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其实觉得他这二婶虽然表面不讨人喜,可苗氏对自己相公,自己女儿那是巴心巴肝的心疼。
其实苗氏在嫁进田家以前在大户人家做过丫头,虽然是个厨房烧火丫头,但其实也见识过许多不好的事儿。
所以她到没觉得大户人家有多好,她并不是很希望自己女儿去大户做少奶奶,因此当初钱氏要给田招娣裹脚,是她死活拦了下来。
不过孙香花不同,她倒是希望田巧巧嫁到大户里,不过当初他奶觉得田巧巧不是田家亲生的,所以不愿意给花裹脚的钱,拖到了田巧巧现在9岁。
其实按照正常的裹脚应该四五岁就开始,田巧巧现在裹已经晚了,想要裹小脚,那几乎就得把脚掰断了来,来来回回要缠几次,花上大半年的时间,非常痛苦。
前世田巧巧虽然裹好了,可后来也没嫁个大户人家,仍旧跟村里大多数姑娘小哥儿一样嫁了个庄稼汉,这脚裹得真不值。
可惜他重生的时候田巧巧已经给裹了一次,他再阻止也没用了,要是半途而废让田巧巧弄残了更惨!
等到孙香花扶着田巧巧骂骂咧咧回了屋,田恬看看四周没人,朝苗氏走了过去“二婶……”
“田,田哥儿啊,找婶儿啥事儿?”
看到田恬,苗氏往后退了一步,那天田恬拿刀要砍孙香花的样子她可没忘记,而且从小她也没少偷懒把活推给家里这小哥儿gān,她有些害怕田恬找她算账……
看到苗氏的样子,田恬心里偷笑,看来这做人还是得凶点儿好“二婶,我就想问你点儿事儿,刚才二伯匆匆忙忙出去是gān嘛呢?”
“还gān嘛呢,还不是大房的事儿……”苗氏没好气道“你爷叫你二伯去镇上请金牙了,打算借高利贷呢……”
金牙是镇上专门放高利贷的流氓。
“爷真打算借高利贷?”田恬看看四周没人,继续道“二婶,那这银子是谁还啊?这借据手印谁按呀?”
“当然是大房啦,那不是给田家文成亲用的嘛……”苗氏有些不服气“凭啥他大房娶个媳妇要百两银子,俺家武18了却连亲都不给说……”
看到苗氏的脸色,田恬继续道“二婶,这借据真是大伯他们按吗?可是刚才我看见大伯根本不在啊,就爷做主呢,大伯别是想赖账吧,那借据按了爷的手印可就是咱们田家所有人的债务了……”
“该死的大房,想赖账,没门!”
听到这里,苗氏忽然一怔,脑子开始高速运转起来,然后猛拍桌子,一个起身就冲了出去。
看到她冲了出去,田恬也悄悄跟上去,瞧见苗氏找到他爷闹了起来,才笑着跑回房间带上刚做好的喜服出门往张家村找陆炀了,他就知道,他二婶是个人才哒……
第21章
前世整个田家被大房坑不是因为田家人傻,而是因为田家人太相信大房了,即便二房三房还有田桂兰有疑虑,都被田老头和钱氏压了下去。
但二房三房的苗氏和孙香花两个女人都不是傻子,并且这两女人也不是吃素的,只要反应明白过来,便不会吃亏,上辈子栽也就栽在田老头写借据的时候这两女人都被支开了。
所以这辈子只需要小小提醒一下,让苗氏和孙香花有反应的余地,这两个女人自然能撒泼打诨的想办法让大房自己按借据手印。
不管田家这边这次苗氏和孙香花如何让大房按手印的,田恬是抱着刚做好的喜服是开开心心朝张家村去了……
陆炀这两天一直呆在院子里没出去过,没办法,这空置了二十几年的屋子再好也要打理一番才能住人的。
这该擦的擦,该补的补,还是要花费不少功夫,就算可以花银子请隔壁邻居大婶大叔来帮忙,但也少不得他自己动手。
虽然听田恬的话不会摆酒桌什么的,但这就算是假成亲,那也得做点样子出来啊,所以陆炀还是买了一些红布喜纸在门口贴上挂上。
更何况按照张天霸对田恬维护的样子,到时候成亲那天肯定会跟着一起送嫁过来看一下的,要是不小心露馅儿可就糟糕了。
在田恬前往张家村找陆炀的时候,有个人已经比他先到了,那就是他爹田三郎!
