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暝刚一坐下,便被公雅、坤仪以及瑶光拉住,轮番对饮,一杯接着一杯喝将起来。因将暝乃是海量,以及一赔三仍是游刃有余,使得几位好久的长辈别是喝得尽兴、聊得畅快,也就无人注意,方才还得众人瞩目的少年此时竟是收起了存在感自斟自饮,不多时竟也是不少杯中物进了那五脏庙。
一场酒宴直至月上中天方才渐渐散去,公雅等人最后也是熏熏然满足而归,一时之间,凉亭中只剩下了将暝与幻瑛。
站立在亭中的将暝眸中一片清明,仿若滴酒未沾,酒量竟是比公雅、坤仪以及瑶光三人总和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反观幻瑛,此刻竟是目光有些迷离,大半个身子软塌塌趴卧在亭中石桌之上。
将暝看着明显已经就最无力的幻瑛,沉默片刻,终是开口说道,“幻瑛,回去了。”
第四八七章 幻狐醉酒
“唔……再喝!”
谁知幻瑛对于将暝的呼唤置若罔闻,却突地坐直身子,一只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口中还吐字不清的嘟囔着。
见幻瑛如此模样,显然已经醉了个彻底,将暝微微蹙起眉,定定瞧着那口中嘟囔不停的少年半晌,见对方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最终竟是上前一步将少年拎起直接扛到肩上。
“啊!”
幻瑛冷不防被人提起,头脚冲下,自然是一阵天旋地转,却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于是惊呼一声,同时双手紧紧抱住眼前之物,同事嚷嚷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天地怎么都在转?啊!本狐知道了!本狐在做梦!哈哈!本狐做梦回到出世前的时候啦!!”
说着,头还朝下的少年竟在将暝的肩头手舞足蹈起来,口中依旧喋喋不休、颠三倒四的吵嚷着。
“安静。”
将暝显然被幻瑛的吵闹弄得有些不耐,沉着声音吐出两个字。
然而醉的天昏地暗的幻瑛哪里可能分辨得出将暝平淡音调中的些微不耐。
甚至于,他怕是连将暝在说些什么都不清楚。
不过,被将暝扛在肩上岂能舒服?于是幻瑛并未因为将暝命令的话语安分下来,反而挣扎的动作愈来愈大。
可惜将暝也不是易与之人。任凭幻瑛挣扎得再厉害,将暝一只手牢牢禁锢在少年腰间。
有如铁钳一般紧紧钳制着箭头少年动作的手,其实此时醉酒的幻瑛能够撼动的?
于是将暝竟就这么一路由醉生居将幻瑛扛回了自己的住处!
及至回到了房间,将暝将依然醉得胡言乱语的幻瑛丢在chuáng上,御紫炎才从目瞪口呆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而御天行看着爱人难以置信的模样,严重划过一抹笑意,轻颤着身子问道,“炎儿有这么惊奇么?”
听到爱让人含笑问话,御紫炎回过头,一对紫瞳中还是有些难以消化方才所见一幕,“难道天不觉得很稀奇么?平日里总是冷冷清清的将暝,居然不辞辛劳将醉酒发疯的幻瑛带了回来?!”
见爱人如此无防备的模样,御天行严重笑意更盛,太瘦抚上爱人脸庞,悠悠说道,“那么炎儿难道觉得,将暝会将醉酒的幻瑛丢在公雅的住处不管不顾么?”
“呃——”
被御天行如此一说,御紫炎一时语塞,转念一想,似乎——那更加不可能。尤其照幻瑛平日里的种种“劣迹”,若是放任醉酒的他留在醉生居,这一页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想到这里,御紫炎终于由方才的讶异qíng绪中稍稍缓过些劲来,深吸一口气,而后点点头道,“这倒也是。”
旋即,紫衣的少年又轻笑起来。
御天行见爱人突然笑出声来,心下好奇,开口问道,“炎儿在笑什么?”
