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胤廷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去放纵ròuyù。如果说往常那些逢场作戏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如今这场欢愉则耗费尽他的所有心力,却依然乐此不疲。
欢喜,满满的欢喜充斥着灵与ròu的点点滴滴。他爱她的娇喘呻吟,爱她的意乱qíng迷,爱她的yù拒还迎,爱她的眼底全是自己的倒影。
终于,在最后的最后,她咬着他的肩膀,大声地吸气,伴着甬道内一次又一次的收缩,攀上那远离尘世的巅峰,在云朵与狂风的幻象中,呼喊他的名字:“……胤廷!”
男人没有贪心,或是刻意降低抽cha的频率,而是就着她高cháo时体内至紧、至嫩的那一瞬,狠狠she出了的jīng华。
股股热làng由内而外,将她和他联通、顺畅起来,两人似乎融为一体,继而能够通过彼此的眼睛,看到自己此刻享受极乐的表qíng。
下降的过程缓慢而温暖,周胤廷将沈蔓牢牢禁锢在怀抱里,低头亲吻着她的发定,下身还牢牢堵住那稠腻不堪的隐秘,生怕有所偏移,口中喃喃说道:“对不起,乖,对不起……”
沈蔓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只剩下空空如也的皮囊,任由男人揉捏、抱紧。听到他的道歉,无声地笑笑,说话声沙哑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周胤廷似乎颇为懊恼,言语间也夹带着自责:“……我以为自己可以忍住的。没想到……最后会,会是那样……”
听到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沈蔓唯恐天下不乱地反问了一句:“怪我咯?”
这声调侃让周胤廷回过神来,报复xing地吻上她的红唇,略带几分怒己不争的埋怨,在噬咬的间隙咒道:“小丫头,反了你了。”
沈蔓笑着,躲避他湿濡濡的亲吻,终于靠倒在柔软的chuáng铺上,任由男人四下点火,再也没力气作出任何反应:“不行不行,坐了一天车,实在是太困了……”
彻底失去神智之前,她听见周胤廷无可奈何的叹息,有遗憾,有甜蜜,有被迫妥协的自怨自艾。
明天吧,她想,明天再好好补偿你。
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大半个月来第一次,她没有梦见陈逸鑫,没有被那漫天飞舞的信笺蒙住眼睛。
在Q市的夜里,有时候因为药物反应睡不着,她会整夜整夜地坐着。想自己前世今生的点点滴滴,想郑宇轩,想他们曾经的婚姻。
沈蔓不觉得自己应该放弃梦想,她依然是那个渴望被爱,渴望温暖的女人。只是,被爱也需要付出代价,这一点,从前的她似乎根本没有意识。
多么自私的逻辑啊,你若爱我,便爱全部的我,无论这个我爱不爱你;如果有任何放弃或动摇,只说明你的爱不够深刻,而我的薄qíng则更加有理。
她怀疑前世与张羽分开之后,自己就丧失了爱人的能力。
对婚姻的选择是理xing思考、反复比对之后的jiāo易;郑宇轩事业稍有不顺会比本人还着急,生怕他不能出人头地,连带着自己身价贬低;好不容易熬出来了,又开始天雨要天晴、天晴要天雨,自以为爱qíng至上,无非是因为物质早已全面满仓。
这样的沈蔓,真的配被爱吗?
不可否认,她确实有过人之处,也值得优质的男人为之倾心,重生以来的境遇早已证明了这一点。
如果不是陈逸鑫毅然决然的拒绝,自己或许还会在虚无缥缈的女王梦中继续迷失下去。视爱qíng如狗娘,视男人如衣裳,表面上潇洒肆意为所yù为,本质里拒绝付出、害怕投入。
想要被爱,却又害怕被爱,想要依靠,却又害怕依靠——这悖论只会让她与幸福越走越远,连带着让身边的人越伤越深。
她质问自己:既然拥有了重回年轻、从头再来的机会,为什么不能试着勇敢一点呢?
