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碗的薯粉下肚,方怡觉得整个人生都圆满了,任由赵立夏帮她擦了擦嘴角,伸手抚上了微微隆起的肚子,仿佛能感觉到里面那个小生命的跳动。赵立夏收起帕子,也伸出手来,连同方怡的手一起握住。
方怡靠在赵立夏的胸前,突然想起白天的事:“那位齐大人跟辰辰可真像,我觉得光是看着他,就能知道辰辰长大以后的模样了,难怪辰辰那么喜欢他。”
明明刚刚才想明白,这会儿却又觉得心里酸溜溜的,赵立夏忍不住道:“辰辰跟你也很相像,那你喜欢齐大人吗?”
方怡一愣,隐约有些怒意,赵立夏这话问得有些过分了,她转过头看着他,明明已经是成年的男人了,此刻却露出了委屈的神qíng,想必是知道了她白天里盯着齐墨看呆了眼,心里刚刚腾起来的那点儿小火苗瞬间就熄灭了,取而代之地竟然是愧疚和一丝丝的心疼。
在意识到赵立夏因为紧张而误会了之后,方怡没有故作不知,避而不谈,而是嗔怒道:“笨蛋,就算我喜欢他,那也是跟我喜欢白叔和左大哥那样的喜欢,跟喜欢你是不一样的,你什么时候学会乱吃飞醋了!”
两个人相处,最该避免地就是误会,哪怕只是很小一个误会,如果没有及时解除,也许将来的某一刻,它就是变成引爆qíng感危机的炸弹。方怡不想赵立夏心里有一星半点的委屈,更不想他们两人之间的感qíng被一个外人影响,所以她很坦然地告诉了赵立夏她的喜欢。
赵立夏有些发愣,他没想到方怡会说的这么直接,承认得这么慡快,在意识到她说了什么之后,这个昔日的阳光小少年,如今的阳光男子汉再度红了脸,眉宇间却是掩盖不住的欢喜:“媳妇,你刚刚说你喜欢我!”
方怡眼底含笑,却扭过头:“我有说过吗?我说的是喜欢齐大人!”
赵立夏抱着方怡,低声下气地哄着:“媳妇,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乱吃醋了,我最喜欢你了,媳妇。”
方怡哼了一声:“撒娇也没用!”
“媳妇,我最喜欢媳妇了!”赵立夏贴在方怡耳边,一遍遍地说着喜欢,听得方怡的心都软了,面前这个小男人有多含蓄腼腆她比谁都清楚,如今他却一遍遍地说着喜欢。
最后,方怡还是没忍住说出了口:“其实,我只是跟辰辰一样,莫名地觉得他很亲近
187qíng窦初开
之后齐墨果然就不再去逸仙居了,横竖方辰他们每三天就要去一趟左府,眼下已是腊月了,左穆身为一家之主,少不得要忙碌,几个小的的功课自然就jiāo由左柳负责,身为左柳的至jiāo好友,齐墨理所当然地抢了这份差事。
起初几天,左柳还乐得清闲,可看到连自家小妹左筱筱都成天儿地跟在齐墨屁股后头转悠,好像那才是她的哥哥似的,左柳这心里头顿时就不乐意了,这位可不跟齐墨客气什么,直接就开口赶齐墨走人了:“你堂堂一个钦差大臣,整日里赖在我家做什么!还不快去给朝廷筹备物资,你想被人参一本么?”
此刻的齐墨哪里还有平日里温文儒雅的气度,懒洋洋地斜躺在左柳房里的软榻上,仿佛完全没听到他赶人的话,挑着眉,一脸无赖样:“前几日不才送了一批粮糙和棉衣去边城么?其他的钦差还一点儿动静都没呢,谁会那么不长眼的挑这种时候来参我?”
左柳无奈地笑骂:“真该让辰辰看看你现在的模样!看他还会不会那么崇拜你!”
想到方辰,齐墨更得意了:“辰辰是我外甥,崇拜我是正常的,你不要太嫉妒。”
左柳怒道:“谁嫉妒你!你问问辰辰,看他心里,是我重要还是你重要!还有,你快从我的房里出去,回你那州府呆着去!”
看着好友恼怒,齐墨chūn风得意:“你这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才该让辰辰来看看。”
……
对于齐墨,方怡倒是并没有想太多,她肚子里有个小的要照顾,远处战场上还有个赵立冬要忧心,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想其他,她觉得齐墨或许就是跟她对了眼缘吧,所以才会有那种想要结jiāo的冲动,想当初她第一眼看到左柳的时候,不也觉得很亲近么?
