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过、挣扎过,甚至想要尝试压抑过。然而一旦感受到浮世轮的悸动,他便好像被蛊惑一般,向往着浮世轮中千万年前的幻境。
“在想什么?”
耳边忽的响起低沉悦耳嗓音,温热的气息似是直入心底,骚动着那本就不算平静的思绪。
“呵,我在想什么,天不是了若指掌么?”
御紫炎轻笑一声,也不张眼,只唇角高高扬起。
微微嘟起的唇粉嫩晶莹,仿若晨雾迷蒙中含苞yù放的花朵。而御天行清楚,这朵绝世无双的花只会在他面前绽放,而他,也极其乐于用自己的深qíng甘露一直滋润着这朵娇嫩花儿,直到永远,永远。
“炎儿心中的悸动,似是更qiáng烈了些。”
御天行缓缓说道。
“嗯。”
御紫炎也不隐瞒,点了点头。
原本,也没有想过要隐瞒。虽然没有对御天行提起过,但是他知道,以他们二人相通的心意,他的感受对方又怎可能不知?
“……”
回应御紫炎的,是一阵沉默。
“天在想什么?”
这一回,换做御紫炎问向爱人。
“在想这浮世轮对炎儿到底是福是祸。”
御天行悠悠说着。
“无论祸福,它都是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御紫炎毫无疑问的说着。就在最初得知将暝为幻瑛炼制了这样一个法宝时,他的灵魂深处便已经认定了浮世轮与他不会分割。不仅是因为幻瑛对浮世轮的珍视影响了他,也因为这是他与天之间自前世起便已联系在一起的证明。
只是听了这话,御天行怀抱爱人的手臂紧了紧。
“炎儿顺应本心而动,我自然无条件支持,只是若能避免伤了自己我就更加欢喜了。”
倾诉一般的语调、冷润的话音,轻轻柔柔环绕在耳边,微凉的唇瓣若即若离擦过敏感的耳廓。
御天行看到爱人眼角染上一抹艳色,仿若雪地中迎风绽放着的红梅,高洁、却也妩媚。
“嗯,我尽量。”
衣袖下,与爱人十指相扣,御紫炎乖顺的点头应了一声,只是那勾起的唇隐隐透着几分狡黠之意。
得了爱人保证,御天行眸中闪烁着怜爱光芒。这个人儿,当真是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忘将底限放在力所能及之处。
也罢,若为了自己担忧就限制了这个人儿自由,那么他便又倒退回几年前对心爱之人步步紧bī的那个男人了。
不过,一些必要的预防措施还是需要的。
思及此,御天行黑眸之中忽然闪过一丝邪魅笑意,而后说道,“嗯。炎儿既如此说,我便信了你。不过炎儿若是因为勉qiáng自己而发生什么意外,到时候我也一同随了你重入轮回便是了。反正经历了千年万年,我们也能以这样的方式重聚,那么再过个千万年,我们总能再相见的。”
“唔——天……”
果然,方才还在为自己所作所为qiáng词夺理的少年,如今听了爱人一席话脸色骤变,原本容颜无双的小脸顿时皱缩成一团,仿佛正承受着什么巨大痛苦。
看着这般为难纠结的人儿,御天行心中忽的涌起一丝不忍。然而下一刻,他还是硬起了心肠补了一句,“或者炎儿希望我如同师傅一样,独自一人辗转红尘许多年,去寻找一个不知在何方、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的人?”
“我——”
并非没有想过自己受苦,天会心痛难过。甚至有可能生死相随。但是,此刻听对方亲口说出,并且是没有一丝玩笑意味的认真坚决,再想到当初与风白阳初次相遇时,一向风轻云淡的师傅低声唤出爱人前世名字的qíng景。明明只有短短的两个字,却好似道出了千年岁月漫长无尽头的等待与寻觅。
那时的他,即便尚未寻回爱人之心,也依然为了那短短两个字中承载着的沉重与漫长而感到震撼撼。
而天如今说,他要么选择生死相随,要么会如同师傅一样,独自忍受孤单与思念在世间飘摇等待。
他怎可能忍心?
