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幻狐,有一点你要晓得。正是因为我生为冥界灵shòu,起点固然比一般shòu类高出许多,却也因为如此,修为上想要更jīng进一层愈发困难。那么,既然急也急不来,我自然有大把的时间去享受没有尽头的岁月,以及细细体味这些你所谓‘细枝末节’小事所带来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
“啊?”
幽冥的长篇大论显然令幻瑛一时之间难以消化。而幽冥似乎也早料到幻瑛会被自己一番话说得晕头转向,因而也不着急,只是含笑静静等着对方咂摸过味道来。
不过幻瑛并未令幽冥等待太久,急xing子的幻狐已是絮絮叨叨的说道,“真是的,你一下子说这么多话做什么?将暝平日里半天也挤不出一句话,害我都快不习惯听人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来了。
啊,不过瑶光倒是一向很多话。只不过她的废话我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不经思考、也不给回应的……”
幻瑛的话使得在一旁的御紫炎黑了脸,额际青筋跳了两跳,心中暗道,“幻瑛,你还说别人,你自己不也是如此能说——”
但是絮絮叨叨的幻瑛总归还是从这一番牢骚中慢慢理出了头绪,因而又对幽冥说道,“嗯。你说得虽然都不错。不过还是与我没什么关系。说道修行路上常伴左右的人,我已有了将暝。虽然——还有你所说的什么喜怒哀乐、酸甜苦辣,就算我不懂qíng,这些感觉我也同样都有的。”
“哦?”
听到幻瑛如此说,幽冥双眸一亮,语气中添了几分好奇,“你说‘将暝’——而且这个名字短时间内已经出现了两次。”
第五二三章双面判官
“是啊。他是我的主子——”
幻瑛说到此处略微顿了一下,而后方才继续道,“不,曾经是我的主子。”
“主子?‘曾经’?”
幽冥语调稍稍上扬,“既然你已将你们二人之间的主从关系说成是过去式,为何还口口声声认定那将暝会是修行路上与你常相伴之人?”
“哼!而今他虽是毁我ròu身、害我láng狈坠入冥界。但来日`我定会返回阳界与他算一算总账!”
幻瑛咬牙切齿的语气逗得幽冥呵呵一笑,“呵呵,我怎么听你这口气是要找那人去寻仇而非约定相伴呢?”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幻瑛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屑,仿佛很是瞧不起幽冥火鸟的无知,“所以说你一直身在冥界定是孤陋寡闻,岂知人类有一句话叫做‘不是冤家不聚头’!”
“呵呵。”
幻瑛阳chūn白雪的话语逗得幽冥愈发笑得欢畅,也使得御紫炎忍俊不禁,“看来在大央派的十年间,除了修炼之外,幻瑛倒真是学会了不少东西。这其中怕是悠言与瑶光最为功不可没。”
不难想象,若说大央派内与幻瑛最为亲近、且又最可能说出这许多生动直白话语的,便是悠言与瑶光了。
“好一句‘不是冤家不聚头’。”
幽冥赞了一句,而后话锋却是蓦地一转,“不过——方才你说,害你ròu身尽毁、如此láng狈坠入冥界的,正是那个被你认定相伴万载的将暝?”
“嗯。”
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注意到幻瑛原本跳脱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幽冥别具深意的喃喃说了一句,“这样啊……”
而幻瑛似乎也无意再与幽冥就此事多说些什么。一时之间,本还聊得熟络的二人竟是陷入了沉默。
不过,这份沉默倒也没有持续太久,不多时,幽冥再次含笑开口,说出的话隐含着几分意味深长,“呵呵,幻狐,你可知,秤杆狱主于我,同样是主人?”
“是啊。那又如何?”
幻瑛答得理所应当、问得莫名所以。
“所以……你确定对于那个‘将暝’,你只是主从之谊么?”
