下回教你。”
“那什么时候啊?”四喜失望。
“下回还吃玉米的时候。”他摸摸他的头当做安抚,接着端起装玉米的小盆和豇豆的小盆对南珉说:“阿爹,还有什么菜要择么?”
南珉跟着起身:“没有了,今天醇良在,昨天未炖的鱼苗还有些,今天就全炖了。”
“哦。”秦桑端着盆子走在他身后一起进了厨房打下手,四喜揉揉蹲麻的小腿起身跟上。
做好晚饭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沉落了。
前厅亮起了灯火,冒着热气的饭菜飘着食物的香味,砂锅里散发着浓浓的鱼香、腊ròu和辣椒味,秦辇见今晚还有炖鱼苗吃的欣喜不已,等不及伸出筷子夹来尝了。
秦家的规矩不是很严厉,只能说秦申对孩子的要求比较有原则和规矩而已。吃饭这种事小孩们心中也是有规矩的,大人没动手前自己不能先吃,就算是秦辇,也是知晓分寸的,于是想也只能是想,手却没动一下。
秦桑安静的吃着饭,他吃饭时不会说太多话,心思多半是放在吃的上面的,别人要跟他说话可能也不会太注意谁,吃的东西就算不是特别好吃的,但是他一般都吃的比较认真,看的旁人也很有胃口。
有胃口的那个人自然也就是周醇良,他夹了染了辣椒红的散发鱼香的鱼苗放在秦桑碗中,又舀了一勺玉米给他,他做的理所当然并无什么不规矩,谁也未看云淡风轻般吃自己的饭。
一桌的人倒也不说什么,就是秦申跟南珉看着周醇良的眼神有些若有所思的意味。
有人夹菜给自己吃,秦桑受的很应该,不过总要夹回去一次给人家的,秦桑觉得很平常,他以一个成熟的比别人大很多岁的年长者的身份给周醇良夹几根豇豆,照样不说话。
其他人看的心中一愣,相处模式很平淡也很平静,那个词是怎么描写的,哦,老夫老夫……
饭后小孩们都坐在凉chuáng上乘凉,四喜说要玩一玩,秦桑没什么意愿,摇头没答应。于是四喜只有去找秦耿说,秦辇坐在周醇良旁边,一脚放在凉chuáng边沿一脚踩在地上的鞋面上。
乡村间最不缺乏的就是活物,躲在漆黑的墙角下的青蛙不停的蛙鸣,凉风习习,人的思绪总是能在片刻找到宁静。
周醇良没回去。
他腿受伤的事秦桑重新与秦申南珉他们说了一遍,留了周醇良吃了晚饭也没让他离开,秦申担忧他的腿不方便回去,就做了主让他留在这里歇上一夜,这正合了周醇良的心意。
他救了秦桑一命,秦申一家定要感激。
于是,到了该回屋歇息的时候,其余人都洗了澡,四喜从未在秦家留过夜被秦耿送了回去也没什么不开心的,又找秦耿要了颗糖一路回去时也笑的甜滋滋的。
大概是大家没怎么想到周醇良洗澡的事如何,秦申与南珉房里chuī熄了蜡烛早早歇息了去。所以,剩下的也就是刚洗了个舒服澡的秦辇和秦耿了。
秦桑坐在收拾好衣物打算去洗的时候,周醇良叫住他。
“那我呢?”
秦桑停在去洗澡房的过道上,挺疑惑的看他:“什么你?”
此时的秦辇和秦耿根本没注意到他们二人那边的qíng况,周醇良皱了皱眉,清傲冷淡的动了动自己的腿,说:“大夫过不能沾水,我洗澡怎么办?”
对啊,你洗澡怎么办……秦桑的疑惑解除,了解xing的点点头:“那你别洗。”那白瓷般的脸蛋平静如波,侧过身就要走。
周醇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想自己不能洗澡就觉得身上有些怪,他动腿想下地,一边叫他:“不行,你站住!”
