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立在最近的烛台边,chuī熄了火折子。心思冉冉转动,艰难屏息,声音沉静如冰下冷泉之水,“我只是说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影响两国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说要就此放过风无念啊!”
夙寒曦一怔,走近她身畔,双手环住她的细腰,热气chuī在她圆润洁白的耳垂上,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他不明白,天下苍生都不是她,所以即使毁了所有的人,只要她无事,他就安心!
“呵呵……”墨云染突然傻笑出声,眼角眉梢全部都沾染上了笑意。
“说,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可不相信你就会这么轻易的饶了风无念那家伙!”他突然俯下身来,鼻息暖暖的喷在她的脸上,两片薄薄的唇瓣,清凉清沁紧紧的压迫似的吻住墨云染的嘴唇,右手掌猛地托住她的后脑,左手拦腰拥住她,让他们更贴近。舌头灵活的蹿进她的口腔之中,四处的袭卷着,搅动着她的丁香小舌,像是想将她所有的呼吸全部吸走,吮吸着,辗转着。
一吻完毕,墨云染的如雪的玉颜上像是染上了一片红霞,就连汉白玉的脖颈上也不放过,红通通的一片。
夙寒曦粗喘着气,靠在她的肩膀上,慢慢的平复他心中的yù火,虽然他很不愿意停下来,但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不得不停下来。突然之间,他对这孩子有了一丝的不悦和抱怨,要是以前的话,他一定二话不说直接将她就地正法了,但是现在只能这么想着了。
突然想到自己最起码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才能碰她,夙寒曦的脸色yīn沉了下来,像是布满乌云的天空。
“怎么办,我好想要你!”夙寒曦看着嫣红如霞的墨云染,动起了坏心思,怎么能只有他一个人抱怨呢,想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墨云染的耳垂,声音柔得滴出水,妖媚中带着qíngyu的味道。
此话一出,墨云染的脸更红了,低低啐了一口,不再理他。
见过不要脸的,却没有见过像夙寒曦这么不要脸的,自己没本事克制*,竟然还要来撩拨她,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对孩子很不好吗,她可不希望自己以后的孩子是个jīng虫上脑的。
不过有其爹,孩子还真不好说啊!
“好了,说正事吧!”墨云染有些变扭的挣脱开夙寒曦的怀抱,径自走到座位上,斟满一杯茶,慢慢的品了一口,开口道,“我知道这件事qíng让您很生气,不仅是你,我也很生气!要是以前,我一定会鼓动你去杀了风无念,但是那是没有嫁给你的墨云染才选择的方式。现在的我是你的妻子,同时也是凤仪皇朝的寒王妃,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代表着凤仪皇朝,所以做事qíng要深思熟虑,这点相信你比我更加的清楚!”
抓起杯子,又轻抿一口热茶,晓之以qíng,动之以理,“我真的为有你这样一个好的丈夫而感到欣慰,谢谢你对我的爱,我爱你!”
“我也爱你!那你到底想怎么做?”夙寒曦的灼热的目光紧锁在她的身上。
墨云染听了,眼眸中含着七分的笑意,三分的娇嗔,“是不是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啊?”
夙寒曦点点头。
“那就将事qíng放小,风无念想害我,无非是因为我手上握着那颗有关他们国家丑闻的夜明珠,既然他这么想要,那我就给他,只要他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那我自会归还于他。至于东方洛,他一直在我们这也不是那么回事,明日就以你的名义请他们去一品楼一聚吧!”
“好,都听你的!那咱们赶紧用膳吧,为了这事,你午膳都没有用,怕是饿坏了吧!”夙寒曦也许真真的变成一个妻奴了,他的小妻子帮他所有的事qíng都想好了,那他还有什么好着急的呢!
