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好睡!”郑峪翔的表qíng比话正经,余丛一听得愣了会儿神,然后笑起来,“谁叫你睡这里的!”
“我怕我真把你睡了,你不介意吗?”郑峪翔抽着眼没看余丛一,反而余丛一直直地盯着他,回答不出不介意。
郑峪翔突然灭了烟对着余丛一,“跟你说正事。”余丛一看他严肃的神qíng,也把烟掐灭地,难得的两人都正儿八经地正经。
郑峪翔将他在车库里发现那张符到前天晚上被剔魂针抽了七魄的事都坦白地告诉了余丛一,然后问他,“李泉手里那张符,确定是‘余丛一’画的?”
“嗯,现在按你说早是就碰到过那家伙了吗?”余丛一反问,暗自地开始咬牙切齿,这样的话只能说明‘余老四’一早就已经开始算计他了,从头到尾没一件事是巧合。
郑峪翔习惯地用手捏着嘴角说:“没真见过,但是符我见了两次。”说着他把整件事都加进‘余丛一’重新理了一遍。
首先是他打探到姜扬在观县,大风哥是姜扬以前倒卖古董的同伙,他为了弄清姜扬的住址跟踪了大风哥一段时间。在大风哥死前一天姜扬和大风哥在车库见过面,然后他跟踪姜扬回去,但在他动手之前梁超偷进了姜扬家里偷了一样东西,而他错失对姜扬动手的机会。然后他一时好夺姜扬被偷了什么就跟踪梁超到了车库,但他停车时发生了一点意外,等找到梁超时大风哥和梁文富都已经被杀,他看到像是jīng神失常的梁超离开。而后他身上就莫名被贴了一张符纸,再后就是手表突然不见。
根据余丛一说的,那符是出自‘余丛一’之手,也就说明当时很可能是‘余丛一’在场,但他没见到人,是不是可能‘余丛一’出现的形态是魂魄?不然难不成有两个‘余丛一’?可问题是‘余丛一’为什么要往他身上贴那两张符?如果梁超是凶手,那大风哥和梁超,甚至梁文富在梁超身上都还能找出动机,可是剔魂针呢?沈白玉在梁超家又是怎么回事?‘余丛一’掺在其中又打算做什么?梁超要七魄有什么用?
或者剔走七魄的和杀人并不是联系在一起的?梁超只是杀了人,而抽走七魄的是‘余丛一’?那余丛一又是为什么呢?难道真的为了换命?换谁?换王征的吗?可现在王征不是已经变成余丛一的吗?
“翔子?翔子!”余丛一推了一把呆住的郑峪翔,对方才抬起头来,他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有些问题要先问问李泉。”郑峪翔现在只有一堆的疑问,没办法解决,他十分没劲地往盥洗室过去。里面的洗漱品都是双份新的,也不知是本来就是双份,还是他们睡后有人进来过。他迅速地整理完毕,余丛一又进来,也是看到双份的洗漱品一惊,不过他惊的是幸好昨晚他没做什么,不然神出鬼没的余忠说不定要看个现场直播。
余丛一洗脸刷牙后出去,见郑峪翔对着已经皱成一团的衣服发愣,他心说活该你带一堆枪,然后打开衣柜他也愣住了。
衣柜里的衣服他和郑峪翔倒是都能穿,可是一片扫下来居然满柜子都是唐装,从chūn到秋季节分明,他实在想不出原来的‘余丛一’到底是个怎么样未老先衰的奇葩,不爱说话就算了,还穿这些?最后他翻遍了整个衣柜总算找到了两套合适这个年代的衣服,他大方扔了一套给郑峪翔,自己随手往头上一套,套头的连帽衫他还真没穿过这么青chūn活力的衣服,要是再穿双板鞋他也能去上大学了。
然而,郑峪翔嫌弃的把连帽衫给塞回了衣柜,几番为难之下,他给自己选了一件看起来比较低调的唐装,素色的长衫倒是尺寸刚刚好。他竖在镜子面前扣好扣子,感觉居然还能看,余丛一好事地也凑过来,盯着镜子里看了半晌说:“要是再戴个小圆眼的墨镜立马就变郑半仙了。”
郑峪翔没墨镜,戴的依旧是他平光的金丝眼镜,他抬头挺胸地笑了笑说:“你是神棍,我是半仙,正好不是?”
