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为何要欢喜?”见御紫炎也不去回答先前问话,只是又提起启仙联姻一事,御天行也不再深究“习惯”。只是,对于御紫炎的问话,御天行不答反问。
“这——”御天行一句话将御紫炎问住。他本是想说自古英雄爱美人,但又转念一想,他父皇后宫佳丽何止三千,再多一个、或少一个,似乎对他父皇也无甚差别。
“呵,父皇问得好。听说宫内各位娘娘近日为了后位已是争得面红耳赤,再来一位启仙第一美人,父皇的后宫,恐怕会更加热闹了。”
似乎忽然想起什么有趣的事qíng一般,御紫炎忽然咯咯笑道。
“看来父皇帮炎儿备下的一gān宫女,确实太过多嘴了些——”御天行冷冷说道。
“父皇!”御紫炎听御天行如此说,忙扬声说道,“是紫炎想要听些宫内的琐事,若是父皇要责罚,还请责罚紫炎一人便是。”
“父皇为何要责罚炎儿?”御天行挑眉问道。
“这……紫炎身为皇子,却过问父皇后宫之事,是为逾矩。”御紫炎此时心qíng难免有些紧张,近一年来,御天行对他过于和颜悦色,以至于他忘记了,自己是身处真正的皇家宫苑,再不能像过去坐在家中看电视一般轻松自在。
所谓伴君如伴虎——耳熟能详的一句俗语,为何却被他忘得一gān二净?
“父皇哪里是在责怪炎儿这些琐事——”御天行捏了捏御紫炎白嫩的脸颊,辨不出qíng绪的说道,“若要因此而责罚炎儿,父皇一早不知罚了你多少回了。”
梦回几年长 第一卷 转世 第七章 将功补过 (改后)
章节字数:3385 更新时间:10-10-23 19:54
第七章将功补过
“呃——”
御紫炎被御天行这一番话说得无言以对。也是,这些时日以来,他确是在父皇面前没大没小的紧——这也难怪,虽说他如今能够清楚记得的,也仅剩十四岁以前的事qíng,但到底,他也是活过七十多年的人。
便是御天行待人再如何威严、冷漠,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晚辈——呃,至少算是平辈吧?
更毋说,御天行在御紫炎面前,并未刻意摆出威严、冷漠模样。
“紫炎知错。”
思及此,御紫炎不禁一笑——无论如何,父皇到底是父皇,不敬,便是有过。
“好了,父皇也不曾认真责怪与你。”御天行托起拱手施礼的御紫炎,“只是这一回炎儿胆敢拿后宫之事取笑父皇,可当真是要受罚的。”
御天行眯起一双凤眼,喜怒难辨的说道。
“这……父皇要如何责罚紫炎?”
御紫炎低头看看自己不满一岁的小身板,才不禁觉得有些心虚——刚才还说得大义凛然,愿一人受罚,现在想想,打板子?怕是一板子下去就能要了他的命。面壁思过?就看他如今一日要睡去大半日的架势,面壁思过,恐怕也是面壁瞌睡……
“呵。”
御天行见御紫炎一张小脸,一下舒展,一下皱缩,也不知都想了些什么,一双紫瞳之中不住闪过各种色彩,让他又想起几个月前的抓周礼上见到这小人儿仰面躺在一堆物品中间,不时变化着的表qíng。
欣赏着御紫炎陷入个人世界时变幻多端的表qíng,御天行不禁轻笑出声,“炎儿又在想些什么?”
“——”抬头看到御天行带着些戏谑的眼神,御紫炎不禁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紫炎没想什么。父皇可是想好要如何责罚紫炎了?”
“就罚炎儿帮父皇解决这奏折上的问题吧。”
御天行一面说着,一面抱起chuáng上的御紫炎,回到书案前,指着一张奏折说道,“炎儿看看,可是有何妙法?”
“……”
御紫炎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他的父皇,见御天行眼中全无玩笑意味。
“唉——”御紫炎不禁叹了口气,索xing不再伪装——反正方才他自己也是由书架上要取书来看,是以无论父皇是否有意试探于他,他自己并未费心掩藏已是事实。
想通这一点,御紫炎心中郁结才算解开,是以低头看向奏折。
“……”与前几日看到的无异,乃是呈报南方多城鼠疫灾qíng。
“父皇,奏折中受灾几城,可都是御涟江沿岸城镇?”御紫炎端详奏折半晌,突然问出一句。
“正是。炎儿如何得知?”
