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锄头一双人_秦大官人【完结+番外】(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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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找谁?”他慢慢的稳稳的扶着腰小心至极的走过来。

  秦桑朝他微笑:“打扰了,我只是来看看花。”他一身柔和明亮的气质,笑容恬淡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小男子也信他不是什么坏人。他家本就做的买花生意,来到百兴村常有感兴趣的人过来看看。

  “进里面来看吧,还有很多含苞待放的小花苗呢。”小男子腼腆的笑笑。

  秦桑“恩”了声,看见一旁摆在花圃旁的躺椅便对他说:“你坐在椅子上去吧,我自己随意瞧瞧。”

  小男子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对他添多几分好感,看着他笨重的身子,秦桑走了进去扶着他来到躺椅边。

  “桑桑,你怎么在这里?”熟悉的声音忽然在他背后响起。周醇良颇为惊讶的在这里看见他,原本在绿叶满枝的架子下还以为看错了人,他同叶凉秋谈完事便一同走过来,才发现没看错人。

  秦桑转过身去,淡淡道:“为何我不能在这里?”他虽是轻淡的看他一眼,周醇良却觉得像被冷箭划过一样,早熟悉他脾xing的他不可能不发觉他话里别扭的意思。

  周醇良忙走近他抓住他的手揽过他的腰解释道:“不是。我只是惊讶而已,你来找我吗?”他语气柔和,让身后同他一起进来的人诧异的挑眉。

  秦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小小别扭,可是这人不是说今日整日都在家里忙嘛,怎么现在在这里了?他疑惑问:“你在这里买花吗?”

  周醇良摇头,他刚毅英俊的五官有着不自觉的凝重,浅浅的似被yīn影遮挡一样,眉眼肃穆。秦桑好奇他怎么会这般样子,而周醇良却没告诉他:“有点事而已。”

  他不说,秦桑现在也不好问的,他朝他身后人看去:“这位是?”

  周醇良同他介绍:“是这院的主人,叶凉秋,与我从小是旧识,那位是他的夫男,花侑。”秦桑听着他的话,朝叶凉秋和花侑礼貌的微笑。等周醇良再告诉他们二人,自己揽着的就是自己快要过门的小男子后,叶凉秋慡朗的笑着道:“小时候他常传信到边外给我说起你,果然是秀外中慧的人。”

  听人夸秦桑,周醇良脸色柔和几分,眼角也带了点点笑意。

  “到时候了,不如你们留下来吃个饭吧,我们再把事详细说说,如何?”叶凉秋对周醇良道。他才来他这里一会儿,是看见了像他夫男的男子周醇良才和他一起进院子里看看的,要说的事还有很多。

  有所考虑的周醇良也不反对,他对眉目柔静如往日一样秀美雅致的人轻声询问:“就在这里吃吧,等我谈完事再一起回去?”

  秦桑看看他,又看看叶凉秋,发现那个晒得颇黑笑容却很豪迈的人正对着他笑,拒绝又好像不人道了,既然他有事要处理,那就等等他算了。

  看他点头,叶凉秋道:“那我叫人做好饭,若你不介意,便陪陪我夫男聊聊天吧。”

  坐在躺椅上的小男子望着他,怀孕了的模样很福气充满爱的温柔,秦桑不太反对这个建议。他说:“无事,你们有事就去商量吧,我正好晒晒太阳。”

  知他是谅解自己不能告诉他的事,周醇良朝他讨好的笑笑,凑过去当着别人的面就亲了亲他的脸颊,然后对笑容戏谑的叶凉秋使了个眼色,二人便走进了里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要完结了。真的0.0看我真诚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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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

  56、擢薰风...

  花侑年纪与他年纪相仿,若要细细算来,还是他比秦桑大上一两个月。二人坐在外头,有花有茶还有糕点,也算是悠闲无比。这里花糙盆栽都被jīng心的照顾,藤萝吊兰假山假石令他心思差点飞不回来,等客舍修好了,他也便这样装扮,花下饮酒作诗,恰比神仙还要欢乐。

  “这些都是拿花做的点心,不会感觉甜腻,秦桑,你多吃些吧。”花侑摸着肚子温暖的阳光细细像在他身上披了一层光晕淡淡的衣服。

  秦桑才抿了口散发着花香的茶,“好。”他接受他的好意,伸手拿了一块品尝,味道如它好看的外观一样好吃。

  “好吃吗?”花侑看着他问。

  秦桑点头:“好吃。”

  花侑笑眯了眼,“你多吃点,还有好多。”

  “是用什么花做的?花香闻着很舒服。”

  花侑指着一处的花对他说:“是萱糙。”细长诱人的花枝独独翘立,花色橙huáng香气宜人,且花果结在花朵细长的柄gān上,叶子深绿。

  “这花又叫忘忧糙、金针和疗愁和鹿箭,医书上说它xing味甘凉,有利于散湿热,解胸中闷气,消化食yù的作用。要拿来做吃的,就不能直接食用。我开始拿它做点心还思量了好些时候,才去了毒素又保持了它的香味。”

  秦桑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萱糙,它是国家的母亲花,忘忧忘痛。

  “倒是巧了,你做的那么好吃,日后青青客舍开张了,还需要你教教这办法买你的花做点心。”

  花侑被他夸的开心,答应下来:“平日里你不忙的话都能过来看看,凉秋近日同你家周醇良一起不得闲,怕是又要出去一段日子,到时你就过来陪陪我好了。”

  秦桑舒展眉眼,他身后都是一片浓花作景,花痕淡白衣。花侑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不禁微微眯了眼痴了望着他,眼中纯粹的欣赏让他唇角的笑意更加深了,只听他轻声的问:“你知道他们什么事吗?重要吗?”

