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慕容拓,没有感qíng,甚至感觉也没有多少,她心里想的无非是找个合适的人传宗接代,但眼下,慕容拓对她极具诱惑的风qíng嗤之以鼻的态度,倒令她暗生钦佩,不由地羡慕起那名被慕容拓深爱着的女子,同时好奇,那该是怎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儿?
赫连颖已赤诚,于是开始抹黑替慕容拓宽衣,素白的手轻轻拂过慕容拓健硕的胸膛,笨拙地拉开喜服的绸带,时不时碰到那富有弹xing的肌ròu,脸渐渐地滚烫了。
她悄然深呼吸,告诫自己,这是使命!
暗夜遮掩了她略显彷徨的神色,也遮掩了慕容拓黑宝石般璀璨的眸子里闪过的暗光。
慕容拓的上衣已被褪去,赫连颖的双颊烫得如火在烧,手停顿在慕容拓裤腰带的上方,迟迟不敢有所动作。
这根本不是色诱,是霸王硬上弓,她堂堂一国公主,竟然要通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征服一个男人,想来着实叫人难以接受。
然而,尽管心有千千结,终敌不过多年来日渐浓厚的使命感。
她的贝齿紧咬住红唇,勉力克制几乎跳爆胸腔的心脏,把心一横,将手探入其中……
嘭!
慕容拓一脚将她踹开了去!随即,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身下那方雪白的布巾,瑰丽妖娆,腥咸的气味在喜房内弥漫升腾,冲淡了馥雅的熏香,与欢好的气味不同,它咸得有些苦涩。
赫连颖忍住腹痛,颤颤巍巍地扒着凳子站起,出掌打出一道劲风,掀开了窗棂子,冷风和稀薄的月辉同时灌入,chuī着她一丝不挂的身躯,映着她妩媚动人的容颜,只是那倾世容颜上,写满了诧异:“你……你逆转筋脉了?”
他疯了吗?宁愿逆转经脉也要bī出体内的软骨散,这是在饮鸩止渴!
慕容拓换上自己的衣衫,将文书和玉玺收好,绕是他练就了灵慧传授的高级功法,此刻逆转筋脉仍是耗损了大半的元气,甚至,不少脆弱的筋脉已然断裂。
赫连颖素手一翻,隔空取物,简单披了件外袍,拦住慕容拓的去路:“曲公子,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你若在全盛时期,我打不过你,但你现在只剩不到三成功力,想要留住你并不是什么难事,你不要bī我动手!”
慕容拓二话不说,一掌劈上了赫连颖的天灵盖。
赫连颖没想到慕容拓真敢跟她硬碰硬,用的还是最直接最狠辣的杀招!
她脚尖轻点,一跃而起,后退十数步,慕容拓趁机将内力沉入下盘,破窗而出,施展忍术消失在了赫连颖的视线。
侍卫听到动静,在门口高声询问:“公主,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护驾吗?”
“没事,你们退下,没有本宫的吩咐不得入内。”赫连颖穿戴整齐,将墨发随意用发带束于脑后,拿上宝剑,“曲修宜,逃到天涯海角,本宫也要将你追回来!”
慕容拓出了京都,直奔与暗卫们会合的地点,那里,早已备好千里良驹,他不是不想杀了赫连颖和赫连风,只是诚如赫连颖所言,他功力大减,根本打不过他们。
慕容拓和五名暗卫踏上返回南越的征途,三日,马不停蹄地跨越边境,进入洛邑需要三日时光。他迫不及待地咬返回京城了,当他被五花大绑架入dòng房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臭丫头,他突然很想抱她、吻她……
将速度提到了极致之后,寒风像无数根细长的银针,刺痛着他的眉眼和双颊,又自他耳旁呼啸而过,chuī起鬓旁散落的几缕墨发,悠扬翩飞,如幻如梭。
今夜,月光独好,茫茫糙原,遮掩于瑞雪之下,显得那般空旷而寂寥。不远处,即穿过一片罕见的林子,便能抵达下一座城。
虽然他的行踪高度隐秘,除了慕容锦、桑玥和桑楚沐,南越再无他人知晓他的动向,但长久习武的缘故,他还是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好应对林子里随时可能会出现的突发状况。
咻!
就在即将离开穿过林子时,一支箭矢自的丛林深处窜出,与马蹄声混合一体,实难叫人分辨。
慕容拓的脊背一凉,快速抽出宝剑挥向后背,挡开了箭矢。
“呵呵呵……”一串清冷的银铃笑声平地而起,冷风呼啸,枯枝败叶呜呜浅鸣,一道白色身影踏空跃过,华丽落地,身旁激起了三尺多高的雪雾。
慕容拓等人迅速勒紧缰绳,缓冲停马的过程中,慕容拓看清来人的样貌,他悄然将怀中的文书和玉玺jiāo给暗卫首领,传音入耳:“不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jiāo到我大哥的手中。”
他给五人打了专用手势,五人分头择了不同的道路,返回南越。
碧洛并未追赶任何一名离去的黑衣人,于她而言,要铲除的人只有慕容拓!
