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连忙把头摇得像拨làng鼓一样,表qíng诚恳到吓人:“不会的,再也不会了。再绑下去会留疤的……胤钦,你最心疼我了,帮帮我,好吗?”
曾经雪白的皓腕上尽是红痕,默默昭告着日夜沉沦的疯狂。纤细的脚踝亦未能幸免,绯色的伤口犹如奴隶主的烙印,证明她曾经怎样无辜又无奈地承受了一切。
微挑的风目再次变得幽暗,视线在她赤luǒ的身体上来回逡巡,像是带了粘xing,根本分不开。
“胤钦,求你了……”沈蔓咬着唇,作出楚楚可怜的表qíng。她记得对方的小嗜好,即便最疯狂的时候,依然抵不住女人的祈求。
叹了口气,周胤钦终于放弃坚持、选择妥协:“要乖,要听话,不许耍小聪明!否则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听出他言语中的立场松动,沈蔓忙不迭地点头,像只被驯服的小动物,生怕主人一不高兴改变主意。
男人对她的反应很满意,长腿长手的伏在chuáng上,用随身携带的钥匙解开了禁锢,而后笑眯眯地把餐盒端过来:“还是热的,要不要尝一点?”
开玩笑,就是毒药也得吃下去啊,沈蔓心中哀嚎,天晓得这位祖宗哪根筋不对,再发起病来恐怕就真要人命了。
就着纤长的手指,将甜腻腻的点心抿进嘴里,唇舌触碰在指尖,勾起莫名的qíngyù。周胤钦将她抱在腿上,幽深的眸子眯成一条fèng,喉间发出阵阵喘息:“……好不好吃?”
他的长指依然留在女孩的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抽动、勾勒,任由津液顺着唇角溢出,折she出说不清的yín靡。
沈蔓说不出话,只得微微点头,却见他得意地笑起来:“其实是他们坐飞机回Q市买的,很正宗吧?”
疯子。
以前便知道对方喜欢在周胤廷面前开玩笑,说些只有她能听懂的双关语,常常故意把话题往张羽、Q市上带。旁人越是莫名其妙,他越是看着自己笑得开怀,似是极为享受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如今的沈蔓只想逃离。
将最后一点残渣从男人的指fèng里舔gān净,感受到灼热的烫意从下身传过来,她知道再不开口就晚了。于是主动地用双手绕住对方,由下往上的仰视道:“好饱,谢谢你,胤钦。”
得意的表qíng显得有些孩子气:“你平时吃太少了,哥哥也不管管,我要把你喂胖一点,捏起来舒服。”
将头埋到他的颈窝里,沈蔓娇声抱怨:“讨厌,穿衣服会不好看啦。”
“不穿衣服最好看。”一个翻身将女人压在身下,男人又开始四处点火:“让我再伺候伺候你吧,我保证不做坏事……就是想让你舒服……求你了,嫂子。”
毕竟是那样的出身,周胤钦的嘴上功夫确实了得,即便沈蔓有心抵抗,最终依然毫无悬念地一次次败落。此刻,他显然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沉沦qíngyù,主动求欢。
是以,将本能反应qiáng压下心头,一边应和着男人的需索,一边犹犹豫豫道:“不……不想要你‘伺候’。”
他撑起身子,脸上尽是受伤的表qíng。
“你明明也很想要……”嘟起嘴,将视线引向那已然膨胀的下半身,沈蔓说的颇为委屈,“嫌弃我了?”
“怎么可能?”男人垮下来,覆在她赤luǒ的身体上一通磨蹭,声音里尽是柔qíng蜜意:“这两天太兴奋了,你又不耐cao,下面都肿了,我不忍心……再说,已经讲好今天不折腾你了嘛。”
她听出对方实际上是想被否定,继而打蛇顺杆上地继续占便宜,可自己又不是真的yù求不满,怎么会让他如愿?
“……那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gān脆回趟学校吧。”
话音刚落,周胤钦便如机敏的猎豹般绷紧,声音里的慵懒也一扫而空:“你想跑!”
“瞎说什么呢?”沈蔓勾着脑袋啄了啄他的唇,哄孩子似的柔声道:“我这么久不回去,室友们会担心的嘛。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几个人好啰嗦的,到时候闹到辅导员那里去了,麻烦得很。”
“别念书了。”男人重新将头埋进那柔软的怀抱中,似建议,更似命令,“这次事成之后,我养你一辈子。”
沈蔓不敢刺激他,却也不敢放过信息量,小心翼翼地抚着他零碎的额发问道:“……什么‘事’啊?”
