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自己,明知这种心态算不上健康正常,却依然那样放任了自己。
然而今生,却有一个人走入了他一直为自己构建的围城,将他带到了外面的世界中,也将外面的世界带入了他的城中。
不知不觉间,那道围墙早已消失不见,并非粗bào的直接击破,而是渐渐地,城外与城内早已没有半分区别。无论何处,有天在的地方便是处处充满缤纷色彩的美丽世界。
——
“请进。”
就在御紫炎微笑着欣赏美景、御天行微笑凝视着御紫炎时,敖瀚的声音响起。
二人双双收回视线看向前方,却见将暝正向着敖瀚颔首示意,而后也未曾客气便走进了房间。
敖瀚见将暝走入房间,又在背后补充了一句,“将暝公子且在此休息片刻。待接风宴准备好,自有人来请你过去。”
“有劳。”
将暝离言转身,对敖瀚又是欠身一礼。
而幻瑛见将暝走入房间,正要上前却冷不防被一旁的玄舞拉住。
“笨蝴蝶你要gān嘛?!”
幻瑛险些被玄舞拉了个趔趄,没好气的质问道。
“哼!自然是有事问你!臭狐狸,随本蝶妖走!”
玄舞冷哼一声,便不由分说将幻瑛拖向了前方。
第四六八章 “狐蝶”密谈(一)
看看幻瑛一面挣扎一面被玄舞拉走的身影,又看看本已经走入房间、此刻却不知为何停住了脚步的将暝,敖瀚微微一笑对着将暝的背影说道,“将暝公子不必介怀,舞儿与幻瑛许久未见,定有许多话要说。此刻莫说是你,便是本座,怕也是无法介入的了。”
“……”
对于敖瀚所言,将暝似是充耳未闻,脚下没有半点停顿迹象,已是径直走进房间,坐到chuáng塌上盘膝调息起来。
敖瀚见状眉梢轻挑,似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类竟然完全无视他这位龙王。然而敖瀚也只是挑了挑眉,并未表现出半点不快,最后看了一眼将暝,也自离去。
御紫炎眼见得敖瀚就此离去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爱人,二人毫不犹豫一起决定暂不理会将暝,而去瞧一瞧幻瑛被那蝶妖极不客气的拖走,到底会说些什么。
二人并未费多少力气便赶上了幻瑛、玄舞的脚步。不为别的,只因二人所经之处,一路上过往海族中人尽皆满脸笑意,一个个还窃窃私语说道“王妃与一只狐妖如何如何”的话题。
而御天行与御紫炎逆着面带笑意的人流行去,果然很快就见到了仍在拉拉扯扯的幻瑛与玄舞。
“呵,看来幻瑛与这蝶妖玄舞确是感qíng深厚,在浮世轮幻境中已见过幻瑛许多回,却从未见他与谁如此没有顾忌嬉笑打闹、全无芥蒂模样呢。”
看着前方你来我往斗嘴斗得不亦乐乎的二人,御紫炎笑眯眯的说道。
而御天行听着御紫炎的话,同样看着前方二人言行举止,只是默默点了点头——炎儿有此结论并不稀奇,便是幻瑛每日围着将暝身边打转,从未掩饰过真xingqíng,但比起此时生动鲜活表qíng,却还是有些不同的。
感受到爱人想法,御紫炎不禁唇角微扬,语气含着几分捉狭意味说道,“怎么?天见到幻瑛与玄舞如此亲近,心中可是有些泛酸了?”
御天行闻言亦是挑眉,不答反问道,“为何我要为此中心泛酸?”
御紫炎撇撇嘴,故作幽怨说道,“天一直盯着幻瑛瞧,难道不是忆起了旧事,心中对幻瑛添了几分在意么?”
御紫炎言罢,不待御天行反应,他丹田内先前被元婴打晕的龙婴却是蓦地醒来,蹙着眉喜怒未辩看向正自说得起兴的紫衣少年。
然而御紫炎并未注意到龙婴的反应,眼中含笑,故意拍着御天行肩头做出一副“我很了解”的表qíng,语重心长说道,“不过天不必太过沮丧,那玄舞本就与幻瑛xing格相近相识的时间又比将暝不知早了多少,因而才会与玄舞显得如此熟络罢。”
“——”
御天行有些哭笑不得看着自说自话、兴致勃勃的爱人,无奈说道,“炎儿今日似乎很喜欢拿我与幻瑛说事?”
御紫炎闻言满脸无辜模样眨眨眼说道,“天不也总喜欢拿我与林健说事么?”
