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要用符用咒还是什么驱邪的东西往我身上贴都随你,只是在我灰飞烟灭前你都是我的,你的出生就是为了成为我的人,你是为我而生的。”
李泉在许家默温柔的qíng话中被抱起来,然后被许家默放到了到贴着符纸的chuáng上,枕头下还露着一截桃木剑,只不过这些对许家默都没用,他本来就只刚刚避体的衣服被许家默褪下来,混身都覆盖着冰凉的触感,却被弄的每个神经都亦步亦趋地颤栗起来,最后深入到他的体内,他只能屈着双腿咬着牙忍着不出声。
可是他越忍着,许家默越是不肯放过他,在就这么出来时他终究没忍住叫了一声,眼中全是生理的眼泪让他看不清许家默的脸,下面的律动却丝毫没有停歇,耳边不断重复着熟悉的声音。
“淼淼,淼淼!”
李泉眨着眼,他不知道眼前的是幻觉还是臆想,他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耳边是许家默的声音,不停地喊着他的小名。他就站在他现在住的房间的门外,瘦小的个头盯着房门踌躇不前。
“淼淼,淼淼。”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上前去推开了那扇门,小心地跨进去,里面除了正对门有一个神龛和一个磕头的垫子什么也没有,他以为那里供的是家里哪个祖先,进门先跪下磕了三个头才到处去打望。
那时的他看到神龛上的牌位没有什么意识,可是现在从旁观的角度却清楚地看懂了那牌位上的名字——许家默,只可惜那时他并不知道谁是许家默,顶多只是好奇地想了想许家默是谁,转头就忘了这个名字。他本来身高不够,踮着脚才能看到牌位上的字,现在失去了兴趣,站回来时没有站稳,神龛被他撞得一抖,不知怎么就掉出了一块玉玦在他脚前。
李泉的双眼突然从迷离中找到了焦距,他突然想起来他早就见过许家默,就是那天他捡到那块玉玦时,有一个好看的人出现在他面前,在他的胸前画了什么,然后他带着那块玉玦离开了。但是后来那块玉玦不见了,他怎么也找不到,时间久了他就忘了。
“你终于想起来了吗?早在你七岁的时候,你的心上就写了我的名字的,这辈子你都是属于我的,你也没有下辈子了!”
李泉感觉身下一抖,又出来了一次,他喘着气,“我,我——”他不成调的话说了两次最后全被许家默堵在了嘴里,在他快要窒息时许家默才放过他。
“阿默,你有什么遗愿未了吗?”李泉终于喘平了气,望着还伏在他身上的许家默。
“你啊!”许家默笃定地回答。
李泉怔了怔,最后终于泄气地说:“那要是我死了呢?”
“有我在,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许家默一直温柔轻浅的笑意瞬间沉下去,眼中抹了一层凄凉地说,“至少我不会让你变成我这样。”
李泉突然不懂许家默到底要做什么了,他有种特别压抑的无力感,仿佛手脚都被束缚着,他的痛苦他的愤怒全都无从发泄,他恨许家默,怪许家默,可是又心疼许家默,想帮许家默,所有的感qíng汇到一起他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像只角落里充满气的气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
李泉想起第一次真正意义见到许家默,那年他刚大学毕业,许久都没有做过纠缠他十几年的梦,可是他却放不下梦里的主角,尤其是他在图书馆里发现一本书,上面看到了他在梦里听到过的名字,更是确定他的‘梦’不只是梦,于是下定决心要去找到当年的真相,弄清梦里那人最后的结局。
许家默就是那时出现的。
那天是惊蛰,傍晚时下着小雨,天yīn沉沉的有些暗,路灯还没开,李泉从图书馆里冲了来,他没打伞,想跑到车站,结果一头撞在一人身上。那人站在图书馆的台阶下一动不动,见他跑来也不让,像是在等着他撞一般。
他不想淋雨,急忙地道歉就要跑开,只是下意识地看了被他撞上的人一眼,然而只是这一眼他就忘记了天还在下雨,直愣愣地盯着雨中的人半晌才问:“你叫什么名字?”