“好事。”周胤钦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再次恢复亢奋状态,笑得如同一朵花,“走吧,我亲自送你回去,谅你想跑也跑不掉。”
造型夸张的跑车停在女生宿舍边的主gān道上,招来路人的纷纷围观。
尽管感觉度日如年,但事实上还未过完一个周末,星期天中午的传媒大学校园里,依旧平静、安宁,与沈蔓乱糟糟的心形成鲜明对比。
周胤钦熟悉这里的地形,知道进出通道只有一条,故而放心大胆地让她独自下车。在开门前拉住女孩又是连咬带吻:“嫂子,怎么办?我一分钟都舍不得你。”
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沈蔓默默问候神经病的八辈祖宗,表面上却依然只能安抚道:“几分钟,只要几分钟。谁让你把我电话扔了,否则发条短信就行。”
周胤钦孩子气地吐吐舌头:“以防万一嘛。”
俊秀的脸配上天真的表qíng,任谁也看不出这人是个疯子,沈蔓咬紧牙,qiáng迫自己稳住脚步,方才没有飞奔离去。
虚与委蛇VS走投无路
朝宿舍楼去的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人。
每走一步,沈蔓都能感受到那如芒在刺的目光,调动所有理智才qiáng迫自己没有拔足狂奔。
裹紧身上的外套,她从未感到如此无助。
按照周胤廷的脾气,两天打不通电话,早就该着急上火了。如今没有半点消息,即便心中再不愿意承认,她也只能想到四个字:凶多吉少。
无论qiáng调多少遍,重生意味着重获新生,对她,亦是对身边的人,不应该将上辈子的恩怨带入这辈子的轮回。
可是,看到一模一样的脸,用一模一样的声音,说着一模一样伤害人的话,恐怕任谁也无法轻易翻篇。
将近两年的时间,周胤廷顺着她、宠着她,尽己所能地对她好。要说沈蔓毫无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她拙劣的谎言、业余的演技,且不说对于靠人xing黑暗面吃饭的地下丛林,即便是稍微有点脑筋的一般人,恐怕也是漏dòng百出,为什么偏偏周胤廷会被骗?
二世祖的司马昭之心、暗度陈仓之举,即便当事人看不出来,堂口的“叔父”们、手下的兄弟们肯定也会旁敲侧击,为什么周胤廷会任由其坐大?
人类的一切非理xing之举,归根到底只有一个理由:爱。
爱让我们盲目,相信心中期盼的希望,忽略带来伤害的可能;维护似是而非的假象,抵制残酷如铁的事实。
爱让我们勇敢,不受于褐宽博,亦不受于万乘之君,无惧之时,虽千万人吾往矣。
多少次睡在周胤廷怀中,沈蔓流泪惊醒,不敢出声,她梦见了张羽。
如果说,对于陈逸鑫的爱已经死心,对于张羽的恨则始终无法散去。上辈子欠的那句解释,这辈子她要他亲口还回来。
前世他不止抛弃了自己,还毁灭了她对婚姻的向往,对爱的信赖;今生他不留只言片语不告而别,把自己当成东西转来送去,任由她被人唾弃、被人瞧不起。沈蔓很想问问,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值得这样的对待,他又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以为,自己会听从安排、照单全收?
明明知道这样的心态不对,享受着周胤廷毫无保留的爱与信任,却还在试图为自己被背叛的爱与信任找回公道。
可是怎么办?看到他理所当然的表qíng,听到那一声声名不副实的呼唤,都让沈蔓心生恨意: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和你的好兄弟,我又怎么会沦落到如今这样自己都讨厌自己的境地。
感动不是爱,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和周胤廷之间缺乏某种东西。就像有的人一辈子不喜欢吃香菜,有的人觉得榴莲很美味,男男女女之间,天生存在着吸引力有无的区别。
尽管她对男人的品味荤素不忌,可除开高中时期那几个有心培养感qíng的对象,无论是张羽、林云卿、王笑天,还是吴克,都有一种坏坏痞痞的气质,就连周胤钦都比他哥哥更加讨喜。
身为黑帮老大,周胤廷一开始就是以英雄救美的形式出场,而后又在价值观上与自己背道而驰,你让沈蔓怎么真心喜欢得起来?
她就这样告诉自己、说服自己、开脱自己。然后到了今天,突然失去依仗、被疯子挟持,才猛然意识到,少了周胤廷,世界原来并不会变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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