其实当时他也想过,大不了最后就是两败俱伤而已,谁知道他的小妻子这么的善解人意,将所有的都想好了,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两人呆呆的相视一笑,眼眸深处倒映着对方的影子。
夜渐凉,有栖在树上的寒鸦偶然怪叫一声,惊破这寂静,秋深霜露重,但是屋内却是火热一片。
“把晚膳端进来吧!”夙寒曦一把打横抱起墨云染往里屋走去,对着门外喊道。
一盘清炒芦蒿、一盘嫩ròu炒嫩笋片、一盘香菜豆腐丁拌香油,一碗荠菜馄饨,外加一碗玉田香米粥和三种酸味的小菜。墨云染许是真的饿坏了,绯儿才刚将饭菜端上桌,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拿起银筷风残云卷般将盘里的食物消灭了一大半,不,准备来说应该是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吃的,夙寒曦只是用了一碗粥,然后就是痴痴的看着她笑眯眯的用膳。
他最喜欢看墨云染吃饭的样子了,不做作,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饱了!”墨云染将最后一片嫩笋片放入口中嚼完,放下手中的银筷,将脸凑到夙寒曦的面前,小手指了指桌上的湿帕,微眯起眼,等待着夙寒曦为她擦拭。
站在一旁的绯儿捂着小嘴,偷笑着,弯弯的柳眉好似一弯月牙。
王爷真的很爱小姐,对小姐不仅体贴入微,还百依百顺,也从不向小姐发脾气。现在小姐就连擦嘴这样的活都懒得做了,直接丢给王爷,而王爷好像很喜欢这样的工作,永远都是带着笑。
夙寒曦嘴角轻勾,微微一笑,也不说话,修长的五指拿过湿帕,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墨云染的嘴角,最后连她的手指也不放过,一根一根的轻轻擦着,等全部做完之后,才将自己的嘴角擦拭gān净,从头到尾没有一句不悦的话,反而是很享受。
“都撤了吧,你们也别进来了!”夙寒曦将帕子往桌上一扔,也不管墨云染同意不同意,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嘴里还振振有词,“我是为你好,你现在怀了孩子,还是少动为妙!”
什么嘛,人家怀孕了不是都说要多多动动吗,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变成要不动的啊,墨云染小手捶打着他的胸膛,却又不敢太大力,生怕一不小心就打痛了他。
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这点小痛对于夙寒曦来说就像是在挠痒痒一般,不痛反而是弄得他心里麻麻的。
殿内的红罗斗帐、绡金卷羽在烛火的照耀下濯然生辉。西窗下依旧是一对红烛高烧,灿如星光。用的是特制紫铜雕青鸾翔飞云的烛台,烛火点的久了,那冰冷的铜器上积满了珊瑚垂累的烛泪,红得触目。窗外一丝风声也无,天地间静默的很。
墨云染枕着夙寒曦的手臂,侧脸贴着他的胸膛,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明亮的眼眸中没有一丝的睡意,眼巴巴的看着帐顶,无声的叹了口气。
殿中安静无声,袅袅白烟从熏炉中冉冉升起。墨云染侧首看着睡得正香的夙寒曦,小心翼翼的掀开被角,挪了出来。随手从屏风上拿过一件外套披在身上,静静的坐于朱红雕花窗台边的梳妆台前,一动不动的看着外面的月亮,思绪也在这一刻随风飘走了。
chuáng榻上的夙寒曦翻了一个身,闭着眼,大手四处的摸索着,突然猛地睁开眼睛,chuáng上的人儿何时不见了。嗖的起身,视线停在窗户边,揉了揉眼睛,再确认自己没有看花之后,大手一挥锦被,穿上锦靴披上外套后,手上还拿着一件披风,走到她的身边。
只见她一个人坐在临窗的妆台前,长发梳理得油光水滑,如黑绸一般披散在小巧的肩上,尚未拢起成髻。一排的珠环簪环皆整齐罗列在面前,可是她却怔怔的看着窗外,伏在半开启的朱红雕花窗台上,墨发衬得一张脸娇小如荷瓣,容色明净清澈似水上白莲。身上穿着一袭白色丝质的亵衣,半阖着眼睛凝神思索,清辉洒在她的身上,越发显得单薄,仿佛是负荷着无尽的清愁。良久,一滴泪,缓缓从她眼角滑落。
“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大手将披风轻轻的披在她的身上,拇指划过她的清泪。
思绪飞扬开外的墨云染闻得他的声音后,一双碧清妙目遽然睁开,一悚惊起,急忙地用手背揩去眼角的泪痕,扯出一丝笑容道,“怎么了,你怎么醒了,可是我吵醒你了?”
“没有,听不到你的呼吸声,我就醒了,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也不怕受风寒了,现在正是容易惹风寒的时刻,你可要注意啊,更何况你现在还怀了孩子呢,更加要多注意些!”夙寒曦将她连人带衣全部搂紧怀里,拦腰将她抱回chuáng上,将被子紧紧的给她裹好后,自己拿过另一条被嫌弃的锦被盖在自己的身上。
“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睡不着,然后又不想吵醒你,所以才……真的对不起……我……”墨云染有些心慌了,他们从以前到现在从来没有分过被窝睡觉,但是现在他却不声不响的睡在另一个被窝里,墨云染真的有些不知所措,焦急的解释着,却越解释越乱,最后有些语无伦次了。
她只是想家了,所以一直睡不着,她不是不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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