“正好,简直绝配!”余丛一不知哪根筋在兴奋,搂住郑峪翔的脖子哥俩好地往门口走,开口闭口都先叫声“郑半仙”,上瘾似的,烦得郑峪翔懒得理他。
余忠就像是在屋里长了眼眼,两人走到门口他就立在外面,恭敬地说:“老爷,午饭备好了,李爷一早就在等您,您是先用饭,还是先见李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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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替死鬼
屋外秋高气慡,阳光正好,两个怎么看怎么不搭调的男人从小楼的楼梯一前一后地走下来。李泉立在院子一角的小鱼池边看jú花,听到声音立即望过去,不禁感觉太阳有些晃眼。要说郑峪翔那身看着还能想象一下来自民国的哪家大少爷,可余丛一被他定义成了流氓土匪的形象实在和白色的连帽衫不配,从头到脚都是奇葩的违和感,有种大灰láng装羊的感觉。
“余老爷,你这是穿了谁的衣服?”李泉好奇眨巴着眼打量。
余丛一这时才真正在光线下看清了这座宅子,比起晚上的森冷,阳光下却显得一片祥和。不过祥和到李泉杵到他面前,那一股憋着笑的神qíng让他如何也祥和不起来。他横了李泉一眼回道:“关你屁事!”
李泉早猜到了余丛一的回答,不在意地接道:“那来说点关我的事的事。”
“没空!”余丛一没有半点主人的自觉,实际上他也还没找到主人的自觉,他的潜意识里认为自己跟李泉没什么区别,都像来做客的。刚下楼前他回答余忠的是要先吃饭,不想李泉堵在路上,现在忿忿地想要不要把他泉一脚踢开。倒是郑峪翔客气地对身后不远处的余忠说:“忠叔,能麻烦您饭菜移到这里来吗?”
余忠没有立即回话,而是面向余丛一询问:“老爷,要在院里用饭?”
余丛一也不是没被人伺候过,可谁伺候得都没余忠这样让他深深地感觉自己像是封建残余,这座大宅子好像除了余忠和余锦荣也没别的人,他不由地想余忠一个人打理得过来吗?这老头好像还能分|身似的地无处不在。他不禁地轻蹙着眉回答,“哪儿都行!诶,李泉你吃饭了吗?”
“吃了。”
余丛一本来怀着友好的态度打算叫李泉一起吃饭,却不想还没开口就听到了果断地拒绝。他目光斜向李泉,忿忿地他以为他们已经算朋友了,吃饭居然不叫他!而李泉像是看懂了他在想什么,憋着笑继续道,“我怕打扰了余老爷你!”
本来态度友好的余老爷双眸冷成了飞刀向李泉横过去,他心里给李泉定义了一个非常深刻的形象,无论李泉说什么他都能想到污得不行的事上。这印象也不知从何而来,反正抹不去了,他嘴里啧了一声,余光往郑峪翔那边斜了斜,见人似乎没有多想,他也自觉地错开这个问题。
于是几人围着院子中间的石桌坐下来,太阳暖得让人觉得世界美好,郑峪翔却突然凑到余丛一耳边悄声地说:“小余,你不觉得李泉长相斯文,思想huángbào嘛!”
余丛一没忍住一时笑喷出来,若有似无地瞟过李泉,越看越觉得那人假正经。而李泉看到余丛一笑得夸张,以为是郑峪翔又给人说了什么不正经的笑话,他浑身正气一凛qiáng行将氛拉回来,摊开一张画得乱七八糟的纸在桌上,严肃地盯向余丛一和郑峪翔开口。
“你们是不是可以先把昨天晚上在梁超那里知道了什么告诉我?”
“当然,不过李爷,告诉你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谈谈怎么分成?既然你也是做生意,我可没白帮的道理。”郑峪翔没有跟人客气的意思,风轻云淡地直盯着李泉,“余家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是我,李爷如果觉得我不成可以去找你觉得成的人。”
李泉考虑了一晚余老爷要在这里撂挑子怎么办,没想到首先面对的问题居然是要跟他分成,他惊讶地看着郑峪翔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有种被狐狸盯着的感觉。他问道:“你想怎么分?”
“六|四,我六,你四。”郑峪翔笑看风云般地坐着,大有谈不拢就别谈的意思。
李泉内心一阵苦笑,想在这繁华闹市也能遇上打劫的,他是出门没看好日子还是流年不利?更让他苦的是此时此地排除了嘴贱得没边的余老三,余家就还剩余丛一了,不过他觉得余丛一和郑峪翔根本就没有分别,恐怕余老爷这会儿连晚上睡哪头都听郑峪翔的,心上人要和他分成余丛一肯定不会说他要白gān的。他心底深深地吐了一口闷气,无奈地妥协道:“好,但只能分我能到手的那部分。”
“没问题,现金,不走明账不收抵押。”郑峪翔展颜一笑,李泉眉头紧蹙,然后终于说到了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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