要说田三郎找陆炀gān嘛,当然不是什么担忧自己自家小哥儿以后成亲过来嘱咐叮嘱啥的,好吧,其实也有那么点儿,但最大的原因自然还是因为银子。
田三郎好赌,自己又不会赚钱,这赌钱的银子自然只有从家里,从婆娘,还有从自家小哥儿,从各个旮旮逢里扣出来。
最近手里的银子花光了,家里偷不到银子,婆娘孙香花也防他防得紧,找田恬要他又害怕儿子那把杀猪刀,三朋四友的都知道他xing格,也不会借银子给他。
可几天没去镇上赌一把,他是心痒难耐得很,想来想去,他就把主意打到了陆炀这个未来哥婿身上。
虽然那天陆炀来提亲看着是穷,可就算再穷,手里肯定也有几个钱的吧,自己仗着岳父的名头,多少也能借几百文出来吧?
抱着这样的心态,田三郎就悄悄的溜到了张家村……
不过借银子这事儿田三郎想的倒好,可陆炀不是傻子,田三郎什么人他早打听清楚了,自然不会傻兮兮的上当。
旁边田三郎在说话,他就挽着袖子裤腿在哪儿种花不回答。
张家院子几十年没住过人,院子里长满了杂糙,之前请隔壁邻居大婶大叔帮忙打扫后,杂糙倒是扒光了,可剩下光秃秃刚翻新过的泥土看着实在不顺眼。
要是换别人家,那肯定是得种上蔬菜,不过陆炀压根就不会种田,所以gān脆在外面挖几颗野花树木回来埋上,准备把院子弄成个小花园,看着多有意境不是。
田三郎说了老半天不见陆炀回答,有些挫败“诶,陆小子,俺说了老半天你咋就不出声儿呢?……”
“没啊,叔,你接着说,我都听着呢……”陆炀一边翻土,一边满脸真诚的表示自己很认真的在听。
终于听到陆炀搭话了,田三郎不再感觉是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心qíng舒服了点儿,环视陆炀在屋里挂的红布条,门上墙上贴的红喜字,心里很满意。
虽然陆炀不准备大办摆酒桌,但村里娶小哥儿基本也没几家大办请客的,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丢脸。
倒是陆炀这满院子和门口挂的红布条让他觉得这未来哥婿对自家小哥儿挺上心的,人家娶小哥儿一般就贴几张红喜纸,陆炀挂了正红的布条倒是有心了。
但满意归满意,他觉得有些làng费了,这么多红布条至少也得花个几十文钱吧,还不如孝敬他这当岳父的,说不准他拿到赌坊去翻倍下来就是几百文呐!
心疼一下这些白花的银子,田三郎继续道“陆小子,之前你来提亲的时候俺看你不错,有些话俺没说,不过今天这里没其他人,叔得跟你说道说道……”
“其实叔呢就是想问你,你这田地到打算什么时候买啊?虽然叔不嫌弃你穷,可以后田哥儿过来,你这是拿啥养他啊?难不成你打算一直当货郎?你做货郎买卖一天能赚多少?”
前面不是重点,这最后一句才是他最关心的,这陆炀的收入直接关系到他能借到多少银子啊。
陆炀顿了顿,继续翻土,窘迫道“叔,你放心,我知道我穷,可我不会饿着田恬的,田地现在我买不起,婚宴我也不能给,不过我会努力赚银子让田恬以后过好日子的……”
对着田三郎当然不能说实话,田恬和张天霸已经嘱咐过他了,跟田三郎能有多穷就装多穷。
一看陆炀那窘迫的样子,田三郎心里就哀叹,谁叫他小哥儿长得不好,只能嫁个这样的穷鬼,看这小子细皮嫩ròu也不是个能吃苦的,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发达。
“哎,陆小子,叔不嫌弃你穷,只要你对俺小哥儿好就行,叔跟你说,叔娶田哥儿他娘那会儿也没钱,大伙都瞧不起叔,嘿,可人不能穷一辈子是吧,叔跟你婶儿成亲后,运气就来了,叔就在镇上那码头gān活,一天多的时候能赚上七八十文呢,叔可能gān了……”
这话当然是chuī牛的,不过不可否认当初田三郎在迷上赌博前还是努力上进过,只可惜年少轻狂入了赌坊!
看着田三郎在哪儿不停的说,陆炀也没不耐烦,呵呵陪笑“叔,你真厉害,给我说说你当年的事儿呗,你是长辈,这说的话都是经验呢……”
田三郎就是个禁不起夸的货,一听陆炀的夸赞拍马屁,心里高兴,顿时把借银子的事儿忘到了脑后,开始兴致勃勃的话说当年了。
“嘿,你小子是个有眼光的,叔当年那可是咱们村最能gān最厉害的,叔跟你说啊,叔那年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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