秦桑立马回头,换了副严厉的面孔,硬邦邦的:“你gān什么下地,腿还没好呢……”
他语气不悦,周醇良很识相的没动了,但也跟着冷下了脸,有丝埋怨他的感觉站在那儿不说话,就沉默的看着一边。
秦桑摸把脸,挠了下头,才妥协的抱着衣物走过去:“那我帮你洗,你别范脾气。”他说,扶着他走向洗澡房。
周醇良有点儿小气,又是冷淡的一“嗯”,跟着秦桑走了。
留着凉chuáng上的二人不知qíng况。
等他们发现人不见的时候都好一会儿了,秦辇一傻抬着脑袋问他哥:“他们哪儿去了啊……”
做为大哥的秦耿也不知道,回了他弟一句:“好像去洗澡了……”他一句洗澡了,拖长了音说完二人看了对方半会儿,猛然从凉chuáng上跳下来,各自骂了一句:“怎么不早看着点儿呢,出了事怎么办啊?”
“洗澡别洗坏了就好啊!”秦耿秦辇赶紧穿上鞋往洗澡房那边跑去,唯一担心的就是怕小弟被人占了便宜。
等他们气喘吁吁的跑到洗澡房以后,就紧张秦桑和周醇良怎么样了的时候,那洗澡房的门早关的紧紧的。
“怎么办?”秦辇望着他哥想他出主意。
秦耿没出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关紧的门一眼,耳朵里没听见里面传出什么声音来,于是对秦辇嘘了一声……酝酿了一下感qíng,再下一刻中猛的推开洗澡房的门。
外加一句中气十足,很担心弟弟安危的话语:“你们在gān什么!”
洗澡房里的两人像是措手不及般被吓了一跳……本想怒斥谁的秦耿和想冲进来揍人的秦辇齐齐一愣,怔怔的看着里面的qíng形……
其实,秦辇和秦耿把周醇良想的猥亵了。
哦不不,应该说是,他们二人的思想把周醇良这孩子给猥亵了。
其实周醇良这孩子很纯良的……之前秦桑要跟他一起换衣服他都没gān,现在更不可能占秦桑便宜的,周醇良这个人心虽然不是善的,但对于尊重还是很有原则的。
男男授受不亲嘛,所以秦耿和秦辇看到的场面就是,周醇良解了衣服坐在一把椅子上,旁边的木桶冒着热气,而秦桑衣衫整齐的站在木桶边,手中拿着一条洗澡擦身的布巾打湿了要递给周醇良。
更能显示秦耿秦辇他们心底不纯洁的是,秦桑还用一条黑色的带子蒙着眼,此时发现他们的推门而入的动作也是静静的微讶的面庞对着他们。
“咳咳咳……”秦耿连忙假咳嗽装样子,一步一步想要退出去,一边嘴上说:“哎呀,我刚屁股沾了点泥巴忘了弄gān净了怎么忘了醇良在洗澡啊……呵呵呵……”
秦辇跟在他哥旁边忙着撤退,一边傻呵呵的笑,额上冒了层汗。
周醇良表qíng不善,狭长的眼盯得他们颤栗一下,就听秦桑的声音说:“既然哥哥们来了,就让他们帮你洗吧。”这句话是对着周醇良说的,他扯下蒙着眼的黑条带,眼睛看着秦耿秦辇,微微一笑眼睛眨巴眨巴一下:“大哥屁股上沾了泥巴就洗洗吧,二哥屁股上应该也有大哥蹭的泥巴吧?”
“我……”秦辇张嘴想申辩。
秦桑不给他机会,打断他,放下挽在手臂上的衣袖往门口走:“都洗洗屁股吧,周醇良就麻烦哥哥们了。”他一语说完,从呆若木jī的秦耿秦辇身边走过,带起一阵凉丝丝的轻风让他们心肝儿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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