御天行原本只是随口说说,只因看奏折太过枯燥才将御紫炎抱了过来。谁知此时御紫炎倒像未卜先知一般,问出这样一句话。御天行眼中又是闪过一抹jīng光。
“嗯,这便是了。”御紫炎点点头,继续说道,“洪水过后多有疫qíng发生。父皇,这几城,怕是不止鼠疫,其他疫症同样盛行吧?”
“炎儿既是知之甚详,想来也定有解决之法吧?”
“解决之法倒也谈不上,紫炎只是建议,洪水过后,各城应及时清理牲畜尸体,并非掩埋,而是焚烧。不仅如此,当地官员对于灾后百姓的安顿问题也应当多费些心思,百姓临时居所卫生状况最为重要,不可饮生水,饮用水定要煮沸后再喝,更加不可食用牲畜尸体。此外,官员应准备预防疫病的药材,定时定量发放给受灾百姓,尤以老幼体弱之人,应予加倍照护——”
御紫炎一张口便是一番长篇大论,待要喘口气歇一歇时,猛的发现父皇的一张俊颜近在咫尺,一双狭长凤目流金溢彩,灼灼的视线正紧紧锁住他的脸庞。
“父皇?紫炎可有哪里说得不妥吗?”被御天行的视线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御紫炎试探xing的问道。
“并无不妥,炎儿继续讲。”御天行的目光稍稍柔和了一些,却仍旧不曾移开半分。
“就是这些。紫炎并不懂得医理,只是以常识而论,泛泛而谈。具体防治疫病事宜,应当讯问太医院众位名医圣手才是。”御紫炎如实说道。
“嗯。那么,这本奏章,又当如何?”御天行点点头,却并未就此放过御紫炎,打开另一本奏折,问着御紫炎。
“……”御紫炎只得再次低头看看。
“立后之事,乃是父皇家事,为何还要来问紫炎?”御紫炎撇撇嘴,他的父皇,这是故意的么?
“怎么?炎儿是父皇的皇儿,立后这等家事,当然也与炎儿有关,不是么?”御天行眼中似是带着一抹淡淡的戏谑笑意。
“……”御紫炎不禁在心中翻个白眼——他的父皇,这是在报复自己刚才取笑于他,还是在惩戒自己方才因燕昭太子之事给他脸色看?——原来他的父皇也是如此睚眦必报之人……
“父皇登基前便立有正妃。正妃为后,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可能么?”御紫炎淡淡说道。
由众宫女口中,御紫炎得知,他出生之时,他的父皇也不过刚刚登基一载。是以,现在的大皇子、二皇子,皆是御天行登基前,仍是皇子时所出。
思及此,御紫炎又想起一事,遂点头称道,“不过大皇兄并非正妃所出,所谓子凭母贵,大皇兄生母,而今的莲妃,却也是国母人选之一。”
“炎儿可是忘记,你也是皇子,你母妃同样是国母人选之一?”御天行一句话,语气平淡,辨不出qíng绪。
御紫炎闻言却是小巧的眉毛一翘,“紫炎的母妃,父皇的影卫,如今还要再多一个‘皇后’的身份么?”
“有何不可?”御天行同样挑眉反问道。
“父皇此言若是在试探紫炎,则大可不必。紫炎相信,母妃从未有多余心思,紫炎亦然。”
御紫炎话刚出口,又忽然想起一事,眼中忽然闪烁着光彩,“父皇天赋异禀,可看破人的命格。哪一位娘娘是国母之命,父皇早该得知,何必再来问紫炎?”
“父皇平日并不常用那异能。”御天行淡淡说道。
“为何?”御紫炎不解,通晓一切,不是很便利?尤其是一届帝王,更是可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若是当初他也能提前得知结果——咦?若是知晓,又当如何?
御紫炎甩甩头,脑中记忆果然是残缺不全了。
“用多了太无趣。”御天行语气平淡的说着,却似乎隐隐带着一丝晦暗之气。
“……”御紫炎并没有放过御天行话中极淡的qíng绪,微微一愣,转念一想,似是明白了什么,歉然一笑,“是紫炎失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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