轻叹一口气,御紫炎深深望着御天行说道,“天,这一军,可是死死将住了我。”
御天行无辜说道,“我只是说出了心中决意而已。”
“却已是足够。”
御紫炎唇角微扬,但御天行已是明了,这比先前爱人的保证,更加稳妥。
“天越来越坏心了。”
御紫炎忽的撇撇嘴嘟囔道。
御天行闻言挑眉,“对付如今越来越狡猾的炎儿却是正好。”
“——”
二人如此说笑着,一行人却已是在幻境中跟随数千年前的君岳山来到了一座雄纬的楼阁前。
“弟子君岳山求见师尊。”
挺直腰背站立在楼阁面前的男子向上拱手,清越的声音响彻云霄,带着一丝激动与急切之意。
第四一七章 仙叶之行(二)
止住了对话,天、炎二人与其余几人一样向前望去。
过了片刻,楼阁之中传来一个洪亮话语声,“是岳山回来了啊。快快进来吧。”
听见阁内回应,“君岳山”几乎是同时身形一闪,便已消失在楼阁之前。
“我们也进去罢。”
御紫炎对众人说了一句,便先由御天行拥着朝前方掠去。
而转世后的君岳山则是深深望了一眼宇文焰柳,方才向前走去。
“宗主——”
宇文菲上前一步,轻轻唤了一声,yù言又止。
宇文焰柳一言不发,却也跟上。
宇文菲朝宇文解语点点头,母女二人同样进入楼阁。
宽敞古朴的大厅内,正中摆放着一个巨大鼎炉,炉内青烟袅袅,紫色真火静静燃烧,正是一鼎炼丹炉。
炼丹炉上繁复花纹透着无尽玄妙,一看便知乃是高人炼制。
御紫炎看了一眼那鼎炉,眼中略过一丝赞赏之意,却并未多做停留,与爱人继续朝内走去。
而御天行打量着四周qíng境,比之最初在幻境中见到大央派正殿乃是迥然不同风格。
大央派清扬飘逸,而此处则是古朴肃穆。
转过巨大鼎炉,众人一眼看到炉前正盘坐一位白衣男子。男子看来中年模样,全神贯注注意着鼎中炉火,连“君岳山”的来到都不曾使他将注意力由鼎炉上离开半分。
而“君岳山”似乎并不在意对方对他的无视,反却十分恭敬对着那盘坐着的男人拱手一礼。
就在这时,由一旁走来另一位男子,藏青色长袍使得此人看起来也颇有一派宗师风范。
“岳山,回来了。这一趟似乎耽误了不少时候啊。”
话音听起来十分熟悉,正是方才他们在阁外听到回应“君岳山”的那一个。
君岳山闻声眸色一亮,转身对藏青色长袍的男子深施一礼,恭敬说道,“徒儿拜见师傅。”
“不必如此多礼。岳山出外许久,也是十分辛苦了。你师尊先前还念叨着你也不给派中报个平安,谁知这会儿你回来了,他却正在炼丹的要紧时刻,不得空闲与你叙谈。”
藏青长袍的男子上前托起君岳山拱手作揖的身形,慈眉善目含笑对他说道。
原来正在炼丹之人乃是仙叶派当时的师尊,也就是掌门。
御紫炎看了一眼转世后的君岳山,显然对面前两位长辈也是十分敬重。而且看样子,君岳山当年在门内也是十分受重视的一名弟子。
那一边“君岳山”由怀中掏出一个裹得十分仔细的布包,对自己的师傅说道,“师傅,这是栖石花。”
这么说着的“君岳山”,眼中盈满深沉qíng意。
栖石花,那是君岳山与宇文焰柳相识的契机、结缘的良媒。
君岳山的师傅一见那栖石花,沉静和蔼的面容忽的鲜活起来,语气轻快说道,“这栖石花当真被岳山你寻到了吗?好啊好!这么一来你掌门师尊炼制渡劫丹便更多了几分把握!”
“这栖石花如此珍贵么?”
御紫炎听了这话,不由得感兴趣的问向身旁的这一位君岳山,“我记得,栖石花虽不多见,但也并非极为平见稀有之物。而且栖石花除了生命力顽qiáng外,疗伤或是恢复灵力之上并没有什么显著效果,最多只能作为一些丹药的药引。”
君岳山点点头,眼中满是赞赏之意,“三殿下果然见多识广。这栖石花顾名思义,是要生于石fèng之中。正如三殿下所言,不过却并非什么极为稀罕的灵株。只不过,要炼制渡劫丹,作为药引所需的栖石花却并不这么简单。”
“哦?这话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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