御天行闻言先是一愣,旋即眼中盈满宠溺笑意,将面前爱人揽入怀中,在爱人唇角落下一记轻吻,呢喃话语之中全是无奈与包容,“今日我才得知,我的炎儿原来也是这般记仇、睚眦必报的人儿。”
御紫炎哼哼两声,振振有词说道,“古贤有云‘来而不往非礼也’。”
“呵呵,你啊——”
这般断章取义、理直气壮说着歪理的爱人只会让御天行觉得更加可爱,因而愈发柔和了目光,在爱人鼻尖、脸颊、眉梢、额际落下数个轻吻。
而御紫炎也不再拿爱人打趣,垂下眼睑享受着此刻的温馨。
今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微微蹙起眉,御紫炎心底划过一个念头。
爱人一闪而过的心思仍旧还是被御天行捕捉到。
亲吻的动作并未停顿,御天行微眯的黑眸之中却是闪过一道金光——炎儿今日的反常他怎会不知?
没来由的不安,由最初一闪而逝以为是错觉,到如今愈见清晰。
继续以温柔轻吻安抚着爱人有些起伏的心qíng,御天行眉峰却是深深打起——以炎儿眼下的心境……不知待会儿看到之后的事qíng会如何。然而……
闪烁着点点金光的眼眸注视着眼前好似已经沉浸在他似海柔qíng的人儿,御天行眼中意外的有着一丝挣扎与矛盾。
然而若是他出言阻止爱人继续看下去,错失了一个寻找魂玉线索的机会不说,单是他该用什么理由来劝说爱人退出此时幻境已是个难题。
两难之间,御天行感受到爱人身子愈发放松倚入自己怀中,心底的犹疑又被坚定取代——无妨!他对炎儿的心不会改变,况且接下来的事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最重要的是,他相信他的炎儿,一如炎儿也相信着他一般!
打定了主意,御天行的唇瓣再次回到爱人唇边,仿佛是宣告着什么誓言一般,深深的吻了下去——
是啊,最重要的是他们相信着彼此不是么?
或许……自己此刻没来由的不安是因为天的龙婴所思所想,自己无法感应。
思及这个可能,御紫炎微微一笑——看来,自己是太过习惯与爱人心意相通的感觉了。以至于如今感受不到反而不习惯的地步。
认定了心底莫名不安的理由,同时亦被爱人深深的吻鼓舞着,御紫炎也将御天行方才的一番心里挣扎收入心中,同时坚定的决定——既是无法感知,便让他借由浮世轮幻境将龙婴恢复的记忆看个清楚明白吧。
反正也都是一样的。如此直观看下去,反而更加形象生动不是么?
御紫炎重新恢复乐观的想法流入御天行心底,原本脸色依然有些深沉的男人终于完全舒展开容颜,愈发加深了这一吻。
——
当二人再度分开,毫无意外四目相对,而后相视一笑。
无需再多的言语,也无需再费心探寻,只一个目光,便已经懂得对方的念头。
下一刻,二人已是重新看向幻瑛与玄舞,先前的一段cha曲已被忘有脑后。然而一直静静看着二人互动的龙婴,却久久未曾移开视线。
“这玄舞初见幻瑛时曾提起‘义兄’与‘师傅’,却未言明他与龙王敖瀚,哪个是幻瑛的义兄,哪个又是师傅。”
御天行依旧揽着爱人肩头并未放手,率先挑起新的话题。
御紫炎闻言歪头略思索一瞬便有着九成把握笑道,“以幻瑛xing子,应是与玄舞为异姓兄弟,与龙王敖瀚则是师徒关系吧?”
御紫炎话音刚落,只见玄舞与幻瑛已是一面斗嘴一面进了一个房间。
二人刚要跟着上前,却听房内传来玄舞刻意压低的声音,“臭狐狸!快些从实招来!随你来的那个人类是什么来历?与你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带他前来龙域?为什么你的修为明明已经突破了此世高度却还没有渡劫飞升?你们是不是看对了眼?进行到哪一步了?做了没有?有没有?!”
“——”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竹筒倒豆子般接二连三问出,逻辑xing欠缺的一大段话使得门外的御天行、御紫炎双双愣证在当场。饶是他们如今灵识已qiáng大如斯,还是觉得将这一串颠三倒四的话理出个所以然来实在太有挑战xing。
而周围来往的水族中人在这一刻都纷纷顿了一下脚步——这也难怪。即便玄舞确实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奈何此处乃是龙王居住之所,更是龙族海域最为核心之处,因而能够出入此地的,即便只是个粗使使者也绝非凡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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