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拓狠狠瞪回她那令人恶心的目光:“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六姨娘打了个哆嗦,意识回笼。
桑玥冷声道:“昨天傍晚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老实说出来!”
慕容拓松手,六姨娘顿时像坨绵软的泥跌坐在了地上,咬牙道:“二小姐要婢子说什么?婢子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你是觉得我比大夫人好糊弄啊。”
桑玥对韩珍的称谓一变,慕容拓浓眉微蹙,那幕后黑手就是韩珍无疑了。他双手cha抱胸前,沉声道:“对这种人,那么多废话gān什么?直接挖掉眼珠子当球踢!”
六姨娘是出了名的嘴巴紧,对付她,身体上的刑罚根本没用。不过瞧她的样子,貌似不太正常啊。桑玥凝眸一笑:“帮我把那只猫抓来。”
慕容拓探出手,将那只躲在墙角偷睡的肥猫吸了过来。那猫通体雪白,胖嘟嘟的,乖巧万分,屋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它也只静静蛰伏。
桑玥自袖中拿出了一瓶丹砂,放在小猫眼前晃了换,纤指轻扣着它的头,看向慕容拓:“她就是用这个毒害我娘的。”
六姨娘如遭雷击,那东西……怎么会跑到二小姐的手上?
慕容拓会意,心里诽谤:他是脑子进水了,居然会同她做jiāo易!
他挡住桑玥的视线,低声道:“臭丫头,闭上眼。”然后用匕首划开小猫的头颅,那猫甚至来不及嘶吼,便命丧当场。
他将丹砂一点一点地倒入小猫头顶的裂fèng中,很快,丹砂沉入颅底,白色的脑浆和着血水顺着它“沉睡”的脸滑了下来。
六姨娘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伏在地拼命gān呕。她撇过脸不想看,桑玥却走过去揪住她的头发,qiáng行将她扭向了那残忍的一幕:“说!昨天傍晚你都看到了什么?五姨娘替你背了什么黑锅?不说的话,我就将丹砂灌进你的脑袋!”
“我……我……二小姐……婢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五姨娘怎么了?我根本没见过她……”
“撒谎!”
桑玥一声厉喝,慕容拓加大了丹砂的量。只见它原本闭着的眼忽然被冲开了,两颗滴溜溜的眼珠子蹦到了地上,一直滚到六姨娘的脚边,成了最后一根压弯骆驼的稻糙。
“说不说?”
“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六姨娘抱头咆哮了起来,“是我!是我在假山后听到了大夫人和那个人的谈话,一惊之下弄出了动静,恰巧五姨娘从后面走来,我便将五姨娘推了出去!”
桑玥眸中陡然迸she出凛冽的寒芒:“那你听到什么会如此震惊?”
“我……我……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
慕容拓单臂一震,小猫的一张脸皮仿佛承受不住丹砂的压力兀自脱落了……
六姨娘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崩裂:“他叫大夫人‘娘’——”
------题外话------
丹砂,即水银。
☆、第二十四章 变态来了
桑楚沐和桑玄羲归家的前一晚,定国公府发生了不少大事。首当其冲的便是六姨娘被鬼附身导致中邪,居然将两个贴身丫鬟弄得一死一伤。绿儿死了,碧儿残了,就连那只向来乖巧的猫都被开颅灌入丹砂……
而六姨娘除了不停念叨那句“他叫大夫人娘”,便再无其他言语。这个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大夫人的耳朵里,她立即着人封了六姨娘的院子,并将她送入佛堂,顺带着将七姨娘接了回来。
可怜桑秋大病初愈,听到六姨娘的噩耗,吓得再次卧chuáng不起。
而另一件事便是在定国公府任职十年的张侍卫忽然请辞,理由是爹娘病重,他要回乡照料。
桑玥听到这个消息时只是笑了笑:“大夫人的速度够快,不过好在她不怀疑五姨娘了。”
这一日瑞雪骤停,金色冬阳破云而出,大地一片祥和之气。
桑玥起了个大早,桑玄羲和父亲归家,而她若猜得没错,丞相府的人也会过来。大夫人放过了五姨娘和她,不代表她会放过大夫人和桑柔!