“呵呵。”
御紫炎又笑了两声,而后斜睨着爱人戏谑说道,“我在笑我自己方才实在有些大惊小怪。现在想想虽然将暝是‘好心’的将幻瑛带回,但那手段方式,确实在算不得半天体贴或是温柔。也亏得幻瑛被他扛在肩上一路颠簸回来,竟是没有被折腾到吐得一塌糊涂。”
“呃——”
御紫炎此言一出,这一回换做御天行脸色一僵,无言以对了——没办法,虽然是将暝“粗bào”的对待醉酒的幻瑛,但被爱人这么一睨,他总有种感觉,像是自己亏欠了爱人一般。
不过御天行自然之道爱人并没有认真怪罪于他,而他心底腾起的那一抹极浅淡的愧疚感,也便转瞬即逝。
“哐——”
门扉开阖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天、炎二人的谈话,只见将暝抬着一只大木桶由房外回转。
将木桶放下,只见其中腾起蒙蒙白雾,桶中正式温热澡水。
淡淡瞥了一眼仍旧瘫软在chuáng上动弹不得的少年,将暝再次蹙起眉。
“……”
沉默半晌,冰山一样的男人终于移动脚步,来到chuáng前,再次伸手拎起趴在chuáng上的幻瑛。
“唔——”
正因为天地不再旋转而阖目养神的幻瑛再次被搅扰,很是不快的拧着眉,手毫不留qíng挥向打扰他休息的“魔爪”。
可惜此刻的他完全不是将暝的对手。
于是烂醉如泥的幻瑛再次被将暝牵钳制住,然后塞进了木桶。
“哔——”
一片水声响起,幻瑛连衣衫都未除下就被将暝丢入水中,却难得没有醉的不省人事滑入水里,二十自发自觉双手扒在桶边,同时因为冷热适当的澡水放松的轻吟一声。
“呜——呵呵,嗝。”
无双的jīng致容颜上绽放一抹憨傻笑容,紧接着迸出一个酒嗝,再次令旁观的御紫炎一阵无力——这个幻瑛……酒风实在算不上好。
“将暝!你这个大混蛋!”
谁知御紫炎心中正想着,幻瑛竟是变本加厉摇头晃脑挥舞着手指骂了起来。
“——”
将暝的眉梢轻轻一挑,却依旧是平平淡淡的一张脸。
酒醉的少年不知是酒意上涌抑或热水熏蒸,原本白皙的小脸上染上一抹酡红。先前阖着的眼张开一条fèng,迷茫的四下转动着一颗头,似是在寻找着将暝的所在,一面找,口中一面继续骂着,“将暝……你,你这个混蛋——哪呢?混,混蛋在哪呢?——嗝!”
迷蒙的双眼许久不曾对准焦距,却也足够看到眼前不远处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影。
“站住!”
没有什么威力的一声呼喝,使得将暝向外走去的脚步略微顿了一下。
“将,将暝呢?在哪?他在哪?”
断断续续的话,幻瑛并未看清眼前的身影正式属于他要找饿将暝。
“你最得太厉害了。我去找悠言要些醒酒药。”
将暝并未转回身来,确实淡淡jiāo代了一句。
“醒酒药……”
幻瑛下意识重复着将暝的话,而后双手拍打着水面嚷嚷着,“谁要醒酒药?!本狐没醉!没——”
说着说着,幻瑛的声音竟渐自低了下去,乃至突然消音。
见面转回身,桶边哪里还有那醉得一塌糊涂的少年。
薄唇紧抿,将暝伸手浸入水中,由水里捞出捏着鼻子的少年。
御紫炎gān咳两声,表qíng十分怪异的说道,“呃——这幻瑛到还记得捏着鼻子免得呛水……”
“呵。”
御天行揽过爱人肩头,唇角扬起,“比起幻瑛,炎儿的酒风酒品实在好了太多。”
听到爱人如此说,御紫炎愈发苦了一张脸,撇了撇嘴为自己正名道,“那里是好太多?根本就是不能拿来作比好不好?天几时见我曾喝醉到如此地步的?”
“不过偶尔放纵一回却也不错。说实话,我现在倒是有些好奇炎儿喝醉酒后会是怎样一番风qíng了呢?”
看着御天行不怀好意的坏笑模样,御紫炎心底油然而生一阵危机感,立即正色道。“天不必期盼了。‘醉生梦死’这种事,一天也不适合我。小酌怡qíng,买醉却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了,我绝不尝试。”
笑话!前生并非不曾醉过,却也只有一次。转天听清讲述,方才知道醉酒之后自己也是个口无遮拦的人。想必那醉态未必比幻瑛好上多少。而且那头痛yù裂的感受——简直要了人的命。他可万万不愿再尝试第二次。
“炎儿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也不过说说而已,又怎会当真忍心看炎儿醉酒伤身?”
月之语心qíng起伏如此明显,御天行自然立时感同身受。
眼底划过一抹深沉颜色,御天行轻抚爱人脸庞,柔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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