  花侑像被迷惑了一样,张开嘴道:“很重要。徵国要打仗了,凉秋要去战场了。”说完,他便向被惊醒一般,神智恢复清楚过来睁大眼睛看着比他还惊讶的模样的秦桑。

  他似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件事,宛如白雾把他包围在其中,浑浑沌沌的不知身在何方。“你说,打仗?”秦桑低声喃问。

  花侑捂住嘴,清秀的脸上神色闪烁,这本是个秘密,现下被秦桑就这样套出来了,不知待会儿对周醇良可怎么jiāo代?那人,也不曾告诉过他吧。

  “你……”花侑吱唔着开口。

  他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等着他把事qíng给说个清楚。要说打仗,是没有什么风声传露出来的,现下得了这个消息,他倒是真的有种半真半假的感觉。

  “与周醇良有关系,叶凉秋要去,难不成他也要去?”秦桑突然冷了声音。

  花侑讶异一声,这么明亮柔和的一个人变化的这么快,倒真让他突然招架不住起来。他放下掩着嘴唇的手,尴尬的慢慢道:“这事不让说的,周醇良……也没让我说给你听。”

  那人怕是怕是又想瞒着他了,可若真是打仗,他瞒的了么他?秦桑一口气上来了,堵在喉咙里,他是以为上次考院失火的事已经能让他不再有事瞒住自己了的,可现在,连花侑都知道的事,为何是从别人嘴里套来的消息?

  “秦桑你可不要生气……”花侑见他秀气的眉头皱起,低垂着的睫毛下的眼角那点点的冷光让他有些发憷,消息是他嘴里蹦出来的,若是他同周醇良闹起来了,他也脱不了gān系。

  秦桑收敛气息,他抬眼对他道:“你可不可以把这事详细跟我说说,我既然知道了,心中也要有个底,你也是家里人,不会不懂我的意思。”

  花侑叹气,被秦桑说中心里同样的担忧,将心比心,叶凉秋要去打仗作为夫男还怀有身孕的他更不会好过。安静片刻,他目光移向自己同君郎一起培养栽种的花卉,缓缓道:“你想必知道,我们本是在靠近国土海边的地方住着的,新帝上位,大权不稳,邻国自然趁此机会一举大侵。而周家,说是大半个国家的兵力命脉也不为过,先皇jiāo与周家这等权利,就是想看新皇是否治国有方,若无便一举新君。凉秋原始在朝廷做官,后来辞了便带着我远离了权势滔天的地方过日子,可是国家的风风雨雨都是时时刻刻注视着的,国家有难,我们怎可不知?

  再来,新皇极想得到周家权利的信物,便派遣了向家的长子同周醇良商谈,此中过程你是他身边的人,也便晓得的吧。因边界动dàng时时就会有战乱的原因,我和凉秋才来了这里……”

  他感慨的幽幽舒口气,眉间聚拢了忧愁。

  “……可是这边,没有打仗的风声……”秦桑指尖微颤,脸色看起来像褪了血色般。

  花侑看他一眼,又将目光移到花上面去,冷淡道:“那是因为新皇下了禁令,就算战事在即,也不能让百姓知道,举国慌乱。可大概过不了多久,国家上下都会知晓的,君郎参军,打个三年五载的回来。”

  三年五载……

  眼前浮现白纸上黑色的字迹,看着短短四字,可是细细想来,是时光流逝,说快不快,在思念中度过。秦桑也不知道自己抱着侥幸的心理问:“他是不用去战场的吧,兵力之事,要能妥当处理……”

  花侑打断他的话:“这我不晓得,我昨夜听凉秋说,周家这次是逃不过的,国家有难,他们家决不能置之不理。去不去战场得有新皇说了算,我只知道,过不了几日,应该就会有令下来。”

  “……”他这下是真的哑了声音。

  花侑揉着额安慰:“你也不要太过担心,说起来邻国国土不及本国,军队兵力也比我们少,他们怕只是借新皇掌势不稳才出来闹腾一番,应当,应当会平安大吉福气保命的。”他自己都说着安慰的话,算是讲给他听也讲给自己听。

  秦桑愣神片刻,神色默默。若是现在这般,战事在即,那么他一直不肯告诉自己,也是怕自己担心。本来隔些日子就到了他们二人成亲的婚期,现下打起仗来,是真的三年五载,然后他在这里等他回来?

  花侑看着他恢复原先恬淡柔静模样,也就不烦心思去与他说话了,自己趁着此时阳光暖和,躺在躺椅上拢了拢衣衫眯一会儿眼睛好了。

  直到叶凉秋出来同周醇良一起喊他们去屋里吃饭,花侑才醒过来。四人围着圆桌坐,秦桑却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多少,心里面还是有着不安心的感觉。

  饭后,周醇良与他一起同叶凉秋和花侑道别,qíng绪稳定笑脸温柔,谁也没看出谁不对劲。待离开这里后,他二人走在回去,灰尘满地的石子路上,周醇良观察他许久,见他平日里那点常常藏在嘴边若有若无的笑意也不见了,又想起饭桌上花侑稍稍不自然的神色,便开了口问他:“桑桑,你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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