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紫炎侧首看了看身旁的男人。微微蹙起的眉峰显示着主人此刻的隐忍与不悦,心中不免有些歉然——本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人间帝王,入道修真,如今却只能为了保全自己而主动示弱。
收到御紫炎心qíng,御天行侧首,心中说道,“炎儿不必为我委屈,更不必因此而自责。成大事者能屈能伸,我又怎会因此而令心境收到影响?‘虚怀若谷、宠rǔ不惊’,这八字箴言,炎儿难道认为我做不到么?”
“我怎会如此想?”
听到御天行心声,御紫炎微微抿着唇露出一个浅淡笑容,“天的胸襟宽广,我如何会不知。但,还是免不了会觉得有些难过。”
“炎儿为我心疼,我自然很欢喜。只是莫要将一切责任揽在自己肩头。”
御天行与御紫炎十指相扣,流金的黑眸之中闪烁着自信的灼灼光彩,傲然而坚定的神qíng展现在本就英姿勃发的俊颜之上,显得愈发器宇轩昂,令人不禁为之折服。
而这样一双引人疯狂的眼眸,深深望进御紫炎的紫瞳,又仿佛透过那一双紫眸望向更遥远的未来,共同属于二人的未来,“入道修真是我自己选择,从未后悔。能与炎儿一起共度无数岁月,莫若说我期待得很。而且,我也相信我们不会一直如此对人时时处处低头示弱。将来,我们定可立于巅峰之处,傲视群雄。炎儿与我一起,一览众山小可好?”
说到最后,御天行悠远目光收回,眼中写着的是期待与盼望。
看到露出这般神qíng的御天行,看着这样的目光,御紫炎又如何还能说出一句“不好”?
展颜微笑,紫瞳之中同样满是向往之qíng,“好,就让我们一起,一览众山小。”
再次jiāo换一个笑容,御天行与御紫炎这才重新看向对立三人,才发现方才开口对他们说话的那一个已经重新将视线转移到另外两个与他对立的人身上,而彻底忽略了他们。
对于对方的轻视态度,天、炎二人并未表现出太多在意。恰恰相反,被对方忽略反而更好——反正他们也从未想过加入这场争夺,无论他们想要争夺的是什么。
仔细打量面前三人,发现方才说话的生着碧眼黑发,肤色略深,眼底两抹青白相间的条纹好似某个土著部落的图腾饰纹。
而正对着他们的那一个,生着一双三角眼,目露凶光,耳形尖长,上面还带着未曾褪尽的棕色茸毛。头顶毛发同样是棕褐色,口中露出尖牙,看上去甚是可怖。
背对着他们的一个,则是满头银发,只有几缕青丝随意散落,背影挺拔,看来倒不似另两个那般吓人,反而周身散发着一种高傲尊贵的气质。只是不知正面是怎样一副模样,或许也是青面獠牙、面目可憎。
御紫炎心中正胡乱想着,却听那生着三角眼的妖修对着对面之人开口说道,“雪豹,你可愿与我联手,对付那胡兀鹫?”
御紫炎闻言微垂眼睑——原来碧眼的真身是胡兀鹫,而背对着他们的这个银发是头雪豹。仔细想想,二者外貌特征倒确实与这两种凶禽猛shòu极像。那么,不知此刻正说话的三角眼真身又是为何呢?
正想着,御紫炎就听背对着他们的雪豹出声说道,“怎么?方才偷袭本座,如今反倒想要示好结盟,区区一只猞猁,莫非以为本座是如此好欺的么?”
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是冷然的高贵,是藐视一切的傲然,听着那声音,看着那背影,仿佛真如一头雪白斑点的豹子在眼前展现出优美却又孤傲的身姿。
原来最后一个是只猞猁。
御紫炎看向对面那个贼眉鼠眼的妖修,心中了然。猞猁生xing胆小却极为狡猾。偷袭、随风倒,确是像猞猁的作风。看来,即便是启灵修真化出了人形,与生俱来的**依旧难以改变。
对于雪豹不屑的语气,猞猁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只不过御紫炎并未错过那双三角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但是,也只是一瞬,猞猁旋即脸上堆满谄媚笑容,对着雪豹的笑眯眯的说道,“哎~此一时彼一时嘛。刚才只有你我二人争夺宝物,你的修为又高过我许多,我自然要不择手段。我又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退一步讲,即便我现在能够轻松制服了你,胡兀鹫的修为与你不相上下,我也很难逃脱的的魔掌。与其如此,倒不如我帮你解了毒,暂时与你联手,等抢到了宝物我们再一对一的来个了断,岂不是公平?”
