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梦境,他们便只是虚假幻象,而我们,也不过是两抹意念而化,他们不知我们存在也是qíng理之中吧。”
“嗯,这倒是。”
御紫炎点头,“既然如此,不如我们靠近一些,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好。”
御天行应了一声,二人一同走向前,来到白狐与男子之间站定,却发现两者之间的气氛有些莫名紧张。
御紫炎看着右侧白狐,偌大的身躯挡在寒冰玉雕成的大门之前,一双紫瞳之中是警惕戒备,却也还有着一抹隐隐的兴奋与期待。
对于白狐的反应,御紫炎满心好奇,于是更加用心聆听两者此刻对话内容。
“你很厉害,竟能破了我的幻阵来到此处。不过,你不要以为如此我就会怕了你!我九天幻狐可是天生地养,天下无敌的!你一个区区人类,凭何要我让出此处给你修行?!”
带着几分狂妄怕声音,正是自白狐口中发出。不过听话中意思,似是左侧正与他对峙的男子要占领此处宅院用于修行之所。
御紫炎看了看另一边面容冷峻的男子,似乎与天有几分相似,“天确定那人便是将暝?”
“嗯,虽然比我上次在梦境中所见年长了些,不过那五官长相,还有浑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不会错,正是将暝。”
“将暝得了三部功法,乾坤诀更是绝世神功,为何非要选在此处修炼呢?”
御紫炎有些不解的说道。
“应是与此地特殊的混沌灵气有关。”
御天行说出心中猜想,御紫炎顿时了然,“对啊。上回天说过,要修炼那乾坤诀,蕴含无限生机的混沌灵气较寻常灵气更佳。这么说,将暝当真如幻瑛所说,是来抢占地盘的?”
“依将暝冷漠个xing,加之他一心想要练得天下无敌本领的心思。确实也不无可能。但——”
御天行说到此处,略微迟疑了片刻。
“但天直觉,将暝来此目的,并非如此?”
“有些难说。”
御天行难得表现出犹豫不决的模样,“将暝看似心思简单,却又好像无底深渊令人看他不透。而且,他也有参破他人命格的能耐,一言一行,或许都蕴藏着玄机、有据可循。”
提及此事,御紫炎突然想起,“对了,天,之前御雪寒妄图bī宫之时,你的异能似乎恢复了。如今却是如何呢?”
御天行侧首看向御紫炎缓缓解释道,“上一回龙血发作之后,我也曾试图解读他人命格,发现似乎确是恢复了一些。”
“‘似乎’?‘一些’?”
抓住御天行话中关键,御紫炎眨眨眼笑道,“天也有说话如此不确定之时?”
看出御紫炎笑中促狭意味,御天行轻轻咬了一下眼前柔软鼻尖,沉声说道,“炎儿今日可是三番两次笑话于我。看来事后我当真要好好‘责罚’炎儿一番,让你长些记xing才好了——”
御紫炎心中暗吐小舌,还yù再说,却听到冰山一般岿然不动的将暝终于开口。冷润的声音,与天同样有几分相像,“你想太多,我并未想过逐你离去。”
第二五零章 初遇(二)
“哼!我想太多?!没想过赶我出去?!你说得倒好听!这里本来就是本狐居所,当然不会离去,要走也该是你走!去去去!弱小的人类一点也不好玩!还不如底下那群狐子狐孙!”
白狐晃了晃硕大的头颅,言谈之间全是对将暝的不屑。但不知为何,御紫炎却偏偏能体会出幻瑛听到将暝所言之后心中那淡淡的喜悦之qíng。
“天,我似乎此刻依旧能够体会到幻瑛所思所想,就如当初幻瞑阁时一般。”
御紫炎对御天行说道——现在他已完全确定,自己与天二人的存在,完全不被幻瑛、将暝所知——或者该说,那一人一狐,并非真实存在、而是幻象,此刻发生种种,只为被他们二人看到,才似走马灯一般依次上演着。
“嗯。我也一样,可以感受到将暝思绪。”
御天行点头回道。
御紫炎看了一眼站在左侧雪地之中眉峰微蹙的将暝。御天行能够感受到将暝心思,也就意味着他同样能够得知将暝心理,反之亦然。
此刻,天、炎二人同时感受到,将暝蹙眉的原因,竟是因为他看不出幻瑛命格!
