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玥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当时她只以为莲珠看到了风花雪月之事,并未追问,如果她敏锐地问一句,单凭那辆马车驶来的方向,她必定会心生几许怀疑。
“少主,我们往哪个方向追?”莲珠扶着桑玥上马车后,子归坐在车辕上,拉过缰绳,阻断了桑玥的思绪。
“大周!”
☆、庶手乾坤,谁主沉浮?【第一章】新的开始,复杂局面
“少主,跟丢了!”
“少主,找到了,但……不是六小姐!”
“少主,我们的人全军覆没……”
“少主,这是六小姐的脚印和手印……”
两年,整整两年了!
她追着裴浩然从南越到大周,从大周到北齐,再返回大周,出动了荀家最厉害的死士和枭卫,仍旧没能成功救回妍儿。总是差那么一点儿的时候,前功尽弃,要么扑了个空,要么寻到个赝品,有一次,她逮住了裴浩然,可妍儿却被穹萧给控制了,裴浩然威胁她,她怎么对他,穹萧就怎么对待妍儿。
当穹萧站在高楼上,举起匕首割断了妍儿的毛发,并划破她娇嫩的肌肤时,那种撕心裂肺的嚎哭折磨得她快要疯掉了。她只能成功地被威胁,放走了裴浩然。自那以后,裴浩然更加警惕,她想从他的身上下手艰难无比。
裴浩然是在报复她,报复她过去一次又一次的陷害,每每看到她眸子里闪现的焦虑,他就会露出享受至极的表qíng。而每每在她快要绝望时,他又抱着桑妍让她远远地看上一眼。
又是一年阳chūn时节,鄱阳城东郊的糙原上,碧糙青青,一望无际,日晖铺陈而下,碎了一地银光,照得雨后的嫩苗晶莹剔透,五彩斑斓,偶有几朵白色小花点缀其间,像玉像rǔ又像珍珠,美轮美奂,生机盎然。
糙丛中,马蹄儿踩出一个个杂乱的坑洼,淤泥混着糙屑,乱乱的,一如桑玥此时的心。
两年过去,她即将步入十七,较之从前清秀的容颜,她美丽了许多,肤色、眼眸、双颊、下颚、嘴唇……无一不是趋近完美。若再拿她和桑柔对比,会发现两者不过是伯仲之间,甚至,由于奔波四方的缘故,她的身上徐徐散发着不逊于男子的英气,而jīng致的眉宇间华光萦绕,偶不经意的抬眸、转眸,眉梢眼角的风qíng又是那般妩媚,勾人心魄。
“消息可靠?”
阳光照着她澄碧的裙衫,使其通透如一块极品翡翠,凭空长在了静谧的天地间,她的素手轻握着一纸书签,风儿一chuī,书签飞了起来。
子归敏锐地抓住,碎成粉末,面无表qíng道:“这回,错不了,我们要通知荀大人吗?”
“自然是要的。”荀义朗和他的养子荀清睿为了帮忙找寻妍儿,不惜撇下公务,长期向云傲告假,在他们眼里,压根儿不把上朝当回事。荀义朗是个随意xing子倒也罢了,连带着教出来的儿子也这般洒脱。话又说回来,他们能做到这份儿上,已十分难得。名义上,她是姚家的表小姐,骨血上,她是冷家的表小姐,而最终,给予了她最大帮助的却是毫无关联的荀家。
“出发吧。”翻身上马,秀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墨色弧度,说不出的英姿飒慡。
一路狂奔,抵达城中心的一座酒楼,名为乾坤悦雲轩,它与寻常酒楼不同,一楼是酒楼,二楼是jì院,三楼是拍卖场,还有一个地下的赌场。
它的美味佳肴堪比宫廷御食,她的美艳jì子胜过宫廷后妃,它的拍卖物品奇特无比,它的赌局一掷千金。这不是最绝的,最绝的是不论消费与否,进门就需五百两。
这个骇人听闻的乌龙规矩非但没让生意冷淡半分,反而贵客们趋之若鹜,致使其门庭若市。
鄱阳城与京都比邻,许多王公子弟也爱来此处。
一年前,这里出了一位声名大噪的清倌,一手古筝弹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不过,她xing子古怪,爱见谁便见谁,即便皇子来了,她若不喜,照样拒之门外。传闻她美若天仙,却无一人有缘得见她的庐山真面目。曾经也有不怕死的御史大夫打算对她qiáng行占有,结果归京途中,御史大夫的马车跌入山崖。
若说是巧合,可也太巧了。于是大家得出一个结论:她之所以有恃无恐、我行我素,背后一定有个极大的靠山。
今天桑玥要找的,就是这靠山。
抵达乾坤悦雲轩时,刚刚进入申时,阳光懒洋洋地照着荷塘边的一片绿柳荫荫,柳条儿轻舞,发出沙沙之音,犹如一支天然的摇篮曲,但凡走过这条路的人都不禁染了几分倦意。
桑玥蒙着面纱,按了按眉心,带着子归绕过荷塘,进入乾坤悦雲轩后直奔二楼,香风浮动,yín靡声起,一路走过,莫不让人面红耳赤。
典雅别致的房间内,并无寻常青楼女子爱用的熏香,淡淡的只有凉风的味道。
一名白衣女子席地而坐,面前的矮案上平放着一把落霞式古琴,浅蓝色的面纱遮颜,独独留了双容纳星河的眸子不疾不徐地打量着对面的白衣华服男子。
他俊美、冷qíng、高贵、深沉,看了一年,她从未看懂过他的眼神。
而当玉如娇在打量他时,他亦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的脸,确切地说,是她的眼。这双眼,清冽而不失风华,淡漠又微含雅韵,只一眼,就让人过目难忘。
玉如娇浓密的长睫轻舞,纤手缓缓拂过琴弦,幽幽开口,像一缕chuī过冰湖的风,冷冷的,稍了一丝惆怅:“一年了,公子除了听曲,就不想做点别的?”
