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隽兖闻言摇头啧啧说道,“你这徒孙,不仅品行不端,便连脑袋也不好使。”
“你!”
天师贵为一派之主,何曾受过这般言语轻慢对待?因而听了御隽兖直白讽刺之言,一时气结,竟是无言以对。
而御隽兖却并未打算就此打住,仍旧继续出言刺激着被擒的天师,“其实那个蛊王啊,要炼制也不一定就要走上邪路。只是那需要更qiáng的灵媒之力,以及一些技巧。可惜啊,经年累月,原本的炼蛊之法已经残缺不全,这才成了伤天害理的禁术。你不明就里、急于求成,谁知反而南辕北辙、愈行愈远,还不是脑袋不好使?”
说着,御隽兖手掌一翻,竟是凭空变出一只金色虫子,大大方方展现在天师眼前,“瞧瞧,这才是正宗的蛊王。”
第五九八章火玉破体
托着掌心金色虫子,得意洋洋的在空中晃了一圈,御隽兖笑着说道,“炼制蛊王,确是需要大量魂灵,却并非伤天害理的夺取活人生灵,而是将千百条冤魂怨气净化方成。不过想要净化成百上千条冤魂的怨气,可需要好一番功夫的。若不是这回你弄来这么多怨气缠身的魂灵,这蛊王,还不是那么轻易可以炼成的呢。”
难得好心的解说着蛊王炼制方法,御隽兖同时托着手中金色虫子来到御紫炎面前。
看了一眼御紫炎脚踝处紫黑印记,御隽兖将手伸到御紫炎面前,“喏。”
“嗯?”
御紫炎不明所以的看向御隽兖,不知对方是何用意。
见御紫炎毫无动静,御隽兖撇撇嘴继续解释道,“这蛊王乃是净化千百条冤魂怨气而成,驱除三皇兄脚踝上这一点点煞气自然是小菜一碟。”
听到御隽兖这么说,御紫炎恍然大悟,而原本还面如锅底黑一般的御天行也双眼一亮,毫不客气的开口说道,“如何做才能治愈炎儿脚上伤处?”
御隽兖看向满脸焦急与期盼颜色的御天行,唇角高高扬起,“将蛊虫放在患处,这小家伙自然便会行动起来了。”
御隽兖话音刚落,掌心中的金色虫子已是不见了踪影。
难得见到父皇冒失慌张模样,御隽兖心qíng极佳的眯起双眼,语调轻快的说道,“父皇难道就不怕我这个‘巫神’其实是水芜派的jian细?此刻拿个什么小虫子来蒙混过关,甚至趁机加害于三皇兄。”
听到御隽兖的问话,御天行头也不回,已是蹲下身去小心翼翼托起爱人伤脚,将金色虫子放在紫黑印记之上。而后,几乎是在同时淡淡说道,“炎儿信你。”
炎儿信你。
不过是短短的四个字,御天行再不多说一个字,只静静端详着爱人脚踝,仿佛那上面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
而御隽兖听到御天行的话先是一愣,而后脸上笑意愈发满溢。
御紫炎任凭爱人捧着自己一只脚,双手搭在爱人肩头以求平衡,这才抬起头看向笑得灿烂无比的御隽兖,眉眼弯弯,悠悠说道,“天说得不错。只要六皇弟还称我一声‘三皇兄’,我这个‘皇兄’的信任,便一日不会消失。”
“呵呵。都说皇家无qíng,怎么我遇见的偏偏是这么一群重qíng重义、轻易便会相信别人的皇族。”
御隽兖眼中笑意盈然,却偏偏耸耸肩做出一副无奈与难以理解的表qíng。
御紫炎知道眼前少年言下所指不止是自己与爱人,更还有燕琉璃等一gān人。
忆起当初自己在阎君殿上曾经许愿想要做个杀手无qíng,却不想yīn差阳错生在了皇家。本想着也是无差,三尺宫墙之内,只有权谋争斗,并无半点qíng谊可言。谁知后来才发现,自己再一次估计错误,无论是亲qíng、抑或爱qíng,前世抱憾缺失的种种qíng感,皆在此生尝了个遍。
世人都道造化弄人,在他看来,却也并非都是坏事。而自己,大概就是那格外幸运之人。
见御紫炎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满是温和笑意,御隽兖也不追问。而那金色虫子果然厉害,不消片刻,御紫炎脚踝上紫黑印记已是消失无踪,痛感亦是半点不剩。
低头迎上爱人询问目光,御紫炎眼光愈发柔和几分,点点头开口解去爱人担忧,“天,我已经完全无碍了。”
虽然与爱人心意相通,爱人所知所感全都感同身受,但此刻听到爱人亲口确认了答案,御天行还是深深呼出一口气。
紧蹙的眉终是缓缓舒展开来,站起身将金色虫子重新扔到御隽兖手中,而后御天行眼中便再也容不下其他,只紧紧盯着怀中人儿。
见两人再次陷入二人世界,御隽兖有些无聊的耸耸肩,再转身看向身后,除了被傲云擒获的天师,其他四人也已被余下几人制服。
虽是小小费了一番周折,却不想竟能如此顺利解决了一直被他们当做心腹大患的水芜派天师,众人一时之间竟有些转不过弯来。
反倒是御紫炎突然出声说道,“我们都来了此处,凝吟峰上qíng况如何?”
