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在书房里消磨了两天,余丛一被郑峪翔诱骗画了一堆的符,许多他只知道画,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用。终于到了第三天,余家大宅一早来了一位客人,两人才从书房里出来。
“谁?”余丛一带着一身起chuáng气对门外的余忠问。
“他自称姓huáng,与您见过。”
余丛一想了半圈没想起哪个姓huáng的,啪地把门关上换好衣服,再对着地下室书房的入口喊了一句,“翔子,我出去了,回头叫忠叔给你送早饭过来。”
底下没有回答他也没多管,转身出去,然后在前厅见到了那个姓huáng的,居然是前几次一直跟在老警察身边的小警察。
“余老爷!”
余丛一还在门外小警察就迎上来,两眼闪着光,让他觉得这人喊的不是‘余老爷’,而是‘爷爷’。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来这里gān什么?”余丛一打量着小警察,觉得他脱了警服看起来顺眼多了,那警察穿在他身上就像件不入流的道具一样假。
“那身衣服是老李为了让我方便进警局借我的,别说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我其实叫huáng小仙,huáng飞鸿的huáng,神仙的仙,走南闯北帮人做点牵线搭头的小买卖赚点路费。”
huáng小仙谄媚地笑着,瞬间将之前憨傻的形象过度到油嘴滑舌,毫无违和之处。余丛一斜斜地瞥过他不禁地想原来真是假的!既然不是警察那他混进警局有什么目的?和老警察又有什么关系?不过余丛一也只是想想,没打算深究,坐下来掏了烟盒瞟向huáng小仙。
“抽吗?”
“不抽,多谢余老爷!”
余丛一自顾地点起来,然后问huáng小仙,“你到底一大早的来gān嘛?给我做自我介绍吗?”
“余老爷!”huáng小仙冷不防地严肃起来,上前走到余丛一面前慎重地说:“我是来告诉您,昨晚梁超在拘留室被杀了。”
“哈?”余丛一嘴里的烟差点掉地,他忙夹在指尖问,“被谁杀了?”
本来这不该是个随口能回答地问题,可huáng小仙却笃定地说:“老李做的。”
“老李?”
“就是那个跟我一起去找您的警察啊!”
第23章替死鬼
老警察杀梁超的动机不难猜测,之前为了救他侄子都已经用职位之便做jiāo易了,要是知道有人对他侄子的生命造成威胁老警察做出什么也不奇怪。余丛一觉得如果换做是他说不定不用等到昨天晚上,在那天他刚跟老警察说了换魂的事后他转头就将人gān掉了。
可是郑峪翔听说后却觉得很意外,蹙着眉头说:“他就没想过杀了梁超之后的后果吗?梁超就算死了他侄子也不一定没事。”
郑峪翔这话如果让老警察听到大概悔恨万分,不过其他人都只是不解。
“你的意思是梁超没有死得其所?”huáng小仙瞪着大眼睛虚心好奇地问。
“不要乱用成语行不行?”郑峪翔眯着眼睛想梁超死在这个时候确实没有价值,至少剔魂针他们还没有下落,那天离开梁超家时他们就里里外外地搜了一遍,没有所获。现在梁超死了,剔魂针的线索也断了,那他的六成也没了。
近在眼前的钱要没了,郑峪翔满心的郁闷,这时huáng小仙又说:“老李在杀了梁超之后就失踪了,现在警局正在到处找他,我知道他在哪里。”
huáng小仙这话话了一半突然被四只眼睛直直地盯着,不由吞了吞口水再继续,“不过,老李他,可能有点不对。”
两句话也能说得一波三折,余丛一没耐心地说:“你不能一口气说完?”
“听说他杀了梁超逃跑的时候,把人办公室养的金鱼活吞了。”
余丛一不厚道地笑出了声,脱口而出,“好吃嘛?”他不由自主地想象了一下老警察活吞金鱼的画面。
郑峪翔转眼给了余丛一一个严肃的眼神,再问huáng小仙,“那他人现在在哪儿?”
“梁超家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余丛一很早之前就懂这个道理,恐怕警察也想不到凶手会躲在受害者家里。而后三人合计了一番决定先去找老警察,就算梁超现在死了他们就好好撒手,而老警察那里说不定还有剔魂针的线索。不过余丛一觉得能活吞金鱼的肯定不是正常人,说不定老警察是被梁超死后的鬼魂附身了。
不想,他一语成谶。
没事喜欢看jú花的李泉被余丛一拽来当司机,几人一起又去了梁超家里一趟。
车停在离梁超家楼下半条街的路口,几人先在车里观察确定周围没有警察蹲点再才将车开进去,然后分成两批上楼。最终四人都站在破旧的铁门前,余丛一问:“怎么进?”
