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锄头一双人_秦大官人【完结+番外】(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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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甜甜的汤圆,两人又是闲闲的漫步一小会儿,看花灯、猜谜语、赏那顺着河流而下漂浮的红莲花,最后还去看那在最热闹的地方搭建了台子在上面唱戏的人。咿咿呀呀,伶声悠长,奏着乐器,合着底下人的叫好声,热闹非凡。

  大概是chūn天已至,多少人按耐不住心事。台上有个是男子装扮的伶人,浓妆艳抹,五官美丽,狭长的媚眼老是往台底下瞧,他看了好几眼,有的jīng明的发现了,顺着他目光望去,发现那是个极俊的君郎。伶人急切,怕自己唱完这出戏这人就要走了,便将他手中唱戏用的道具,一小小的雕花牌坠,在细指绕转间抛了下去。

  雕花牌坠飞向那人,人群顿时发出惊呼。

  伶人未语先羞,腆着脸长袖遮挡着半边脸,再顺着抛出去的雕花坠子看过去,那神qíng不言而喻,想来是看上了人群里高大英俊的君郎,站在台子上唱戏不能直接说话,只能抛了信物出去。

  有人取笑他,说这小男子动了chūn心,见生了好看的人便迫不及待的想结姻缘了。

  说是这般说,多的也是看好戏。

  只可惜,那雕的漂漂亮亮的木坠子抛出去后就掉在了地上,无人接无人捡。

  伶人痴愣的看着人群中的人,那清冷的人连看也未看他一眼,就在别人发出的唏嘘中微微侧了侧身,低下头做着什么。待他瞧去一眼后,才发现君郎身旁还站着一个人。

  瞧定后他愕然的怔住,旁人中惊艳的目光都在告诉他那个少年是多么净美秀雅,区别于娇娇弱弱的男子,gāngān净净的清慡气息和清丽的五官,似经历过雨的洗礼,那留待在绿叶上的露珠,清新艳丽。

  也怪不得君郎不会接过他的信物了,这般好的男子,自当除了他谁人都装不进眼底。伶人咬咬牙,生出一丝略微羞怯的感觉。

  少年似是对君郎说了句什么,君郎沉默不语,拉住他的手就要带他走。

  伶人看着疑惑,戏唱了一半也不唱了,见他们要走硬是止不住心中的不甘,便叫了他们一声:“哎,等等……”

  听闻声音,君郎也不停下,要走远了,少年掐了他一下,两人方才停下来。

  君郎冷哼一声,少年转过头来,对着他微笑:“不好意思,他闹别扭了。你叫我们,有什么事?”

  伶人望着他,不知他们二人是什么关系,心中猜测几分,又拿不准。张了张嘴,还是下了戏台子从地上捡起他的花掉牌坠走到他们面前:“你们是一起的?”

  他看看周醇良,又看看秦桑问。

  秦桑含笑点头,眼里头有着戏谑,偏就这样的样子,让周醇良更冷了气息,脸紧绷绷的。

  伶人瑟缩了下,犹豫片刻后,鼓起勇气又问了一次,他对着周醇良道:“你和他,可是有婚约了的?我抛给你的,是我的信物,你为何不接?”

  他问的好直白,也许是年少的稚气给了他勇气,问的问题也让秦桑愣住了。

  伶人其实也有张好看的脸,神采熠熠,透着少年人中特有的明亮。

  遇上这样的事,说不吃味是假的。只是秦桑没往这里面想,有小男子看上周醇良了,还当着他的面倾诉,人都是会争的吧。他也没发觉自己做了什么,只晓得他好像对着周醇良笑了笑,亲了亲他的唇角,然后周边人都发出了惊叹。

  手被人捏得紧紧的,那不曾松动的手的力道让他某个地方颤动了一下。他后知后觉的僵了一下,而接着的,周醇良好像被伶人拉住了。

  “你、你别走……”

  “放手。”

  周醇良扯回自己的袖子,利眼如刀。

  秦桑在旁边站着,看着伶人紧缠着周醇良不放,就想拉着他跑的时候,人群忽然拥挤起来。旁人都朝他和周醇良的方向涌了过来,周醇良想抓住他手时就被涌上来的人给挡住了。

  二人分开一段距离,秦桑感觉有人在故意挤他,想要把他跟周醇良分开。而后,街上就突然跑出来带着面具提着灯笼跳舞的人,爆竹烟花,烟雾蒙蒙,谁也见不见谁了。

  他不安起来,感觉怪异至极。挥了挥烟雾,等了许久,又唤了周醇良几声,没有应答。好久一会儿,待烟雾散了,才发现他被人挤着挤着竟然来到了明楼湖畔这里。

  湖水上是停留的红莲花,里面都放着许多人许下愿望的小折纸。湖面倒映着人的倒影,清冷的月华洒下,让人能更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影子。

  “周醇良……”他喊了一声,依旧是没有回应。

  这时,身后响起轻轻的脚步声,他以为是他找他来了,扭过头去看……那慢慢从树影中走出的人,渐渐bào露在月光下,没有凛冽的气息和孤高的神qíng,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年纪看着在二十几岁,他一眨不眨的看着秦桑,嘴角露着笑意,轻声道:“你同一起来的人走丢了吗?”