慕容拓仰头大笑,一边拖延时间,一边运功疗伤:“哈哈!碧洛,你的胆子够大!竟然追到北齐来了,怎么?被通缉和追杀的滋味儿好受吗?”
上回,他轻易伤了碧洛实属偷袭,而且在碧落无法分心的qíng况下进行的偷袭,这并不代表,真枪实战、单打独斗之下,碧洛就真逊色他许多。他派了无数的杀手追杀碧洛,莫不都是被她杀死或者无功而返,可见,这个圣教大祭司,绝非làng得虚名。
碧洛一袭白衣,手持长剑,月光打在剑刃上,反she出一道犀利冰冷的光,她皓皖一转,光束映上慕容拓灿若星河的眸子,他微眯,扬剑,严阵以待。
“慕容拓,你害得我身败名裂,我要将你碎尸万段,以泄我心头之恨!”
碧洛决绝说完,运足内力,高举长剑,一击斩断马蹄,只听一声惨烈的嘶吼,马匹仿若跪地,朝下扑通降了个高度。
慕容拓单掌击马,借力一跃,腾空而起,像一璀璨的烟火,骤然闪耀出刺目的厉芒,手中的宝剑挽了个诡异的弧度,带动九道剑影,真假难辨。
碧洛大骇,这是玄冥剑法,慕容拓究竟勾结了大周的谁?
来不及多想,碧洛单臂一震,同样的招式自她手中霸气地使出!
这一回,慕容拓也惊愕了!老秃驴不是说玄冥剑法是他独创的,南越根本无人知晓,更不会有人学过吗?那么,碧洛是跟谁学的?
同样的招式,同样的步伐,同样的剑影,但,慕容拓只剩三成功力,远不足以对抗碧洛的全力击杀。
二人的剑在暗夜中擦出了金色的火星子,碧洛转身打出一掌,慕容拓唯有硬着头皮接上,一股冰寒的内力冲破他的封锁,自少泽xué轰入体内,所向披靡,开始紊乱他的奇经八脉,撕扯他的五脏六腑。
胸腔的内力骤然爆裂,他迅速用所剩无几的真气将其bī上喉头,鲜血像被踩破的球,喷薄而出,在碧落的肩胛和胸襟开满妖娆的曼珠沙华。
碧洛趁机补上一脚,慕容拓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摇曳得晃了晃,打了个旋儿,撞上了一棵冰冷的古树,脊背一硬,胸脯一痛,他已趴在了雪地中。
慕容拓怎么这么不经打?难道……他早就受了伤?
这个大胆的猜测令碧洛笑得肩膀都在颤抖:“呵呵呵……慕容拓,你也有今天?原本我打算和你同归于尽,看来,没那个必要了,等我杀了你,就返回京城宰了你的小qíng人,让你们到yīn曹地府做一对苦命鸳鸯!”
碧洛一剑刺入慕容拓的胸膛,令她诧异的是,慕容拓不仅没有闪躲,反而故意迎上,利刃穿透他的脊背,发出扑扑的血ròu裂帛之音,几乎是同一时刻,慕容拓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捉住了碧洛的手腕,笑得面目狰狞:“恐怕你没那个机会了!”
再次逆转经脉,催动丹田所有的真气。
碧洛被他那猛shòu般嗜血的凶光给狠狠地震到了,她想抽回手,奈何他抓得实在太紧,于是她运内力于手腕,打算震开,却发现他的手掌像流转着无数气旋一般,将她吸得紧紧的,她的眼眸涌现了一丝惧色:“你……你要gān什么?”
慕容拓斜睨着她,嘴角一勾,像个饮血妖shòu:“跟你同归于尽!”
“你想自爆?”碧洛的瞳仁陡然一缩,同归于尽她不是没想过,但那是在势均力敌的qíng况下,如今慕容拓受了伤,明显处于qiáng势地位的她不甘心死在一个有伤在身的人手中!
她的长睫飞速眨动,皮笑ròu不笑道:“慕容拓!有话好好说,大不了我放你一马,待你伤势痊愈,我们再一决高下!”
慕容拓从来没有笑得如此妖娆过,本该清冽璀璨的眸子,此刻暗沉无光、血色无边:“想等我松手,你再一剑了结我,哈哈哈!你当我傻子?反正都是死,拉一个垫背的,我会觉得蛮划算!”语毕,他将最后一股真气汇入丹田,咬牙……
“住手!”一道huáng色身影从天而降,挥剑刺向碧洛,碧洛勃然变色,奈何她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赫连颖的剑断没入自己的腰腹,剧痛来袭,她痛得浑身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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