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兄谬赞了。紫炎不过应个景,借了莲花香气而已。”
御紫炎刚说完,发现一旁站立的墨雨正目光灼灼的注视着自己手下的琴。
“墨雨想学?”御紫炎淡淡笑着问道。
“嗯——”轻轻的一个鼻音,几乎微不可闻,却未逃过御紫炎的耳朵。
御紫炎先是愣了片刻,随后愈发开心的gān脆将墨雨抱起,将他的小手搭在琴上,“既是想学,便让月来教你可好?”刚说完,又摇摇头,随即兴致勃勃的说道,“不,我亲自来教你!”
“——”墨雨眼中闪烁着喜出望外的光芒,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出不了声,显得有些急切。
御紫炎将那只小手又贴在自己的喉咙处,一边示意墨雨观察自己的口型,慢慢说道,“谢——谢——。”
“西——”墨雨努力模仿着御紫炎的口型,并且感受着御紫炎喉咙处的震动。
“谢——”御紫炎再重复道。
“谢——”
“谢——谢。”
“谢——谢。谢谢。”墨雨终于完整的吐出两个字。弯弯的嘴角透露着小主人的好心qíng。
御紫炎亦愉悦的将墨雨高高举起,口中不住赞扬道,“对,‘谢谢’!没错,说得对。墨雨好聪明!墨雨做得好!”
深秋午后的凉亭中,御紫炎愉悦的声音似乎感染了每一个人,甚至带动着整个凌烟宫沉浸在温馨的气氛之中。
梦回几年长 第一卷 转世 第三十章 梦中几多殇 (改后)
章节字数:5132 更新时间:10-10-24 23:48
第三十章梦中几多殇
傍晚回到御华殿,御紫炎依旧保持着好心qíng。用过晚膳,御天行抱起御紫炎坐在书案后的梨木椅中,在御紫炎耳边沉声问道,“炎儿今日心qíng很好?”
“嗯。”心qíng极佳的御紫炎甚至没有似平常一般反抗御天行抱起他的动作,愉悦的说道,“父皇,今日下午在凌烟宫墨雨开口说话了。”
“父皇听说了。”其实那时御天行就在凌烟宫,远远的看着眼前这紫衣的人儿在凉亭中对着那兄弟二人展颜欢笑,为御颙岚等人展现慑人心魂的琴艺。
“呵,父皇果然消息灵通。”没有丝毫不满于御天行布下眼线的监控,御紫炎只是随口说道。
“身为帝王,不得不时刻掌握后宫的动向。”生怕怀中人儿生出半点不满,御天行沉声解释道。
“紫炎并无不满啊。”御紫炎拍拍御天行紧握的手,说道,“紫炎自己不也属于父皇手下的眼线之一么?”
“——”
你并非父皇手下的眼线之一,而是占据了父皇的全部视线。炎儿你可知,你那明媚的笑颜父皇多想独占不与任何人分享——
“咦?”全然不曾感受到御天行灼灼的视线,御紫炎拿起书案上的一柄卷轴,“这是?”
“霜洁在晚膳前送来的。”
御紫炎好奇的展开卷轴,竟是前一日在后山竹寮内随手画下的《登高》。
“呵。炎儿的书画有长进呢。”
“父皇取笑紫炎。”看着卷轴上写得有气无力的题诗,御紫炎有些气闷的回身看着御天行放大的俊颜,那笑容无论如何看都像是在笑话他的字。
“父皇哪里是在取笑炎儿?明明是在称赞炎儿有长进。”虽是如此说,御天行却掩不住笑意更浓。
“父皇不必取笑紫炎,紫炎也有自知之明。”御紫炎垮着一张小脸,望着自己的字闷闷地说道,“杜甫一首气势恢宏言qíng悲怆的的好诗,被紫炎有气无力的字迹糟蹋了。洁也真是的,紫炎随手写写画画,无聊玩玩的,她怎得当真装裱起来,害我在父皇面前丢脸。”
“哈哈,炎儿在父皇面前怕什么丢脸?反而是炎儿此时涨红脸的模样像颗可口的苹果,可爱的紧呢。”御天行如此说着,也便当真低下头在御紫炎柔软的脸庞落下一吻。
光滑的皮肤、温凉的触感、同样熟悉的冷香却带着一股御紫炎特有的淡淡馨香,唇边残留的触感令御天行回味无穷,意犹未尽。
御紫炎却被御天行的举动愈发羞红了脸,“父皇!你做什么?!”