  他长着一张让人心生好感的脸,并不过于英俊,却也是让人喜欢的。就是那双眼,看着秦桑的眼睛过于深沉和复杂,再如何也会令他感到危险。

  秦桑很敏感,像这种人要么就是不显山露水的,要么就是装腔作势的。他站定不动,等着那人走过来,自己要是退一步,别人就会知道自己怕了。

  他定定的,表qíng和眼神都淡淡的,很平静的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人。

  “你知道跟我一起来的人是谁吗?”

  陌生的君郎闻言露出似笑非笑的表qíng,手里执了把扇子,他说:“我倒是不知他是谁,就是……方才看见他很着急的在寻你而已。”

  那不快不慢的语调,磨的人心烦。

  秦桑平淡的点头,“哦”了声儿,也不再张口。四目相对,他极为淡定,让那人禁不住诧然。

  他奇怪的看着他,扇子敲了敲自己的额角:“你不问我在哪儿吗?或许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他说的好心好意,让人真以为是好意的要帮忙的。

  秦桑摇头,“他在哪儿不要紧,只要能找到我就行。”他就等着他来,来了就好,来不了……这次他就等等吧。

  一声嗤笑从陌生人里发出,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眸光却似月光一样渐渐清冷下来。

  “你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他yīn阳怪气的感叹,手中的扇子却飞了出去打中秦桑身上的一道xué位。

  “额。”未有反应的秦桑没预料到他会有武功,来不及退,便觉得自己身上某处一疼,两眼发黑。而后,顿时无力支撑昏了过去。

  在他快要倒下的时候,那人飞快的接住他,一手抱起他,“看着就矜贵,也真舍不得委屈你。”说了不着边际的话,他也不捡起地上的扇子,双腿一动便使出轻功飞出去,消失在明楼湖畔。

  42

  42、láng牙月...

  秦桑被带走的时候毫无知觉,那人没带着他跑多远,只是回了一处在城外郊野的宅子。黑夜中繁盛的树木生长,透着月光隐隐只见得淡淡的轮廓。

  晚间郊外有尖细的野猫叫声,宅子廊檐上挂着两只灯笼,抱着怀里人飞身一跃消失在外面。人不见了,周醇良到处找也找不到。他绷着脸,神色yīn霾,当人触及到他目光时,都会为那其中yīn冷暗沉的眼神而瑟缩。

  那种,心上最紧要牵挂的人不见了是什么感受?他没到处呼喊,只是凝神听着有无秦桑在叫唤他的声音,眼神犀利的扫过每个街角,又跑到不管人多热闹还是人少偏僻的地方都没有秦桑的身影。

  周醇良回想了一番之前的事,若说秦桑是自己走丢的,按道理也会慢慢走回来。这么久不见人,怀疑也不奇怪,若说他是被人带走了,那先前的戏子也指不定是安排好的。

  他边找边想,待行走到了明楼湖畔,除了几对亲密私语的qíng人外不见有其他的,他加紧了步伐寻找,正好在脚落地时,踩在了湖岸边的树丛里的石头上,他低头看,借着月光看清了地上被人留下的东西。

  那是他好久前给秦桑买的镯子,被这么丢在这里,看来如他所想。

  将镯子收好,暗影中他的表qíng淡淡的,走出明楼湖畔不远,他便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拐过弯时,隐入暗角,只见一个普通家仆打扮的人对着四周做瞧右看,动作小心翼翼的,一下子不见人了正心急着。

  冷冷看着那家仆在找他,半晌,周醇良慢慢走出暗角,迎上那人惊讶的神qíng,动作迅而快速的扼住他的脖子,手指紧缩嘴唇抿成了一条凛冽的弧度。

  “说,一路跟过来你想做什么?”

  似普通家仆模样的人感受到扼住脖子,无法呼吸的痛苦,扭曲了脸:“你你……”

  脖子上五指的力道越发用力,用力到只要再稍稍加qiáng一些就能掐死他。

  “说是不说?”清冷的声音喻示着他现在不怎么样的耐心。

  “我说我说……”那人吓破了胆,害怕自己丢了xing命,在快咽气的时候,他使出了力气求他放自己一命:“我我家主人说了,要我来……告诉你,你要找的人,在……在东郊外的一处宅邸里。”

  话音刚落,脖子上的力道便松了。

  “哪处?”

  “新修的……新修的那个……”

  忙不迭的讲完,再缓了口气要抬头看时,夜深深暗角早已无人。

  “他还未醒?”

  有人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问。

  “呵,人我给你带来了,醒不醒可与我无甚关系……”

  另一人道。秦桑平稳着呼吸,不敢眨眼也不敢动。

  “多谢。”

  那如飘絮般轻柔的力道在他脸上轻抚着,秦桑想皱眉,忍了又忍。

  “我说,你之前的伤还未养好就急着然我来找人,未想是这么gān净的小男子,也怪不得你心急了。”那带着慢悠悠的语调恰似先前打晕他的人。

  对于这样的打趣,秦桑感觉脸上划过的手指顿了顿然后离开了。

  “算是他救了我。”

  秦桑忍住了气,连他自己也不知自己是真想睡了,还是装的太相。听这人说的话,好像还见过?他凝神一想,对于那些没必要去记得事qíng是记不得了的,所以也暂时未想出他什么时候救的人。

  “哼,你这般惦念人家,这小男子可是有人家了的。”

  “我知道……”

  秦桑忍不住颤动了眼睫毛,刚好说话的两人并未注意到这一细微的动作。

  等过了一会儿,这两人断断续续的说了一点事,不知他已经清醒,所说的也并未顾及他。只不过,下人轻轻敲了门走进来,跟他们主子说是有人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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