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女孩的靠近,一阵若有似无的馨香拂面,撩得李桢微频频走神。看到她抱着厚厚的参考书,立刻伸手接过来以转移注意力:“《传播学概论》?这么早就开始读名着啊?你们专业课谁教的?”
“严老太,听说她是‘四大名捕’之一,我可不想刚上学就挂科。”沈蔓将碎发挽至耳后,吐吐舌头回答道。
李桢看着她的小动作,愈发心辕马意,假装转移重心,向后退了半步。状似随意地将书抵还回去:“老太太面恶心善,最后都会给个补考机会的,跟包过没两样。”
“真的吗?”沈蔓睁大了眼睛望向他,眼神里全是慢慢的信赖,看得李桢又是一阵脉搏紊乱。
“我室友上过她的选修课,亲身经历、如假包换。”
沈蔓还想问点什么,突然感觉背后一阵疾风呼啸。长裙飘飘的倩影附到男孩身上,用甜得腻死人的声音问道:“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尽管白莲花脸上笑得明艳,沈蔓还是能感受到她周身散发出的qiáng烈信号:私有财产,闲人免近。
世界上女人千万,有两种不能碰:一是护犊子的母亲,二是对恋人缺乏信心的qíng侣。
李桢突然和白莲花在一起的事qíng,在新闻系新生中引发了小规模的群体xing事件。女生们忙着失恋伤心,男生忙着捡漏上位,宿舍外小树林的功能终于被渐渐开发出来。个别比较坚贞、拒绝退而求其次,或者如大妞之类没有第二选择的男神粉丝们,纷纷将白莲花作为眼中钉ròu中刺,恨不能置之死地而后快、取而代之而后生。
白莲花显然是痛并快乐着的,有时候甚至很难分清哪些是痛,哪些是快乐。
人类的择偶过程永远充满了黑色幽默,找个各方面条件差不多的,唯恐自己最终意难平;可若真找个出类拔萃的,又时时害怕对方会不甘心。无怪乎,安全感才是爱qíng里最稀缺的财富。
对于李桢曾经的追求者们来说,男神合该给人欣赏,而不是被某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凡人给拉到地面上。更有甚者,还会觉得男神眼光也不过如此,自己加把劲也能上位,因此更加努力地倒贴——凡此种种,以致白莲花长期处于战备状态,把任何人都当成假想敌。
沈蔓理解她,且不说自己对李桢没意思,即便真有什么想法,也不可能第三者cha足。十八九岁是女孩最美的年纪,没有人值得我们变成悍妇互相妒忌。
“听说你们今天要去听音乐会?”她笑着看向李桢,却并不指望他回答,反而自顾自地说,“抓紧时间吧,我该走了。”
白莲花脸上的表qíng立刻放松下来,甚至颇为大方地问了句:“你要不要一起来?”
沈蔓看到李桢也有帮腔的意思,连忙开口将一切消灭在萌芽状态:“不用了,我对音乐不感兴趣的。”
说完,摆摆手冲小qíng侣们告别,快步向图书馆走去。
李桢松开车闸,长腿侧立着让女友坐上后座,一边用力地蹬车,一边试图遣散萦绕鼻尖的那抹馨香。到头来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那味道就像烙在脑海中一般,再也挥之不去。
作者有话说
本来这章贴出来我就有预感大家会吐槽,只是没想到会有人直接说弃文,这感觉太酸慡,我决定赶快上来补充一下,免得有亲误会:
之前在留言中说学长是白月光、红玫瑰,是说他代表了女主最好的一段回忆,这个回忆可能是两人互动,也可能只是女主大学时代的一个图腾,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像其他男主那样直接上ròu的就对了。
加入白莲花这个qíng节,嗯,是作者本人的恶趣味,前面有伏笔,不晓得有没有亲看出来了。我只能说,学长是被迫的,他是受蒙蔽的,他也是很可怜的,反正就算作为室友的前男友,他也是不该理所当然地被pào灰掉的。
当然,如果大家都讨厌他,我也会从善如流的。
哎,难得作者想要抖个机灵,结果玩脱了,我决定面壁思过。
那谁,林医生张老师黑帮老大,帮忙出来救个场……对了对了,还要补充一句,我以为的白月光,不止是纯洁无暇,更多的还是有那种淡淡的惆怅感的,就像青chūn时永远不会完美的爱恋……英雄冢VS校医院
帝都传媒大学的图书馆靠近校门口,从寝室出发最近的路需要经过校医院。
刚才在寝室门口和李桢聊了一会儿,再加上之前寝室里耽误的时间,沈蔓担心去图书馆后座位不好找,没有像往常那样绕路,而是选择了途经校医院的捷径。
事实上,和吴克不欢而散后,她总会自觉不自觉地避开那些引发回忆的地方:cao场、校医院、小树林。不到万不得已,绝不靠近半步。
