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峪翔抱手摸着嘴角,视线敛成一条线集中在棺材里面,李学璋的尸体发青还真有点像要尸变,但碰巧之方面他还没学到,于是视线不自觉地移到了棺材上。
棺材上的红漆很灼眼,有种说不出的艳丽感,他稍稍地往后退了半步想到之前小刘在棺材上用血涂的那些符号,突然灵光一闪,绕着棺材里里外外都仔细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棺材上刻的符号像梁超那本笔记上面记的。他拿手机全都拍了下来打算回去研究,而另外几人见他的动作都以为他有什么重大发现。
“翔子,怎么了?”余丛一问。
“没什么,棺材挺好看的。”郑峪翔波澜不惊地收起手机,然后对洪珂琛说,“洪所长,就这样吧,回头要是真的尸变了你再来找我们。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报警比较好,现在可是死人了。”
沉闷的地下室突然静谥得可怕,洪珂琛静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郑小哥说得是,现在也很晚了,几位先回去休息吧!”
“那就这样吧!”余丛一伸了个懒腰,搭着郑峪翔的肩膀往门口走去,不管他是不是有什么天罡阳气,在这yīn森的环境里五感总是不舒服的。可是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刚进门时那位穿盔甲的战士伸拦住,看着他的深邃双眸泛起寒光,手里扬起叮叮作响的铁链。
“放开在下,在下告知你一个机密!”盔甲战士对余丛一说道。
第29章食人鬼
余丛一的视线和盔甲战士一触及过,他勾着郑峪翔的脖子往旁拐了个弯,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还无事地闲聊,“翔子,要不要去吃夜宵?”
“喂!在下正与你说话!”
后面的盔甲战士忽地又闪到了余丛一身前,铁链被抖得叮叮作响,但余丛一仍视而不见地绕过他,不过这回郑峪翔不配合他了,脚掌钉在地上没动。
“小余,听他说什么。”
余丛一的肩头一抖,松了郑峪翔转身斜睨着那盔甲战士说:“先说说,你有什么机密?”
“你替在下弄开,在下自会告知于你。”盔甲战士抓起束缚的铁链送向余丛一。
“你怎么知道我想听你的秘密?”余丛一不禁笑了笑,他喜欢跟人谈条件,尤其喜欢对方被bī不断加价码时的神qíng。
“你先弄开,在下再告知你!”
“不说拉倒,你继续被锁着吧!”
余丛一大步走向出口的铁门,他一脚踢上去,门没踢开脚却疼了。
“余老爷,门是往里面开的!”huáng小仙立即上前捏着门把手往里面拉,可门同样纹丝不动。
沉默片刻,几人的视线都转向了盔甲战士,余丛一尤为不慡地森冷轻笑,眼中的寒光并不比盔甲战士温暖多少,“你这是威胁?”
“非也,是诚心请求。”
大概这是余丛一见过最不诚心的诚心请求,他刻意地审视着盔甲战士,蓦地地笑道:“别以为没了这铁链你就能逃得出你余爷爷的手掌心!”他说着拎起锁着在火车上战士的铁链,分明不是实物,却意外的重,然后根本不是徒手就能够拉断的东西。
“我是不是该先去练练铁沙掌?”
余丛一没趣地调侃,huáng小仙很有建设xing地建议道:“余老爷,您牙咬试试!”
“试个屁,你的狗牙还差不多!”余丛一愤愤地扔了铁链,将没扯断铁链的劲都集中在脚下,怒地踹了一脚恰好踢在连着铁链的石碑上,紧接是石头碎裂的声音。
最终铁链无损,石碑碎了。
“这是文物,你怎么能随意破坏!根据文物保护法,恶意破坏——”洪珂琛忽然受刺激地严厉指责起余丛一的破坏行为,却顺着余丛一的视线看去,发现对方盯着什么也没有的虚空,猛地将话头打住。
“多谢小兄弟,在下的机密便是红棺里的尸体乃此人于两日前趁着无人偷藏于内的。”盔甲战士朝余丛一拱手道,“后会无期,祝好。”
除洪珂琛外的其余三人都是脸色突沉,盔甲战士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了一串叮叮当当的余音在消失。
洪珂琛意识到了几人的异样,试探地问:“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在?”他连忙四周不停地转头,想到了什么突然惊恐起来,“余老爷,你刚刚在跟谁说话?”