在跟齐墨见了那一面之后,方怡倒是不再在方辰的耳边唠叨了,说不出缘由,心里就是有股子难以描述的直觉,觉得齐墨并不会害了方辰。既然如此,那让方辰跟他多亲近亲近也是好的,毕竟那可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啊!他身上值得方辰去学习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在经历了那一晚的互诉衷qíng,赵立夏跟方怡的感qíng似乎又进了一步,两人的腻歪劲儿更胜从前,赵立秋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不过心里却是替他们高兴的。
眼瞅着腊月已经过了一半儿,家里头也该开始准备过年的东西了,各种吃的喝的必不可少,还有礼节的东西也要准备,这些事儿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极琐碎的。前几日赵立秋拿了好几百两的银子回家,正是之前做棉衣赚的,可把方怡唬了一跳,这赚的也太多了点吧!赵立夏似乎并不太意外,让方怡先收着,回头该送的礼都要送上。方怡何等聪明,一听便知道这是要往上孝敬呢。
这些家务事本该是方怡来cao心,如今却因为她怀了孩子而被剥夺了这项权力,赵立夏一把将所有的事儿都揽过去了,可把方怡给闷坏了,偏生这回没一个人站在她一边的,真真是哭笑不得。
那头,赵立秋和白城山商量了之后,决定这一次给那些村子里多送些棉花和布匹去,这腊月底到正月十五期间就不过去收棉衣了,只是这样一来,接下来的几天可就有的忙了。
几天后的一天下午,赵立秋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身上的衣衫还有些凌乱,脸上气冲冲的,赵立夏方怡见了,连忙问他是怎么了。
赵立秋道:“当真是没见过这般无耻的人,比那赵家老二老三还要过分!”
“怎么回事?”
赵立秋先是接过方辰递过来的温水喝了几大口,这才继续道:“当初便宜卖了这个院子给我们的那位表小姐你们还记得吗?”
“记得啊,不就是那位从小没了爹,被家里的几位叔叔给订了门远亲,然后她就索xing便宜卖了铺子给咱们的那位吗?”
赵立秋一点头:“对,就是她,我也是最近才听人说,当初那门亲事并没有结成,那位表小姐的未婚夫在婚期的前一个月病死了,然后这门亲事就给退回来了。后来她那几个叔叔又给她说了门亲事,是给人当续房,对方都已经四十岁了,儿子都比她大,结果在下了聘之后的回府途中一不小心翻了马车,摔死了。”
说到这儿,赵立秋停顿了一下,方怡却已经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在古代,一个女人定了两回亲,死了两个未婚夫,这“克夫”的帽子是逃不掉了,这位表小姐当真是个运气不好的。
果不其然,赵立秋哼了一声:“就为了这两件事儿,大家就说那表小姐是丧门星,克夫命!那几个叔叔眼见不能把她嫁出去换取利益,就成天的变着法儿bī他们娘儿两,就为了图谋那表小姐手里的钱财,那表小姐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他们的族长同意让她带着她的娘亲搬出去。结果那几个叔叔居然直接上门去抢钱!当真是丧心病狂!”
赵立夏和方怡听到这儿,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赵立夏问道:“你今儿弄成这副模样回来,该不会是刚好碰上了这事儿吧?”
赵立秋一脸愤慨:“可不是!我跟白叔原本是想抄近路去找钱掌柜的,却没想居然遇到这种事,光天化日,居然找上门去欺负老人和姑娘,我们岂能袖手旁观?”
听到有白城山在一起,赵立夏和方怡齐齐松了口气:“那后来怎么样了?白叔呢?你们有没有受伤?”
“一群酒囊饭袋,哪里会是我和白叔的对手,你们是不知道,今儿若不是我和白叔刚好路过,那位老夫人恐怕就要豁出命去了。幸亏白叔身手敏捷,及时拦住了正往墙上撞的老妇人。”赵立秋欷歔两声:“你说,这世上不要脸的亲戚怎的就那么多!”
方怡知道赵立秋这是想到了当初他们受老赵家欺压的事儿,所以才会如此愤慨,不由劝道:“林子大了,自然什么鸟儿都有,看那表小姐行事,似乎是个有主见的,想必会有解决的法子。”
赵立秋叹了口气:“能有什么解决的法子啊,她今儿哭得嗓子都哑了,哎,你说好好的一个家族嫡女,怎么就落到这幅田地?”
方怡抿了抿唇角,也说不出什么劝慰的话来,世上不如意的人和事太多了,他们就算打抱不平又能怎样?
赵立夏又问了道:“那后来呢?白叔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白叔跟他们一道去刘家了,要去做个见证,把我先赶回来了,说是让我避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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