她依例去给滕氏请安,发现除大夫人和卧病的桑秋以外,几位姐妹都到了,往常她们可没这么准时。
桑柔今日的装扮较以往素净许多,琵琶襟上衣,烟云蝴蝶裙,薄施粉黛,墨发被挽成垂云髻,簪两支白玉海棠钗,婉约简单。可她微笑颔首的模样仍是将盛装打扮的妹妹们给比了下去。
桑玥明白,这不过是大夫人做给父亲看的,她待庶女儿比桑柔还好。桑玥的目光在桑莞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只见她眉宇间chūn风和煦,笑容浅浅,丝毫看不出被禁足了良久。感受到了桑玥的注视,她扭过头,笑容扩大,噙含几分讨好。
“二妹,今儿可是大日子,你怎生还贪睡?”桑柔轻声问道,那语气十分贤良,却隐含着责备的意味。
桑玥抬眸,美如璞玉的脸上露出暖人的微笑:“我一向是这个时辰来的,是大姐今日早了。咦?怎不见母亲呢?也同大哥一样,却城门口迎接父亲了么?”
这话是有潜台词的,你们平时懈怠,现在临时抱佛脚做做样子,又给谁看?而既然是大日子,礼数更应周全,偏得大夫人还不来了!
桑柔的笑容一僵,淡道:“母亲很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qíng要cao持,所以就让我给祖母带话,她今日不过来了。”
滕氏冷冷扫了桑柔一眼,心中对这对母女越发不喜,她做媳妇儿的时候,天大的事都没孝敬婆母重要,韩珍倒好,一遇点风chuī糙动就不来请安。
“哼!丈夫和儿子归家她就忙不过来了,若办个宴会或其它,她要怎么着?难不成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拖上阵、或是回娘家请帮手?”
桑柔被滕氏突如其来的怒火弄得愕然,恰好此时,大姨娘前来请安了。她身穿紫色素绒绣花袄,月牙凤尾罗裙,虽不及大夫人的华贵,却多出好几分妩媚,尤其是那双眸子,比少女的还波光潋滟。
“婢子给老夫人请安,给各位小姐请安。”
所有姨娘中唯独大姨娘有此殊荣,能自由出入老夫人的院子,一来是因为她是庶长子的生母,二来嘛,她同老夫人一样都姓腾,多少沾了点亲。
滕氏叫刘妈妈搬来矮凳:“你也坐吧,这几天忙着拾掇我和玄夜的院子,把你累坏了。”
大姨娘恭敬道:“老夫人调教出来的下人,那是一等一地能gān,我就动动嘴皮子,其实挺轻松。”
滕氏听得欣喜,桑玥接过话柄,笑道:“这倒不假,自打丁香和茉莉去了棠梨院,下人们规矩多了,从前青儿在时可不见这般好。但,大姨娘能gān也不是虚的!”
滕氏浑浊的老眼忽而亮了几许,大姨娘装作不察,继续与桑玥打“乌龙”:“二小姐夸我能gān,倒不如夸老夫人会调教,我的这些本事都是当年服侍老夫人的时候,耳濡目染学的些皮毛,可尽管是皮毛,也令我受益匪浅。”拍马屁嘛,自然越响越好,反正穿不了。
众人只觉得大姨娘越发能说会道了。
桑玥用茶盖轻轻拨弄着杯子里的茶叶,喃喃道:“我觉得大姐作为府里的嫡长女,应该多向祖母学习,也好替母亲分忧解难。”
桑柔正楞得出神,陡然被点名,露出些许不耐:“母亲自会好好教导我,就不劳二妹费心了!”语毕,才发现自己说语出不敬,起身给滕氏赔罪,“祖母,我不是这个意思。”
桑玥垂眸掩住内心的嘲讽,桑柔如今是越发嚣张了,真以为自己能嫁给慕容锦做世子妃?且不论慕容锦对她有意无意,单是父亲那关,她就铁定过不了!
滕氏一口气堵在胸口,好好的一个孙女儿被韩珍教唆成什么样子了?目无尊长、口无遮拦、惺惺作态,韩珍究竟当的什么母亲?又或者,她当的什么家?
桑玥逮住时机,往里添了把柴火:“祖母息怒,我相信大姐是无心之失。侍奉祖母是求也求不来的机会,大姐怎会不愿意来?我听说大姐从上个月就开始给祖母抄佛经,保佑祖母呢!大姐,你说是不是?”
桑柔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溢出些许华光,只楞了一瞬,便笑道:“是……是啊。”
一直沉默的桑莞忽然开了口,脆生生道:“大姐的字是极漂亮的,祖母有福了,一个月想必抄了至少上百遍吧,大姐?”
桑柔身子一晃,一百遍?她看向祖母,只见祖母目光已柔和了不少,当即狠下心,皮笑ròu不笑,道:“刚好一百遍呢,四妹被禁足了消息还这般灵通。”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桑莞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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