“比如?”
她轻声一笑,语气冷然:“比如看看如娇的庐山真面目,四海宾客不知凡几,如娇卖艺不卖身,多少青年才俊挥洒千金万两,只为一睹如娇的芳容,如娇不乐意,如娇信缘分,合眼缘的方能成为如娇的入幕之宾,可公子既然得了如娇,百般护着如娇,又为何不看如娇呢?”
“我这不是在看你?”眸光暗沉了几许。
玉如娇心中一怔,明白自己的话有些激烈了,转而叹道:“一年,于红尘女子而言能有多少个一年?今日我尚能以简陋琴技博得公子几分垂怜,他日公子婚配后,怕是要将如娇抛诸脑后了,如娇只是想,在容颜依旧时能给公子看上一眼。”
语毕,她抬手,要扯掉面纱。
袖袍飘飘,他已一瞬数步,来到她身旁,制止了她的动作。
她就势倒入他怀中,举眸,以淡漠清冷的眸光与他对视:“看来,公子的心里完全没有如娇,如娇虽沦落风尘,但心xing清高,最不喜欢qiáng人所难,从此以后,奴家不愿再为公子弹曲,公子也不再是如娇的入幕之宾。”
她挣扎着起身,他低头,吻了吻那双深邃清冷的眸,并未揭开她的面纱,大掌却滑入了云裳之中,握住一方丰盈,细细揉抚:“本公子最爱你这双眼睛。”
玉如娇的身子渐渐有了反应,眼神却带着几丝愤恨,喘息道:“公子不喜欢如娇,就别占有如娇。”
说着,冷冷地撇过脸,痛极了一般,眉宇间哀怨jiāo加,可不管她多难过、多伤心、多羞恼,眸子里永远gān净透明,没有一丝一毫的水光。
不流泪的女人,真像!
“公子,请自重!”玉如娇的衣衫已被拂落,露出魅惑人心的风光,她以手臂遮掩,“公子连看也不愿看如娇一眼,如娇对公子而言是什么?公子请放手,如娇卖艺不卖身!”
这般挣扎的模样,令他好一阵心猿意马,抱着她平躺于铺着玫瑰色锦缎的大chuáng,粗鲁地扯落她的罗裙,撩开自己的裤袍,几乎没有多少前戏,狠狠地冲了进去。
“啊——”破瓜之痛让玉如娇惊呼出了声,眼角终于有了泪水,她还是要去揭开面纱,他却不让,把她的双手禁锢在头顶,目光灼灼地望进她冷凝的眼眸,一次又一次地发泄着自己的qíngyù。
不知折磨了多久,玉如娇已如残花败柳般了无生机,下体血迹斑驳,混着rǔ白色的液体,一片láng藉,只是倘若细看,会发现红白的色彩中间似乎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浅蓝……
他擦了擦身子,穿戴整齐,刚走了两步,头脑一片眩晕,仿佛刚刚喝过了十坛烈酒,甩甩头,看向两眼空dòng无神的玉如娇,心里的狐疑才凝结成团又很快消散了。
难道是方才纵yù过度了?
疑惑不解的目光落在暗沉的绵软窗纸上,都这么晚了么?
难怪了,一定是累着了。
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扔在了桌上,冷声道:“从今天开始,不许你再见客。”
玉如娇不语,只颓然地落泪。
他拉开门,往走廊而去。
谁料,刚走了没几步,就一个踉跄摔倒,尔后,不省人事。
另一个方间内,桑玥和子归夺门而出,子归捞起他回了玉如娇的房,玉如娇已简单套好了衣衫,见到桑玥,屈膝行了一礼,恭敬道:“属下见过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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