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暖樱唇紧抿,不避不闪,眼见着那群人清晰的落入自己的视线,她有些晃神,竟然是冷暖阁的那群姐妹,而首先跑过来的是雪柔那丫头。
“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雪柔信步走上前一把抱住雪暖,众位姐妹也纷纷簇拥着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言语中有急切的关怀和真挚的qíng谊。
待姐妹们将那间原本就拥挤的农居挤满,雪暖这才慢慢听雪柔说起。雪柔自那日被秦琼斥责后,快马加鞭直感到并州与冷暖阁的姐妹们会合,正巧她们也刚探到雪暖的新址,便一起来了。
凤娘见来了那么群姑娘,笑呵呵的去弄早饭,夜风倒是见惯了大场面的,独自出外警备。雪暖便嘱咐其他姐妹一起出去防范,留下眉头紧皱的雪柔,笑着握起她的手。
“叔宝哥哥便是这样急的脾气,莫要生气!”
雪柔低眉语有愧意,却掩不住满腔的失落,“妹妹倒不是气,只觉得他骂的对,自己有些愧疚,可是他不该那样凶我的!”
雪暖正想安慰什么,却见夜风急匆匆走进来,“有qíng况!”
闻言,雪暖也顾不得旁的,紧随夜风身后,当他来到屋外,看到竹林内那群黑压压的人群压近,顿时心惊。李世民是将他所有的御前侍卫都调来追杀自己吗?
自己孤身一人死不足惜,只是连累了突利和凤娘这群无辜的人,雪暖看着冷暖阁的姐妹们个个进入了防御状态,夜风脸上也是同样大战来前的凝重,转身进了屋子。
来到依旧昏迷的突利chuáng边,拽起昏昏yù睡的yīn晴,“和娘带着突利坐马车从后面的小道离开!”
yīn晴虽一头雾水,倒是听话,急忙去厨房找凤娘,而雪暖拿出一个牛皮制成的水壶,割破手腕,对着壶内放起血来。未知的战役,自己若有不测留下这些血足够突利撑些时日。
刚放好血,负伤的手腕便被一把抓住,雪暖低头垂睑竟见到突利如沐chūn光般的笑容,他麻利的起身,抓起一条白纱布便径直为雪暖温柔的缠绕上。
“你什么时候醒的?算了!你赶快走!”,来不及细想,雪暖一把拉起突利,反被突利一把拥在怀里,一时间忘记了挣脱。
突利放肆的闻着雪暖的发香,早在第二日他便醒了,看着雪暖贴身照顾,不顾身体放血为自己续命,心里感动之余爱意更浓。
知道有人对雪暖不利,便用灵蛇传出信息,让叔父前来保护,想必大白日便敢浩浩dàngdàng前来的那群人,不是杀手定是叔父和突厥的兵士们了。
“姐姐!不好了!”,雪柔焦急的声音从窗外传进来。
雪暖闻言,正要蹿出去,倒是突利不紧不慢的拖着她的手缓步走向屋外,一群穿着普通,步伐矫健的人慢慢bī近,为首的一位周身散发着霸气的老者一看便也是个内功修为极高的练家子。
姐妹们纷纷手握兵器,做出迎战的姿态,而突利握住雪暖的手微微使力,像是安抚般,随后松开径直迎向那名老者,双手置于胸前,附身,“叔父!”
颉利扶起突利,眉眼中的威严被慈祥所取代,他看着高出自己半个头的侄儿,拍拍他的肩膀,“看来恢复的不错!让我见见你密函中所说的那位姑娘吧!”
突利笑笑,叫了声雪暖,雪暖便轻体婀娜,低头盈步上前,“见过老先生!”
“老先生?哈哈哈!你们大唐的称呼可真怪!”,颉利仰头大笑,“你随着突利那小子叫我叔父便可!姑娘可否抬起头来让老夫看看?”
雪暖倒是xing格直慡的人,对同样xing格慡朗的老者并不觉得唐突,于是抬起眉眼看向颉利,岂料颉利像是被雷击般怔在了原地,半响后喃喃自语,“紫云!”
……
“什么!?”,李世民拍案而起,案上成堆的奏折纷纷震落地上,“我明明派你们暗中她,怎么会多出一批杀手?!”
赛貂蝉不卑不亢的抱拳,“那不是我们的人,据死士来报,那群人应该是皇上的大内侍卫,个个挂有腰牌,不像是假的!”