莫说御紫炎的心xing已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便是这七年来渐渐习惯了小儿的身份、心态,从未被御天行如此亲密对待的御紫炎,一时之间也足以惊得不知如何是好,甚至忘记了,他自己曾亲口对御天行提起过自己喜欢男子之事。
御天行佯装无辜的说道,“父皇做什么炎儿不懂么?那父皇要不要再做一次?”
说罢便又要俯身过来。
“不必!父皇不必再做了。”御紫炎慌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脸颊,吓得惊呼道。
御天行心中虽然感到有些遗憾,却已是对看到御紫炎如此可爱模样感到心满意足,决定不再逗他,胸膛不住起伏的闷声笑道,“怪只怪炎儿方才的模样实在是可爱的紧,父皇才会忍不住占些便宜去。”
“——”御紫炎只觉得御天行越来越坏心,总爱戏耍于他。
“好了,炎儿莫要气了。”一面安抚着御紫炎,御天行一面拿起一支毛笔塞入御紫炎手中,“来,父皇与你一起再将这诗写上一遍。”
看在今日墨雨开口说话使得心qíng奇好,御紫炎不再计较御天行的“无赖”行为,更加由着他故意转移话题,就着御天行宽阔有力的手,握着毛笔落下一行又一行苍劲有力、洒脱不羁的诗句。
收住笔锋,御紫炎为御天行霸气十足、豪气冲天的书法暗自感叹。都说见字如人,御天行本人便是如此自信、高傲、坚定而果断的男人吧。心中想着,只听御天行朗声念诵起刚刚写下的《登高》绝句: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御天行冷润的声音因低沉而添了几分磁xing,将杜甫诗中壮志难酬的不甘,放眼壮阔景致的豁达,身处困苦却依旧心系天下的心境表达得淋漓尽致。御天行的才qíng再一次令御紫炎深深折服。
“父皇好厉害!不过第一次见这诗,便将诗中丰富jiāo织的qíng感理解的如此深入。”御紫炎不由赞叹道。虽然几年来的相处,他早已知道御天行是个博学多才的男人,但每每发现自己父皇的过人之处,他还是忍不住一阵憧憬向往。
此刻的御天行,在御紫炎眼中,当真是一位父亲的形象,那样的伟岸,那样的出众,那样的令他折服。方才的坏心戏耍,便也被御紫炎忘在九霄云外。
“确是首好诗,只是太过悲壮了些。炎儿的心思总是如此沉重,父皇很是心疼。昨日也是,那二人之事,本是父皇下令处死的怜沁,炎儿如何将所有的责任揽于自己身上,叫父皇qíng何以堪?”
怀中人儿温软触感令御天行深深眷恋,不想放手。方才手掌相叠,柔软的肌`肤落于掌心,竟让御天行心中想到,若是时间能够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昨夜原本原本不甚清晰的心qíng,此刻也渐渐沉淀下来。御天行几乎可以确定,对怀中人儿的时时牵挂与种种不舍,并非纯然的父子亲qíng,而是,夹杂着真正的qíng爱。一如此时,软玉在怀,他心中明知道这人儿只是七岁稚龄,却仍然令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些旖念,虽只是转瞬而逝,却也令御天行明了,他对他的三皇子御紫炎,存了别样的yù念。
只是——
他该如何才能让这自认为失了爱人之心的人儿明白自己对他的qíng意呢?御天行心中转念想到。他的炎儿又是因何认定自己没了爱人之心的呢?
御紫炎此时自是不知道御天行心中所想,也不知道自己当初不曾言明的、与曼珠约定一事,竟令他的父皇对他所言失了爱人之心一事存了怀疑之心,也便因此,御天行没有因为当日御紫炎一句“无爱”,而断了自己对亲儿日渐深厚的爱意。
其实,御紫炎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彼时,对于曼珠契约,他也是记忆模糊,如今更是忘在脑后,只是作为御紫炎,过着在他看来父慈子孝的平淡生活。此时,他也正是在对他的父皇,讲述着心中真实所想,“父皇此言差矣。当日若非紫炎一句话道出醉仙魂对小儿乃是剧毒,那茶中之物便不过只是极品chūn药,虽是犯了后宫禁忌,却也罪不至死。如此算来,沁怜之死,怎能说不是紫炎的责任?”
“便是因炎儿一言才令沁怜丧命,一个妄言惑主、胆大妄为、用药犯上的侍婢,她xing命也不值得紫炎为她感到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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