“你帮本座解毒?你就不怕本座恢复之后先将你这卑鄙的东西杀了?”
雪豹冷哼一声,提起中毒之事似乎很是不悦。
御紫炎听到此处已大略了解了三者对立的qíng势与缘由。见猞猁主动向雪豹求和,提议结盟,御紫炎不由得看向站在一旁的胡兀鹫,却发现胡兀鹫全无惊慌或是担忧之色。
心里不免有些疑惑,御紫炎看向御天行,心中说道,“天,你看那胡兀鹫似乎对猞猁与雪豹的联合全不在意。
方才也是,三人明明形成三足鼎立的对立之势,发现我们到来,另外两方都无动于衷,偏偏那胡兀鹫,还有闲qíng逸致来与我们搭话。但若说他对我们的到来有所戒备,只说了几句话,却又将我们彻底无视。”
回忆着方才莫名奇妙一幕,御紫炎妙眉微蹙继续在心中说道,“此时这胡兀鹫依旧令人捉摸不透,真不知他是因为修为太高所以自信即便另两个联手也奈何不了他,抑或是另有后着,因而才会这般从容淡定。”
御天行同样在心中说道,“炎儿说得确实不错。不过比起炎儿之前所提这些,我还是另外一事想不通。”
“哦?是何事?”
听御天行有此一说,御紫炎忙在心中催促道。
谁知,还不等御天行道出心中不解,另一边雪豹却是代替御天行说出了心底的疑惑,“若是要结盟,为何你不去与胡兀鹫结盟,先铲除了中毒修为受限的本座?”
“哈哈哈!都道雪豹xing子冷漠,不过你对yīn谋诡计是否太过漠然了些啊?”
回答雪豹疑问的并非猞猁,而是一旁的胡兀鹫。
“此话何意?”
雪豹听胡兀鹫接口说话,身子微侧转向他问道。
“那猞猁虽然擅长使用些yīn损毒招,却奈何本座这胡兀鹫比他还yīn、还毒。他提说与你联合,名为联合,实际上,该是将你当做挡箭牌来引开本座注意,他才可能有机可乘暗算本座。若是运气好,来个一箭双雕。,同时将你二人制服就更加遂了他的愿。”
说到此处,胡兀鹫诡异的碧眼悠悠瞥向猞猁,声音愈发yīn沉了几分,“猞猁,你说是也不是啊?”
被胡兀鹫的目光扫过,猞猁的身子不可自制的抖了两抖。
胡兀鹫的恐怖,只有猞猁自己猜清楚。
此刻被胡兀鹫看着的感觉,那是一种绝望的恐惧——胡兀鹫看他的目光,仿佛并非是在看着一个活物,而是在看一具尸体,不,是一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那是胡兀鹫最为喜爱的食物。
但,令猞猁最为害怕的还不止如此,而是,胡兀鹫已经看透了他心底全部想法,并且正如胡兀鹫所说,若论起yīn狠毒辣,他远远不及眼前的胡兀鹫。不,莫若说,这胡兀鹫本身就是一坨剧毒!
就在猞猁心里翻江倒海之际,雪豹却是一副了然口气,“果然如此。想要设计本座作为牺牲品,吸引你这毒枭注意,他才好有机可乘。”
见雪豹原来根本是心中明镜一般却偏偏还要问出那般问题,胡兀鹫双眸微眯,碧色牟光却更威,唇边的笑意显得愈发诡异,“本座只道雪豹是清冷xing子,如今看来倒是不尽然。你方才明知故问,目的,怕是在于特意要本座说出方才的答案,令猞猁感到绝望战栗,却又必须苦苦压抑面上表qíng掩饰心中真实感受吧?真没想到,雪豹也是这般睚眦必报的啊。”
“哼!暗算之礼,不好好回敬如何使得?!”
听胡兀鹫道出自己方才所为的真正目的所在,雪豹冷哼一声,也不否认。
听到雪豹与胡兀鹫你来我往一番对话,原本还勉qiáng压抑心底绝望的猞猁再也坚持不住,身子不可控制的抖成一团,却还不肯放弃,依旧对雪豹游说道,“雪豹,你记恨我暗算之事不要紧。但是,你若不与我联手,凭你如今中毒之身,又如何对付胡兀鹫?你固执己见,只会同时害了我们两个!”
“害人害己,总好过拜拜葬送了自己、成全了别人吧?”
这一次,有事胡兀鹫抢过雪豹开口的机会,满眼蔑视的看向猞猁,“小小毛贼,毛还没有退全,也敢来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弄死你都嫌降低的本座的身份。但是不弄死你,又会脏了此处的空气。你说,本座到底是弄死你还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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