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灯光昏暗、环境糟乱,少年那一低头的温柔,依然让沈蔓错觉自己是在天堂。
一双手轻轻抚上男孩的发梢,她像是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你说,咱俩上辈子怎么就错过了呢?”
男孩的动作有所迟疑,却没有抬头回顾,而是继续之前的动作,状似随意地答道:“是我太笨了,配不上你,也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沈蔓听了并没有生气,而是将手指再次深深cha入他的发间,qiáng迫其抬头与自己对视:“你胡说,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什么。”
梁志侧首吻了吻她的指尖,含在唇齿间如珠玉般吸允,含混不清地回说:“你想要很多很多爱,想要永远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上辈子的我有太多要cao心的事,就算想给也给不了。”
被对方一阵见血的说出真实想法,沈蔓既不意外也不惊讶。她那时没想过背叛郑宇轩,却也在潜意识里给了梁志足够多的机会。
如果不是仗着他的喜欢,怎么可能厚着脸皮一次又一次地添麻烦?如果看不懂他眼神中的怜惜关怀,又怎会以酒醉为名,反反复复地贪恋那个不属于自己的怀抱?
“这辈子呢?你给得了吗?”任由他掰开自己的双腿,将最隐秘的私处bào露在男孩眼前,沈蔓哑着嗓子低声发问。
衬衫被揉成一团,紧紧贴上她致密的甬道,前前后后地来回擦拭。梁志的声音听起来既无奈又甜蜜,像个初尝巧克力的孩子,明知道会坏牙齿、会被大人责骂,依然忍不住把它塞进嘴里:“我给,你想要的我都给。如果在我这里拿不够,还可以找其他人,只要你开心,怎么样都可以。”
“有没有你这种的家伙啊?居然怂恿自己的女人找‘qíng况’?”沈蔓抬脚轻轻踢了他一下,用故作娇嗔的不满,掩饰心头涌起的阵阵暖意。
“谁让我欠你的呢?”他回答得理直气壮,“上辈子我明明知道你跟郑宇轩在一起不幸福,却始终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的内心。这辈子既然有机会再来一次,我不想让你有任何遗憾。”
是了,这就是梁志。
因为放不下母亲,可以生生地将毕生梦想扼杀在自己手中,宁愿一辈子碌碌无为;以为满足不了心上人的念yù,便坚持把牵肠挂肚化为无言守候,任由相思入骨入髓。
他像一汪清泉,倾尽所有滋润周身万物,又像缱绢溪流,因形就势地流淌蜿蜒。永远不会为了自己的坚持,要求他人作出任何改变。
沈蔓想起上辈子郑宇轩对他的评价:拿不起放不下,难成大事。
可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有所决断,都要功成名就呢?如果说某人的xing格就是被动的、妥协的、缺乏意志的,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去做那些积极、进取、充满挑战的事qíng呢?
默默地守着一份责任,或是一个念想,其实也是很伟大的。
郑宇轩何尝不是因为想要的太多——事业有成、婚姻幸福、家财万惯、名垂青史,却又没有能力面面俱到,最终才使得沈蔓失去了维系家庭的信心。
但还是要感恩,无论始作俑者出于怎样的目的,能够再遇梁志,携手重走人生路,对于沈蔓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体验。
只是这一次,绝不放手。
男孩替她收拾gān净后,将自己随手糊弄了一下,又低头提起裤子,手指灵活地扣好拉链。
修长的颈项弯曲,勾勒美好的背部轮廓,半luǒ的身躯肌ròu清晰、线条流畅,在头顶光线的照she下泛出明明暗暗的yīn影。
多好的一副ròu体啊,沈蔓心想,多好的年纪。
思及此,她不甘寂寞地撩腿,小巧而jīng致的脚趾在那诱人的腹肌上游走,咬着唇低哑道:“……再来一轮?”
梁志抖了抖裤子,表qíng中难掩得意:“我也想啊,不过学长学姐们还在等着,怎么着也得去应付一下。你要一起来吗?”
沈蔓犹豫片刻,随即推辞掉他的提议:“我坐了一整天火车,本身就蓬头垢面的,又被你……算了,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脚吧。”
“也好。”梁志点点头,掀起门帘回走到化妆台边,gān净利落地套上日常T恤,“学校门口有家经济型酒店,你可以住在那边。等明天我把事qíng都安排妥了,咱们在凌海市周边好好转转。”
简单的休整过后,除了连衣裙上的褶皱,沈蔓外表上并无太多不妥。她点头接受对方的提议,却在走出更衣室时,弱弱地补了一句:“你今晚……不回寝室吧?”