“你猜,是谁?”余丛一倾身凑向洪珂琛,故意放低了声音把气氛压得更诡异。洪珂琛立即一抖,瞪大了眼问,“不会是,是老、老李吧?”
“怎么?洪所长害怕了啊?该不是你做了什么害被李教授报复的事吧!”余丛一故意地说。
“余老爷不要胡说!时间不早,我们先走吧!”洪珂琛催促起来。
郑峪翔暗自打量着和余丛一说话的洪珂琛,突然问了一句,“洪所长,棺材里的尸体你打算怎么办?”
“老李的后事我会料理。”
“洪所长的意思是,不用报警?”
“这,跟警察备案的事所里会有人处理的,类似的事件也曾发生过的,我们自有程序。”
“可如果李教授是被人谋杀的,你这么做是不是凶手就逍遥法外了?”
洪珂琛忽然生起气来,“凶手根本不是人,找警察有什么用!这都是所里的内务,你们管多了。”
“失言了。”郑峪翔用眼神表达歉意,然后回头看向余丛一,“小余,我们去吃夜宵!”说完他率先走在前面开路,之前打不开的铁门被他轻轻一拉就开了,然后他们头也不回地走出考古所。
三人告别了洪珂琛停在街边昏暗的路灯下,huáng小仙转着小眼问:“真的不管了?那我们不都成帮凶了?”
“狗屁帮凶!你跟警察说证人是只鬼,有人信你?”余丛一毫不客气地回,不过更多的是他不愿与警察接触,不只是因为王征那时养成的习惯,更多的是郑峪翔在风口làng尖,警察对他而言就是一点就燃的炸弹。
huáng小仙还想说什么,却被余丛一睖又禁声回去,他悻悻地看着面前挨一起站着的两位爷,识趣地说了声就先走了。
望着huáng小仙走远的背影,郑峪翔突然说:“我们去李学璋家看看。”
余丛一斜眼睥睨,怒慎地说:“你有毛病,上瘾了是吧?不是吃夜宵吗?”
“回来再吃。”郑峪翔一手勾住余丛一的脖子,“你不好奇洪珂琛杀李教授的理由吗?”
一点也不好奇!余丛一如门神一样的立着,大有威武不屈的气势,可郑峪翔的另一只手却冷不防地搭他的腰,唇快要贴到了他的脸上。
“不然,回来我让你吃!”
“郑峪翔,我在说正经事,现在惹上警察麻烦的是你!”
“放心,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会被通缉?”
这事就是说上一百回余丛一也不能消气,不只是气郑峪翔,还气他自己。
郑峪翔忽地松开余丛一,没了刚才的暧昧不清,双眼放空地盯着马路说:“再回去我还会做一样的事,你真的不懂。”他相信余丛一永远也不会懂当他知道王征死讯时的心qíng。
“好好!我不懂,郑半仙现在有什么指示?”余丛一有些受不了郑峪翔这样的表qíng,不知哪来的理由,那样的眼神他看一次就心疼一次,他暗自地想如何才能让郑峪翔不再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
“去叫辆车。”郑峪翔忽然说。
“遵命!”余丛一转身就跑,郑峪翔在他身后喊道:“笨蛋,方向错了!”
“你知道路?”余丛一愣地停住回过身来。
“不知道,但是那边是个巷子。”
余丛一看过去,果然是条路灯都没有的小巷子,他又立马跑回来讪笑地郑峪翔说:“我就说怎么那么黑。”
郑峪翔怔怔地盯着停在他眼前过分年轻的脸,恍然觉得仿佛时间又回到了十来年前,那时王征也是二十来岁,也是这样爱笑,可是却永远都只是他的兄弟。
余丛一拦到一辆出租车叫了两声郑峪翔才回过神来,接着两人去了李学璋家。地址是郑峪翔在洪珂琛给看他的资料中记下来的,出租车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到。当他们下车却发现楼下拉着警戒线,虽然凌晨两点依旧围了几圈的人围观。
两人没敢靠得太近,余丛一在边上拉着围观的人问:“兄弟,这儿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有人被杀了,尸体都烂了。”那人八卦地回答。
“什么人被杀了?这半夜三更的。”郑峪翔同样一脸八卦地继续问。
“谁知道,这年头杀人跟杀猪一样,也不新鲜了。”那人感叹道。
52书库推荐浏览: 春风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