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父离京不就之后,皇帝突然感染风寒,卧chuáng不起,朝中之事均jiāo由大臣以及太子协三位皇子共议,唯独边疆战事需即刻上报皇帝,一时间,京城人心浮动,暗地里风起云涌,几大名门世家或是支持太子,或是声援三皇子,隐隐呈现对立之局面。唯独齐家还未表态,虽然年前齐父闯进东宫怒斥太子,但那并不代表什么,齐父当年可是连皇帝都要退让三分的,齐府每日人来人往,得知齐父早已暗中离京,众人皆是一脸叹息,齐父不在,齐家兄弟按捺不动,现任宰相又是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一时间,让那些处于观望的众人不知该以何人为马首。
皇帝懒洋洋靠在龙chuáng之上,眯着眼听属下汇报京中各处动向。为了这个皇位,他争了几十年,也算计了几十年,如今他老了,也有些累了,是时候考虑传位的事了。五个儿子,成气候的只有两个,一个太宽厚仁义,一个太野心勃勃,若是他们的xing子能揉捏到一起该有多好?想着想着,思绪不免又转到了方家和齐家身上,若是当年没有发生那样的事,小侯爷如今也该是一员猛将了吧,这次蛮夷来犯也不必非要让方侯爷亲自挂帅了,不过,能趁此机会将这困了多年的死结解开,也算不错。
齐家想给方辰求左家的亲,方侯爷想给赵立冬求秦将军的亲,说到底也是为了防着他这个皇帝的,齐家素来jīng明睿智,只是没想到连方侯爷都学聪明了,给赵立冬塞了个将军之女,将来回京论功行赏,他也不好再去赐婚。看来,他们不仅仅是打算扶持方辰,连带着赵家几个小子他们也想推一把。既然如此,那便让他好好瞧瞧赵家那些个孩子有什么能耐能让眼高于顶的齐家和方家都另眼相看!
……
赵立秋在听了赵立冬说的之后,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想他何等聪明之人,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老实弟弟,听听那些话说的,这要是换了他是那秦副将,早就一刀砍过去了,不嫁这个呆子是对的,否则迟早要被气死!
赵立冬眼巴巴地望着赵立秋,显然还不太明白怎么好端端的事qíng就变成这样了:“那秦副将临走时说她不嫁了。”
赵立秋没好气道:“是啊,她不嫁了,正好,你也不用为难了,这婚事成不了了,皆大欢喜!”
赵立冬听出这话里的讽刺来了,耸拉着肩膀,一副被遗弃的大狗狗一般:“我明明是想夸她的。”
“夸人夸到人想拔刀砍你,你这也算是奇才了。”赵立秋忍不住又回了句。
“那我现在要怎么办?二哥,你帮我想想呗,我,我其实是想娶她的,真的,我想了好几天了,还是想娶!”
赵立秋认命地叹了口气,只觉得养弟弟可真是个麻烦事儿,心里头愈发的觉出大哥大嫂的好来,琢磨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所谓烈女怕缠郎,搁你们身上应该是最合适不过了,从明儿起,你每天都去军营里找她去,跟在她身边儿,好歹先让她不生你气了再说。”
赵立冬认真地点头,随即想起什么,露出一丝为难的表qíng:“她是副将我是校尉,她能去的地方有很多我不能去的,那要怎么跟?”
是啊,都忘了他们两都在军营中了!赵立秋扶额,重新琢磨,过了会儿,又道:“那便写信吧,拿出你读书的劲儿,每日给她写一封qíng诗,总能打动她的。”
赵立冬一听,立刻就皱起脸来:“二哥,这个我真不擅长,这都好几年没作诗了,早就作不出来了!”
“我这会儿也写不出来,要不写封信回去,让立年辰辰帮你写一沓过来,回头你一天抄一首送过去。”
赵立冬道:“这一来一回得好多天吧,时间太久了。”
赵立秋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现在知道急了?早gān嘛去了?那时候少说两句得顶的上这会儿两个月了!”
赵立冬自知有错,缩了缩脖子,不吭声了。
“你前阵子不是无聊跟那群小子学编蚂蚱么?回头再去学点儿别的,一天编几个给她送过去,怎么着也要熬到立年辰辰的qíng诗过来!”
问题终于解决了!赵立秋只觉得这帮弟弟出主意追媳妇儿可比跟人谈好几年的生意都还要累!
那封承载了赵立冬全部的殷切希望的书信终于翩然落到了方怡的手里,她看到信的第一反应却是重新拿起信封,瞅瞅是不是谁家的信件给记错了,等到看完全文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当哥哥的想追媳妇儿居然还要弟弟帮忙写qíng诗,还要的那么理直气壮,那两个人可真是都活倒过去了!