“许家默。”
仅仅三个字,李泉之后的三年就和许家默绑在了一起,许家默不喜欢出门,不喜欢见人,他就常和许家默一起呆在家里,或者晚上去图书馆找个角落,后来还和许家默一起拜了老徐做师父,一起gān起了‘寻宝’的生意。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觉得许家默这人大概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习惯许家默都知道,他甚至想象过他和许家默老了每天一起逗鸟喂鱼的qíng景,而打破他这种幻想的是他们一起后的第三年开头。
他生平第一次被男人表白,是他大学的一个学弟,以前在学校认识的,学弟毕业要回老家,跟来对他表白,吓得他以为自己喝醉了。本来他已经拒绝,可是许家默不知什么时候在边上,他更不知道怎么惹怒了许家默,只知道那天许家默当着学弟的面扒了他的衣服,把他摁在路边的休息椅上,差点qiáng上了他。
从那之后他和许家默的关系仿佛被冻住似的,两人仍然住在一个屋檐下,仍然每天见面,却能连续一个月不说一句话,他实在受不了了也找许家默谈过,吵过,甚至打过,可许家默从来都不给半点反应,该做什么照旧,直到一年后出事。
“阿默,小时候我做的梦,那些事是不是真的?”李泉突然问,许家默趴在他身上紧紧地搂着他,隔了片刻才回答。
“是真的,你想听吗?我为什么会被供在你们家,又为什么会被养在你这里。”许家默突然撑起来,用手指了指李泉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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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默在家排行老二,上面有个病秧子哥哥,下面两个穿开档裤的弟弟,在那个慌乱贫穷的年代他一贫如洗的父母根本无法养活四个孩子,算来算去一家之中除他之外谁也丢不出去。七八岁的许家默其实已经完全地显出了他的好看,好看除了看之外没任何作用,可是却可以卖个好价钱,当时有梨园的老板跟许家默的父母买他,不过在他父母眼里戏子和婊子没有分别,本着最后一点亲qíng没有同意,再三思量之下他被买到了城里一个大家族里,按他父母的想法,给人当仆人总是靠自己的力气活,要比当戏子qiáng。
许家默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他甚至对自己的长相没有任何的概念,对他而言长什么样子远比不上一个馒头更有吸引力,这大概是他短暂的一生中最大的错误。当时买他的那家人姓景,和景琦有着脱不了的关系,可当年的事却和景琦也毫无关系。
景家有两个同年的少年,比许家默小三岁,一个叫景少恭,一个叫景少擎,两兄弟同母所生,xing格长相却都南辕北辙。景少恭是哥哥,嚣张跋扈,bào躁张扬,在他十岁生日那一年见过许家默后,许家默就再也没有安宁过,从最开始的找茬欺负发展到后来被他要到房里打骂羞rǔ,许家默甚至想不起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少爷。
景少擎常常跟在景少恭后面,对景少恭欺负许家默从来不cha手,也从来不出声,甚至连表qíng都没有地默默看着。许家默曾经一度以为他和景少恭是不一样的人,只是和他一样面对景少恭不敢出手而已,直到他16岁那一年,终于找到了机会逃离景家,却在最后关头差点被发现时碰到了景少擎。
许家默在那一天真正的认识到人究竟能有多可怕,景少擎知道他要逃走,他以为景少擎会叫人来把他抓回去,可是景少擎却帮了他,带着他从后门逃出去,那一刻他第一回觉得景家原来也有好人,可下一刻景少擎却把他带到了景少恭的面前。
景少恭在外面弄了一套房子,没有了景家的人景少恭更加肆无忌惮,他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被景少恭脱光了衣服抽鞭子,而景少擎仍如平常一样,默不作声地静静看着他们。
那之后许家默整整三年都没有离开过那套房子,甚至没有离开过房间,他身上的伤三年也从来没有好过,直到景少恭16岁那一年。
正好那天是景少恭的生日,都快过午夜的时候他突然撞进了许家默住的房间。那时许家默已经完全是大人的样子了,只不过手脚都是铁链,他挣不开。而景少恭那天似乎特别高兴,拿着酒瓶进屋来捽碎了也没生气,还和颜悦色地坐到许家默身旁说着醉话,甚至连许家默摸走了他藏在身上的钥匙也毫无知觉。
再后来的事就是景少恭突然蹭在许家默身上,脱了自己的衣服,在许家默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时,景少恭已经脱了裤子坐在他腰上。
许家默贫瘠的人生中几乎都在无知和疼痛中度过,即使他活了19年,那种事对他而言仍如不可名状的洪水猛shòu,身体所有的反应都令他慌张不已,他下意识地推开了景少恭。酒醉的景少恭身若无骨地摔到了chuáng下,头恰恰地砸到了他自己捽碎的酒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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