正在替她提行李的梁志,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回头附在女孩耳边说了句什么,直叫沈蔓满脸羞红,差点走不动路。
约定的聚会地点离校门口不远,梁志在酒店大堂办好手续,又牵着她找到房间,将一切安置妥当了,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用最快的速度冲过澡洗过头,沈蔓表qíng严肃地坐在chuáng边,面前摆着一纸一笔。重生以来,她还未曾如此认真的搜索过属于上辈子的记忆。
年,XX卫视,XX男声;20XX年,XX电视台,XX好声音;20XX年,XX视频网站;XX歌手……那些“曾经”在大江南北掀起收视热cháo、引领娱乐风向,并且造星成功的几个选秀节目被分门别类地列成表格。包括前世最终夺冠者的演唱风格、从艺经历等等参考信息,亦被仔仔细细地写出来,跟在节目名称后面以作参考。
梁志说他欠她的,所以不会让两人再留遗憾;沈蔓以为,自己也是欠着他的,合该让那没有实现的梦,在此生得以成真。
更何况,今天亲眼见到梁志在舞台上的表现后,她真心认为,这人确实适合音乐。那种藉由旋律感染观众、传递qíng绪的能力,是天赋更是恩赐,是不应该被埋没的才华。
既然重生给了他们一个机会,没理由不让梁志一尝夙愿,为梦想演奏出绝对完美的音符。
就算不借助外力,沈蔓相信凭着自己计划的步步为营,至少也能让梁志从渐渐式微华语乐坛中脱引而出,靠音乐吃上饭。
后半夜,被灌了不少酒的大男孩跌跌撞撞地敲开门,站都站不稳了还想对她动手动脚,美其名曰“言出必行”。
沈蔓像哄孩子一样把他架到chuáng上,又是打水又是递毛巾,满心忙碌的甜蜜。
说来奇怪,上辈子郑宇轩也有伶仃大醉的时候,却从没让沈蔓见到过他láng狈的样子。无论酒劲多大、神智多不清醒,都能qiáng撑着找到洗手间,将自己反锁在里面,吐完了、难受够了,才抹把脸出来,收拾好衣物再去洗漱。
如果,他能不那么要qiáng,偶尔像别人一样展露出自己平凡的弱点,自己是否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压力。
如果,他不把所有心事都藏起来,把她当成弱不经风的温室花朵,拒绝讨论所有可能的风险和困境,他们是不是也有可能像其他夫妻一样,苦难相伴、富贵相随。
如果,只是如果。
如果爱VS接车人
梁志对她的提议不置可否。
阳光透过窗帘she进陌生的房间,沈蔓躺在他臂弯中,兴奋地描绘着未来的图景:“你想啊,尽管国内的选秀节目不断泛滥,但还是能够吸引那么多受众,每年都有些人借此脱引而出。既然知道哪些节目、哪些人会火,踩着点去参加,就算不能复制他们的成功,也可以占得先机啊。”
男孩的大手抚着她的发顶,眼神专注而迷恋,仿佛那黑色瀑布一般的长发便是世间最珍贵的事物,对其他一切不再挂怀,就连声音也有些懒洋洋的:“出不出名无所谓,我只是单纯地喜欢唱歌罢了。”
看起来气质张扬的青chūn少年,谈及人生规划却像老年人般乏味,沈蔓对他这与世无争的xing子没有办法,只得叹了口气道:“你就不能有点追求吗?在全国xing的舞台上,跟最顶级的音乐人合作,拥有自己的代表作,靠音乐吃上饭——这些都只有出名了才能实现啊。”
梁志眼中有光亮闪现,随即又暗沉如灰:“我有你就够了。”
“我当然……”话没说完,眼前的事物便上下颠倒,彻底掉了个个儿。沈蔓随即知道自己被他压在了chuáng上,离身体最近的地方尽是灼热的呼吸与躁动的抚触:“喂……你要gān嘛?!”
男孩好看的侧脸凑过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鼻息间cháo湿儒懦的吐纳,言语中暧昧不明的沙哑,女孩洁白的面颊顿时羞得通红,双手抵在他胸口,半娇半嗔地抵抗道:“跟你说正经事儿呢,耍什么流氓?”
接下来的话语,全被对方贪婪的亲吻所吞噬,连带着原本清晰的思路也被捣成一滩浆糊,彻底没了计较。
尽管沈蔓今生尚未来过凌海,尽管梁志答应要带她在周边转转,但事实却是,小别重逢的两个人将接下来整整一个周末,毫无保留地làng费在了chuáng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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