“又多了一项巧合的事。看来我越来越有可能是幻瑛转世了。”
御紫炎笑着对御天行说道。
“嗯。”
御天行点头,说出将暝此时心中所想,“幻瑛乃是天地灵气所化,是名副其实的天生地养,不在三界内,跳脱五行中,既是生死轮回簿中没有这一只九天幻狐,将暝看不出他的命格也在qíng理之中了。”
“没想到竟是这样一番道理。不过一经说出,却又觉得似乎是那么回事。”
御紫炎了然,“不过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到这一层,那将暝也确实不简单。”
听了御紫炎这话,御天行倒有些不乐意的说道,“炎儿这是在当着我的面夸赞别的男人么?”
被御天行的话逗得大笑,御紫炎甚至一时撑不住倒进了身旁男人的怀中,仰起头打趣道,“天这一回的醋吃得最没有道理。那将暝既然极有可能正是天的前世,夸赞他,难道不等同于夸赞你么?”
“这怎么相同?”
御天行不赞成的摇头驳斥道,“他是他,我是我。我也曾说过,炎儿就是炎儿,与他人无关。”
“呵呵,天说得是,是我失言了。”
御紫炎温柔一笑,坦承自己过错——天说得不错,任谁也不想被当做他人,即便那人是自己的前世,“不过,我还是有一事不明。”
扶着御紫炎站直了身子,却并未放开怀抱,御天行问道,“炎儿是想不通为何你明明已经入了六道轮回,我却还是看不透你的命格?”
“正是。”
御天行话音刚落,幻瑛声音又起,“喂!你为什么不说话?我知道了!你定是本狐的威严将你吓到了!哈哈!人类果然胆小又懦弱!”
应着幻瑛的声音,将暝微微叹息一声,“稚狐顽劣,野xing未脱。”
将暝冷若冰霜的容颜配上那辩不出一丝qíng感的微漠语气,仿佛俯瞰众生的神祗一般,令人很难想像那般高高在上的气势其实是为一个不到而立之年的年轻人所有。
不过幻瑛显然不打算被将暝的气势所折服,反而好像被踩中了尾巴一般竖起全身的茸毛,怒目圆睁,张开血盆大口,竟是由口中喷出紫红色的熊熊火焰。
亦幻亦真的火焰跳跃着惑人的紫、热烈的红,却在一片炽热之间,隐约透出那胜雪的洁白,丝丝缕缕被炎气带动,清逸飘然偏偏又不曾沾染上半点灼人的温度,依旧我行我素的清冷孤傲。
此qíng此景,令御紫炎不禁想到了幻瞑阁外水池之中含苞待放的玄冰火莲。或许,玄冰火莲开放之时,亦是这般复杂多变、令人目不暇接、却又不忍移开了眼去的瑰丽景色吧?
不过这么想着,御紫炎还是分了一半心神关注幻瑛与将暝之间的对峙。虽然明知这已是既成事实的过往,不过,他也不希望那两者之间有任何一方受到损伤。
定睛朝将暝看去,他对于来势汹汹、迎面而来的火焰似乎全不在意,直到幻瑛的紫红炎火bī至将暝面门时,才衣袖微扬。
顿时,带着致命温度的火焰消失不见,甚至不留半点痕迹。
“你——!”
见一击不成,幻瑛正要再次出手,却惊觉自己已经无法动弹。低头观瞧,原来自己的身子已经被冰封住,只余一颗头颅在外尚可活动。
“明明是由混沌之气中生出的灵狐,脾气却如此火爆,好似寻常狐狸一般,偏向炎火属xing。”
将暝制住了幻瑛,上前几步,似乎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巨大的白狐。
被如同物件一般观看研究的白狐自然十分不悦,虽然身子动弹不得,但口中也不停歇,继续吵嚷着,“你这人类恁的狡猾!这么封住本狐动作算什么?!快快放了本狐,我们再重新较量过!”
“呵。这幻瑛的xing子果然火爆非常。看他竟然如此好战,我已开始怀疑,我是否真的是他转世?”
御紫炎好笑的摇头,看着那额际带着一撮紫色茸毛、周身一片雪白、眸色莹紫的大狐,明明被人牢牢制住却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眨眨眼说道。
“呵呵,不过那双紫瞳,却是与炎儿一样美。还有他使出的紫炎,倒是与炎儿的名很相配呢。”
听御天行如此说,御紫炎不禁斜睨了他一眼,“怎么?方才还不许我称赞将暝,此刻自己却又来赞美幻瑛的一双紫瞳。天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放百姓点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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