吴克也是个硬骨头,之后竟没有半点消息,就连电话也不曾打过来一个。
事实上,沈蔓连他的电话都不知道。
但她相信,只要对方原意,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地联系上自己。正如只要她愿意,完全可以去戍卫区特种大队门口堵人一样。
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没谁愿意先低头。
上辈子和郑宇轩结婚的第一天早晨,沈蔓特意起得早。因为妈妈告诉她,新婚头一天,谁叠了被子铺了chuáng,以后一辈子都归谁gān这活。
尽管日后郑宇轩工作繁忙,她也时常起得晚,但只要家政阿姨没来得及铺chuáng,这活儿果真都是郑宇轩包办。
于是沈蔓由此坚信,感qíng原本就是件非常不公平的事qíng,爱的越多越软弱,付出越多越辛苦,绝对没有所谓的“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必须狠,对男人狠,对自己狠,否则永远没有地位,遑论讨价还价。
这辈子她想得更开了,即便心中留恋万分,即便坚持得近乎偏执,依然不能对吴克低头,至少是不能首先低头。否则,像他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男人,断然没有给自己当后宫的觉悟,甚至连一夫一妻白头到老都悬乎。
大不了一拍两散,让他祸害别人去。
正当沈蔓打算快步通过校医院门口时,背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手忙脚乱地将参考书堆在脚边,又翻出放在背包最里面的电话。等这一切搞定、按下接通键之后,电话那头的人早已经等得毛焦火辣,扯着嗓门就是一通乱吼:“沈蔓,你们宿舍怎么搞的?一个两个都不接电话!有没有点组织纪律xing?”
生活委员是个男的,大小事项需要通知女生寝室,都只能靠电话遥控。遇上“机德”不好的,难免有些抓狂。
大妞和毒舌女两个单独在寝室的时候,总会变着法儿地找不痛快,你说我上厕所没冲水,我说你手机铃声吵死人。争执的次数多了,两人都把电话关静音当成了习惯,就等对方一个不注意留下把柄,而后痛痛快快地开撕。
白莲花应该是跟李桢一起去听音乐会了,谨小慎微的她肯定早早手机关机,也接不到电话。
难怪生活委员打了一圈电话没人接,沈蔓在心中吐了吐舌头,赶忙笑着解释道:“辛苦了,真不好意思。她们晚上都有事,你有什么跟我讲也是一样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男孩听到她chūn风化雨的声音,再大的脾气也压下来了,赶忙回归主题:“上次血检的结果出来了,需要以寝室为单位领取,你快去趟校医院,再晚人家就下班了。”
望着杵在路边的白色建筑,沈蔓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压下心中百般的不qíng愿,她咬牙走进了校医院。尽管晚饭时分这里已经空空如也,来碰碰运气也好,否则之后免不了专门跑一趟,恐怕愈发麻烦。
果不其然,二楼的检验科铁将军把门,根本不见发放检查结果的窗口。
她在这里住了大半个月,对医院的楼层分布熟悉异常。特别是临近住院病房的地方,每一个拐角、每一条走廊,似乎都能让人联想到那军装笔挺的幻影。
沈蔓自认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可见到这一切还是引发了心中的阵阵悸动。
她明白自己是在赌博,赌自己扛得起,赌他会不甘心;赌自己能忘记,赌他的难舍弃。
买定离手之后,骨色落定之前,没人知道谁输谁赢。
qiáng压住夺门而出的冲动,沈蔓扶着栏杆缓缓走下楼梯。路过急诊室时,听到里面传出阵阵熟悉的谈笑声。
是那个值班医生!
一方面是为了感谢对方在寒假时的照顾,一方面也是想多攀条关系,她来传媒大学报到后,曾经特意前来登门道谢。事实上,军训期间也多亏这人帮自己打掩护,普通的中暑脱水被说成生命危险,简简单单便逃过了体能训练。
校医院里人员相对简单,各科室的钥匙彼此都有备份,方便随时调配物资。住院的时候,她不止一次看到值班医生打开检验科的大门,保存样品或者为病员拿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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