听到御紫炎相问,最迟赶来的御沐扬回道,“三皇兄放心,在我们来到之前,已先去过水芜派,将碍事之人全都收拾gān净了。”
“七皇弟是说——”
不等御紫炎说完,御祺月凉凉说道,“没有害他们xing命,只是让他们无法行动而已。”
“原来如此。”
似是有些意外御祺月竟会手下留qíng,御紫炎却并未挑明,只是点点头说了一句。
然而御祺月却好像看出御紫炎心中所想,仍旧淡淡说道,“人各有命。命未当绝,即便是我也无权随意收割人命。”
御祺月一言使得御紫炎茅塞顿开。
是了,他怎么忘记了,虽然御祺月前世乃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但再往前数一数,却是冥界十八狱主之一。虽然常居鬼魂遍地之处,但十八狱主司管维护的,便是天理正道,生死轮回。
恢复了身为秤杆狱主时的回忆,这位八皇弟又岂会再随意伤人xing命。
思及此,御紫炎了然一笑,豁达说道,“八皇弟说得不错。虽然这天师着实可恶。但众多人命,却是无谓枉造杀孽。”
“哼!装模作样、假仁假义!”
谁知御紫炎话音刚落,一声愤愤不平的冷哼突兀响起。
众人目光一齐投向说话之人,正是被傲云迫着跪倒在地的天师。
天师不屑神qíng溢于言表,使得御天行眉头紧蹙。
反倒是御紫炎这个当事人一反过去对天师的反感,微微一笑对如今沦为俘虏的天师说道,“我倒有一事好奇,为何天师对我如此深恶痛绝。即便当年幻瑛与贵派景天天师曾有过节,但也不至于全派上下、万年以来,都还一直对早已飞升上界的幻瑛如此耿耿于怀、仇深似海吧?”
“哼!胜者为王败者寇!本天师既是技不如人、被你们逮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还说这么多做什么?!唔!”
天师嚣张气势中途猛的中断,只因正对着御紫炎厉声喊叫的他被御天行手中未出鞘的乾坤剑击中。
虽是未曾出鞘,但乾坤剑非寻常宝剑,更兼以御天行恼怒之中散发出的龙气与乾坤诀霸气,又岂是已被傲云重伤的天师能够承受?
但,即便口角留下殷红血丝,天师仍然怒目瞪视着御紫炎,一瞬不动。
而天师身后同样被擒住的四人,一个个站得笔直,目光坚定无可动摇,无一例外皆看向御紫炎。
只是那目光,实在称不上友善。哪怕此刻并无半点反抗可能,然而四人看向御紫炎的目光之中却仍是除之而后快的坚决与冷意。
注意到几人明显敌意,御紫炎愈发奇怪。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们对幻瑛如此执着?还有,当年你们处心积虑潜入御寰,心心念念想要进入寰午湖底的密室之中,又是为了什么?”
埋在心底多年的疑问问出,但如同御紫炎预料,天师以及追随他的四人,没有一个打算开口。
见询问未果,魑裟邪上前一步,不甚在意的对御紫炎说道,“哎呀我说紫炎,你跟他们费这些口舌做什么?想要知道什么,我来帮你把答案从他们脑中掏出来不就是了!”
“嗯。如此也好。”
御紫炎其实也已大概估计到问不出什么结果。先前魑裟邪也曾设法qiáng行读取水芜派jian细脑中所知,而今他也并不怀疑魑裟邪有这能耐将他想知道的所有问题、从天师脑中寻到答案。
点了点头,御紫炎默许了魑裟邪的提议。
而红衣的男子得了首肯,立刻显得跃跃yù试,语调轻快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还等什么?!快点返回凝吟峰吧!”
谁知御紫炎却在此时开口说道,“不,还要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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