去爱吧,像不曾受过一次伤一样;
跳舞吧,像没有人欣赏一样;
唱歌吧,像没有任何人聆听一样;
工作吧,像不需要钱一样;
生活吧,像今天是末日一样。
去爱吧VS抱大腿
高级公寓的地暖烧得很足,沈蔓陷在柔软如云朵般的chuáng铺里,贪恋地不想睁开眼睛。
周胤廷起身后没多久她便醒了,只是全身都没有力气。即便知道时候不早,依然无法调动自己的身体。
男人似乎怕吵醒她,走前还特地用枕头垒成环形的堡垒,将小小的人儿整个包裹其中。
他的脚步声很轻,走到露台那边去了之后才接通电话,压着声音和脾气,不长不短地说了几句。
沈蔓只知道有人靠近,然后离开。门扉被轻轻带上,留下一屋子的安详宁静,任由自己沉浸。
经过昨晚一役,她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周胤廷如何反应,都要把前世今生、Q市和张羽,包括那些混乱的男女关系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接受与否是对方的选择,她能做到的唯有坦诚。
这个男人不像她之前认识的任何一个,表面上一呼百应的黑道大哥,很容易被人标签化地识别,然后敬而远之。命运也罢,机缘巧合也好,既然有机会走进他,触碰到那颗柔软无比的内心,沈蔓想,我就要对他负责。
说得好像自己倒成了占便宜的那个人。
人和人之间的感qíng是很奇妙的,也许就是一碗面条、一场谈话,原本的逢场作戏都被赋予了不同的意义。你说沈蔓有多喜欢周胤廷?不一定。你说对方真能让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也不一定。
恰恰是在大病初愈的这个时间点,遇上了,心境、qíng怀统统刚好,那就不妨再做点好事吧。
冷酷的心在燃烧充分的暖气中渐渐融化,几乎都能听到冻层下种子破土发芽的声音。
在chuáng上打了几个滚,想法也越来越清晰,沈蔓终于一鼓作气地坐起来,决定推门出去找周胤廷摊牌。
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她打了个哆嗦,这才意识自己还赤身luǒ体。俯身四望,昨晚的睡裙早已被糟踏得不成样子,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凌乱的chuáng铺,隐隐散发出yín靡的味道。
周胤廷起chuáng的时候应该是把他的睡衣穿走了,沈蔓琢磨着,第一次仔细打量这间主卧:银灰色调的装潢,纯白打底,既简洁又不失gān练,很有主人的风格。墙角是一排顶天立地的衣柜,想必里面全是他的行头。
咬着指甲赤脚下chuáng,轻轻推开柜门,内灯亮起。照在那整齐悬挂的各式唐衫、衬衣、西服上,说不出地震撼。
看得出,他对自己的生活不甚上心,就连这些衣物也全jiāo由专业人士打理。很多吊牌都没撕,纯粹放在柜子里凑数。
挑了件崭新的白衬衫,沈蔓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满脸纵yù过度的样子,看来也没什么挽救形象的必要了。
她的行李全在客房,就算洗漱也得先回客厅,必然少不得跟周胤廷打照面。然而,既然拿定了主意,一分一秒似乎都容不得耽误。
拧开门栓的时候,沈蔓暗暗给自己打气:管他呢,如果对方接受无能,这恐怕就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还有什么可讲究的?
客厅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周胤廷,另一个剑眉风目、气质yīn柔,如浓雾般妖冶神秘的男人,不是那晚遇到的“二少”又是谁?
周胤廷还坐在昨晚的主座上,早已换上一身唐装,眉头皱得很紧,显然正为什么事发着脾气。看到她突然开门,表qíng有些惊讶,却很快回过神来:“小花?”
人类进化三百万年,最显着的特征就是具有了羞耻心。所以,当某个人衣衫不整的时候,往往也是心灵最脆弱、战斗力最低的时候。沈蔓原本以为推心置腹的谈话无需防备,哪里料到会是这样的场景。如今套着一件男式衬衫不说,眼前还是那个见证过自己委曲求全卑微样子的人,让她如何反应得过来?
那人眼角有眼影,把狭长的眉眼勾勒出更加柔媚的样子,连带着原本yīn柔的气质,显得有几分雌雄莫辩。若非嘴角那明显的淤青,简直可以直接登台唱戏了。
他见沈蔓看着自己发呆,意味深长地点头示意,勾着唇道:“‘小花’啊……”
冷不防牵动伤口,那人龇牙咧嘴地一通叫唤,原本刻意装bī的气质顿时大打折扣。
周胤廷懒得理那怪叫,随手脱下自己的长衫,大步过来罩在沈蔓身上,似乎不满女人被肆意打量。推着她往房间里走,亲昵地责备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我……”沈蔓大脑里突闪着各种念头,难得词穷。
“哥,就这么完了?不给介绍一下?”两人身后,那唯恐天下不乱的轻细男声响起,似好奇,更似挑衅。
周胤廷明显不想跟他废话,一边推门一边头也不回地说:“老子的事qíng,什么时候需要向你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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