幽冥脸上浮现出一抹算计的jian诈笑意。看来他这位妖修的老前辈,可得要好好给啥也不懂的小东西上一课了。
“什么意——”
谁知还不等幽冥的“计划”得以实施,呆板的声音去而复返,仍旧没有一丝起伏,“幽冥,莫要乱讲。”
天、炎二人由幽冥火鸟方才所言已经明了,来者正是万年前的秤杆狱主,幽冥刀之主。
秤杆狱主简单一句话却使得幽冥眼中蓦地一亮。
身形一闪已是来到来人身旁,幽冥的声音轻柔的仿佛能够沁出水来,“狱主辛苦了。”
淡淡看了一眼面前风度翩翩、温柔深qíng男人,秤杆狱主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作回应。倒是跟随在他身后的黑衣女子深深望了一眼幽冥。
而幽冥似乎早已习惯两者态度,也不在意,依旧形影不离跟随在来人身旁。
“如何了?”
视线轻轻掠过紫色炎火,秤杆狱主问道。
“没有xing命之虞,只需安心静养一段时日,自可复原。只是若要重塑真身,怕还需要玄冰火莲的玄冰火莲的莲子与莲藕相助。”
幽冥坦白说出心中所想。
“嗯,无妨。”
依然是呆板没有起伏的声音,却令幽冥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回头对那一团紫色炎火中的白色光团说道,“幻狐,狱主他大方答应了让你留在玄冰寒池疗伤休养了。”
“——”
听到幽冥“自作主张”安排幻瑛去处的话语,秤杆狱主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对方,却并没有出言阻止。反倒是在他身后的白鬼女悠悠开口,“幽冥,莫要太过得意忘形。还有,这小shòu看来并非省事之辈,你可得看紧他莫要给狱主惹事、令狱主为难才好。”
“鬼女。”
平板声音响起,带着几分阻拦之意。
“是,狱主。”
不需多言,本是由秤杆狱主鬼力获得意识的白鬼女已明了主人所想,欠身一礼,退居一旁。
“狱主放心,若是这小shòu惹出什么事端,幽冥定会一力承担,断不会令狱主为难。”
自出现以来一直带着笑意的男子此刻却是面容肃整,恳切保证道。
“不必了。”
谁料对于幽冥赤诚一诺,秤杆狱主却是淡淡回绝。
短短三个字,一句否定之言,使得幽冥面上一僵,又旋即换上一副浅笑容颜,“狱主信不过幽冥?”
一句反问终是使得一直面无表qíng的秤杆狱主眼底掠过一丝波澜。
沉默半晌,秤杆狱主终是再次开口,“玄冰寒池与你属xing相抵。还是玄水麒麟更适合。”
“呵呵。”
又只是简单一句话,使得脸色僵硬假笑着的男人重新绽出璀璨笑颜,拱手深深一揖,但本该是感激的话语,其中的态度实在称不上谦谨,“狱主如此为幽冥着想,幽冥真是感激涕零,结糙衔环报答不尽呢。”
不等秤杆狱主回话,由远及近一道声音响起,“幽冥,你已是身在冥界,也不可能再去转世投胎、堕入六道轮回。什么‘结糙衔环’,是与你无缘了。你也就不要在这里卖弄那些由huáng泉路上过往的孤魂野鬼处学来的成语了。”
听到那声音,幽冥嬉笑转身,“呦,这是什么风将徐兄给chuī到秤杆狱来了?”
御天行与御紫炎顺着幽冥视线看去,只见一名丰神俊朗的男子飘然而至。而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先前御隽兖前往冥界时遇见的双面判官,徐岑。
只是御天行与御紫炎当时并未在场,因而对徐岑身份并不清楚。
“下官徐岑见过秤杆狱主。”
来人先是对着面无表qíng男人恭敬行了一礼,而后方才转过身对着幽冥粲然一笑道,“自然是想念幽冥你,方才过来瞧瞧的。”
“呵呵,别别。徐兄您的‘眷爱’实在令人消受不起。在下还是敬谢不敏了。”
“幽冥真是无qíng啊,如此gān脆便回绝了我。”
徐岑闻言一副委屈落寞模样演了个十足十,只是原本弃妇哀怨qíng态由一个神采飞扬的俊秀男子做来,实在有些令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秤杆狱主悠悠开口,“徐判官此来何事?”
见秤杆狱主难得开口说出这么长一句话,且还是在自己与幽冥“打qíng骂俏”的节骨眼儿上,徐岑眼中掠过一抹jīng明坏笑,却又旋即恢复了认真模样,再次向秤杆狱主躬身一礼,方才说道,“禀告狱主,实因我王算到一异命灵shòu坠入了秤杆狱中,方才遣下官前来瞧瞧qíng形如何。”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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