在许多年以后,方怡时常都会想,若非当初她一时心软,同意了赵立冬信中所求,赵立年是不是就不会练得那一首好qíng诗,以至于骗了一个又一个良家闺女进了他们家的门,名流才子之名更是传遍了全天下!
看完信,方怡哭笑不得地甩给赵立夏,等赵立夏看完,脸上的表qíng也十分的诡异,两人对望半晌,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这事是立冬有错在先,又关乎他这一生的幸福,那就让立年辰辰试试吧,左右qíng诗也是诗,想来也能陶冶qíngcao。”
许多年后的方怡每每想到自己的这句话,都忍不住想要叹一声,写qíng诗不仅能陶冶qíngcao,还能增加qíng商呢!
赵立年和方辰在看过书信之后,当即一口应了下来,帮哥哥追求未来的嫂子,是当弟弟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更何况只是写qíng诗而已,又不算什么辛苦事儿!
于是,在书信到家的当晚,赵立年和方辰就开始伏案苦思,一晚上的功夫,赵立年写了三首出来,方辰到底腼腆,琢磨良久也只写出一首来,赵立年看过之后,嘿嘿笑了两声,趁着方辰不注意,偷偷把这qíng诗装在了书信中,又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等到第二天去了左府,立刻偷偷托总管转jiāo给左筱筱。
说来也叫不凑巧,总管刚趁着左筱筱一个人在的时候把书信转jiāo给她,后脚左柳就找她去前厅见齐父,好巧不巧就看到了那封qíng诗,当即就挑了眉,看了眼面如桃花含羞不已的小妹,他轻叹一声女大不中留,拿了那书信转身就走。左筱筱想要出声阻拦却已经是迟了,想了想,到底没那个勇气追上去,不为别的,就怕不小心碰上了方辰,那可怎么得了!
这一日,刚好齐父到了左府,左穆还未来得及动身,赵立夏方怡他们得了消息也赶来左府,一行人正围坐在大厅说说笑笑,当左柳将那qíng诗抖开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方辰更是目瞪口呆,想不通明明是帮赵立冬写的qíng诗怎么就突然跑到左柳手里了。
左柳看着方辰,笑得好似一只狐狸:“辰辰,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有这般qíng怀,居然懂得赠qíng诗给筱筱,倒是叫我这个当师兄的好生意外。”
方辰只觉得脑子好似被一道天雷劈中,整个人都呆滞了,赠qíng诗给筱筱?这qíng诗是左柳从左筱筱那里拿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_^
229、五年之约
虽说帮哥哥追求未来嫂子是当弟弟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方辰也是真心愿意帮赵立冬的,只不过对他来说,写qíng诗终究还是件很羞涩的事qíng,不然也不会趴在书桌前一个晚上才写出这么一首来,写完之后满脸通红不说,甚至还不敢多看几眼,晚上做梦的时候还梦到了某些不能宣之于口的事qíng。当然,以方辰的心xing,这种不能宣之于口的事qíng在别人眼里那是再正常不过,比如花前月下,看花看雪看星星月亮什么的。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方辰才一时不查,让赵立年钻了空子,偷偷把qíng诗给摸了去。此刻,眼睁睁看着让自己倍感羞愧的qíng诗就这么被宣之于众已经是件很丢人的事qíng,却不想还有更丢人的,这qíng诗居然是左柳从左筱筱那里拿来的!一时间,方辰整张如玉般的小脸瞬间变得通红,好似那刚蒸熟的螃蟹似的,头顶上隐约还能瞧见白烟呢,他磕磕绊绊地解释:“那个,不,不是我,那是帮,帮立冬哥写的!定然是立年趁我不备偷偷拿走了送给筱筱的!”
所以说齐父厉害呢,才短短半年时间,让方辰在这种qíng形下都能不忘分析事qíng来龙去脉,这要换了半年前,那估计这会儿就已经只剩下羞愧了。
正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的赵立年冷不丁听到自己名字,暗道不好,辰辰这么快就察觉到是他动的手脚了,连忙偷偷往后挪了挪,以期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哦?是吗?这么说来这qíng诗是你替立冬写的了?”左柳慢吞吞地说完,看到方辰两眼发亮一个劲儿点头,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轻咳了一声才继续道:“那为何这首qíng诗里有筱筱的名字?难不成你立冬哥的媳妇也叫筱筱?”
这一下,方辰脸上的神qíng已经没法儿形容了,若刚刚是蒸熟的螃蟹,那这会儿就是那烤熟的小rǔ猪了。那双乌黑的大眼里瞬间就蓄满了水汽,小模样看着当真是太可怜了,他对左筱筱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儿小心思的,但那真的就是一点点,就觉得左筱筱很是活泼可爱,跟文文静静的苗苗有些不一样,而且长得很可爱,至于再多的就没有,想要娶她什么的那更是完全就没有想过。若是让方怡来说,这就是世上最美好的小小少年纯真时代的懵懂暧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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