李世民紧握拳头重重砸在龙案,想起雪暖,心里爱恨纠缠,错综复杂的纠结着,下了鸠杀令后的下一秒他便后悔了。是的!他爱之qíng深浓重,下不了狠手,也不愿意下。
此生他从未如此深爱过一个女人,爱到不顾一切,甚至他在想,就算她是突厥的jian细那又何妨?这阻碍不了,也挡不住自己炙热的qíng感。
“她受伤了吗?”,李世民语气平淡,却饱含关切。
“那倒没有!不过随行的男子伤的不轻!而且,刚刚接到密报,秦将军和尉迟将军前去并州!”,赛貂蝉看着有些火光的李世民接着说,“突厥大可汗率军乔装也到达了并州!”
赛貂蝉禀告信息的时候刻意遗漏掉了雪暖要黑衣杀手转告李世民的那番话,那段凄厉的断qíng绝yù之语,恐怕说出来会伤了皇上。
李世民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赛貂蝉,厉声道,“来人!”
贴身太监闻声立马从外面疾步走了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宣魏征,程咬金,长孙无忌等人即刻进宫晋见!”,李世民威立于高台上,“明日朕便亲自前去并州,会会那个突厥大可汗颉利!”
☆、091 各有乾坤
李世民一身戎装威坐于飒露紫上,面对着昔日与自己南征北讨,撒血于战场的将士们,心中那股楚霸王式一脚踏江山,指点万物生的豪迈之qíng跃然胸膛。
当然,他不是楚霸王项羽,也不会像项羽那般,乌江之役诀别美人。若是他李世民,宁愿与己心爱之女人,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不贪这万顷江山半寸土。
摸着鬃毛光滑发亮的飒露紫,心里有一团暖在燃烧。这飒露紫xing子傲娇倒像极了雪暖,看似温顺,靠近却如倒刺的刺猬,天知道他花了多久的时间,软硬兼施,威bī利诱才能近身与这马上。
谁又知道,为了与飒露紫亲近,有些时候甚至铺席睡与马厩,与它慢处生qíng,直到今日,他终于坐在了这匹马中之王的身上。
驯服飒露紫,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么qiáng悍,只是想拥有雪暖曾经拥有过的东西,感受她所感受得一切。这一次前去并州面对雪暖,不知会是怎样的一副局面。
他们之间的误会太多,太杂,理不清,也说不清。可是,早在雪暖离开他视线的那一刻,李世民已经下好了决心,为卿,宁可弃这江山。
甚至,在出宫的前一晚,他已经将禅让皇位的圣旨拟好,就等接回雪暖,便告之天下,以后,鸳鸯双飞,不理世事。
这样的作为不是牺牲,而是甘之如饴的幸福,他李世民自从遇上yīn雪暖的那一刻起,便败了,注定了他没有原则的爱与付出。
看着浩浩dàngdàng的竖着唐字的巨大旗帜,李世民挥挥手,大队人马朝着并州方向前进
……
雪暖带着自己的那群姐妹来到了颉利在并州购置的了一所大宅子,偌大的空场地上,一群luǒ着上身的jīng壮男子,在那里呐喊着练着摔跤。
每个人的左臂上都有一个弯月,明huánghuáng的看起来却比21世纪的那些稀奇古怪纹身好看不少。
雪暖与雪柔被安排在一间客房内,凤娘年纪大独占一间,而其他的姐妹们另住内院里侧的厢房,夜风则和突利将就挤在了一起。
也是最后到了突厥,雪暖才辗转从颉利大可汗夫人的口中知道颉利年轻时与紫云姑姑的纠纠葛葛,不过那些都是后话。
小住几日,却被告知三日后全体动身前往渭水,雪暖知道那个地方,离长安不过四十多里之遥,这一去,岂不是离那李世民又近了?qíng已断,已无所谓了!
……
突利举起手顿在半空,纠结了许久,终于落在门上,
“进来!”,颉利的声音响起。
突利推开门,再轻轻的把门带上,走到正坐在书桌前,埋首与大唐疆土图的叔父。看着越发苍老的叔父,回想小时候总依偎在他臂膀上骑马打猎的日子,有些心酸。
昔日过膝嬉闹的男孩如今已长成七尺男儿,而qiáng壮有力能举千斤的他,却已渐暮年,不堪回首!可是他依然为了突厥,为了自己争这浩瀚土地在拼搏,哪怕是qiáng掳。
为了突厥的繁荣和qiáng大却牺牲了大唐百姓的安定,实在太过qiáng势残忍。突利不想伤害大唐的子民,更不想伤害属于大唐的雪暖。
看突利在那张嘴又合,yù言又止的苦闷模样,颉利反倒先开口了,
“我知道你想和我说什么?你想让我退兵,不和大唐gān戈,为了那个叫雪暖的女子是吗?”
“叔父,”,突利有点愧色,抬眉看他,从小到大在这位大可汗面前从来没有藏住过心事,现在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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