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陆家送来的?”沈季明课间喊出陆兆青询问。
陆兆青摇头:“不是,他是同性恋还给你写情书,我爸早被这种脏事给气得半死,本来要去教训他的,只没想到他早先一步离家出走了,倒是乖觉,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有人给他迁了户口。”
沈季明想起之前一个月的事就恨得牙痒痒,重重哼了一声。
陆兆青也同情他,撇撇嘴敷衍道:“行了,我弟还小,只是闹着好玩,想看陆宇笑话才复印了情书,没想连累你的。这不是带你转学过来了吗。”然后又问,“陆宇以前在你跟前儿,是什么样子?”
沈季明脸色不好看,扔下一句话来:“我没和他单独相处过几次,就是平常那样,yīn狠得跟野láng似的,说句话都冒着寒气儿,谁见他笑过!”
他转身回到教室,眼角余光一瞥,正看到有人对陆宇说话,陆宇静静听着,温雅轻笑。
他微微一怔。
此时班上靠近后排的人都略微知道了陆宇的脾性,顶多课间有近处的人跟他说句话,除此之外再没人过来搅扰他。旁边那女生本来是个大嗓门,坐在后排常与男生笑闹,这个上午也安静了些,说话都放轻了声音。
陆宇对此没有太过在意,他基本都在用看书做掩饰来修行金箔法门。
若是练习传统气功,稍有资质的人坚持下来都不难练出内家真气——儒、释、道、医、武、杂等诸家修行者代代皆有,民国十大高手便是其中武家典型,说能修行得长生不老自然是神话夸张,但真气之说却的的确确存在。
不过武家称之为内气,现代某些专家教授称之为迷信。
可要是用现代科学的神经血管理论,来和传统内经的气感真气针锋相对,说内经真气是什么伪科学迷信的话,那么,太极、形意、八卦之类的修身法门都不能叫“内家拳”了,只能说是“健身操”。
陆宇对那些真气是否存在的争辩不置可否。
因为他修行的不是传统某一家功法,而是记载在薄如蝉翼的金箔上的无名法门——囊括医武两道,超然世俗之外,滋润经脉,补养jīng魂。能够得以重生,岂不是法门居于大功?
如此功法,得之天幸。
陆宇上辈子摸索修行十几年,只在奇遇后才堪堪练出内气,勉qiáng可说是小有所成,距离真正达成圆满还不知差了多少里地,就已经是首屈一指的独行高手,数次将郑毅从生死存亡的关头救出,足可见法门玄妙。
而现在,他比上辈子的境界还要低一个大层次,连内气的门槛儿都没迈进去,仅仅躯体通透清澈,逐渐加重气感罢了。
这就难怪他心生紧迫,日日把时间jīng力都投注到练功上面。
一上午的修行颇有益处,陆宇浑身暖洋洋的,如有阳光透过衣物、肌肤、血肉照进骨髓灵魂里,舒服得整个人都像是漫步云端,越发远离了俗世的纷扰,上升到一种淡泊俯视的角度境界。
放学铃声响起,老师及时收声,说下课。
陆宇便回神过来,起身往后门外走,中午的阳光从门外照she进来,在他周围隐隐的反she金huáng光芒,朦胧出一圈儿光彩,他步伐稳而轻,洒然安静地离去。
教室内注意到他的人几乎有一刹那间的目眩神怡,甚至下意识地想:真的有这种人物。
至于“这种人物”又是哪一种,自是各有各的臆想了。
***
郑毅拍戏的事儿没有外传,知道内情的人不多,许丛文是知道的,还暗自撇嘴陆宇的能耐,竟然把郑二少都勾搭上了。
他知道归知道,却没告诉洪西洋,甚至在洪西洋再次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说:“我妹出国修养了,没有一年半载的不会回来,陆宇在十三高中附属中学上课。你做什么与我无关,以后不要再打电话说这种事儿。”
压根儿没提郑毅的名头。
洪西洋只当陆宇在蓬仙会拍戏,哪知道其中还有郑家小太子的纠缠?当下兴奋得颠颠地往十三高中附中赶来。
初中学生群高矮不定,一伙儿从打开的大门冲出来,像是打开闸门的洪水。
洪西洋头一回知道什么叫做“鹤立jī群”,他看着蓝色衬衫黑色牛仔裤的陆宇,眼珠子锃亮有光,连忙往一侧愣挤,好容易靠近了,用粗沉的嗓门笑着喊了句:“陆宇,又见面了,这么巧!”
——巧?你脑袋里长得都是肱二头肌么?
陆宇看他一眼,眼神里仿佛带着疑惑的讶异,一边手插裤兜悠然行走,一边淡淡然道:“哦,洪先生,原来是你,的确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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