这铁门久经风霜其实已经没了多少作用,他的意思是直接踹开,这点劲他相信他还是没问题的。
“别引起没必要的麻烦!”郑峪翔拦着已经跃跃yù试的余丛一,huáng小仙自高奋勇地毛遂自荐,“这锁最好开了,我来。”
几人都配合地给huáng小仙让了位置,见他不知从哪里摸了一根细铁丝出来,cha|进锁眼里捣鼓几下,然后锁就嗒地一声开了。
“行啊!huáng小仙,你谎报职业了吧!”余丛一眼中huáng小仙此刻和江湖骗子没什么差别,huáng小仙却把他的话当作夸奖地嘿嘿一笑,“余老爷过奖,行走江湖总要留点技艺傍身嘛!”
这话没说服力,不过几人都用不着被huáng小仙说服,毕竟huáng小仙这技能现在还是很有用处的,没两分钟两层门都被huáng小仙给开了。里面的木门往里一推,一股沁人的寒气扑面而来,如同腊月雪天站在冻库的门口一样。
“我们没来错地方吧?”李泉感觉门后边不是屋子,而是西伯利亚。
几人在门口对了个小心的眼神,然后挨个进屋。屋里除了门口外没有一星半点的光透进来,甚至比三更半夜还要黑。
郑峪翔走在最后一个,他刚进屋门就自己关上,随即最后的光线也跟着消失。他出于某种直觉悄悄把手伸到背后的门把上,用力一扭,果然是打不开了,诡异得合qíng全理。站他旁边的余丛一转身在墙摸索灯绳,他听到嗒嗒地连续响好几遍,然后啪的一声,大概灯绳被余丛一拽断了,而灯始终都没有反应。
“真他妈有鬼!”余丛一的骂声在杂音都消失的屋子里显得突兀又空dòng,他没注意到自己骂了一句废话,若不是有鬼也用不着他来。他哼哼着往郑峪翔之前站的位置转过头去,但是什么也看不到,手伸往口袋里摸打火机,心里想以后要随时备个手电筒才是。
余丛一的打火机还没摸出来,在郑峪翔站过的地方突然就弹出一团火,幽幽暗暗的天青色,没能把屋子照亮反而更像鬼片场景。幸好屋里的几人看起来都像身经百战,全毫不惊讶地看向那团火。火光只能微微映出离得最近的郑峪翔的脸和肩膀,只见郑峪翔拿着两张huáng纸像喂食一样喂给了那团青暗的火光,接着火团一下变得明亮起来,像个火把照亮了整个屋子。
郑峪翔清楚显出来的脸斜着嘴角对余丛一笑了一下,火光下诡异又魅惑,让余丛一心间一抖。
不愧是我家翔子!余丛一在心里腾腾地升起一股骄傲的热气,虽然他不懂但肯定很厉害!他这么认为。
“这是什么?”huáng小仙好奇不已。
“鬼火,喂了两张钱纸应该能亮一阵。”
huáng小仙瞪圆了眼,惊呼道:“厉害了,你的鬼火!”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几声跑动的脚步声瞬间将屋里的声响都压下来,几人警惕地下意识背靠到一起环顾四周。
火光毕竟有限,光线集中在客厅的中间,再扩散到周围只能把照不到的地方称得更黑,尤其是那扇敞开的门,看起来像是一张黑dòngdòng的大嘴正等着食物自投落网。
“翔子,你赌里面是人还是鬼?”余丛一很不合气氛地坐庄开赌,李泉登时朝他瞪过来批评道,“余老爷,你严肃一点。”
“反正鬼就在你面前你也看不到,怕什么!”余丛一挑衅地对着李泉挑下巴,深怕李泉不想跟他打一架似的。而李泉不上道地笑了笑,大有他看不到他骄傲的意思,余丛一立即不满地说,“你怎么这么欠揍。”
忽然门里面传出一声又长又重的叹惜,在静寂的环境下格外的明显,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接着一个皮球从卧室里跳出来,却没有滚远,而是像有意识一样在几人面前不停地蹦,跟有人拍似的,但明显没有人碰它。
“两包软中华,我赌人。”郑峪翔突然一手搭着余丛一的肩膀,“小余,上!”
“装神弄鬼!”余丛一大义凛然地抓起那只自己乱蹦的皮球,然后用力地往球出来的漆黑门dòng扔进去,接着他人已经站在了门口,随即照明的鬼火飘到他的肩头,倏地将卧室里的qíng形照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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